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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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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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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义水浒传》连载

第七十章 第八卷 清风岭 第六十九回 守臣节珠残玉碎 救遗孤祸起萧墙

上回书中说道,金帅完颜昌为泄私愤,兴兵大举会攻梁山。实不意金、伪人马连兵十万大战一场,山前山后、湖上岸边皆遭重创。更不料就连自家青州老巢也遭义军轻骑袭破,府库州衙悉遭焚毁,将士家眷不知存亡。

丧败之余,军心涣散士气难振。完颜昌无奈忍恨下令连夜撤军,金、伪各路人马匆匆逃离水泊岸边。

义军苦战告捷,统领阮鲲收众回山。计点原先山上众将:晒鱼台城中,王胤命丧叛将沈彪之手;宇文璨投诚献箭,赵延寿战死于湖上;陶江兵攻水寨,刘昭不幸丧命城头。

一场恶战下来,虽然折了登云山三兄弟与投诚义士谢四。却有幸收得崔光远、刘龙仙、杜崇文、杜尚武、吴襄、石澄、宇文璨、宇文瓒、庞君弼、彭万春、谢三、谢五、孟怀英、孟怀玉十四人,投来梁山聚义结盟。

至此,梁山聚起将领五十七员,人马添至将近两万。可谓兵多将广、士强马壮;三军用命、士气高涨。

阮鲲、宫诚随后幕府叙功,以翟士信、李定远二人为首功,余化龙、阮鲛、宇文璨、宇文瓒、吴襄、石澄、翟士行、翟士忠、姚文定、葛元超等人次之。出朝廷恩授空名告身,以例补授新来加盟众人皆为军中将校等职。

事毕,阮鲲以为经此一战,金、伪当朝必视梁山义军为眼中钉、肉中刺,势必重整旗鼓兴兵再来。不免与宫诚、李琎连日谋划帐中,分派将士重整关隘、操演人马;打造器甲、单备再战。

这日,兄弟们正于议事厅上商议后事。岸上伏路探马,拿获两个可疑之人绑来山上。报称二人从河北地方走来,说有紧急要事,求见义军统领阮鲲、李琎二位将军。

阮鲲命人放开他两个,于座问道:“你二人哪里人氏,姓甚名谁,来俺梁山有何要事?”

那两个被人当场松绑,眼见厅上阮鲲当中坐定,左右相伴一文一武,两边列就数十员将校。急忙近前倒地拜道:“在下冯无忌、白宗庆,皆乃燕赵人氏。今奉结义兄长之命,冒死赶来梁山求见阮鲲将军。乞求速速发兵一旅,以解我清风岭义寨倒悬之危!”

阮鲲再问道:“你那结义兄长又是哪个,为何遣你二人赶来梁山求救?”

阮鲲话音未落,地上冯无忌口中早已说出一人姓名。阮鲲不听则罢,一听大吃一惊道:“这个正是梁山好汉后人,俺兄弟幼年儿时伙伴。自从宣和年间分手,至今渺无音信。今日有幸得知此人消息,可慰素日思念之情。二位壮士快快起身,速将俺这兄弟遭遇之事慢慢当面讲来。”

说罢,起身扶起二人。叙礼过后拉了一同坐下,就与众位兄弟细听二人讲其来历。

正是:关山梦魂长,鱼雁音信渺。

只因这冯无忌、白宗庆二人,大老远跑来梁山求见阮鲲、李琎。又招惹来北地里一筹壮士,引着十数条燕赵好汉前来加盟举义。欲知此人姓甚名谁,且待后面书中慢慢道来。

话说宋徽宗宣和年间,梁山好汉招安下山,奉旨南征叛贼。剿灭方腊得胜还朝,承恩金殿,各得职守。其中郓城壮士“美髯公”朱仝,得任保定府兵马都统制一职。

其时,辽国兴兵南犯,边陲军情紧急。朱仝奉旨辞殿,不免引领一门家小,一路迤逦赶至河北赴任。

上任伊始,便遭辽兵数万来犯。全仗朱仝统军有方力战挫敌,方能得保疆土不失,一境军民无忧。

辽国败亡以后,金军不时又来犯边。遭遇朱仝率师奋击,大小十数战皆败而走。因惧其勇,再不敢轻易兴兵犯边。

后因战创频发不堪骑乘,朱仝封印卸职,引领家人返回家乡自去安度晚年。其长子朱世雄因授军职,不得随父还乡,一身留在军府为国效力。

说这梁山好汉之后朱世雄,自幼随父征战沙场,临阵磨练出一身过人功夫。上阵贯乘一匹赤焰驹,手中善使一条斌铁棍。斩将擒贼无人能敌,摧锋陷阵无人敢挡。军府战将之中,公推为第一勇将。因其骁勇威猛,守边将士传他一个绰号,唤作“下山虎”!

只因身出梁山好汉之后,平素为人豪侠仗义。时当国难不已,深慕先朝名将王彦章之忠壮节烈。常常学其俚语,当面谓人道:“豹死留皮,人死留名!”

时逢金人侵国,山河破碎。军中愤而立誓曰:“丈夫当乱世,不拔剑而起,诛强虏、安天下,留此一身何为?”是以每逢大战,单骑敢进。斩将搴旗,一人一马横行于百万军中。

军府历任节使知其勇,录为保定府马军冲锋使,藉其力以捍金军。

宋高宗建炎二年,资政殿大学士、东京留守宗泽以病卒。继任杜充酷而无谋、士心不附,以致诸军瓦解,河南、河北地方官兵逃散无余,中原一带军州相继陷落金人之手。

绍兴二年春,金万户粘罕领奉金主之命,拥众三万侵略河北。一路攻城略地,兵锋直抵保定府城下。

金兵来犯,时任帅臣闻风破胆。引领牙兵五百弃城而走,军府官兵随之溃散。

知府李正彦、通判刘梦得,召集军民登城守御。与金人连战三月,终因缺粮少兵,不敌金军猛攻。城陷在即,军民欲护二人突围出城,李正彦按剑喝道:“此城乃是李正彦之冢,待走哪里去!”

金军连月攻城死伤惨重,恼恨李正彦死守不降。登城之际,见其不屈,乱刃将其肢解于城上。

刘梦得于后眼见金兵攒刃近前,整衣拂髯笑道:“老夫朝廷命官,岂可受刃贼手!”涌身一跳,坠落城下以躯捐国。

朱世雄奉命把守西门,激战正酣,闻讯二公身死,心知守城无望。悲愤之余,自于城头之上抽出壶中余箭一枝,折而盟誓道:“朱世雄日后不能复此军州,有如此箭!”

召唤剩余将士五十余人于城下,当面吩咐道:“府城将破,徒死无益。汝曹当可随我身后,杀出城去期待再举!”说罢,喝令打开城门,拍马挥棍当先突围。

城外金军正然呼啸登城,忽见城门开处,一员宋将引领一彪人马猛然杀出,急忙拥众上前阻挡。

大敌当前,朱世雄猛刺座下马,急挥镔铁棍,奋勇打开一条路,引领手下将士破围而走。

金军攻城数月,悉知守城宋将名号。今见突围宋将座下赤焰驹,手中镔铁棍。无人能挡,无人能拦。一片声惊呼道:“此乃下山虎朱世雄是也。可趁其事败力孤,取之以求重赏!”

叫喊声中,金将粘罕麾下将校,集起敢死士之士二百余骑,连刃从后追杀上来。

朱世雄拍马挥棍恶战一场,杀出保定城外,再看手下将士早已死散无余。

一人一马走不多远,掉头看见金兵纵骑追来,测度一时难以走脱。不由大怒道:“鞑虏恃众,敢欺俺朱世雄匹马单身!”拨回马头,举起镔铁棍,反向金骑迎面扑来!

后面金骑追杀上来,看见朱世雄不退反进,不免大噪于野合围上前,连骑攒刃奋力共击。

朱世雄有心拼命,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一人一骑,杀入金骑之中。手中镔铁棍旋风一般舞开,来往驰突猛打猛劈。金骑不能当其勇,近前者不是马倒人亡,便是破头折臂。一片惊呼声里,早被连人带马放倒一片!

话说朱世雄手中这条镔铁棍,等身长短、双头包金。通体镔铁打就,实重八十余斤。临阵舞动开来,三军披靡、神鬼难挡!

金骑虽知其勇,却不识他手中镔铁棍更是厉害。今日恃众追来,初一交锋便遭一场重创。当下虽然死伤一片,尚自以为朱世雄孤身一人已如困兽,哄叫声里犹自恃众杀上。

朱世雄困守孤城三月,无日不遭围攻。今日破围出走又遭金骑追杀,满腔怒火正待发泄一场。当下一骑马、一条棍,放出手段、丢开解数,奋勇驰突于金骑当中。

一时只见:铁棍落处,恰似浪打浮萍;怒马撞去,直如风卷残云。但闻一片喊杀声里,又将二三十员金将打落马下!

余下金骑看这朱世雄勇似猛虎、状若天神,镔铁棍落处声势吓人,个个不免胆寒心颤。当场被打得七零八落、四分五散,再也不敢贪功近前。乱叫声中,纷纷拨马退下,悻悻然看着他带马远走而去。

朱世雄奋勇杀退金骑,自家也早人困马乏精疲力竭。看到州城逃出军民散落于野,呼儿唤女好不凄惨。不免马上落泪道:“朝廷南渡,元帅身故,中原再无王师一旅。如今军州已破,却教俺投身何处?目下之处境,诚所谓:有心报国,无力回天!”悲愤之中,由不得信马由缰徘徊于野。

眼看日落西山,不由饥渴难耐。自家免不了肚里思忖道:“连日厮杀,俺早人困马乏。再遇金军追杀上来,定当轻抛了这条性命。如今府城已是回去不得,却去何处暂寻落脚之地?”

朱世雄马上思来想去,一时忽道:“有了!俺想府城南门之外八里庄上,何良、何刚兄弟与俺交好多年。而今遭难,不妨先投他庄上躲避一时。日后之事,慢慢再做打算不迟。”

朱世雄想到此处,当下拨马便走。一人一马转至城南,寻找小路径奔八里庄而去。

朱世雄于路奔走正急,不防路旁林中忽地窜出一匹快马。眼见上面驮定一员宋将,浑身血迹斑驳,手中倒提一柄点钢枪,慌慌张张迎头撞上前来。

朱世雄急忙勒缰驻马定睛看去,原见对面马上之人不是别个,正是军府押衙裨将霍存。当下心中一喜,不由脱口叫道:“霍将军何故在此?”

说这押衙裨将霍存,乃是保定府以北安肃军人氏。世为农家,自以田耕过活。自从石晋割弃燕云十六州,其地与辽国接壤,南北交侵多为战场。因故,安肃军地方民风勇悍,子弟儿郎自幼多习武艺。

霍存生于此间,自然也不例外。在乡习武多年,骑射之技超人一头,遂为一乡儿郎之冠。只因生性果敢,临阵之际多有斩获。一乡壮士儿郎伏其勇,临阵无不视其马首是瞻。

金军大举来犯,其家一门老小悉遭兵火。霍存仅凭一条点钢枪,刺杀金将十数人。乱军之中,好不容易逃出一条性命。

以后军州招募敢战士,节度使闻其声名,赏其勇果。录为军府押衙裨将,使其护卫中军帐前。日后有缘当面结识朱世雄,二人年岁相当、义气相投,不免惺惺相识互有好感。

金将粘罕围攻府城,军州节使不战而逃。霍存耻其为人,不愿随之而走。愤而引领手下壮士,襄助知府李正彦坚守府城。

金军破城,霍存单枪匹马杀出城外。以后落单逃来此间林中,无意与人恶斗一场。只因身单力孤落败而走,仓皇之间,不意一头撞上朱世雄。

二人猝然相见,霍存当下惊喜不已。顾不得下马见礼,着急叫一声道:“逆贼大胆妄行,朱将军速助末将一臂之力!”

朱世雄猛然撞见霍存,心中不免一喜一惊:喜者,原是大难临头,军中交好兄弟皆各无恙可谓侥幸;惊者,乃为不知霍存遭遇何事,直令其如此惊慌不定。

当下勒住战马,急忙问道:“霍将军休慌,所遇何事且待慢慢讲来。”

霍存眼见朱世雄在前,天大之事不由放下心来。当下压住心中焦躁,当面说道:“朱将军不知。末将奉命把守南城,城破之时孤身杀出,城外撞见一伙府衙溃卒。当面言说军校赵可立、胡守信,与其徒王飘儿、李铁腿等三十余人,趁着城陷大乱闯入府衙,肆意劫掠军帑金银。乱中不巧撞上知府李大人小姐,赵可立见其貌美顿生淫念。当下杀了乳娘丫鬟,抢缚小姐于马上,乘乱拥了逃出府城。末将得闻此事,因感李大人为国殉节其情可哀,一时不忿赵可立、胡守信所作所为。挺身赶来此间,意欲搭救李小姐逃出虎口。不料人单力薄,敌不得他党徒众多。适才林中一场恶斗,一时寡不敌众,险些当场丢了性命。侥幸逃出林中,不想一头撞在将军马前!”

朱世雄不听则罢,一听由不得怒火再添胸膛。当场瞠目骂道:“逆贼大胆,直敢趁难施此兽行!是可忍,孰不可忍?俺闻李大人夫人早亡,膝下只此一女。如此忠良之后,岂可受贼玷污!霍将军勉力在前引路,待俺赶上前去结果了二贼,救下李小姐,也好告慰李大人在天之灵!”

霍存一听朱世雄要去救人,不无担心道:“将军不知。赵可立、胡守信一伙,早年曾为中山府境内有名绿林大盗。杀人放火,凶残无比。勤王之时,为逞私欲投身军府录为小校。素日不尊军令,常与其党肆意胡行。如今军州已破,各无统属。他既甘心做贼,只恐以将军之勇,再合你我二人之力,终难敌他人多势众。还是多寻几个帮手,再行赶去救人不迟。”

朱世雄闻听此言,一时不悦道:“李大人为国殉节,如今尸骨无敛,已然令人心寒难忍。其女眼下有难,我辈岂可迟疑不前?俺朱世雄有这条镔铁棍在手,百万金军尚且不放在眼中,一伙强盗有何惧哉?你且闪开,待俺一人赶上前去!”

霍存眼见朱世雄颇有小觑自家之意,不由笑一声道:“末将岂是怕事之人。既然将军不惧一死,霍存何敢爱惜此身?贼走未远,将军但随俺来!”一言说罢,提枪带马,引领朱世雄重新杀入林中。

朱世雄、霍存杀入林中,四下里寻找多时,却不见贼人赵可立、胡守信一丝踪影。

二人气愤愤纵马抢出林外,远远却见三人三骑迎面走来。朱世雄不由大叫一声道:“逆贼哪里走!”拍马扑上前去,挥棍便要动手。

对面三人猛见朱世雄挥棍打来,急忙勒缰驻马。其中一人连连摆手大声叫道:“朱将军且慢动手,俺乃吕骧将军部下小校冯无忌是也!”

朱世雄闻听此言,不免勒缰收棍。停下马来,注目看去。果见三骑当中一个,正是使司大将吕骧麾下亲随小校冯无忌。不免着急问道:“吕将军可曾杀出城来,你等在此何干?”

冯无忌拉了身边两个随从军校滚鞍下马,近前施礼回道:“城破之时,吕将军引领我等杀出州城。逃来此间迷失道路,无奈在此不远一所庄园落脚暂歇。”

朱世雄再问道:“你等在此落脚,可曾遇见押衙军校赵可立一伙逆贼?”

冯无忌已然看到朱世雄马后跟定府衙裨将霍存,一听追问赵可立一伙行踪,不免略显迟疑回话道:“小的领了吕将军之命,外出打探金军消息,一路之上不曾遇见他人。”

朱世雄难觅赵可立一伙下落,一时难免心中焦躁。情知仅凭二人满地里瞎找,只怕耽搁了李小姐一条性命。不免对冯无忌说道:“你可引俺去见吕将军,俺有要事须与他当面相商。”

冯无忌一听此言,不由心中打鼓。急忙推辞道:“小的领了吕将军严命,前往州城打探消息,此时无暇与朱将军带路。”

朱世雄此时急于救人,哪里有心听他闲话。铁棍一指,厉声喝道:“速速带路,无须多言。不然休怪俺手中铁棍识不的你面皮!”

冯无忌也在军州征战多年,如何不知道朱从进性烈如火,手中这条镔铁棍轻重?心里虽有一百个不愿意,当面却不敢稍迕其意。不免揣着一肚子鬼胎,拉了两个随从小校上马,引领朱世雄二人回去面见吕骧。

可叹:故旧相逢形同陌路,军州残破人心难测!

话说冯无忌引领朱世雄二人,沿着河边一条小路,急匆匆走不过五六里路。拐过一道柳堤,早见一座庄园出现眼前。

朱世雄马到庄前,先看那庄园如何摸样。有诗为证: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原来,此处庄园乃是府城富商大贾一处田庄别墅,平日里专备休闲消夏而用。只因此地远离大路,独处乡间林下,尚未遭遇兵火劫掠。

朱世雄看罢那庄园外貌,与霍存两个门前下马。冯无忌在旁说道:“朱将军门前稍候,却待小的去报吕将军出庄来迎。”说罢,让两个随从军校陪了二人门前等候,自家独自走入庄中去了。

朱世雄、霍存二人门前等个不耐烦,好半天方听院内传出一片躁动之声。再看庄门开处,一员小校趣步抢出。近前施礼禀道:“吕骧将军庄内专候,恭请朱将军入庄当面相见。”

朱世雄庄外等候多时,不见吕骧出庄来迎,心中难免大为不悦。但知这吕骧行伍多年,积军功得授使司步军压阵使之职,一向居功自傲、目无他人,当下倒也不以为意。

又因今日事情紧急,无暇与之斗气。便将马匹兵刃交与冯无忌两个随从,自与霍存一起步入园中来见吕骧。

话说朱世雄、霍存二人迈步走进前院,未及放眼观看园中景色。忽闻一声呐喊,猛见堂上两厢抢出二三十条彪形军校。如狼似虎一般扑上前来,当场动手便要拿人。

朱世雄一心欲救忠良遗孤,来此求助吕骧不免大意无备。哪会想到祸起萧墙,突遭劫难!

但看一伙军校抢近前来,这边一个来剪左臂,那边一个来抱右膀。迎面又有几个,伸来数条短棒交加项上。朱世雄一时不防突遭暗算,眼看就要受缚于人,心中不由又恨又怒!

一时正似:苍鹰误入罗网,猛虎落难平阳。任你凭般好汉,也难挣扎半分!

说这朱世雄,原非一般虚名好汉。自投军府为将,千军万马出入不惊,刀光剑影视若等闲;阎罗殿前常来常往,鬼门关上数度徘徊。危急时分,直显英雄气概;千钧一发,方见壮士手段!

误入庄园陷阱,眼见祸发眼前。急叫一声:“霍将军小心!”一掌劈去,先将左边一条军汉放倒。飞起一脚,再将右边一个踢翻。顺势扯住眼前一条短棒,一个上步旋身,锁住当面一条军汉。使出一式小巧跌法,狼腰一扭,早将他掀翻在地!

朱世雄心中恼恨遭人暗算,抢得一条短棒在手,抡开棒来一阵劈打,又将眼前五六个军校放倒当场。再看身后霍存,也早扯出腰间佩刃,已与扑近身边军校杀作一团。

两个与人动手,院中一片大乱。厅堂之内,闻声涌出一伙将校。只见当先一个,勒战袍、戴缨盔,手提一柄银环青龙刀。站立堂前,指定院中大叫一声道:“朱世雄,你这厮直凭如此大胆,怎敢出手伤我部下小校!”

只为此人现身一怒,有分直教:田庄别墅,留几辈孤魂过客;江湖道上,传一段救美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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