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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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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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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义水浒传》连载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五回 葫芦套大将应谶 两军阵壮士逞勇

话说金将尼玛哈增兵添将,重立粮草大营。消息报回卧佛寺,众兄弟正愁无计可施。阮鲲却自笑道:“尼玛哈中了先生调虎离山之计,损兵折将大败一场,可谓破胆亡魂。此番长了见识,移营军前严防劫寨,看似无懈可击,其实有机可乘。吾闻孙子兵法有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为今之计,我当避实就虚。可将人马分作数队,由众兄弟领了,专去截杀伪贼州府运来粮草,使其一粟不得入去金营。尼玛哈之众守寨有余,外出护粮则不足。其营虽牢,固无所用。”

阮鲲说罢,宫诚、李琎皆以为然。当下便遣李定远、柴彦卿、花霖、葛元超、康方立、雷彦威、丁万兴、樊文忠八人分作四队。每队各领六百轻骑,分头赶去尼玛哈营后路上,专等截杀伪贼州府粮运车马。

却说伪贼运粮人马兵少将弱,一经义军截杀,多半丢了粮草便走。些少敢于抵抗者,不是被杀便是被俘。数日之间,果然一粟一米未进尼玛哈营中。

尼玛哈得知其情,一时怒不可遏。深知不除梁山人马,金军后路永无宁日。当下遣出细作打探义军屯营之处,但有消息即刻飞报回营。

金军细作远近打探一番,回来报说梁山人马兵屯卧佛寺。其众多去外面劫路,寺内只有贼首阮鲲、李琎一伙,引领些许人马把守。

尼玛哈得报,不由一怒一喜:怒者,原为梁山贼人无端来与作对,连设巧计劫粮焚营,致使自家损兵折将大丢颜面;喜者,乃是今番探明贼人巢穴,发兵去剿定可大获全胜,如能当场擒住贼首阮鲲,金帅面前自可找回昔日脸面。

想到高兴之处,急点麾下将校三十员、轻骑八千。自家亲自领了连夜出营,寻路竟奔卧佛寺杀来。

义军探马探得消息,急速赶回营中报讯。阮鲲得闻尼玛哈杀来卧佛寺,急命召回寺外各路人马,聚集众兄弟商议应对之策。

宫诚当下献计道:“尼玛哈今日携怒杀来,正为兄长分兵劫路之计所诱。小可日来无事,出外观看此处山势地貌,见此十里之外有一山谷。其地两山相夹,中有道路贯通前后。其内前小后大,形似半剖葫芦,故此当地人称葫芦套。中间相连之处,道路狭长可有二里,人又呼为一线天,实乃一处设伏良地。兄长可令丁万兴、樊文忠、花霖、萧如玉四人,引领两千人马,多带连弩弓箭,先去葫芦套两边半山设下埋伏。再选马步精卒三千,出寺迎敌列阵。等那尼玛哈率部杀来,当先遣将与之斗阵。于后诈败而走,诱敌追至葫芦套发伏击之。一战纵不能聚歼金兵,也足以重创尼玛哈,令其再不敢小觑我梁山兄弟!”

宫诚说出迎敌之策,阮鲲、李琎于座连连称妙。众兄弟摩拳擦掌,皆待领命一战。

阮鲲当下先令丁万兴、花霖四人,引领人马赶去葫芦套设伏,再命李定远、康方立与几位兄弟留守寺中。自与李琎、宫诚领了其余兄弟及三千健儿,迎头来敌金将尼玛哈。

话说金将尼玛哈意欲偷袭梁山人马,驱众连夜杀来卧佛寺。路上接到探马消息,得知梁山兄弟杀出寺外,不免挥众扑上前来。

敌我两家迎面遭遇一处,尼玛哈眼见梁山步骑不过三千人马。不由笑谓部将道:“梁山一攥许毛贼,只会干些偷营劫寨勾当。临阵野战,哪里是我大金国将士对手?今日两军相遇,一战当令贼人匹马不返!”笑罢,挥众逼近排开将士,摇旗擂鼓大噪叫杀。

梁山义军一边,人马列阵已毕,战鼓擂过数通。但看门旗之下,阮鲲马鞭一指对面,扬声大叫道:“吾乃天朝山东忠义军都统领阮鲲是也!今来淮上,欲助官军荡平鞑虏,剪灭金兀术!尔等无名之辈,怎敢迎面当我军锋?”

金军一边,尼玛哈引着十数辈金将正自观敌略阵。闻听对面阮鲲大叫,只气得火冒三丈、七窍生烟。

由不得拍马上前大骂道:“阮家泼贼,尔等一伙鸡鸣狗盗之徒,偷营劫路偶尔得利,大军阵前怎敢放胆卖狂?今日临阵若不擒杀贼辈,教你个个都死,本将军誓不收军回营!”叫骂声中,挥鞭遣将先出斗阵。

尼玛哈一声令下,身后一将应声而出。但看这员金将身长膀阔、壮如蛮牛;一张紫面、两腮虬髯;座下红鬃马、手中斜月刀。马到阵上驰突如飞,直冲义军一边高声搦战道:“俺乃大金国上将富察纳是也,你那梁山贼人那个先来俺刀下领死!”

梁山众将眼见金将逞勇嚣张,当下不由气恼了一个。提刀拍马杀上阵去,大叫一声道:“虏将休要逞勇,梁山大将雷彦威在此!”

阵上金将眼见梁山一边有人来斗,拍马上前挥刀便砍!雷彦威横刀架住,反手劈回。二人马打盘旋、双刀并举,两军鼓噪声里恶斗十数合过后,雷彦威不敌金将一身蛮力。临场只见招架之功,一时难有还手之力。

梁山阵前见势不利,索云龙手提大斧杀上阵来。叫一声道:“兄弟少歇,且看俺与虏将斗上几合!”叫声中,拍马闯上前去。挥斧截住金将,且换雷彦威下场。

金将富察纳杀到好处正待得手,却被索云龙上来搅了好事,心头不由陡生恼怒。猛挥手中大刀,照定对头便是一顿乱砍!

索云龙眼见金将凶猛,不免挥斧与之交马大战。二人这场厮杀,一时更见凶险。

斗到热闹之处,场上但见:壮士力拼怒填胸腔,刀斧交击火花飞溅;将士助威声嘶力竭,金鼓齐鸣动地惊天!

二人临场恶斗渐近二十回合,眼见索云龙又不敌金将之勇。正自招架不住这杆斜月刀,忽听一人从后叫道:“哥哥下场且歇,却待小弟诛杀此獠!”索云龙回头看时,见是柴彦卿提戟闯上前来,不免收斧拨马驰离场上。

金将富察纳杀得兴起,临阵却斩不得一将。眼见梁山兄弟使出车轮战法,一气之下,不免立马横刀指定柴彦卿喝道:“富察纳刀下不斩无名鼠辈,来将可通姓名!”

柴彦卿挥戟叫一声道:“俺乃梁山义军将领柴彦卿是也!今日十合之内,如若取不得你首级,自当由你场上卖狂!”

金将富察纳一听,只气得暴叫如雷。拍马举刀砍上前去,恨不得一合之内,便要力劈对头于马下!

金将大刀砍来,柴彦卿挥戟接住。二人一来一往斗杀一处,两军阵前一时只见:这一个,北国勇士声名隆,长白山中曾射虎,为主南来拓疆土;那一位,中原壮士真豪杰,生逢国难不甘辱,大展身手扶危主!这一个,斜月刀举天地惊,百万军中显神勇,驰骋疆场逞英雄;那一位,方天戟挥日月寒,两军阵前展威风,试问天下谁攖锋?

当场但看二人:红鬃马逢黑乌骓,斜月刀对方天戟;两强相遇互不让,电石光里博死生!

说这场上二将,于那两军鼓噪声中,舍性命、忘生死,火并三五十合难分高下,金将富察纳不由杀得眼红。又一合里,马交当面、暴叫一声。双臂抡圆手中这杆斜月刀,直如泰山压顶一般恶狠狠劈将过来!

柴彦卿斗到间深之处也叫一声,横开画戟去迎头上斜月刀。两般兵刃相交之处,只听一声响亮,金将大刀早被硬生生磕开一边!

说时迟,那时快!金将富察纳倾尽浑身力气一击不中,一时难免失神发愣。手脚稍微慢处,却被柴彦卿顺过手来偷心一戟。只见他怪叫一声,当场翻身栽落马下!

可怜:瓦罐再逢井口破,将军又见阵前亡!

金军大将尼玛哈,眼见麾下勇将当场落马,一时不由气怒交加。急挥令旗拥众杀上,张开轻骑直从两翼来兜义军人马!

这边宫诚见状,急忙依计鸣金。义军将士略一接战,随即四散而走。阮鲲、李琎引领中军千骑撞开敌阵,径向葫芦套前飞马奔去!

金将尼玛哈情急之下,难防义军诱兵之计。眼见阮鲲引领人马落荒而走,不免提刀驱马,引领中军亲骑先从后面追赶上来。

阮鲲回看金将中计,一路挥众疾走不停。两家人马一前一后驰逐十数里,义军人马一头钻入前面葫芦套中去了。

金将尼玛哈眼见阮鲲一伙钻入山谷之中,以为慌不择路误入死地。不免大喜叫道:“贼入绝谷,待走那里去?”喝令部下:“谁能捉得贼首阮家,便为今日头功!”叫声未落,挥众便向葫芦套中杀将入去!

但说葫芦套中间小路,仅容双骑并马而行。尼玛哈一马当先杀将进去,远见义军钻入一线天中,以为将近谷底插翅难逃,不免挥刀拍马从后杀上。后面金骑跟将进去,眼见难以纵骑飞驰,只好连马鱼贯而行。

尼玛哈一头杀入一线天,忽看此处绝壁压顶、前后隔绝,猛惊之下,但觉此间实非进军之地。

说这金将虽则有勇无谋,也属百战之余。见此地势不妙,狐疑之间,有心挥众退出葫芦套。

未及扯缰拨马,忽听头上一声梆子响,接着有人大声叫道:“虏将尼玛哈听者!你已中了我家军师诱兵之计,此时马入套中不死何待?”叫声未落,弦声暴起。两边绝壁之上弓弩齐发,乱箭如雨一般射下一线天来!

金军突遭伏击,藏身无地退兵不及。一片叫苦声里,人翻马倒死伤相继!

可怜尼玛哈如此一员勇将,不幸身陷绝境无法脱身。乱箭飞来,登时便被射杀在葫芦套中!

尼玛哈一头摔落马下,尸身幸被部下将士死命抢起。所领中军亲骑打马急退,慌乱之中拥挤多时,只有半数人马侥幸逃出葫芦套。

后路金军副将杀上前来,正逢败军逃出葫芦套。得知主将已然丧命,不由吓得毛发倒竖、冷汗爆出。正自手足无措,又听杀声大起,惊看梁山人马已从四面扑上前来!

金军副将无心再战,急引人马掉头而走。义军将士从后掩杀一场,夺下器甲马匹无数。于后打了得胜旗鼓,收兵径回卧佛寺而去。

却说金、伪联军杀来江淮之间,遭遇宋朝诸帅迎头拦截。大小数十战,竟自难获一场大胜。正愁粮草频断军心不稳,后路尼玛哈丧命败报又早传来。前军统帅金兀术,不由气得火冒数丈,暴跳如雷!

一怒之下,立遣亲将急赴伪太子刘麟大营。令其挥众速发泗州,前去围剿梁山人马。严命拿获义军首领阮鲲,解来军前待为尼玛哈报仇。

刘麟前在军中,已知梁山兄弟大破刘麒、孟邦雄,于阵斗杀徐文,火烧南犯战船,不免大为恼恨。此时拥众屯兵寿春府,再闻梁山兄弟潜师淮上,焚烧金军粮草大营,设伏击毙大将尼玛哈,又自吃惊不小。

接到金兀术严命,不免率众杀来泗洪地方。师至怀远军,丢下辎重粮草,吩咐大将李成留守城中。自与关师古、薛亨以下大将数十员,引领马步军兵三万,来寻梁山兄弟。

卧佛寺内,义军接到探马急报,阮鲲召集众人急商对策。李琎先道:“义军扎营卧佛寺,已为金、伪人马悉知备细。伪太子今统重兵杀来泗州,眼见意欲聚歼我兄弟于此。为今之计,不如舍此而走,另寻他处与之周旋。”

阮鲲于座意同,随后说道:“贤弟所言极是。义军人马单弱,利在避实击虚。若与金、伪连兵苦斗,势必大败无疑。今当移军他处避敌强攻,再寻隐秘之处,藏下辎重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康方立听了,一旁接话道:“此二事不难办到。统领哥哥不知,去此二十里外,山间有一天风寨。乃是宣和年间,绿林好汉一处藏身之地。那里山深林密少有人知,又经时乱无人据守,藏下辎重粮草当无所虑。再者,居此不远有一义桥集。金兵南犯,当地父老公举壮士郝文举结寨自保。他那里寨墙坚固、攻守兼备,足以容纳义军人马。郝文举曾与小弟一起习武学艺,我二人素日私交甚密。今引义军去投,定当高兴接纳寨中。”

阮鲲听罢,大喜说道:“就以贤弟所言,即刻安排行事。”宫诚随后接话道:“刘麟此来自恃兵多将广,难把义军放在眼中。我兄弟今当以逸待劳,先决一阵灭其威风,再行移军义桥集不迟!”

当下商议一番,先将辎重粮草运去天风寨藏下,分派索云龙、史从进引卒两千前去守护。再让康方立修书一封,急遣快马赶赴义桥集。

待后这里安置停当,信使带回郝文举口信。传话自闻梁山兄弟大名,私心早已羡慕不已。今知义军就在近处,一时急于当面相见,乞请阮鲲率众尽快赶去义桥集。

阮鲲得信,不免大喜。因闻探马报道,伪太子刘麟亲帅马步三万盛怒杀来,急命全军拔寨都起。吩咐李定远引领步卒,先行赶往义桥集。自与宫城、李琎点选精骑三千,杀出卧佛寺,径来迎击伪贼人马。

话说刘麟率众杀来怀远军,心中一时颇犯颠算。暗思阮鲲一伙不过昔日梁山贼人之后,落草为寇能有多大能耐?竟能败刘麒、杀徐文,设伏击斩金将尼玛哈。想那尼玛哈也乃金帅帐下有名勇将,骁勇善战威震江南。以致临安赵构闻名,也不免为之色变。此等一员战将,梁山一伙竟能轻而易举一战杀之。可见阮鲲、李琎,当非一般人物。若想将这一伙聚而歼之,只恐也非容易之事。

待后探马报来,得知梁山一伙藏匿泗州境内卧佛寺,不免集结人马前去围剿。大军临行之前,采纳幕僚大将之策,军中多带冲车砲具、弓弩火箭,以备合围义军人马强攻卧佛寺。

不料气势汹汹一路杀来,近前接到探马消息。说是梁山贼人杀出寺外,已在不远处列开阵势但待一战。

刘麟听罢,马上不由笑谓诸将道:“我军数倍于贼,阮鲲拒寺以守,尚有一线生机。今反驱众野战,不死何待?此乃天助我也。诸君速进,待后一战荡平梁山贼人,回营痛饮一场尔!”笑罢,挥军直进,与梁山义军当面遭遇桑林渡地方。

刘麟马到跟前,眼见当面义军不过三千骑人马。急命大将关师古在左,薛亨在右,张开两翼以成合围之势。自引众将列阵中军,来与梁山兄弟面对而峙。

梁山义军已然等侯多时,当见刘麟引众杀来。阮鲲一马出至阵前,直冲伪贼将士扬鞭大喊道:“吾乃朝廷所授山东义军统领阮鲲是也!此来淮上助战,烧粮草、劫金营,击毙金将尼玛哈,一战直令金人望风而遁!尔辈皆为中原男儿,何故屈膝夷狄,相助刘豫父子为贼?今日临阵反戈,尚可不辱门庭立功当朝。倘若执迷不悟,必与虏贼俱毙、遗臭后世!”

刘麟闻听阮鲲喊话,唯恐摇动军心。急驱座下白龙马,单骑扑上阵前骂道:“阮鲲小儿,尔辈不识时务,妄违天命。暗里纠合党徒劫杀金人国师,谋反山东抗拒新朝,已然犯下十恶不赦之罪!今日天兵到此,本太子势必临阵尽擒贼首,荡平贼众,直令尔辈片甲无存!识时务者,速速投刃反正效力新朝,可保高官得坐、富贵可图。尚自迟疑不决,刀兵动处玉石俱焚休望活命!”

话说刘麟阵上只顾破口大骂,不防义军阵前暗里先自气恼了一人。原来此人不是别个,正是那青州卧云庄壮士葛元超!

说这葛元超自从大闹青州校军场逃至淮上,巧遇丁万兴、樊文忠。兄弟几个设伏小苍山,意欲生擒伪太子刘麟。那日眼看即将得手,不想刘麟借了座下白龙马脚力,侥幸逃生而去。直令葛元超心头一片恼恨,至今难消难解。

今日驻马阵前,眼见刘麟恃众轻敌,单骑直逼两军场心。不由暗里叫道:“朝廷有幸,此贼今日合当命丧我手!”暗里叫罢,趁之不备,运槊突马直扑过去!

此时,两家将士正看各自主将对面骂阵。忽见刺斜里杀出一骑,旋风一般径向伪太子刘麟扑去。一时禁住了口、定住了眼,个个不免大吃一惊!

刘麟正自破口大骂,不防有人大胆突来犯驾。察觉不妙,为时已晚。早见一人一骑,闪电一般早到马前!

刘麟大惊之下瞠目看去,只见此人面目似曾相识。猛可里想起旧年寿州小苍山一事,不由惊叫一声:“此人犹在,我命休矣!”

欲待拨马逃命之时,手脚一时那听使唤。说时迟,那时快。眼见葛元超那柄银缠槊当面刺来,不由惊叫一声,仰身一倒先自一头摔落马下!

直至此时,伪贼阵前诸将方才回过神来。急忙连马攒刃,扑上前来救主。

葛元超本想趁势刺杀刘麟于地,不防伪贼军阵之前,两个紫衣之人一闪而出。近前背起地上刘麟,抢先一步逃回阵后去了。

葛元超眼见刘麟逃脱性命,伪贼诸将蜂拥扑来,无奈之余只好作罢。顺手牵了刘麟丢下那匹白龙马,转身返回自家阵前。

刘麟场上受辱,座下白龙马被抢。伪贼将士看到眼中,无不气怒攻心。众将之中当先抢出四骑,风驰电掣从后追来。心欲连刃击杀葛元超于阵,夺回刘麟座下那匹白龙马。

梁山阵前,众兄弟眼见伪贼四将从后逼近葛元超。当先二人两条明晃晃枪尖,直在他背后飞光舞影。不由急得连声大叫:“后有追兵,小心暗算!”

却不想葛元超似乎并不知晓身后敌将追来,自家性命只在顷刻之间。自顾牵了那匹白龙马,慢慢返回阵前。

眼看刘麟部下二将马到跟前,双枪并举恶狠狠直向葛元超背后搠来,阮鲲、李琎等人无不变脸失色。众人有心上前去救已然不及,个个只道葛元超兄弟此番性命休矣!

正是:命悬沙场百战死,几人名登凌烟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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