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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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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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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义水浒传》连载

第六十章 第五十九回 晒鱼台伪太子折戟 得胜城金元帅斗将

上回书中说道,伪太子刘麟重兵围攻湖东晒鱼台小城。几番受挫久攻不下,正在气头之上,又接岸边传来急报。贼首李琎欲解晒鱼台之围,亲引人马过湖,夜袭岸边大营。连焚两处营寨,杀伤将士甚众。留守大将薛亨疲于应付,速求太子回营以谋应对之策。

刘麟闻报,恼恨城下湖边接连失利,由不得怒火攻心大发雷霆。当场咆哮于帐中,大骂诸将无能无用。直令孔彦舟以下诸将,垂头丧气不敢喘息一声。

待其怒火稍熄,军师云中子方敢近前献计道:“晒鱼台虽小四城坚固,冒刃强攻白白杀伤士卒。李定远几经恶战人马大损,如今困守城中已然不足成事。李琎实乃贼人之首,万万不敢大意小觑。太子殿下,今可留下大将围困此城,自引将士返回岸边以迎李琎。待与金帅人马击破梁山之后,到时还怕这李定远走往哪里去!”

刘麟也知士气已挫难以再举,兵困坚城之下势必拖延时日。到时误了金帅军机,后事不免大为可畏。

无奈之下,只好依了军师云中子言语。留下大将孔彦舟率领所部人马围困晒鱼台,自引大军返回岸边大营去了。

不提伪太子杀来晒鱼台,一场空忙无功而返。且说金帅完颜昌,要报其子小太岁之仇。亲提雄兵四万,一路杀来水泊岸边。气势汹汹扑至得胜城下。耀武扬威、鼓噪呐喊,要与梁山兄弟决斗一场!

不想城前搦战多时,梁山兄弟高挂免战牌,无有一人一马出城应战。

完颜昌引领众将驻马军前,仔细查看得胜城地势。但见此城两端抱湖,雄峙岸边。环城掘堑引来湖水阻壕,植木为栅密布尖桩铁刺。城前大开城门三道,壕阔三丈、吊桥高悬。城上敌楼高耸、箭垛相连;旌旗密布、刀枪林立;防守严密、无隙可乘。

再看城后筑码头、创水寨、藏战船,与对岸山下金沙滩小寨遥相呼应,一进一退攻守两便。真可谓:铁城当岸风雨不透,雄关阻险无隙可趁。任你铁骑雄壮,当壕只须止步;纵有千军万马,临城也当兴叹!

金帅完颜昌自从金人入侵中原,常为领军将帅。下重城、犯坚阵,多经恶战颇识军机。今见梁山义军岸上湖中防守严密无隙可趁,当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感叹梁山兄弟大有人在,今来湖边势必难免几番恶战。

兴叹之余,深知不先拿下眼前此城,势难逾湖而去攻山。而欲破下此城,势必先破梁山水军方能如愿。

当下思谋一定,挥众鼓噪一番。眼见梁山人马无人出斗,不免率师远远退下。沿岸连珠一般扎下十座营寨,先将得胜城团团围住。再于后面十数里处安下粮草大营,留将调集粮草支应军前。

接着,一面行文伪贼各处州府运送粮草,一面严命白龙庙刘猊速装战船。

梁山得胜城中,义军诸将厉兵秣马,等候多日亟待一战。待看金帅完颜昌帅兵杀至城下,却见阮鲲稳坐城头持重不战,当下不免议论纷纷。

有人请命出城应战,临阵先挫金军锐气;有人愿率偏师一旅,前去偷袭敌后粮草。

阮鲲听罢,笑谓众将道:“兵无常形,度势而行。去秋义军奉命入淮,扰敌后路避实击虚,已令金人二帅顾此失彼,早已怀恨于心。此番金帅亲领大军杀来临城不攻,而又安设粮草大营于后,一慎一疏当怀深意,众兄弟不可不察。今日只须持重坚守,一旦局势明了,自可寻隙破之。”

宫诚听后,于座也道:“完颜昌乃为金人一方重臣,将兵多年深知兵机。麾下谋士充帐,兵多将广。此番亲提重兵来为其子报仇,其锋势不可挡。梁山水阻八百里,得胜城易守难攻。金兵虽众,一时无奈我何。众兄弟且以兄长之意,坚守城上料敌而动,到时不难寻机破贼。”

阮鲲、宫诚说罢,众人深悟今当大敌,果真不可冒然妄动。一时压下贪功之念,坚守城上以待敌懈。

却说金军扎下营寨,安住将士人马。一连两日兵发城下前来挑战,阮鲲稳坐城上只是不理不睬。

过得数日,金帅完颜昌亲引大将数十员、精骑八千,杀气腾腾突至城下。排兵布阵已毕,自与诸将驻马阵前,遣使小校摇旗来至城下。大呼传语城上道:“大金鲁国王致礼梁山忠义军统领阮将军麾下!今有我国力士自北国来,欲与将军麾下壮士戏博阵前,以愉两军将士。不知阮将军意下如何?”

阮鲲正于城上观敌之势,闻听小校传语,心度金军连日挑战士气已衰,正欲借机一战挫敌军威。

不免令人喊话城下道:“元帅所请,正合吾意。阮鲲理当亲出城前,遣将临阵较艺,以博元帅三军一笑!”

一声喊罢,阮鲲留下宫诚、孙腾、李璞等人把守城上。自与柴彦卿、杜先、康方立、武应春、桑士龙、孙扬,引领精骑一千,打开当中城门杀出城外。排开人马背壕列阵,与金军当面对峙于得胜城下。

金帅完颜昌眼见阮鲲亲帅人马出城应战,心中不由大喜。意欲先遣军中有名勇将临阵挑战,当场毙杀义军大将,于后寻机再行攻城。当下戒令两翼金骑勿动,下命中军猛擂战鼓,遣使帐前大将出马上去斗阵。

金帅一声令下,金军阵前门旗大开,一员金将应声杀出。只见他胯下驱就一匹枣红马,手中倒提一对镔铁锤。一声咆哮,飞马直闯两军阵前!

两家将士看他凭般摸样,但见此人:金箍束额、披发如兽;狼睛虎口、熊躯罴膀。形似山魈鬼怪,势如罗汉金刚;雄赳赳北国力士,恶狠狠闯阵魔王!

原来此将不是别个,正是完颜昌帐前有名大将,北国力士达勒达!

义军将士看他形如恶鬼、猛似野兽,一时吃惊不小。更不知此人乃是北国女真山野猎人,自幼闯荡山林,专以射猎为生。力可卷钢舒铁,手可擒虎屠豹。一身胆勇,白山黑水之间赫赫有名。

金太师完颜宗磐朝中闻其勇,荐来完颜昌军前效力征战。今日金帅意欲彰显金军声威,要堕梁山义军士气,故遣此人先行出马临阵斗将。

说这金将达勒达奉命出马斗阵,依仗一身蛮力,要显自家威风。扬起手中一对各重四十余斤镔铁锤,驱开坐下这匹枣红马,杀上场心,飞马驰骋于两军阵前。

但听他口中咆哮如雷,直冲梁山义军一边大呼搦战:“俺乃大金国有名力士达勒达,手中这对铁锤不打无名之辈。你那梁山贼将有名有性的,那个放胆上前一斗!”

阮鲲身边将领恨这金将嚣张,个个恼怒不已。纷纷请令上阵应战之时,却被愣爷杜先拦住说道:“众位哥哥且住。小弟自幼练下这对大锤,曾经发誓打遍天下使锤好汉。不巧眼前碰上此贼,怎肯将他轻易放过。今日不须劳动众位哥哥出马,且让这头阵与小弟见上一功!”话未落、马窜出,倒提一对熟铜锤飞扑阵上而去!

金将达勒达眼见义军一边有人登场,心中杀气不由腾胸而起。

马近跟前,眼见此人年少身长,面如蜡染,手中倒提一对熟铜锤。心中不由暗道:“俺在鲁国王驾前为将,闻听梁山贼人有将杜先者,人号称为楞阎王。早知此人善使双锤骁勇悍斗,我国有名上将遭其毒手者不计其数。今看此贼双锤临阵,当是此人无疑。今日在此相遇,却不正好挠着俺心头痒处。待俺锤下结果了此贼,那时却教宋人睡里梦里也惧俺达勒达大名!

达勒达场上暗道一番,心中不由一时高兴。扬锤大喝一声道:“俺闻梁山贼将有名者不过数人,来人可敢当场报上名号!”

这边杜先应声怒叫一声道:“小爷不是别个,正是东平府独龙岗后杜先!”

这边达勒达闻声大喜,狂叫一声道:“今日天遂人愿,且把你这厮拿来发个头彩利市!”一声叫罢,催马扬锤直冲杜先猛扑过来!

这边杜先眼见金将口吐狂言,一味恃勇逞凶,不由激起浑身少年性气。大叫一声道:“今日不见输赢誓不下场,那个先走的,日后当无颜面再留军中为将!”抡起手中一对熟铜锤,刺起座下那匹黄骠马。迎头截住达勒达,放开手脚于之斗杀场上。

说这金将达勒达生性野蛮,力如猛兽。与人当面相搏,一旦下手不死不休。手中一对镔铁锤合重将近九十斤,轮动开来呼呼生风,任你金刚罗汉一般好汉,当面休想近前一步。

今日欲在金帅面前逞勇立功,临阵猛驱战马、狂舞双锤,迎住杜先劈头盖脸便是一顿狠打狠砸。恨不得一锤下去,便将对头立地化作一团齑粉!

这边愣爷杜先生性刚强,威武不屈。自随阮鲲、李琎举义梁山,数与金、伪人马对垒交锋,临阵从未折了半点锐气。今日上得场来,眼见这金邦力士气势凶狠,当面怎肯示弱半分。

临场怒发起来,人如天神马似旋风,抡开一对熟铜锤发力火并。有心劈头一击,便将金将连人带马砸成一张肉饼!

敌我两军阵前,但看二将这场恶斗真个厉害:马突飞龙吞云吐雾,锤击闪电飞溅火星。二士叱咤天崩地裂,三军怒吼倒海翻江!

二人场上发狠怒斗五十余合,那里分得出高下输赢。性发起来,各怀恼怒、争献绝技,交马火并百合过后,犹自不见谁优谁劣!

愣爷杜先斗到好处,由不得性气大发。一锤砸过,拨马退回场下。卸去盔甲,换过战马。再对阮鲲说道:“哥哥但令中军擂鼓不辍,今日不杀此贼,小弟誓不回马!”说罢,赤膊飞马临阵,直冲金将叫道:“鞑子再敢与小爷火并百合么!”

话说金将达勒达自矜其勇,此番跟随完颜昌兵发梁山,哪里能将义军将领放在眼中。

实不想今日马一临阵,便自遭遇如此对头。眼见恶斗多时不能得手,颜面之上难免丢人。不由窝了一肚子无名火,憋了满胸腔恶臭气。

看见杜先赤膊杀来,不由恨一声道:“这厮可恨,那个怕你!今日擒你不得,达勒达自返山中射猎,此生再不出世!”叫骂声中,也去场下卸去盔甲,换过战马。鼓起两臂疙瘩肉,露出一胸蓬松毛,拨马扬锤再奔杜先扑来!

两军将士眼见二将重振威风,再度交马。这场斗,又与前番更不相同,当场不免擂鼓大噪高呼助威!

场心之上,二人倾技力博、舍命火并。一来一往恶斗又将五十合,军中险教累趴了擂鼓手,阵前直须喊哑了观战士。

斗到间深之处,不由险象环生,难免惊心动魄。直教两军将士目瞪口呆,偷偷攥起满把冷汗!

却说金帅完颜昌,今番引领本国力士而来。心欲临阵擒杀义军上将,一来报得爱子之仇,二来也好彰显自家军威。

实不想达勒达临阵力博一百余合,竟然不能得手。气恼之下,查看他临场已显力怯。唯恐当场失利,先自堕了一军锐气。急命中军鸣金罢斗趣令下场,更遣他将出场斗阵。

达勒达出师不利,心有不甘。意欲再斗一番,一来恐违军令惹恼金帅,二来自知当场难胜义军小将杜先。无奈只好收起一对锤,拨马下场悻悻而罢。

达勒达黯然离场,金军阵前战鼓重擂、门旗再开。銮铃响处,又见一将奔马而出,旋风一般直扑场心而来!

愣爷杜先正然杀得酣畅,却不防金将闻令离场而去。恼恨之余,眼见又一金将飞马扑来。不由叫一声道:“来一个是一个,愣爷锤下不争差了你这一个!”

正待挥锤迎上再斗一场,却不料阮鲲担心他力斗多时难免力亏,急令中军鸣金召回阵前。杜先闻令无奈,也只好收起双锤,拨回马头离场而去。

后来金将飞马杀上,有心与人恶斗一场。却不防义军将领闻令退下,眼前一时没了对手。恼怒之中,不免驻马场上。倒提一柄七星镶宝月牙斧,面冲义军阵前连声大叫搦战。

义军将士仔细观看场上这员金将,但见他:面如敷粉、目似朗星;年岁不过双十,精气凛凛逼人。豹尾双垂攒珠帽,铁甲单罩团花袍;八宝玉带勒掩心,云跟战靴套脚牢!

义军诸将眼见这员金将精神抖擞、结束不凡,挥动一柄月牙斧高声搦战场上,当下早有一个心怀不忿。

不待将令下来,拍马挺枪闯上场去。直冲金将大叫道:“俺乃梁山义军统领阮鲲哥哥帐前大将桑士龙是也!金将快快报上名号,好来俺枪下记名领死!”

场上金将正待与人厮杀,眼见义军这边有人登场。一边拍马挥斧来迎,一边高声叫道:“俺乃大金鲁国王义子殿下完颜怀玉是也!今日上场,待擒你家有名上将。你乃无名之辈,怎敢与俺当阵交锋!”

场上金将大声报出名号,义军将士听来不由皆吃一惊!你道却为何故?

原来,金帅完颜昌膝下有一义子,大名唤作完颜怀玉。只因身怀绝技胆勇无敌,声名到处,宋军上下无不畏之如虎。义军将士早闻其名,今日眼见此人出马临阵,一时怎不瞩目吃惊!

又因此人生得美颜如玉、风姿无双,世人誉为宋玉在世、潘安重生。加上自幼深得异人传授,一身武艺超凡脱俗。江湖之上都传他一个绰号,唤作“玉面子都”。是以此人当场报出名号,义军将士不免皆为桑士龙捏起两把冷汗!

要说登州壮士桑士龙,本乃将门出身,一身武艺也自非同小可。是以今日出马,意欲临阵斩将立功。

此番金帅发兵梁山,军中也曾听闻金军有名上将名号。今见阵上金将正是完颜怀玉,心中却也不以为然。

当面闻听其言,不由笑骂一声道:“看你面目不类鞑虏,听你姓名当为宋人。奈何认贼作父,反戕同类?俺桑士龙乃为登州壮士、中原男儿,正待荡平胡尘、倾其巢穴、复我国土。今日相遇阵上,马前不须过得十合,便当教你在俺枪下做鬼!”

金将完颜怀玉耳听此言,一时不由大怒。大叫一声道:“休逞口舌之辨,交锋便见优劣!”一边叫、一边刺马近前,迎向桑士龙挥斧便砍!

桑士龙见状怎肯示弱,拍马挺枪上前接住,放开手段便与完颜怀玉杀在一处。

两军将士瞩目看去,但见场心两个:暗怀杀心、明展绝技;你抖煞气、我弄精神。一来一往、盘马大战;难分难解、不死不休!

若论桑士龙身上功夫,虽未登峰造极,却在登州一境大大有名。临场使枪较棒,轻易不输当地有名壮士好汉。今日放胆上场,本想擒将立功,孰不料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初始登场,方自仗着一身胆勇,一来一往狠命厮斗大显威风。交手不过十数合,早知自家本事难敌对头手段。

临场架隔遮拦之处,直觉完颜怀玉这柄月牙斧威风八面、赫赫生风。当面封住前后,左右不离半分。寒光夺目之处,专寻自家破绽之处连连劈来。一时由不得心惊肉跳,当场直显手忙脚乱。

边斗边免不了内心焦躁道:想俺桑士龙身在登州地方,也算数一数二好汉一条。今日临阵斗技,为何这般不济?眼见如此下去,直须过不得十合,俺桑士龙必遭此贼毒手!

桑士龙心中一念至此,再看金将那柄七星月牙斧,越发冷锋惊心、寒光动魄。由不得心虚胆寒、冷汗如雨,一身手段越发无能无用。

当下思忖认输败阵而回,一来两军阵前挂不住脸面,二来只怕完颜怀玉这柄大斧也容不得自家脱身。无奈之时,也只好挥舞手中这条枪,遮护住周身要害,勉力苦苦支撑。

场上桑士龙身处险境,须瞒不过义军阵前诸将双眼。看他相形见拙、破绽百出,危殆之处,早有一人拍马闯上阵来!

义军众将定睛看去,眼前又见登州另一条好汉,孙氏五虎之末孙扬登场亮相!

孙扬飞马杀上场心,气愤之下让过桑士龙。挥枪截住完颜怀玉,怒叫一声道:“虏将休要逞能,登州孙杨在此!”

桑士龙眼前正然吃紧,猛见孙杨上场来助,心中不由暗叫侥幸。收枪回马叫一声道:“兄弟小心,此贼手段不凡!”

金将完颜怀玉眼见桑士龙怯阵而走,义军又有一将上前来斗。不由冷笑一声道:“俺道梁山兄弟有何过人能奈,原来技艺不过寻常。如与前面这个一般功夫,你便来上百个,完颜怀玉有何惧哉!”笑声未完,拍马挥斧又早砍将过来!

这边孙扬恼恨完颜怀玉斗败桑士龙,临阵使出一路家传枪法。当面敌住完颜怀玉,交马一处与之大战当场。

两军将士眼见场心这一对:你砍一斧、我刺一枪;来来往往、反反复复。恶斗二十多合过后,义军小将孙扬难当完颜怀玉之勇。

二人斗到分际之处,孙扬心中不免焦躁道:“怪道桑家哥哥不敌这厮,原来鞑子军中也有这般手段高超之人。诚所谓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

前面书中说过,孙氏五虎、其末最强。若论孙腾兄弟五人之中,孙扬年岁虽幼,一身武艺却在诸兄之上。成名之后,也曾会过不少有名壮士好汉,拳棒功夫之上不曾折了半点威风。登州一境他说第二,无人当面敢夸第一。

今日上场有心要为义军出力,却不想临阵使出浑身解数,竟然占不得完颜怀玉半点上风。丧气之时,反觉对头这柄月牙斧越发威猛。上砍下撩、左劈右扫,直使自家渐渐难以抵挡。

孙杨虽知自家手段比不得对头,奈何少年性气上来,当场不肯服输。说不得舞开手中这条亮银枪,与完颜怀玉火并场上。

义军阵前,众兄弟眼看桑士龙、孙扬连战两场,竟然奈何不下金将完颜怀玉,不由恨坏了当中一人。

但见他一骑马、一枝戟,突上阵去高声叫道:“贤弟少歇,待看为兄擒杀此贼!”

场上孙扬着实不甘落败而归,可又心知久斗下去,难免当场露乖丢丑。看见此人上场来替,不免忍恨收枪拨马下场。

却说场上金将完颜怀玉连败义军二将,不由人欢马跃、气势高涨。眼见义军又有一将临阵,当下仔细看去,但见此人:马驱腾龙踏飞燕,戟画长天坠神胆。搴旗斩将飞单骑,百万军中无遮拦!

金将完颜怀玉仔细看罢,不由扬斧大喝一声道:“俺闻梁山大将柴彦卿,贯乘一匹踢雪乌骓马,善使一柄画杆方天戟,不知当是汝否?今欲临场较技,可敢当面报上名号?”

这边完颜怀玉喝声未落,那边义军来将怒吼一声。当场报出姓名,直令两军将士大噪于阵,瞪定双眼待看二人争锋较技、大展威风!

正是:壮士生来胆气豪,三军阵前勇名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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