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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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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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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义水浒传》连载

第一十二章 第十一回 七里墩兄弟比武 善化寺将军托孤

上马不捉鞕,反折杨柳枝。碟坐吹长笛,愁杀行客儿。

健儿须快马,快马须健儿。跸跋黄尘下,然后别雌雄。

话说青州城外七里墩校军场上,金、辽两军秋校斗将。辽军都统萧托辉为保残存辽将性命,推说军中无将可选。金帅完颜昌一听大怒,变脸怒斥萧老将军蔑视将令,喝令监校官立行军法。

萧托辉自从亡国降敌,多年含冤忍辱受制于金人,早已心如槁木、看淡生死。此时面对金帅发怒,眼见监校官拔剑来前,一时倒也不为所动。

不想一旁伪贼青州知府眼见白刃出鞘,当场吓得面色大变。急忙闪身离座,远远躲去一边。

眼看金帅当厅动怒,一旁监校官拔剑闯上。辽军都统座后萧如玉急忙挺身上前,面对完颜昌施礼禀道:“元帅息怒。父帅多日染恙在身,一时偶忘秋校选将之事。末将不才,先已备下斗阵之将三员,专待元帅当面点校!”

完颜昌闻言止怒,厉声喝退监校官。再对萧托辉恨道:“看在小将军面上,今日暂且免你一死。却待本帅校军过后,上表奏明皇上,那时再定你治军不利之罪!”一声恨罢,吩咐监阵使安排两军大将登场比武。

此时,七里墩校军场上,金、辽两军将士,暗怀杀心对峙如敌。号炮一响,金鼓大作。金军阵前门旗开处,只见一员金将亮银盔、锁子甲;砍山刀、乌骓马;面如锅底、凶似恶煞。跃马扑上两军阵前,面对辽军一边挥刀大叫道:“辽军将士听者,俺乃大金鲁国王元帅驾前大将乌达是也,看你那个敢来与俺交手斗阵!”

却说卧云庄三兄弟年少情激,意气用事之下,哪防眼前暗伏凶险。自从萧府花园定计,等来金帅校军之日,悄悄瞒了葛员外出庄,一早便自赶来七里墩践约。

城外路边与萧如玉见过,当下匆忙换上辽军盔甲。一同进至校军场上,驻马阵前单待见机行事。实不想四人暗里一番计较,却好化解了萧如玉父帅眼前一场危机。

此时,三兄弟驻马阵前,眼见金将乌达飞马挥刀耀武扬威,当场不由大怒。秦万霆先喝一声:“擂鼓助威,待俺上阵去斗此贼!”

花霖在旁急忙拦住道:“兄弟且住!校场搏杀非同小可,且待为兄先斗一场,却看金将手段如何!”话音落处,一骑马、一柄枪,抢将出去直扑阵上!

金将乌达眼见辽军一边有将来斗,大刀一指,怒喝一声道:“辽将报上姓名,须知俺乌达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这边花霖听了,也叫一声道:“末将学艺不精,不通姓名也罢!”

金将乌达一听更怒,大叫一声道:“来俺刀下做鬼,有名无名却都一般!”叫声未落,催马上前,迎向花霖舞刀便砍!

这边花霖年少气盛,今日虽是初临战阵,心胆丝毫不显怯意。眼看金将拍马扑来,挺起手中这柄撒缨点钢枪,当场接住大刀,交马与之斗杀一处。

七里墩校军场上,但看当中两个对手:暗怀杀机、交马对驰;刀枪并举、倾技火并。你来我往,力斗二十余合过后,竟自难分胜负输赢。

金、辽两军将士看到好处,呐喊助威之声惊天动地,当场直觉震耳欲聋。

话说阵上金将乌达,也乃金帅完颜昌麾下有名骁将。自从军兴以来,浴血疆场身经百战,摧锋陷阵无往不利。不想今日校场之上苦斗多时,却占不了一个年轻后生半点便宜,你道却是何故?

原来,往年秋校之日,斗阵辽将未曾出马先已胆怯。上得场去,更是一味忍让躲避。往往交手不过数合,当场胜负已定。如此多年下来,不免娇惯了金军将士骄横之气。

今日金将乌达一心又寻旧历,上阵一味恃强用蛮。只道不消数合,便可力劈辽将于马下。

哪知今日场上对头不比以往,一身武艺出自名门,少年胆气不让他人。一路绝命枪法一旦临阵施展开来,岂是轻易小觑之辈?是以两军阵前交马恶斗多时,金将乌达不能遂心如意。

二人斗到好处难分难解,不言这边金将心怀恼怒,一味恃勇恨劈猛砍。且说对面花霖仗着手眼灵活、枪法娴熟,场上搏杀多时,早已吃透了金将脾气手段。

交马之中,不免暗自计较道:“金将看似嚣张,武艺不过如此。俺要赢他,也非难事。只为萧家兄弟私下缘故,临场须当伤不得他性命。也罢,且教他吃些苦头知难而退。日后传扬出去,也好显俺卧云庄兄弟声名!”

这边花霖心中计较已定,那边金将早已斗得性气大发。你看他怒火高炽、暴躁如雷,握定手中这柄砍山刀,憋足了十二分力气。意欲只此一合,便要力劈辽将落马!

此时,校军场上战鼓如雷,两军阵前杀声震天。但看场心二将斗到间深之处,金将乌达拨马猛扑回来。口中一声暴喝,高举手中大刀,泰山压顶一般照定花霖斜劈下来!

眼看二人马交当面,金将刀锋凶猛劈来。只见花霖不慌不忙,用枪迎住刀头向外一拨,卸去金将一劈之力。却趁两马错镫之间,倒转点钢枪扭身一刺,枪尖一闪正中金将后胯!

乌达虽有甲胄护身,却也经不得如此一击。当场不由痛叫一声,抛了手中大刀,翻身落马一头跌落地上!

七里墩校军场上,两军将士看到这惊心动魄之处,一声大哗金鼓顿息!

且说花霖使出一式枪法,有名唤作“倒扎枪”,实乃卧云庄葛元外世传绝技。临阵看似貌无惊人之处,一旦使出端得十分厉害,常常让人防不胜防。

今日好在花霖无意取那金将性命,乌达又有铠甲护身,虽受枪伤性命却无大碍。只是当众摔落马下,致令金、辽两军将士皆各大吃一惊。

金将当场落马,校军厅上辽军都统萧托辉看到眼中,一时不免喜忧相伴。喜者,公子所遣辽将当场性命无忧实属万幸;忧者,历年斗阵落马者皆为辽将,今日头阵见过,金将乌达便自摔落马下,一旁金帅岂肯善罢甘休,后面上场辽将只恐性命堪忧。

不说萧老统军一人暗自发愁,先看校军场上金兵抬下乌达,战鼓重擂杀声再起。又见金军阵中突出一将,手提大斧怪叫连声,纵马扑上场来,要为乌达报仇出气。

花霖不及下场,挺枪意欲再斗。但听身后有人大叫道:“哥哥少歇,且让小弟杀此一阵!”

叫声落处,只见秦万霆头戴撒缨盔,身披掩心甲;手提金瓜锤,胯驱五花马。杀到场心,换下花霖,敌住金将抡锤便砸!

上场金将本心欲趁阵上辽将力乏,好显自家一番身手。眼见秦万霆上来坏了一场好事,当下不由怒火攻心。手中一柄大斧抡开,没头没脑便是一气乱砍。

秦万霆匆忙接战招架不迭,一对锤只顾护了周身上下,一时竟无还手之力。场心之上,眼见金将这柄大斧罩住秦万霆,上下翻飞、前后舞影;生死交关处惊心动魄,命悬一线间神鬼皆惊!

秦万霆初欲上阵便被花霖拦住,场下已然等个急不可耐。好不容易上得场来,又被金将猛砍一气不能还手,不由憋足了一肚子鸟气。

恼怒之中,一时竟自忘了萧如玉花园斗将之约:只判输赢,不见生死!

临场眼见金将一味逞勇斗恨,心中不免大为光火。内心不由恨道:“鞑子休慌,今日不是你便是我!黑爷这对大锤未曾出道见血,不免且把你这厮拿来发个利市!”

说这黑金刚杀心一起,舞动双锤先守一个风雨不透。待看交马缠斗过得二十余合,察觉金将气亏力乏之时。又一合里纵马扑上,急架双锤磕开金将大斧,探身近前暴喝一声。一锤砸去,金将应声跌落马下!

可怜:有心场上逞勇武,无意地下赴黄泉!

七里墩校军厅上,萧老统军眼见此情此景,当下不由惊出一身冷汗。直瞪双眼呆坐厅上,肚中只顾连珠箭一般叫苦不迭!

场上斗阵之将一伤一死,金军上下大怒不已。一片喊杀声里,又见一员金将驱马扑出。杀气腾腾闯上阵来,挺枪大叫道:“契丹小儿大胆,焉敢伤我上国大将!”

辽军阵前,葛元超生恐二哥苦战多时力怯有失。拍马舞槊飞上阵来,拦住金将两个厮杀一处。

说这上场金将眼见前面两个非死即伤,心中恼恨辽将大胆。情知今日斗阵不同以往,免不了使出一身本事来战对头。

只见他胯下马驰驱如风,手中枪团花飞影;弄精神、展武艺,枪尖裹定对头只顾一味猛搠。恶斗多时不能得手,无名之火一时直冲头顶,恨不得立将对头一连搠上百十个透明窟窿!

又一合里,拍马近前猛与葛元超打一照面。金将不由怪笑一声道:“汉儿大胆,原来是你这几个在此捣鬼?今日元帅驾临校军场上,看你纵有冲天本事,须也飞不出这七里墩去!”

原来,此员金将不是别个,正是日前州城街上,曾被葛元超打伤那人!

只因那日小太岁差点儿丧命街头,回去以后险遭金帅当众斩首。幸亏众将上前求情,方才侥幸保住项上一颗人头。于后不免夺去职授,贬为小卒效力军前。

今日校军场上遭遇仇人,怎不让他分外眼红?一来要报日前之仇,二来要在金帅面前见功。说不得再抖精神、重放手段,驱马挥枪连番近前猛攻。

这边葛元超厮斗之中,忽被金将认出面目。心慌之下,情知大事不妙。以前手下尚有适可而止之意,到此不免陡生一片杀心。

眼见金将不顾性命扑上前来,不免放开手脚,挥槊与之火并当场。交锋不过数合,金将那里是他对手?当场眼看计穷力竭,不由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金军阵前看出端倪,三员大将联辔杀出,齐舞刀枪飞扑上场。两军鼓噪声里,只见金军四将,瞬间裹住葛元超一人一马,挥刃乱搠轮番大战!

辽军阵前花霖、秦万霆、萧如玉见状大惊,驱马正待上前去助,却见场上风云突变!

原来,金军四将皆乃军中翘楚、百战余勇,以为以四博一,立取对头性命须当易如儿戏。

孰不知场上此人,乃是中原名将之后。年少英武、胆勇过人,一身武艺绝伦超群。更不知他手中这条银缠槊,刃长二尺、八面双锋;银丝缠柄、金鐏护尾。从头到尾镔铁打就,通体重达将近百斤。

须知如此精兵利器起源于汉,盛行于魏晋隋唐。马上突将操之摧锋陷阵,人马应者无不断躯丧命。因之锋利无比,军中又称之为“斩马槊”。

今日一人一槊初临战阵,突被四员金将围攻。杀得性起之时,不由大发神威。眼见槊锋到处,破甲断躯、飞血如虹。一片惊呼声里,但看四员金将接连落马丧命!

可叹:水泊梁山猛虎将,今日初见第一功!

话说七里墩校军场上,盏茶功夫不到,葛元超力毙四员金将于阵。两军将士看到惊心动魄之处,一时呆如土偶,厅上场下静如无人之地。

校军厅上,金帅完颜昌看到此处,再也按捺不下心中那股无名之火。起身大步抢到厅前,怒喝一声道:“契丹作反,立诛不赦。场内辽军,悉数剪除!”

金帅一声令下,校军场上杀声再起。眼见金兵左骑右步合围上前,登时便将花霖兄弟与五百辽军围裹在当场。

卧云庄三兄弟,情知闯下塌天大祸。当下为救性命,只好挺身上前搏杀。萧如玉与五百辽军不得父帅将令,一时慌作一团不知所措。

危急关头,忽听一声大喝:“辽军休慌,快随老夫杀出七里墩校军场!”

萧如玉回头看时,原来见是父帅领着几员家将,马透重围闯来场上。

说这萧老统军今在校军场上,为保将士性命甘违金帅军令。私心自度不过夺职为民,也好再不受那多年凌辱之苦。

实不防公子萧如玉不测其意,暗里悄悄备下斗阵之将,无端闯下一场大祸。又不料金帅用心险恶,借此时机当场发作,意欲一举尽毙辽军将士。

当于校军厅上听到完颜昌一声令下,萧老统军那时方才大梦初醒。震惊之下,却趁厅上乱作一团。领了家将闯下厅来,操刃上马杀来场上。

萧如玉看到父帅来前,不觉心中稍安。急忙引领五百辽军跟随花霖三兄弟,径去金兵步卒一面闯阵突围。

卧云庄三兄弟眼看事急,心中不免焦躁。葛元超一骑当先,花、秦二人一左一右合力突杀。金兵步卒不当其勇,遂被三人透开合围,引领辽军杀出七里墩校军场。

校军厅上,金帅看见走了萧家父子大怒不已。挥令金军从后追杀,严命不许放过辽军一人一骑。完颜昌将令一下,金军轻骑在前步卒于后,连刃大呼追杀上来。

萧老统军今日所领五百辽军皆为步卒,一时难以摆脱金军追杀。逃出七里墩校场,不得已边斗边走。一路挣扎奔走数里,不免大半被杀,少半非伤既散。

落后只余下卧云庄三兄弟,萧家父子与身边两三员家将,竭力透开重围,摆脱金军追杀,好不容易逃入一片山林之中。

众人恶杀多时,不免力脱气竭。虽已人困马乏狼狈不堪,却也不敢稍作停留。山林之中急急走出数里,渐渐不闻喊杀之声,测度后面再无追兵,方才放马一路慢行。

行至一处谷底,忽见林荫之中显出一座破败古庙。近前看时,只见庙门之下歪着一块破匾,上面“善化寺”三字依稀可辨。

花霖三兄弟惊魂少定,看到此庙,方悟此时身在蟠龙岭山脚之下。

萧老统军领了众人庙前下马,自将牌匾之上“善化寺”三字看够多时。随后开口说道:“老夫身疲,无力驰驱。汝等随我且去庙中略作喘息。”说罢,栓好马匹迈步进门。

众人进入庙内,看那廊庑破败、草木横生,满眼一派凄凉之景,不免由景生情顿生感慨。

有诗为证:

草掩山门龙壁歪,网罩天王脱泥胎。

我佛无颜续香火,晚钟唯见鸟雀来。

萧老统军看罢庙内景色,不由长叹一声。回身再将花霖三兄弟细看一番,当面问道:“三位小郎,校军场内,吾儿言道汝乃昔日梁山好汉之后。此时有暇,可将姓名说与老夫听来。”

花霖近前施礼回道:“老将军在上。不才花霖,先父乃是梁山好汉小李广花荣。此两位乃姑丈秦明之子秦万霆、结义兄弟葛元超。是我兄弟拜在卧云庄葛员外叔父膝下学艺习武,因去盘龙岭上射猎,不巧偶遇萧公子。义气份上一见如故,不免惺惺相惜结识一场。今日晚辈不识高低,不合偷入金帅校军场,冒然闯下塌天大祸,一时累及数百辽军将士性命,到此心中惶恐至极!”

萧老统军听罢,淡然一笑说道:“今日之事并非汝辈之过。可知老夫自从燕京城下屈膝降贼,金人无日不思除之而后快。今日为救生者惹恼金帅,本欲以身当之,实不想三位郎君仗义出手相助一场。老夫感激不尽,汝辈何罪之有?如今事已至此,实乃老夫与辽军时运不济。天意如此,惶恐何为?但不知今日校场之事,郎君叔父葛元外可知其情?”

花霖回道:“校场斗将乃我兄弟与萧公子四人暗里之约,未敢禀告叔父大人知道。”

萧老统军听了叹道:“汝辈年幼无知,单凭一腔热血何济于事?今日校场之事,理应做速禀告小郎叔父知晓。劝其举家早迁,免遭金人日后毒手。”

花霖道:“此去卧云庄不远,晚辈愿引老将军去见叔父大人,就便一处商议后事。”

萧老统军闻言无语。庙中闲步少许,四望远近山景,随后慢道:“老夫一人作祸,岂忍连累他人?此地山幽谷静,实乃仙踪顾盼之地。老夫欲留此处,不想他往矣。”

花霖不解道:“此庙破败,无遮风寒。何况四周荒寂无人,何以容人久居?”

萧老统军听罢不答,再把花霖细看一番,又道:“老夫观看郎君少年英爽,又乃梁山好汉后人。今有一事相求,尚望郎君应允当面。”

花霖急忙施礼道:“晚辈与萧公子相交虽浅,义气如故。老将军有事只管吩咐,何言当面相求。”

萧老统军听了慢道:“老夫欲把吾儿如玉终身托付郎君,未知意下如何?”此言一出,卧云庄三兄弟一时大惑不解。却看一旁萧如玉颜色立改,转身掩面自去一边低声而泣。

花霖见状,不免问道:“我兄弟与萧公子义气份上情同手足,日后自当共相扶持,托付终身却是何意?”

萧老统军长叹一声道:“吾儿如玉原是女儿之身,只因母丧身孤军中不便,自幼女扮男装,跟随老夫身边习武学艺。”

萧老统军话一出口,卧云庄三兄弟当场如遭雷击。不由大惊失色,面面相顾无语。

花霖呆愣多时,方才开口慢道:“此事非同小可,不禀叔父大人、母亲应允,晚辈实不敢自行做主。”

萧老统军道:“郎君叔父、令堂处后做商议。先问如玉吾儿,为父之言汝可愿意?”

萧如玉一旁抽泣道:“父亲做主,孩儿无有不从。只是此地非是议事之处,还须早寻投身之所方是。”

萧老统军听了,惨然一笑道:“家国何在,何处投身?自从金人南下,汝二兄战死燕京城下,汝母自缢而亡,为父那时已怀弃世之意。只念吾儿年岁尚幼,将士百姓恐遭屠戮,逼不得已这才屈膝降贼。数年苟延性命,为父心力俱碎。至于今日,人事难为复国无望,尚待何盼?可喜吾儿交友良朋终身有托,吾心大慰。汝辈当速驰离此地,去投卧云庄。那葛员外怜我境遇不堪,定能容情收留我儿。想我先祖趁人之危,盗取他人疆土。时至今日,反被金人灭国。可见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一得一失,复夫何恨!”

说罢,突拔腰间龙吟,仰天长叹一声道:“只可惜了青州城中数千辽军儿郎!”叹声未落,横剑竟去项下一抹,顿时血溅荒草魂附古刹!

庙内众人哪防萧老统军有此一手,及将明悟早已迟了多时。萧如玉眼见老父亲卧血而死,一头扑去尸身之上,登时失声痛哭起来。萧老将军身边三员家将见此,也不免陪着一起大放悲声。

一日之中连遭变故,任由你卧云庄三兄弟胆壮气盛,此时也不免慌了手脚。

目瞪口呆之处,终是花霖年岁稍长。当下强压内心惊慌,引了秦、葛二人扫净殿上香案,先将萧老统军停尸案上。再嘱咐葛元超道:“我与二哥在此守护,三弟做速回庄,就将今日之事急禀叔父大人知晓。”

花霖说罢,葛元超答应一声。提槊出庙,上马径返卧云庄而去。

却说葛员外当日在家闲坐,忽闻家人一片惊呼。放眼一看,只见幼子元超衣衫不整、浑身血染,一头闯入堂上,跪倒于地大哭不止。

葛员外见状,不由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吾儿何故如此?”

葛元超强忍两泪,急将三兄弟与萧如玉山中结识、花园定计、校场比武,以及萧老将军托孤之事,当堂一气说出口来。

满堂家人不听则罢,一听无不变脸失色。当下只见葛员外抛卷惊呼一声道:“儿辈胆大包天,灭门祸今作也!”

正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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