上回书中说道,梁山义军陈亭、路遥二将,领了军师宫诚之命巡检湖边。路经寿张五马坡,突然遭遇螺口店人马。
当场接战不利,一路退回湖边。未到得胜城前,又遭一伙人马迎面挡住去路。路遥以为螺口店人马从后追来,一怒之下挺枪拍马杀上前去。
马交当面,眼看这伙并非螺口店人马,再听为首一人言语甚是蹊跷。心疑之下,正待细问一番。不防那人拍马扑上,挥枪便向自家扑面刺来。
路遥情急之下,说不得上前挥枪接住。交马一处,大战十数合过后,心头越发感觉不妥。又一合里,待看那人一枪刺来,闪身躲开压住枪头。当面喝问一声道:“你是何人,为何追来湖边与俺苦斗?”
那人斗过一番,心中怒气稍为缓解。此时当面见问,不由一脸茫然。当场骑虎难下,犹自斗气叫道:“俺兄弟自来投奔梁山义军入伙,那个有心要来追你?”
路遥到此哭笑不得,免不了收枪说道:“俺乃梁山义军统领李琎哥哥帐下路遥。你要投奔梁山,何故与俺火并一场?”
那人一听,大吃一惊。收回枪来,急忙再问:“你等怎会是梁山义军人马,难道不是螺口店贼人追杀我兄弟至此?”
路遥听了,不免笑道:“哄你何来。我兄弟适才也曾与那螺口店人马遭遇,只因哥哥陈亭遭受冷箭退回湖边,不意在此遇上你这一伙。如今说开并非仇人,俺来问你姓甚名谁,为何要去投奔梁山入伙?”
对面那人到此方知真个遇上了梁山人马,急忙与后面几个一齐下马,齐刷刷拜倒在路遥马前。
这边路遥见状,急忙下马扶起地上几个。还礼问道:“你等端得姓甚名谁,那里人氏,为何结伙来投梁山?”
只听那人长叹一声,当面说道:“今日之事说来惭愧,待与将军慢慢道来。”
话说小鲁王阿林东平府赴任以来,一边料理政事,一边整军备战。一通忙乱过后,不觉中秋已过。
一日庭前忽见叶落,心中猛然想起一事。当下不由拍额叫一声道:“不好!是俺只顾了地方军务,险些忘了父皇寿辰吉日将至。幸亏侥幸想起,不然父皇怪怨下来,却是罪非小可!”
想到此处,命人先将搜刮到手金玉珠宝、古玩字画,装起数十箱,自家亲手当面封好。再命东平府官吏衙役,闯入豪门巨室抢来良姝十人。随后一起用车载了,吩咐押衙亲将尼楚赫引骑三百,护送车马急赴金都。
小鲁王阿林自来东平府任职,搜刮民财拉丁征夫,已然惹起地方民怨一片沸腾。此番强抢良家民女,送去金都黄龙府贺寿,一时恰如火上浇油。消息传出,市人大哗。
东平府属下平阴县内,有一壮士薛世良。闻此消息,愤而骂道:“朝廷任用奸臣,败坏国家如此。遗弃中原父老,任由鞑虏随意宰割。孰无儿女、孰无姊妹,怎能弃之腥膻任贼玷污。世良不才,岂能忍此奇耻大辱!”
痛骂一番过后,心中恼怒不解。当日起身出城,赶去城东百灵村,来寻结义兄弟林元真。
话说林元真也乃平阴县中一条有名好汉。拳棒功夫在身,为人且好抱打不平。勤王之时,也曾投军从戎。后及事败,无奈逃回乡间忍辱偷生。
当日薛世良来寻,共坐一处说到目下之事。林元真不由怒道:“金、叛官府日逐逼勒,山东地方民不聊生。眼下更闻小鲁王签兵征夫欲讨梁山,我兄弟不是饿杀沟壑之间,也当死于锋镝之下。早晚难免一死,不如且与鞑虏奋身一搏,好歹须也死个痛快!兄弟今来,正合我意。当速纠合壮士赶去前路伏下,待那金虏生辰纲到时突起劫下,也好送那被抢女儿各自回家。日后消息传出,须教天下之人传俺平阴兄弟一场大名!”
薛世良听了,随后说道:“小弟今来,正有此意。只不过日前听人传道,小鲁王遣骑三百押送生辰纲上路。我兄弟如不能聚起数倍壮士前去劫路,只恐难敌金骑势众。到时枉自丢了二人性命不说,又吃江湖好汉笑话一场!”
林元真笑道:“贤弟不知。那鞑虏皇帝生辰近在眼前,小鲁王唯恐贺礼不到,定会遣使手下取道捷径奔北而走。度其车马上路,必出东阿径奔德州。再由燕京北上,一路赶赴黄龙府。愚兄已知东阿县内有药王山一座,官路正好从那山前穿过。我兄弟可纠合壮士赶去险峻之处,预先多伏滚木雷石。等那金骑押运生辰纲一到,发伏杀伤他大半人马,趁其慌乱毙其领军之将。到时不难劫下金人皇杠,救下无辜女儿各送还家。”
薛世良又道:“哥哥此计虽妙,然事成之后,那金人小鲁王岂能放过你我。到时风声一露,性命份上又当如何摆布?”
林元真又道:“这个不难。凡与事者,先将家小藏过。一旦得手,待将遭难女儿送还爹娘。我兄弟自将夺下生辰纲,去投梁山义军入伙好了!”
林元真一番话说罢,薛世良不由击掌大喜道:“原来哥哥早已计较周全,俺这里还自担心什么?小弟也早有意去投梁山,这番打劫了金人皇杠,上得山去我兄弟面子之上当也不失风光!”
薛世良高兴说罢,兄弟二人随后仔细计较一番。当下约好时日,自去分头纠合壮士不提。
两日过后,薛世良引领城中壮士五十余辈赶来百灵村。林元真也从近处村坊,唤来儿郎子弟七八十人。当下将庄上一头黄牛宰了,大快切肉灶上煮熟。寻来几坛村酿烧酒,都去屋后打麦场上团团坐下。大碗酒、大块肉,当场饱餐一顿。
随后吩咐众人多带弓箭绳索,有马的骑马,无马的步行。连夜走出庄去,悄悄赶往东阿药王山。半山腰处断木积石埋伏下来,但待金人生辰纲路过山前。
话说赵宋屈己和议,中原地方尽落敌手。金人以为天下太平,所到之处横行无忌。金将尼楚赫奉命押运生辰纲欲赶金主寿辰,领了车马出得东平府,果然竟取捷径直奔东阿而来。
当日赶至东阿落宿,次日一早匆匆上路。一行车马进入药王山,刚刚走过舍身崖。忽听上面一声大喊,乱石滚木从天而降,直向押运金骑当头砸下!
金骑突遭伏击,一时躲避不跌。一片叫苦声里,纷纷坠落马下。就连后路金军副将一时倒运,连人带马也被砸死于舍身崖下。
金将尼楚赫见状大惊,急驱车马飞奔而走。不防前面有人布下无数条绊马索,一声响亮马翻人倒。刚刚爬起身来,又被迎头一顿暴射。尚未弄清中了何人埋伏,面门之上早已挨了数箭。不及叫出一声苦,一头摔死地上去了。
金骑失帅,乱上加乱。再遭林元真、薛世良引众近前一顿乱砍乱杀,能挣扎的哪敢稍作停留。乱哄哄逃离舍身崖下,一路溜回东平府去了。
林元真、薛世良设伏得手,点看所引壮士儿郎无一损伤。急忙上前安抚住车上女儿,开箱分出一些金银之物,吩咐不能同行的壮士儿郎护送几个回家。二人领了余下的赶了车马,寻路径奔梁山岸边。
二人引领车马连夜急走,次日近午时分经过一片乱林。忽听林中几棒锣响,猛见里边抢出一二百彪悍人马。上前迎头一扑,早将去路拦了个严严实实。
林元真、薛世良勒疆驻马细看过去。但见眼前这伙,七长八短、操枪弄棒,当中簇拥着一个花容月貌、戎装女子,稳身坐在一匹梨花马上。
那伙人马挡住林元真、薛世良道路,一条花胳膊大汉拍马抢出人群。挺起手中一柄斜月刀,上前指定林、薛二人叫道:“你那一伙野汉子听了!留下身后车马,可放尔等一条走路。但凡敢说一个不字,休怪俺手中大刀不留情面!”
这边林元真被人截住道路正自生气,一听花胳膊大汉当面叫喊,登时怒不可遏。拍马迎上前去,高叫一声道:“你是何人,竟敢白日行凶劫路。如此放胆作恶,不怕遇上高手对头么?”
那边花胳膊大汉一听,大笑一声道:“你要问俺是谁?待俺唱出几句歌谣教你听了,保你个个吓个屁滚尿流,只嫌爹娘少生了几只腿脚!”
薛世良一时压不住心中怒火,上前骂道:“你这厮休要狗眼看人低!金兵当前俺兄弟尚且不惧,今日在此其能被你几句歌谣当面吓走?”
那花胳膊大汉一听,又笑一声道:“你不怕时,且在马上坐稳。待俺口中唱出,休要受惊闪了你腰!”
一声笑罢,扬声唱道:“人过螺口店,如投鬼门关。崔家有五狼,索命在眼前!”
说这林元真、薛世良二人皆乃东平府本地人氏,如何不知这当地风土人情。一听对面花胳膊大汉口中唱出这几句歌谣,登时不由脸色大变。
当下面面相觑,叫一声道:“坏了!是我兄弟一时只顾贪赶道路,无意之中竟会走来此间。如今被此一伙拦住路头,只怕来得容易去时则难!”
二人叫罢,再把对面一伙当中为首女子细看一番。不免开口问道:“你那一伙马上女子,可是螺口店崔家小女崔凤娇?”
花胳膊大汉得意一笑,又叫一声道:“既知我家六娘在此,还不快快下马跪地求饶?”
林、薛二人久闻崔凤娇武艺高强手段歹毒,今日不巧遭遇一处,心中虽则吃惊,倒也不肯听了花胳膊汉子几句大话,便将劫来金人生辰纲拱手送人。
林元真一时按捺不住心中恼恨,拍马挺枪闯上前去,骂一声道:“崔家父子强霸地方作恶多端,东平父老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今日撞上俺林元真,却好先拿你这一伙出口恶气!”
这边花胳膊大汉眼见林元真扑来,正待驱马挥刀上前迎战。不防后面崔凤娇早已不耐,一骑马、一条枪杀上前来,接住林元真劈面便刺!
林元真本乃平阴地方有名壮士,日里虽闻螺口店崔凤娇大名,心中却也不以为然。自度此人不过一个女弱之辈,盛名之下焉有多大能耐?
此时眼见崔凤娇恶狠狠扑来,说不得挥枪上前迎住。当场交马斗不过十合,心中不由一阵发慌。直觉崔凤娇那枝双头撒缨画杆枪神出鬼没、快如闪电,一来一去难遮难挡。
吃惊之下,不免打起十二分精神,使出浑身招数,竭力与之厮拼当场。无奈技不如人,勉强再斗八九个回合,实在挡不住对头那条枪。当场不免相形见拙,一人一马尽落下风之中!
后面薛世良看在眼中,性命份上也顾不得脸面名声。急挥朴刀杀上场去,与林元真以二敌一,联手大战崔凤娇。
话说螺口店崔六娘子,一身武艺端得非同小可。面当林元真兄弟一对刀枪,放开手段以一博二。一条花缨枪斗到好看之处,猛刺一枪逼退林元真,偷空取出一柄飞刀。待看薛世良放马来前,抖手便将飞刀迎面抛出!
薛世良当场杀得火冒三丈,早已忘了眼前对手惯会暗器伤人。突见飞刀迎面扑来,大叫一声:“不好!”闪身躲避不及,早被飞刀擦过面门划伤了一只耳朵!
疼痛之中,眼见崔六娘子飞刀再度出手,哪里还有厮拼之心?当场猛叫一声,翻身摔下马背,方才躲过大难一场。
林元真眼看兄弟落马,一时心虚不敢上前去斗。就地抢起薛世良,引领壮士儿郎丢了车马掉头便走。
崔六娘子引众从后掩杀上来,林元真、薛世良无奈边斗边走。数里过后摆脱螺口店人马,再看自家手下,只余数辈有马壮士跟随身后。药王山劫来小鲁王生辰纲,自然白手送给了崔凤娇。
垂头丧气之余,无奈先来投奔梁山。不想将近湖边,一头撞上义军将领路遥。气急之下不及通话,难免当面误会一场。
话说路遥受了崔家兄弟一肚子臭气正自不爽,再听林元真二人打劫来生辰纲,白手送给了崔凤娇。大怒之下,气不打一处来,火直从七窍出!
当下领了二人过湖登山,寨中见过李琎、宫诚,气愤愤再将两处遭遇分说一番。
李琎已见陈亭受伤回来,再听路遥当面一番诉说。不由怒道:“崔元礼称霸东平地方多年,素日横行无忌,倒也不敢纵使儿郎擅闯水泊湖边。自得金人职授,一时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蔑视梁山兄弟如无物。连日劫我粮草,杀我儿郎不说,今又射伤陈亭,夺走林、薛二人车马,可谓欺人太甚!倘若任由此贼驰突湖边,登岸之路必为所断。当速发兵击之,以除心腹之患!”
眼看李琎大怒难解,李定远不免劝道:“久闻崔元礼为人勇健,其下子侄辈彪悍善斗。今有李子雄、赵玄挺二人相辅,数千镇兵相助,可谓士强马壮、兵锋正劲。哥哥不得万全,不可轻易发兵。”
李琎听了,以为有理。不免向宫诚求计道:“为今之机,不知先生有何良策?”
宫诚见问,开口慢道:“东平府小鲁王阿林,年岁虽少城府颇深。今借螺口店兵力欲困梁山,故授崔元礼登州知府一职以励其心。如今一府一镇,已成犄角之势。击此彼应之,击彼此呼之。义军将士元气未复,实难与之交兵恶战。”
在座众兄弟听了,皆各不忿道:“以军师之意,岂不任由崔家父子肆意横行湖边?”
宫诚再道:“非也!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今事逼于此,不得不择利而动。贤弟可借崔元礼心骄气狂,略施小计前去挑战。临阵毙其心腹、堕其胆气,当令再不敢放出人马巡绰湖边。”
众兄弟一听,急忙问道:“计将安出?”宫诚一笑,慢慢说道:“不过此前用过之计,今日再施于螺口店而已”
李琎一听其计可用,当下大喜道:“就依先生之计,速速发兵下山!”说罢,吩咐李定远留守山寨。自与宫诚点起兄弟二十人,领了两千精壮人马。连夜兵出得胜城,直奔螺口店而去。
次日近午时分,义军人马接近螺口店。李琎先令关存孝、徐世荣,叶世兴、梁定方四人分做两处,各引轻骑三百暗伏后路。再令樊文忠、窦怀素二将,领骑二百前出探路。自与宫诚扎住人马,专待相机行事。
话说螺口店崔元礼自接金人职授,每日遣使子侄巡绰湖边,接连劫获义军粮草无算。待后崔凤娇夺下林元真、薛世良车马,得知车上乃是金人生辰纲,大喜之下心欲邀功,急忙遣人送回东平府。
小鲁王正为丢失贺礼大为光火,待看生辰纲无恙而回,心喜崔元礼识趣有用,不免厚赠战马甲仗以赏其功。崔元礼献媚得宠,性气不由更盛。连遣子侄巡绰湖边,有心寻机再立奇功。
这日,三子崔逞与从兄崔遨,引领人马走出螺口店不远。忽见林中飞出一股轻骑,径奔二人马前扑来。二崔兄弟不知何处人马杀来镇前,急忙挥众上前抵挡。
这边梁山兄弟樊文忠、窦怀素,奉命来探螺口店,率领二百轻骑暗伏林中等够多时。当见一股人马扑出镇来,不免依照军师之计,迎头杀上前去。
却说梁山轻骑突上前来,一头撞散螺口店镇兵。樊文忠双鞭战住崔逞,窦怀素一对锤敌住崔遨,四人四马分作两下里大杀起来。
崔逞、崔遨突遭梁山人马突前邀击,各拼气力抵住义军二将大战当场。交马恶斗之中,眼见手下庄兵难当义军轻骑驰突只顾抱头乱窜,二人不免内心发慌。欲待罢斗拨马而走,又被义军二将缠住不得脱身。
苦斗良久,义军兄弟樊文忠发起恨来,手中双鞭疾风暴雨一般打上前去。崔逞一时心慌意乱,门户开处劈头着了一鞭。叫苦声中,倒翻身躯摔落马下!
一边崔遨正斗窦怀素不下,猛然瞥见这边崔逞落马,心中怎能不惊不慌。虚刺几枪,逼开对手一对大锤,偷空拨马朝回便走。
窦怀素有心取他性命,见他逃去不免急得大喊大叫。拍马抡锤从后杀上,一溜飞尘追至螺口店镇门跟前。
李琎、宫诚得知探路二将遭遇螺口店人马,挥众杀上前来。抵近镇门排开人马,摇旗擂鼓大喊叫杀。
螺口店内,崔元礼闻报三子战死,梁山人马杀来镇前。一怒之下,急与李子雄、赵玄挺登城来看。
当见梁山人马不过千余,不由怒骂一声道:“梁山一伙欺人太甚,直敢扑来镇前杀我爱子。是可忍、熟不可忍!待俺杀出镇去,亲临阵上斩其来将,那时方出胸中一口恶气!
崔元礼一声叫罢,急命长子崔远留守镇城之上。自与李子雄、赵玄挺引领两千人马,打开镇门杀出螺口店,来与梁山义军当面放对。
背壕列开人马,战鼓擂过数通。崔元礼拍马直出门旗之下,面对梁山义军一边挥鞭骂道:“李琎小儿听者!如今巨贼阮鲲已死,汝辈能成多大气候?今来螺口店送死,崔元礼若不成全与你,誓不收回兵马!”
崔元礼叫骂一通其怒不解,遂遣次子崔逊登场斗将。一声令下,螺口店阵前一片鼓噪声里,只见一人披战袄、勒兽甲;银盔护头、铜镜掩心。骑一匹乌骓马,挺一柄虎头枪。杀上阵去摇枪大叫道:“大金国登州大将崔逊在此,你那梁山贼人哪个敢来枪下领死!”
梁山兄弟一边,一人不待李琎将令拍马杀出。扑去场心大叫一声道:“叛国之贼何敢嚣张?待看登州武应春前来擒你!”叫声未落马到跟前,挥起手中枪迎面便搠!
崔逊运枪拨开反手刺回,二人双枪并举处马交一处。临阵拼手段,当场论英雄。一来一往大战十数个回合,一时杀得难分难解!
正是:冷锋扑面惊破胆,雪刃当胸透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