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梁山义军右翼人马回师途中,军至符离白茅亭,突遭东平府叛将李成设伏劫路。两家将士一经接战,李成人马不敌义军轻骑驰突,战不移时,全军大败而溃。
叛将李成被义军大将朱世雄一路追杀,走投无路之际,一头钻入符离小城。进城闭门不及立脚不住,慌忙又从北门穿城而出。
朱世雄眼看叛将日暮途穷,一心上前取他性命。一人一骑杀到北门城下,忽听上面一声大喊:“强贼朱世雄。你今死期已到,还待走往哪里去!”
朱世雄闻声勒马抬头,但看城上巨网高悬,乱兜滚木雷石,正好压在头顶之上。不由惊叫一声:“不幸中了贼人伏兵之计,今日合当丧命于此!”
叫声未落,头上巨网应声放开,滚木雷石轰然落下。朱世雄不及躲闪,合人带马遂被砸死于符离北门城下!
可叹:胡尘未灭身先去,甘以赤心荐轩辕!
书至此处,你道梁山义军大将朱世雄,如何中了叛将李成一番阴谋诡计?
原来,宿州叛将李师雄,老奸巨猾诡计多端。自知虽与东平府人马兵合一处,也难与梁山义军当面争锋。只因久闻义军右路大将朱世雄、黄天龙,胆勇过人临阵敢进。心中筹谋多日,暗里思得一条计中之计在胸。
待等李成赶来宿州,暗室密议多时。于后对外倡言,二帅不欢而散,李成负气出走宿州。暗地里却由东平府人马设伏白茅亭,临战假作不敌义军之勇,引诱朱世雄、黄天龙来追。李师雄则引领部下人马,偃旗息鼓赶来符离小城。悄悄设下埋伏,但待梁山二将追杀入城,却好一举聚歼义军右翼人马。
义军大将朱世雄、黄天龙,皆乃敢战骁勇之将。临阵少于心机,不防叛将计中有计。一时不慎,致使朱世雄遇难符离城中。
话说朱世雄死于符离城下,黄天龙在后施救不及。杀近前来刚刚抢起朱世雄尸身,早听满城一片声大叫道:“黄天龙,你已中了我家宿州知府李大人之计。今日只怕插上双翅,也难逃出符离城中!”喊声落处,但看环城乱箭射下,沿街白刃突前。宿州、东平府两家叛军人马,争舞兵刃杀上前来!
义军右翼人马符离中伏,轻骑填塞城下不得驰突,将士中箭受创死伤相继。黄天龙情急之下,眼看北门落栅不及。吩咐李凤背了朱世雄,自与霍存、范无忌挺前夺门。
此时,李成引领东平府人马掉头杀回。在外堵住北门,死死封住义军轻骑走路。
义军将领霍存,欲报朱世雄之仇。一人一枪单骑先进,突开乱兵扑向李成劈面便刺!
叛将李成有心一战雪耻,挥舞双刀上前,亲与霍存力斗于乱军之中。二人交马大战十数合过后,霍存临阵力怯。遂被李成磕开枪去,拦腰一刀放落马下!
霍存摔落马下,义军轻骑又被宿州、东平府叛军合围城下。白刃交舞近身血博,杀作一团难分难解。
黄天龙看在眼里,不由心急如焚。喝令亲随抢起霍存尸身,自家一马双棒当先突围。乱军之中,拼死打开一条血路,引领人马好不容易逃离符离城下。
两家叛军人马,意欲全歼义军轻骑。杀出符离从后赶来,一路扬刃追杀十数里。待看义军人马去得远了,方才收刃罢手而回。
值此一战,义军右翼一路人马,先于符离城下折损大将朱世雄、霍存,后遭叛军追杀乱箭射死刘在礼。一千轻骑伤亡过半,可谓惨败一场。
黄天龙引领残余人马杀出符离,摆脱叛军追杀,一路急驰而去。人困马乏之时,看见路旁林中似有人家村坊,不免引众入林来看。
当见断壁残垣之上,模糊写有河阳驿字样,知是旧时驿站一所。再看天色将晚,心料叛军一时难以跟寻至此。便令将士落鞍下马,入去驿站之中打火造饭。
自与范无忌等人,择地先将朱世雄、霍存、刘在礼三人埋下。坟前撮土为香哭拜一场,方去驿站之内饮食歇息。
当晚,义军上下士不解甲、马不卸鞍。卧至四更时分,睡梦之中忽被一片杀声惊醒!
黄天龙几个将领,跳起身来看时。早见四面火光高照,耳听驿站外面一片声大喊:“梁山贼人已陷重围,今朝休教放走一个!”
正是:脱离虎口人方定,再陷狼窝心又惊!
原来,叛将李师雄、李成,于符离城中设计砸死朱世雄。情知黄天龙其势已孤,势必难逃两军追杀。不免各选精锐死士,不舍昼夜从后追来。前锋探得义军人马夜宿河阳驿,急忙驱众杀来分兵围住。喝令将士值此一战,务要生擒黄天龙。
义军将士一时被围,黄天龙当下处变不惊。远看驿东沿河一带火把稀少,急命李凤、陆登随己在前,范无忌、梁剑、肖铤、李知俊护众于后。就于驿中挥众上马破垣而出,突开叛军人马杀往驿东河边。
叛将二李,火光之下看见义军人马杀出,急命将士上前围追堵截。黄天龙急于突围,挥棒打开一条路。引领将士突至河边,黑夜之中,但看沿河一带叛军,部伍不整、人马散乱,不免引众撞上前去。
义军轻骑杀来,河边叛军一触即溃。梁山将士不及多想,驱马渡河急走而去。二李挥众追至河边,却见义军人马早已没入对岸夜色之中。
一战不得擒获黄天龙,二李一时懊恼不已。李师雄心知沿河一带由手下大将高元炳把守,急遣小校唤来问话。
不想亲随小校寻遍河边,却不见高元炳一个人影。捉其部将来问。方知高元炳率众守河,看见义军人马突来不去截杀,反将部众厉声喝散。自引家将脱众而走,此时早已不知去往何处?
李师雄听罢,不由脱口大骂道:“日前一时不忍,今夜却教此贼坏了俺一场好事!”
说这叛将高元炳,本乃军班子弟。始初投身李师雄帐下为偏将,靖康之间也曾为国效力。以后高宗南渡,中原失陷。李师雄为求富贵,引众投附逆贼刘豫。高元炳身为属下,不得已追而随之。
此前蒙城一战,危急关头舍命救出李师雄。侥幸之余,心疑梁山兄弟有意放了自家一马。又因耻与金人效力,不免数次劝谏李师雄勿与梁山义军为敌。
李师雄心知赵宋大事已去,一心要在金人面前献媚,岂肯采纳高元炳只言片语。符离一战,见其不愿出力。心虽恨之,一时不忍舍其才勇。再战河阳驿,令其守河专为测试其心。
高元炳人在军中,素知李师雄阴险狡诈。心知将帅嫌疑已生,后事难以预料。当晚奉命守河,不令士卒多张火把,有意引来义军于此渡河。待看梁山人马果然杀来,当场喝散手下。自引家将一走了之,隐姓埋名不知所终。
话说黄天龙引领人马杀出河阳驿,渡过河去检点人马,又见折了百余将士。好在兄弟几个无恙,叹息一番过后,不免连夜投北再走。
时值夏末,将士行军至次日午时。正逢天晴无云艳阳高照,难免人困马乏燥热难当。待寻歇息之处,忽闻几棒锣响。跟着又听一声呐喊,只见前面扑出近千人马。迎头堵住去路,一片声叫嚷道:“杀贼!”
黄天龙以为叛军又追上来,见状不由大怒。忍不住叫一声道:“既然挣不脱叛贼追杀,今日当须在此与尔辈做一了断!”
拍马挥棒杀上前去,却见路上这伙七长八短、装束非一,并非宿州、东平府两处叛军人马。当下不免勒马喝问一声:“你等何处人马,为甚挡住我兄弟走路?”
这边黄天龙话音未落,那边一伙当中窜出两匹快马。马上驮定两条大汉:一个穿青,一个衣黄;一个光头坦臂,一个着盔裹甲;一个挥舞板斧一对,一个操定钢刀一双。
但看二人马近前来,厉声高喝道:“吾乃土龙岗义勇头领刘公瑾、李远恒,探得你这伙贼人前来掳掠村坊,特地在此等候厮杀。强贼有胆时,尽可放马上前一斗!”
黄天龙一听,当下哭笑不得。收起双棒叫道:“你等误矣!我乃梁山义军将领黄天龙,今被叛军人马追杀。仓促之下逃来此间,哪里有心惊扰村坊?”
黄天龙旧日大闹东京,声名传遍天下。对面刘公瑾、李远恒身在江湖早有耳闻,私心仰慕已久。今日闻听对面之人乃是黄天龙,不由大吃一惊。当下收住兵刃,上下看了又看。异口同声问道:“你端得是昔日梁山好汉镇三山黄信之子,今日梁山八虎之中的黄天龙将军么?”
黄天龙笑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正是黄天龙!”
刘公瑾、李远恒二人一听,不由又惊又喜。急忙滚鞍下马,伏地便拜道:“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遇,实乃三生有幸!”
黄天龙见他二人如此,急忙下马扶起两个说道:“小可今奉义兄阮鲲将令回师梁山。日前符离一战,哥哥朱世雄不幸丧身贼人之手。我等侥幸杀出重围,后遭叛将李师雄、李成兵马一路追杀。士断粮,马失秣。仓惶之中逃来此间,无意得遇二位壮士。”
话说刘公瑾、李远恒,本乃一对姑表兄弟。二人世居此间乡下,素以农耕为业。自幼从师习武,为人雄豪、有勇有谋。靖康国难之后,招聚儿郎壮士保聚此间土龙岗桑林寨。打劫路上金、伪车马,诛杀地方散匪流寇,专为佑护一方父老百姓。
此番金师再举,二人风闻朝廷诏告天下勤王,以为复国有望。每日厉兵秣马,专待接应王师北来。于后得知宰相秦桧专权,淮上三帅奉旨退兵,心中不免大失所望。
连日彷徨之间,忽听探马报道有贼来袭。急忙引领儿郎杀出义寨来看,不想巧遇黄天龙引领义军人马于此过路。二人久慕梁山兄弟大名,今日相遇一处心中不免欢喜。当下力邀黄天龙一行入寨,吩咐儿郎椎牛宰羊,大摆宴席置酒欢会。
黄天龙部下将士力斗连日,走到此处早已人困马乏。得遇二人盛情款待,不免放宽心怀卸鞍解甲,暂于桑林寨中休歇人马。
却说靖康国难之后,中原到处义勇蜂起。而声名显赫者,莫过梁山兄弟。刘公瑾、李远恒二人久处江湖,心中仰慕已久。今日相遇义军大将黄天龙,宴席之上不免有心结拜一场。
黄天龙等人皆乃性情中人,得知刘公瑾、李远恒心意,岂有不允之理?当下就于席间摆设香案,叙齿盟誓结成一场金兰之谊。
重新入席落座,兄弟情谊更胜一筹。你敬我让开怀畅饮,推杯换盏欢若平生。
众人于席兴致正酣,忽听寨外杀声突起。只见义寨儿郎入帐急报:宿州、东平府两路叛军人马,突然杀来围了桑林寨!
众人大惊之下,急忙出帐来看,早见义寨儿郎已与叛军人马隔栅杀在一处!
原来,宿州叛将李师雄,东平府叛将李成。心知黄天龙人孤势穷,必欲一举歼之而后快。昨夜河阳驿一战失手,二李心有不甘。不顾手下人马疲惫,督众从后再追上来。
军前快马探得黄天龙一行落脚桑林寨,二帅引领前锋精锐疾速扑来。土龙岗下兵分前后,先将一处桑林寨团团围住,随后挥众猛攻上来。
刘公瑾、李远恒聚众土龙岗,义寨坐落在半坡之上。其地山势平缓,无险可依。沿寨不设壁垒,但只树栅为守。今遭叛军人马合围猛攻,寨中儿郎一时难以固守。
叛将李师雄、李成,早已看出桑林寨易攻难守。并马高岗之上,挥众猛扑意在一举必得。二帅部下将士势众杀上,当面不避锋矢,争操短斧利刃近前先行破栅。
黄天龙心知事危,调开众将引领人马四面拒战。将士儿郎与叛军人马隔栅肉搏、拼死血斗。苦战多时,难敌叛军攻势凶猛。
黄天龙眼看将士儿郎矢尽力竭,死伤过半。叛军人马毁栅而入,局势已然无望。不免横剑叹道:“我兄弟一死不足恨,可只惜了桑林寨千余义勇儿郎!”
刘公瑾、李远恒一边叫道:“贤弟何出此言?今日有幸结识一场,同死国难实乃幸事也。今生不得欢聚一处,来世重生须当再做兄弟!”
众人横下心来正待一决死战,忽听叛军身后杀声大起。但见两股人马一左一右杀近寨前,刀枪挥处从后猛捣叛军人马!
宿州、东平府叛军将士已然杀入寨内,不防背后突遭猛击。白刃砍来躲避不迭,叫苦声中死伤相继。
寨内黄天龙绝望之中,看见两股人马打着梁山义军旗号。当先二将,正是自家结义兄弟史万宝、史万岁。大喜之下,不由挥剑叫道:“后路援军已至,我兄弟须当拼死一战!”
寨内将士义勇随声大呼,借势扑上大砍大杀。两家叛军人马前后受敌,难当史万宝、史万岁兄弟所率生力猛冲猛突,战不多时遂告崩溃。
叛将李师雄见势不妙,不免又学了檀公三十六计走为上。趁人不备,先行拨马偷偷逃去。
李师雄一走,宿州人马随之而散。李成孤掌难鸣,所部人马一时不及走脱,遭受义军将士重创死伤惨重。一片叫苦声里,狼狈逃下土龙岗。
黄天龙、史万宝兵合一处,挥刃追杀一场。致使叛军人马一路狂奔、伏尸数里,好不容易方才摆脱背后一片锋刃。
叛将李成大败一场,恼恨李师雄胆小无能。再看自家人马无力再战,不免收起残众,一路走回东平府不提。
话说两家叛军兵败土龙岗,义军小将李凤有心要替姐丈报仇。一马杀出桑林寨,乱军之中盯住叛将李师雄不放。看他拨马逃离战场,不免拍马挥枪撞开乱军猛追上去。陆登看见唯恐有失,提刀驱马上前来助。
叛将李师雄逃离桑林寨,部众散乱争相奔命,只余十数骑家将护卫马前马后。走不多远,扭头一看。早见一员义军小将,飞马追上前来。
李师雄看在眼中不由心慌,急命家将回马去挡。自与心腹二将刺马狂奔,一路疾走不敢稍停。
李师雄家将早已破胆,虽奉严命无心力斗。拨马回来,难当李凤、陆登二人拼死闯上。刀枪迎面搠来,当先数骑应刃落马。余下家将要保性命,一时再也顾不得主子,避开刀枪抱马鼠窜而去。
李凤、陆登撞散仇人家将,拍马从后再追上来。李师雄在前眼看难以走脱,急命身边心腹二将放箭。
李凤眼见冷箭袭来,伏鞍急躲。不想事急之下,一时苦了后面陆登。飞马之中躲闪不及,一箭扑来正中面门,登时应弦跌落马下!
李凤眼见陆登落马,一腔怒火直窜发梢。急忙收枪鞍后,操弓在手。飞马之中,连发数箭。
李师雄身边二将眼见义军小将不顾性命猛扑上来,不由吓得慌了手脚。当下开弓不及,先后中箭跌落马下。
叛将李师雄眼见此景,不由吓得魂飞魄散,只顾伏鞍抱马加鞭急驰。李凤在后连发数箭,燥怒之下一发不中,不由气得抛弓于地刺马猛追。
二人一前一后驰出二三十里,叛将李师雄看见前面荒林一处。情急之下,不免拨马一头撞入林中。
李凤在后看见,不由心急如焚。自于马上连珠箭一般叫苦道:“叛将入林,势必难寻。今日若放这贼从俺手中逃脱,岂不白白丢了陆登兄弟性命一条!”
李凤在后自顾着急,李师雄却自侥幸不已。催马入林叫一声道:“今日天不灭我,日后必有大富大贵之时!”高兴之余,驱马竟奔树林深处去寻藏身之地。
一时高兴,忘了小心脚下。不防荒林之中枯树倒卧马快失足,一声嘶鸣,竟将自家一头摔落地上。当场跌了个发昏章第十一,半天挣扎不起。
李凤刺马追入林中,看到此景不由大喜。拍马扑上前去,不待李师雄爬起,一枪搠中心窝登时结果在地。跟着跳下马来,抽剑割下头颅系于鞍后。返马回来,找到陆登大哭一场。将其尸身驮在马上,径返桑林寨来见众位兄弟。
黄天龙、史万宝击溃叛军人马,收众之时,不见李凤、陆登二人。心中正自着急,忽见李凤驮回陆登尸身。于后听说带回仇人李师雄首级,当下不免一悲一喜。先去岗上将陆登埋下,奉上仇人首级祭奠一番,众人方才回寨歇息。
次日,打探得李成大败一场无力再战,已然引领残余逃回东平府。而宿州叛贼丧失元帅,一军士心难以再振。黄天龙心知义军右翼已告无忧,不免引领人马来见阮鲲交令。
刘公瑾、李远恒两个,自然引领桑林寨义勇儿郎,一同来投梁山义军入伙。
话说阮鲲自从淮南回师之日,忧国无望愤懑于心。才知左翼折了孟怀玉,又闻右路失了朱世雄。心怀悲痛难舒难解,终日面色铁青不言不语。虽经宫诚、李琎多方劝解,终是义愤难消、颜面难回。
一军进至淮北地面,前路探子来报,金将完颜宗宪引领人马已至临涣古城。
宫诚听报,不免献计道:“完颜宗宪入据临涣,意在与金兀术前后夹击梁山义军。今可趁其立足未稳,进兵逆击一举破之,先解我兄弟后顾之忧。”
李琎随后说道:“传闻完颜宗宪金军有名宿将也。自随虏酋阿骨打起兵反辽,久经战阵深知兵机。此贼素以骁勇闻名军中,金人谓之曰盖天大王。今奉金帅之命驰赴淮北,意在寻机兜我后路。此来入据临涣古城,岂肯轻易出斗城外?”
军师宫诚再道:“贤弟不知。此贼乃为金庭宗室贵要子弟。自从兴兵以来,数次奉命入侵川、陕。临阵多有斩获,一军士气骄横无比。今与梁山义军素无接触,当怀轻敌之心。趁其立足未稳进兵挑之,当可一战破之!”
宫诚言罢,军前探马来报。金将盖天大王刚刚入城,后路粮草辎重尚在半路之上。
宫诚闻报,大喜说道:“此贼如此轻敌无备,已然入我瓮中。兄长可趁金兵辎重在后,兵分两路一去劫路,一去城前设伏。待那盖天大王出城去救粮草,挥众突起击之,定可一战破之!”
宫诚说罢,阮鲲以为然。当下便令前军二将李定远、柴彦卿,引领马步四千去劫金军粮草。自与宫诚、李琎,引领人马抵近临涣古城。分头设伏城外,但待盖天大王出城。
却说金兵押运粮草辎重从后赶来,相距临涣尚有二三十里,突遭义军大将柴彦卿轻骑逆击。仓促接战支撑不久,李定远引领手下步卒赶到。短斧利刃扑前奋击一场,金兵抵挡不住,丢下车马粮草,乱哄哄逃向临涣古城。
金将盖天大王入城未及卸甲,便接后路求援急报。得闻粮草辎重被劫,当下不由大怒。上马引众正待杀出城中,忽被一人抢上一步扯住马缰,拦住去路不让出城。
正是:你有千般妙计,我有一定之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