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中说道,义军大将黄天龙,于桃陵以北困龙滩遭遇金骑合围。战至最后,只余一人一马驰突于乱军之中。
金将玛苏古,恼恨爱将萨哩穆尔兄弟临阵无功。再看黄天龙飞马乱军之中,无人能挡无人能拦,一时哪里憋得住一腔怒火。急命亲军上前,攒弓迎头怒射。一阵乱箭飞来,早见黄天龙翻身而倒,一头摔落地上去了!
玛苏古挥众围裹上去,眼见黄天龙仗剑而起,犹自寻人厮杀。急令金兵轮番迭射,只至乱矢攒集其身犹如猬刺,方始收弓而罢。
黄天龙身中乱箭停步不前,手扶血剑挺立白沙滩上其身不倒,直令金兵金将久久不敢靠近身前。
多时过后,金将布萨福寿度其已死,下马近前来看。眼见乱箭丛中,黄天龙双目紧闭扶剑不倒。不由恨道:“杀我爱子,虽死其恨难消!”
因见黄天龙手中冷泉剑,临阵破甲断刃无物能当,知是一件宝物。不免探手取下,意欲当场碎分其尸。
金将挥剑正待动手,不防黄天龙余息尚存。睁开双眼怒目而视,口中猛然闷哼一声!
布萨福寿吃这一惊,心中一慌,不意那口冷泉剑失手跌落。触地之时,竟将自家双脚连靴带趾齐腕斩断!
金军将士哪防有此一下。当场惊看布萨福寿一跤摔倒,鲜血大流不止。于地滚来滚去,狂叫多时气竭而亡。
玛苏古在旁见此惨状,其心大为震惊。再看黄天龙双目撑圆尸身不倒,不由引领众将下马罗拜尸前。口中祝道:“将军神勇,我辈不敢冒犯。但愿来世托生金邦,与我结为兄弟!”
祝罢,起身收拾残局。让人抬了布萨福寿尸身,领了两家人马,回马去见金兀术不提。
话说沧浪津一战,义军大将黄天龙全军覆殁。桃陵父老子弟闻讯,等待金兵退走,结伙聚众来看。当见黄天龙乱箭积身如猬,其尸犹立不倒,不免罗拜地上哭拜一场。
后因不忍破骨出镞,当下集薪焚尸。火熄之后,共得箭镞三百余枚。于后收其骨灰封装入坛,连其所使双棒、冷泉剑,一同埋于困龙滩后柳堤之上,起冢树碑哭以祭之。
事毕,见其所乘卷鬃玉花骢哀鸣墓旁,乡老意欲牵回饲之。不想那玉花骢又踢又咬,不令一人近前半步。桃陵父老无奈,只好由那玉花骢徘徊堤上,不饮不食十数日后倒死于黄天龙墓前。
桃陵父老见状哀之,遂将卷鬃玉花骢埋于黄天龙墓旁,号其冢为义马冢。
此后,每逢天色晦冥之时,有人隐隐看见黄天龙将军仗剑策马飞驰于柳堤之上,呵斥有声似有所怒。人皆以为此乃梁山兄弟报国无门,冤魂不散所致。
日后消息传出,地方金人官吏、豪门恶霸惧其生前声威,人人不敢放肆为恶。
桃陵父老私心念之,聚资于堤立起一处祠堂。但遇不详之事,叩拜祠前无不立解。后因感其恩惠,号其祠为黄公祠。
可叹:生当为国抗强敌,死亦显灵护苍生!
黄天龙一军战殁,身边将领只余史万宝、张岚二人身受重创,落马昏死于地躲过一劫。后得桃陵父老出手相救,将息一两个月后,方始痊愈回归梁山。
再说金国大将韩昌,愤于此前茨河惨败,欲借梁山义军北还之机报此一仇。自接金兀术截杀之命,便令大将扎哈率骑先行探敌。自引马步八千从后跟上,来与梁山人马决斗一场。
大军一路扑至沛县地方,探得梁山一枝人马距此不过三十里,韩昌得迅不免大喜。一边挥众杀上,一边遣使戒令前军扎哈切勿贪功冒进。
话说义军大将柴彦卿、翟士信,引领轻骑作为疑兵进至沛县境内。探得金将韩昌迎头杀来,前锋扎哈引骑三百已然相距不远,当下不免计较一番。二将以为两军遭遇难以躲避,理当重创金兵前锋,再与韩昌周旋不迟。
定下计策伏骑路旁,吩咐叶世兴、梁定方、张赫、韩城四人,引骑五十前去挑战。待诱金骑追来,却好发伏予以重创。
叶世兴四将奉命引骑直进,驰至北神堰地方,突与金将扎哈所领金骑迎面遭遇。叶世兴一马当先杀上前去,自于黄埃之中连发冷箭十数枝,射杀金骑多人,然后挥众掉头便走。
金将扎哈谨守韩昌将令持重不赶,引骑从后慢慢跟寻而进。不防义军将领张赫、韩城返马复至,操弓爆射过来,一气连毙金兵十数骑。
扎哈部下骁将瓜尔佳兄弟,恃勇杀上与之对射。却被义军将领梁定方冒矢突前,连发数箭先后射落马下!
扎哈见状,当场不由大怒。查看梁山人马不过数十骑,不顾韩昌军令,驱马挥众便扑上前。
这边叶世兴诱兵之计得逞,边斗边走一路退后。返至北神堰村西卧牛堤上,但闻一声呼哨,义军伏发突骑猛起。先将金骑拦腰撞做数段,随后分隔开来,纵刃围上大砍大杀。
扎哈为将骁勇悍斗,突遭伏击不由大怒。一面喝令部下拼死抵挡,一面跃马挥枪奋力驰突。
飞马之中,一头撞上义军一员将领。见其手持一柄方天画戟,心中一时不由大喜。
原来扎哈从军多年,久闻梁山八虎上将之名。眼见来将手持一杆方天画戟,度其当是沧州壮士柴彦卿。私心以为毙其贼首其众必乱,不免拍马挺枪上前迎住,放开手段与之恶斗当场。
乱军之中,二人马开马合、枪来戟去。斗过多时,柴彦卿担心金兵后路人马杀到难以脱身。怒发上来,放开手段一戟刺去。扎哈挥枪来拨,不防那画戟来势过猛。兵刃相较一处,但听一声响亮,手中长枪应声脱手掉落地上!
金将扎哈吃这一惊,情知不妙闪身急躲。只见明晃晃戟刃眼前一闪,早将头上战盔顺势挑落地上!
扎哈经此一吓,由不得心胆坠地。顾不得手下金骑死活,抱头伏鞍脱身便走。柴彦卿有心杀贼,挺戟从后追上。二人一退一进,难免摇动金骑军心。
金骑本就人少,难当义军将士猛攻。当看大将临阵败走,哪里有心拼死恶斗?人喊马叫声中,乱纷纷拥下卧牛堤溃围而走。
大乱当中,却不知堤下积水一片泥泞。马足落处移动甚缓,一时难以逃离北神堰村边。
义军将领翟士信见状,喝令将士收刃,驻马据堤操弓射去。飞箭到处,金骑难躲难避,叫苦声里接连落马而死。最后只余二三十骑挣出泥滩,跟随扎哈狼狈逃回后路军中。
柴彦卿、翟士信一战得胜,不再追杀残余金骑。收起部下人马,避开大路急走而去。
金将韩昌从后杀来,忽见扎哈披头散发,引领数十骑残兵狼狈逃回,当下不免雷霆大发。
一阵鞭打过后,闻听义军一将画戟在手,临阵神勇无当。不由惊叫道:“此必梁山八虎之首柴彦卿也!若能一战擒下此人,足令阮家回军路上大丧其胆!”急命副将统众跟随于后,自引精锐铁骑五千,气势汹汹杀奔北神堰而来。
却说金将麾下有一叛将庞文彪,熟知此间地理道路。当见韩昌欲擒义军大将柴彦卿,有心借机立功邀宠。
当下带马上前献计道:“将军且住!今知梁山强贼柴彦卿所统不多,一战侥幸得利,势当避我而走。末将久居此间,稍知地方道路。猜度贼人急于北还,必趋石鼓滩一路而进。将军可抄小路迎前截杀,出其不意一战可擒柴彦卿!”
韩昌闻言大喜,马上亲抚其背。连声赞道:“好、好、好!今日果能拿下柴彦卿,汝当不愁日后一场富贵!”即命庞文彪在前领路,挥众杀向石鼓滩而来。
义军大将柴彦卿、翟士信,果被叛将庞文彪暗中算定。引领将士杀出北神堰后,有心避开韩昌人马,不免取道石鼓滩而进。不料想一行人马刚刚绕过滩头,忽见大股金骑迎面扑来!
柴彦卿一时无路可退,情知恶战难免。当即吩咐翟士信居中,叶世兴、梁定方护后。自引亲随百骑当锋先进,意欲撞开一条走路。
金将韩昌率众杀至石鼓滩,一头截住义军人马。当看柴彦卿所率不过千骑,兴奋之下挥众上前纵骑合围。
刹那之间,两家将士迎面接战恶斗一处。白刃之下杀作一团,叫喊声中难解难分。
叛将庞文彪妙计得逞,激战正酣,思再立功。提刀拍马闯入乱军之中,连斩义军将士数骑落马。
义军将领翟士忠驱马来斗,交手不过十合,当场不敌叛将刀法凶猛。心慌之余,遂被庞文彪纵骑抢上,手起刀落拦腰斩于马下!
其兄翟士行一旁看见,抢将过来要替兄弟出手报仇。庞文彪正在兴头之上,哪里会把他放在眼中?刺马挥刀上前接住,鼓勇与之恶斗一处。乱军之中力拼多时,当场难分高下输赢。
再说柴彦卿杀入金骑当中,驰突一番斩敌无数,一时却难带领将士破围而走。金军人马见他驰突如风无人能挡,不免连马攒刃上前来斗。
眼看战局不利,柴彦卿奋起神威大战一场。舞开手中方天画戟,当场刺杀金将十数骑。一马撞开金兵重围,引领将士脱离战场远走而去。
翟士行正与叛将庞文彪杀得眼红,一时不肯罢手。张赫一旁看见,上前一把拽过马缰拉了便走。
义军人马脱出重围走不及远,金军将士皆欲趁胜追杀上去。金将韩昌一朝上当心有所忌,唯恐再中梁山义军伏兵之计。当下止住众将说道:“梁山阮家用兵狡诈,须防他此来故技重施。”
收众扎营,安下人马。探得远近更无梁山大股人马,不免再聚众将于帐商议军情。
叛将庞文彪一朝妙计得逞,石鼓滩一战又自斩杀义军一将,一时不由性气高昂。
眼见韩昌面向众将求计,不免出班献策道:“石鼓滩一战,柴彦卿难免损兵折将。今欲躲避将军追杀,北向逃窜定当慌不择路。末将今有义兄杜荐明者,其家居此不过数十里。可待末将遣人扮作义勇之士,引诱柴彦卿去往庄上。将军连夜赶去合围,一举可将梁山贼人一网打尽!”
庞文彪一条妙计献出,直待金将当面赞赏。不想韩昌听罢,自顾摇头说道:“汝计虽妙,然柴彦卿何许人也,危急之间,岂肯轻易听信于人?”
韩昌话一说完,再把庞文彪仔细一看。接着又道:“此计若要周全,须借将军一物暂用。”
庞文彪哪知韩昌怀了一肚子鬼胎,于帐施礼说道:“末将若得将军施恩提拔,自当不惜肝脑涂地!”
韩昌一听,大笑一声说道:“来、来、来!你且附耳上来,听俺有何妙计!”
庞文彪移步近案,舒颈凑前正待细听。却不防韩昌拔剑在手隔案一挥,血光飞出项上一颗人头随刃掉落地上!
庞文彪尸身一倒,帐中蕃汉众将无不战栗失色。座上韩昌不以为然,收剑入鞘再道:“汝死勿忧,可保妻儿老小一场富贵!”
说罢,班中唤出一员叛将。当面吩咐道:“俺知你与庞文彪乃为结义兄弟,如今可持此人首级去投柴彦卿。但将梁山贼人诱致杜荐明庄上,即补你军中正将一职。一旦露出破绽,坏了俺一场好事,定将你一门老小杀个一干二净!”
那员叛将吓得不敢抬头,当下唯唯听命,提了庞文彪这颗人头,自顾转身出帐。金将韩昌遂即拔寨都起,引领人马径往杜荐明庄上赶来。
话说义军大将柴彦卿、翟士信,恶斗一场杀出石鼓滩。收起残余人马,一路投北再走。这日行军路上,忽听后面杀声又起。不由收住人马,待看何人追杀上来。
驻马少许,远见后面尘埃起处,前有十数骑人马一路狂奔,后有金骑过百扬刃追杀。乱箭交相飞来,不断马翻人倒。
柴彦卿、翟士信眼见事急,当下来不及多想。挥众上前挡住追来金骑,刚刚救下最后一人。
义军将士迎头射杀金兵十数骑,余骑见状不敢上前,拨缰掉头远遁而去。
柴彦卿、翟士信击退金骑收住人马,回头来看救下之人。被救之人大难不死,急忙滚鞍下马,面对义军将士施礼不迭。
柴彦卿看他甲胄在身、腰弓壶箭,不免问道:“你是何人,为何遭遇金兵追杀?”
那人再施礼道:“小可袁袭,陷身金将韩昌帐下为将。只因不甘担负叛国罪名,昨日石鼓滩一战不曾出力恶斗。正将庞文彪看在眼中怀恨于心,不免与之当面交恶。是俺恐遭金人偷下毒手,寻机斩杀庞文彪,与心腹小校出逃金营。不料事情败漏,被金兵一路追杀至此。只以为今日大难临头,却不料性命关头侥幸遭人搭救。救命之恩不敢言报,当面请教众位恩公尊姓大名?”
柴彦卿听罢袁袭一席话,不免回道:“在下梁山柴彦卿,此乃义兄翟士信。”
袁袭闻言大喜道:“柴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兴当面拜识尊颜。袁袭不才,待俺大礼谢过救命之恩!”说罢,便欲脱盔卸甲。
柴彦卿念他心怀忠义份上,急忙下马扶住道:“金兵在后,不需多礼。足下如有投奔之处,就此别过即行前往。”
袁袭听了,叹口气道:“小可心腹尽丧,妻儿老小又必死金人之手。至此一身了无牵挂,如柴将军不弃,愿投义军为国效力。袁袭不才,就把仇人首级做个见面之礼。”
说罢,自去鞍后解下革囊。取出庞文彪那颗人头,双手捧于柴彦卿面前。
义军将领翟士行看见仇人首级,想起兄弟惨死于阵不及收尸,一时不免悲喜交加。下马谢道:“今拜袁将军所赐,得报兄弟之仇!”将头提过,丢于地上,拔出剑来碎剁一气。
柴彦卿、翟士信担心金兵追来,又看袁袭有心报国,不免拉了一同上马,引领将士投北再走。
不过数里,袁袭问道:“将军此行欲往何处?”柴彦卿道:“趣捷径回师梁山。”袁袭又道:“小可乃为此间人氏,熟识地方大小路头。距此不远有田庄一座,乃是结义兄弟杜荐明所居。今看天色将晚,将军一行人困马乏。不如赶去他那庄上稍事歇息,留待明日一早上路不迟。”
柴彦卿、翟士信正苦士马饥疲、军无粮草,一听袁袭之言皆各大喜。当下高兴道:“今日有兴遭遇袁将军,得解目下缺粮断炊之急!”当下便让袁袭带路,引领人马竟奔杜荐明庄上而来。
却说袁袭义兄杜荐明,乃是此间地方有名壮士。因喜拳棒功夫之上,素好交结远近壮士好汉。
庞文彪、袁袭落魄之时闻名来投,言语之间甚是投缘。杜荐明不免与之结拜一场,留下二人盘桓在庄。
后逢国难当头,庞文彪、袁袭欲求富贵辞庄而去。先投伪朝效力,后录金营为将。杜荐明虽不愿负国做贼,兵火之间,难免聚起一伙杂七杂八无赖好汉。一来好为遮护家人,二来暗地里做些个不尴不尬之事。
这日,一人闲坐庄上,家人来报义弟袁袭到庄。杜荐明出门相迎,看到庄外摆着数百人马,当下不免大吃一惊。
袁袭眼见杜荐明出得庄来脸色大变,急忙先丢一个颜色过去。然后施礼拜道:“哥哥恕罪。小弟今日不幸遇难,不得已投来庄上躲避一时。”接着就将逃出金营,后遭金兵追杀,幸被梁山义军搭救之事细说一番。
杜荐明老于江湖,观其色听其言,知其定有难言之隐。但当他人之面不便问个仔细,心中难免忐忑不安。因知梁山兄弟忠君报国誓死抗敌,与己并非同路之人,着实不愿招灾惹祸。
但看数百人马摆在庄前,一时又不敢当面拒之。只好强作欢颜,上前与柴彦卿、翟士信见过:“久仰二位将军大名,难得当面一睹尊颜。今日有缘相遇一处,杜某不胜荣幸!只因庄小窄陋,不足容下义军人马。好在村后玉泉寺殿堂宽展,待俺引领将军前去住下。再来庄上备办酒饭,也好一尽地主之谊。”
杜荐明一番话说罢,领了柴彦卿等人绕过庄子,入去玉泉寺安下人马。自家返回庄上,宰杀几头抢来的牛羊,多多备下馒头饭食。吩咐手下无赖好汉抬来玉泉寺,先供梁山人马饱餐一顿。
待看天色已晚,不免叫了安置自回庄上歇息。袁袭要与义兄叙阔,不免跟了一同回去。
义军将士连日行军厮杀,早已疲惫不堪。能得容身之处,哪里还管许多。散于堂上廊下,放倒头脚便入梦乡。
再说杜荐明返回庄上,拉了袁袭进入密室。灯下悄言细问一番,方知今日之事来龙去脉。当下不由暗骂庞文彪贪功多事,白白丢了一条性命不说,还给自家庄上引来一场无妄之灾。
因闻朝廷已弃中原要与金人议和,等闲又不敢得罪金兵金将。心中暗自斟酌一番,情知箭在弦上欲罢不能。只好对袁袭说道:“也罢,就依你计而行。事成之后,再看金人脸色定夺不迟!”
杜荐明心事已定,急忙唤来手下无赖好汉。吩咐一伙分头去做准备,但待金兵杀来却好接应动手。
可叹:为人莫做亏心事,莫待夜半鬼敲门!
话说义军将领翟士信,身在军中行事持重。每逢危难之时,愈发小心谨慎。当夜宿住玉泉寺,担心金骑前来偷袭。小憩片刻,便自起身出寺巡检。
前后绕行一周,待看寺前寺后守值士卒无缺。正待转身返回寺内,耳中似闻远处有声传来。心中为之一动,不免移步过去。星月光下近前一看,忽见乱柴干草塞满路口。
翟士信眼见此景,心中不由大吃一惊。急待转身之时,但听风声起处,忽见两旁窜出七八条黑影,手舞刀枪径奔自家扑来!
正是:荒村古寺惊风起,血战刀兵无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