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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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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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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义水浒传》连载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六回 逢乱世黑白颠倒 遇奸恶祸福难料

上回书中说道,柴大郎闻听妹子受到惊吓,一怒闯来偏院花园。楼上听罢乳娘一番述说,不由双眉倒竖、二目圆睁。怒叫一声道:“此贼敢尔!”拔脚转身便奔楼下!

凤仪小姐一旁见状,急忙起身拦住道:“兄长且住。盛怒之下,须防一时不慎惹出人命官司!”大郎怒不可遏,跺脚恨道:“贼子无耻,胆敢如此放肆。待俺追上前去,先让这厮吃些苦头,好与妹子出气!”

小姐苦苦拉住,再劝道:“兄长息怒。贼子虽然包藏祸心,小妹一身未受大辱。今欲施以拳脚当面严惩,只恐于事无补。何况贼人父子身居伪职,日与财狼为伍。一旦反目成仇,难保日后不加陷害,兄长还须三思而行。”

大郎恼怒难忍,犹自叫道:“妹子所言乃为守家之道。只恨俺与此贼有过救命之恩,虽不望其感恩于心,岂容这厮恩将仇报!”

小姐又道:“古人云:小不忍则乱大谋。自从金人祸国以来,天下非比太平时节。乱世之中,我兄妹孤立无援,实不宜树此仇敌遗留后患。贼子今日酒后乱性只恐兄长见责,日后当不敢再来庄上生事。转祸为福之间,还望兄长持重行事。”

大郎苦经妹子一番劝说,一腔怒火渐渐平息。当下悔恨道:“先日妹子曾言,此贼献礼过厚,难保不藏他念。其实不知,贼子厚颜无耻已然求婚在前。今日看来,愚兄见识不及妹子远矣。眼下之事,便以妹子意思先放这厮一马。今谅此贼惧俺手段,再不敢心生他念,日后庄上却也落得个太平无事!”

凤仪小姐听罢大郎言语,不无忧虑道:“贼子之心,常人难以度量。小妹终以前日义兄虎头之事深自担忧。照此看来,庄上敢莫真个伏有什么不祥之兆?”

大郎听了,不以为然。不免宽慰道:“妹子但放宽心。自从双亲辞世,我兄妹谨守田园过活。乡邻面上常施善举,落难之人多有馈赠。从不与人交恶,更不枉惹事端。有甚祸事生发,何来不祥上门?今日遭此一场,愚兄后悔不已。日后再不敢枉交生人,自在庄上安稳度日也就是了。”大郎宽慰多时,小姐方才渐放宽心。

话说花园之事闹过一场,柴家庄门前再不见张鸣凤人影一个。柴大郎自道,张鸣凤不过酸才呆文一个。花园之事,不去寻他厮闹也就罢了。终不成恩将仇报,再敢上门生事。此事不免也就放过一边不提。

一月过后,又近麦下时节。大郎日与管家料理一些田庄事物,早将花园之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日早饭刚过,又闻庄前几声锣响。大郎一时疑惑,莫不是白石山贼人又来庄前罗唣?赶出庄来看时,原来见是本县县尉引着五六个皂隶,骑马来在庄前。

那县尉乃是本地人氏,日里与大郎最是熟识不过的。眼见大郎出庄来迎,急忙下马拱手道:“大郎庄上纳福不浅,下官冒昧有扰清修。”

大郎还礼道:“不知大人驾临有失迎迓,请进庄中奉茶叙话。”县尉道:“下官此来原奉县尊旨意,有请大郎衙中相见。敢屈尊步就随下官走遭。”

大郎一听心生疑惑,不免问道:“知县相公何事要见彦卿?”县尉道:“这个下官不知。只知县尊一早便在衙中相等,大郎自去见过便知原委。”

柴大郎听这县尉言语闪烁,心中不免暗道:“县衙与俺计较何事?莫不是张鸣凤这厮怨恨在心,钱粮之事暗里作甚手脚。也罢,待俺州城走上一遭看是如何?”

大郎想罢,便对县尉说道:“既是相公立等,又劳大人屈驾,彦卿敢不奉命。且请大人庄内待茶,彦卿稍事更衣,便随大人前去。”县尉又道:“大郎自便,下官在此专候。”

大郎见这县尉不肯进庄,当下也不好相强。告便入庄换过衣衫,知会管家一声。引一小厮牵马出庄,随了县尉上路便走。

话说沧州一郡府县同治,县衙原在州城之内。柴大郎跟随县尉赶至州城,来在前街县衙门前下马。县尉领了大郎入衙登上大堂,早见沧县县尊一身官服正襟危坐堂上。

看见大郎来前,两眼一瞪,堂木一响,但听两边排就数十辈扑快班头猛喝一声!

大郎见状,不由暗笑道:“此人平素和俺甚是说得着,今日何故摆出如此一副架势。倒也让人好笑的很。”

心中正自揣摩不定,哪知堂木再响,县尊手指大郎一声断喝:“柴彦卿,你交结白石山贼寇,打劫官府车马。今日到堂,还不速速服罪认状!”

大郎闻听此言,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急忙当面施礼道:“相公休开玩笑。彦卿安居田庄,从未与歹人交结,更不曾劫路为盗。相公无端见责,却是何故?”

那县尊不睬大郎申辩,厉声再喝道:“你休嘴硬!是你不知,本州兵马都统小蔡将军手下,拿住一伙白石山哨卒,供出你乃强人窝主。如今州府押下贼人与你交往书信并私馈赃物,你便有一百张嘴须也抵赖不过!”一声喝罢,随手将书信一封、革囊一袋掷下堂来。

大郎急忙捡起看过,见是日前白石山哨卒所携之物,着急辨道:“大人明察。彦卿与那白石山强人初无瓜葛。只为旧年初冬,结友射猎落雁峰,却好撞上强人打劫州府车马。一时动怒不合上前杀死贼首,救下州府车马,以此得罪了白石山贼人。山上后来贼首惧俺手段,遣人来庄投书献礼被俺当场赶走,却不知书信如何落在官府之手?”

县尊又道:“此事难容你当堂逞辩。下书贼人现已押在州牢狱中,已供出与你交往频繁,这个不是老大见证?”大郎急道:“既已拿获贼人,彦卿愿与当堂对质,相公方见其中实情!”

那县尊堂木一拍,再喝道:“事已至此,休费口舌!此乃州府压下紧急公事,专委本官拿你到案。你须自去州衙堂上辩个清白!”

县尊一声喝罢,吩咐扑快班头将大郎上锁绑了押去州衙交差,自家拂袖下堂竟自去了。

柴大郎还未明白事情原委,便被扑快班头一拥而上,当堂戴上铁枷锁了手脚,立时牵了下堂走出衙中。

一炷香时未过,柴大郎枷锁上身,竟然落得个如此境地。一时心中恍惚,直觉如在梦中。看看身上刑具,当下哭笑不得。自思既与贼人无染,到了州衙尚有分辩之处。

衙外随行小厮忽见主人身戴枷锁,被一伙扑快班头推出堂来。惊慌之中,上前来问。早被扑快班头推倒一边,眼睁睁看着主人被人牵着去了。情急之下,赶紧牵了马匹,哭着回庄报信去了。

小厮奔回柴家庄,一庄上下登时大乱。管家闻讯顾不得惊慌,领了小厮急忙来见小姐。

凤仪小姐得知兄长先被县尊请去州城,便自一直心烦不安。今见管家慌慌张张跑来楼上,再听小厮当面哭诉一番,不由放声哭道:“妾兄多日不曾出庄,何故生出如此大祸,却是招惹了何人何事?”边哭边与管家商议,让其速去县衙打探详情,着急思谋救人之策。

管家情知事体利害,亲自带些银两,领了几个庄客匆匆赶进州城。衙前送了许多好处,以求面见县尊大人。

县尊听说,不愿相见。让人悄悄传出话来,说是不知大郎何事恶了节使大人之子蔡君雄,后事只怕凶多吉少。要救大郎性命,须当速去州衙打点关节。

管家听罢,一时惊得摸不着头脑。急忙辞了传话之人,再领庄客返回庄上,先将县尊言语说与小姐知道。

凤仪小姐听罢管家回话,强忍悲痛自家寻思道:“妾兄与这蔡君雄素未谋面,如何轻易招惹了此人?州人皆知蔡家父子如狼似虎,今日之事只恐大是凶险。为今之计,唯有知晓惹祸根由,方好打点解救之策。”

小姐想罢,再与管家商议前去州衙打点关节时。却因大郎素日少与伪贼官吏交往,急切里一时不知去托何人。无奈之下,不免遣人去请高文礼几人来庄。谁知庄客去了多时,到后只自领回李济世一人。

原来,沈舍人听得大郎恶了蔡麻荅。不由吓得心胆坠地,腿肚子转筋,哪里敢见庄客一面。只让门上推说,出外办事不在家中。

高公子闻听大郎凶信要来庄上,未及出门早被父母拦下。吩咐管家谎称公子染恙在身,不能来庄相帮救人。

廖世雄得讯,一时唯恐惹祸上身。顾了自家一条性命,吓得闭门谢客不敢出外一步。唯只李济世乃为将门子弟有些血性,一闻凶信便随庄客赶来庄上。

说这李济世之父,自靖康之初便已卸职赋闲。后遭国难闭门自守,父子二人更不与金、伪官吏有何交情。来庄见过管家,悉知其情之后,也只能顿足抚掌连声叹息。

柴凤仪小姐虽属弱闺生性明决,眼见李济世等人不能出手相助。一时救兄心切,忽然想起一人。急忙唤进管家,吩咐遣人备马赶去枣林庄,请那义兄楚七郎来庄相见。随后再让管家多带银两赶赴州城,去寻州衙熟识之人打听兄长消息。

管家领命不敢怠慢,引了庄客出庄,分头前去干事。李济世在此无用,也随了管家赶去州城相帮打探消息。

下晚时分,管家先回庄上。见过小姐说道,州衙门前寻过典吏文案多人,皆不知大郎如何恶了那蔡麻荅。只知大郎州县两处未曾受刑,现已下在州牢之中。看守之人皆乃蔡麻荅身边亲信,他人等闲不得近前半步。因在州城无法可想,急忙赶回庄上报信,李济世自回家中去了。

凤仪小姐听罢无奈,且让管家先去歇息。随后,庄客从枣林庄上快马赶回。见过小姐管家,回说楚七郎闻听凶信大吃一惊,连问庄上近日可有他故。庄客将白石山贼人献礼、张鸣凤醉闯花园之事,一一说出之后,楚七郎听了半晌无语。过后吩咐庄客快马速回,叮嘱小姐务必连夜出庄躲避一时。庄上之事,可托管家暂为料理。自家明日一早便赴州城,打探清楚义兄确切实情,当会赶来庄上报信。

柴凤仪小姐听罢庄客一番述说,一时不知是喜是忧。身为弱闺中人,突遭如此变故,难免心乱如麻、五内俱焚。欲尊义兄言语,出庄躲避一时。一来凶讯传出何人敢容栖身,二来欲在庄上等待兄长消息,实不愿一人先行离去。不免再与管家商议,留待天明以后再做打算不迟。

主人遭祸,一庄不安。柴家庄内上至小姐管家,下至厮仆庄客,人人一夜无法安睡。

再说柴大郎被人解至州衙,下在死囚牢中,一般也是一夜无眠。自家想这遭祸根由,一时百思不得其解。不免心忧身陷囹圄,家无主事之人,妹子孤单无依,尚自不知哭成凭般模样?由不得心如百沸汤煮,身似滚油锅煎!

好不容易盼至天明,但见数十名如狼似虎兵丁,手挺白刃闯进牢来。口中嚷作一团道:“小将军有令,来提贼人过堂!”当下打开牢门,不由分说,牵了大郎便走。

柴大郎被一伙兵丁推搡至州衙堂上,早见一人全身甲胄按剑坐于案后。大郎一眼认出此人不是别个,正是伪贼沧州防御使蔡傅之子、州人闻名色变的兵马都统蔡君雄!

再看堂上几员侍卫军将,面色凛然抱刀肃立。堂下更有数十辈兵丁,雁翅一般排在两边。随后又见一人侍立公案之后,珠冠锦袍、神色惶然。大郎自然识得此人之面,便是那落雁峰救下无义之人张鸣凤。

大郎见此光景,内心正自踌躇。忽听堂上蔡君雄拍案喝道:“堂下之人姓甚名谁,可知身犯叛逆之罪?”

大郎不免回道:“小民柴彦卿,不知身犯何罪。”蔡君雄怒道:“大胆泼贼。你借柴家庄隐占身体,暗里交结白石山贼寇。打家劫舍,劫掠官物。如今犯在州衙堂上,还不当堂低头服罪!”

大郎忍怒说道:“小民安居乡间,与人为善。一不招惹是非,二不枉交不良。从未打家劫舍,更无劫掠官物,何罪之有?”

蔡君雄指着案上喝道:“白石山贼人与你结交书信现押案上,私馈金宝人赃俱获。如今招状在案,你这厮还待怎讲?”

大郎辨道:“此乃贼人诬陷之词,岂可偏听偏信!柴彦卿为人一身清白,沧州一郡谁人不知?旧年为救张鸣凤公子,曾于落雁峰前立毙白石山贼首。与贼已成水火之势,如何还会交结一处?将军不信,可问张公子,便知其中内情。”

蔡君雄闻言,冷笑一声道:“沧州一郡都道你武艺超群,尚不知还有一副邻牙利齿。事到如今,还敢当堂扯谎!是你不知,正是张鸣凤认出你乃落雁峰前打劫官府车马之贼,方才坐实你与白石山贼人交结之情!今日人证物证具在,任你生有随和之舌、陆贾之口,须也休想当堂翻供!”

柴大郎听罢蔡君雄一番言语,方才明白飞来横祸其中大有原因。不由暗道一不小心,只怕早已落入贼人圈套之中。

想到此处,一时怒不可遏。指定堂上张鸣凤骂道:“无耻小人,背恩负义。不怕立遭天谴,报应到头么!柴彦卿顶天立地男儿,岂容尔辈贼子设计诬陷!”

张鸣凤被骂,当面悔恨不已,转过头去一言不发。蔡君雄一旁不免恼羞成怒,起身叫道:“滑贼妄逞口舌,不动刑仗难以招供!甲士上前,与俺扳倒此贼。先打三十堂棍,且让这厮知道本将军厉害!”

蔡君雄一声令下,堂下两边兵丁大噪一声。拥上前来,将大郎带枷扑翻抡棍便打!

三十堂棍打过,大郎虽是习武之人尚未伤筋动骨,皮肉之创却也疼痛难忍。正自含怒忍恨,又听堂上蔡君雄喝道:“柴彦卿,你交结贼人之情早已明白在案。今日若不招承,便打死你于堂上,看是哪个能救你一命?”

大郎爬在地上,暗自思忖道:“今日一场祸事,显见乃是张鸣凤这贼求婚不成变脸成仇。暗里勾结蔡家小儿设计陷害,意欲至俺于死地而后快。此时再行强辩无济于事,只恐性命一旦废于当堂。不如暂且招认下来先保性命,再看这厮们后来如何行事。”心中计较一番,不免开口言道:“小民确于白石山贼人暗有交往。”

蔡君雄案后一听大喜,哈哈大笑道:“柴家这贼真乃奸猾,适才险被你一番说辞遮瞒过去。既已招认,先不打你。俺来问你,贼伙供出数次劫掠赃物,多藏于你那外面田庄之上,此供可是实情?”大郎到此,只好答道:“此事有之。”

蔡君雄听了,厉声喝道:“此贼既已招认,可于招状之上画供,速速押去东庄起赃。待后赃物到堂,那时再与此贼论赃定罪!”一声喝罢,拂袖退堂而去。

堂上掌案典吏让大郎画过口供,两边兵丁大喝一声退下堂去。留下蔡君雄亲随押衙虞侯六人,合了州衙六名扑快节级。当堂押了大郎,牵出衙内便奔州城西门而去。

可叹:逞私欲暗设毒谋,落陷井身遭不测!

却说六名押衙虞侯,皆乃蔡君雄心腹之人。个个壮硕威猛,人人武艺不凡。州衙六节级又是张鸣凤父子亲信,手段高强行事果敢。

这十二人押了大郎出得州城,六虞侯手横朴刀,骑马在前引路。六节级身挎腰刀,各提一条齐眉短棒,押了大郎随后。哪里管他铁枷在身新添棒伤,避开大路只顾拣那荒僻小路匆匆而行。

一个时辰过后,待看走入一片山林之中。放眼到处,荒凉僻静,远近不见村落人家。大郎不由狐疑问道:“去往东庄应走城东官路,为何来在这山林之中?”

为首一个节级回道:“大郎不知,此间去往东庄比大路近了许多。我侪可怜大郎身具刑法、饱受堂杖,是故抄此近路也好少吃一些苦头。”

大郎闻言不语,心中暗道:“这厮扯谎!俺在城外居住多年,从不知此间有路通往东庄。今日之事,只怕暗伏凶险,莫不成真个应了妹子日前一番猜疑?俺想蔡君雄指使县尹诱俺到衙,堂上一番威吓,逼俺认下与贼交结打劫车马之罪。今又遣人押俺走入这山林深处,眼见是要寻那僻静之处,做甚不尴不尬之事。只是俺与那蔡君雄素不相犯,这厮如何听信张鸣凤挑唆,便要取俺性命?果然如此,眼看命抛荒野,怎能让人心甘。奈何这铁枷锁住了手脚,何能从这十数辈虞侯节级手中逃脱性命?”

想至此处,急切里难觅脱身良策。眼看深一脚、浅一脚越往山谷深处走去,心慌之余,眼前突现古刹一座!

话说大郎一行来在古刹跟前,驻足看那山门残破、墙垣倒塌;画梁破朽、殿宇歪斜;寺僧散尽悄无人烟,钟磬无声满目荒凉。唯只门前倒挂着一块破匾,上面残存“宝莲寺”三个大字。

众人寺前看罢,六虞侯离鞍下马。为首节级随后说道:“一早领了这份苦差未暇茶饭,一路走来饥渴难耐。不如且去庙中稍事歇息,于后再行上路不迟。”

其余几个随声附和道:“说得是,且去庙内看来。”说话中,几个节级牵了大郎进入寺内,六名虞侯则挺了朴刀守在山门外面。

六节级将大郎牵进庙内,为首这个指着殿前石阶说道:“大郎身带棒伤,一路行走不易,可去殿前坐下略事喘息。”

柴大郎虽自猜测这几个不怀好意,却又难知其腹中之事。只好由着几个,推去阶前一屁股坐了下来。

谁知双股刚然落地,眼前忽见几条短棒伸来,就着铁枷早将自家牢牢按定在石阶之上。

吃惊之中,但看为首节级恶狠狠站立当面。铁青着脸大声说道:“好教大郎得知。只怪你一时命犯白虎煞星,无故恶了蔡小将军,才有今日一场大祸。须知此时此刻是你命尽之日,此地此庙是你升天之所!你我本属地方乡邻,多少也曾受过庄上好处。只怪身在公门不敢违命,休要怨我几个下手无情。你若认命,及早赶去阴曹地府托生去也!”

一番话尚未说罢,双手抡起手中那条乌油油齐眉短棒。恶叫一声,照定柴大郎顶门猛然劈将下来!

柴彦卿此时虽知大祸临头,无奈铁枷镣铐在身,又被众节级短棒牢牢按定。虽有一身武艺,却也不能挣扎半分!

眼看那条短棒照头直劈下来,当场不由潸然泪下。内心悲愤不平道:“想我柴彦卿清白于世,无愧于人。苍天无眼,如何教俺落得个如此下场!生不能报效国家光宗耀祖,死却不清不楚尸抛荒野,有何面目去见地下先人!”

可怜柴彦卿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无可奈何之中,忍恨看那短棒当头劈下!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节纪手中短棒猛然劈下,但听古刹殿前一声响亮。一人叫声苦,一头先自撞翻在草地之上!

正是:为人莫做亏心事,报应到头悔无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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