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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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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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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义水浒传》连载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五回 怀忠义身陷牢狱 献谗言众叛亲离

话说伪贼登、莱两州兵马,自从登云山前大败一场,三军上下皆被吓破了胆,惊丢了魂。残兵败将逃回州城立脚未稳,莱州大将鲁炳文便要率众连夜班师。

伪贼刘豫在城使臣闻讯大惧,唯恐梁山义军前来破城丢了性命。逼着霍世杰搬出重金,献上美女,强行拉住鲁炳文不放。接着修下数道告急文书,遣人连夜出城赶赴临近州郡,严命各处守臣速调兵马来援登州。

霍天爵则命帐下太保分领将士紧守四门,驱赶丁壮登城助守,但防梁山人马趁胜前来攻城。

众人正自乱个不了,却见早又天色放明。但闻一声炮响,小校飞来急报,梁山人马已然兵临城下!

霍世杰急忙拉了李元冰登城来看,但见梁山人马直逼城下阻壕列阵,正自摇旗呐喊大呼叫杀!

霍家父子眼见城下高打着梁山副都统领李琎将旗,一时哪敢开门应战。只管严命众太保多备弓弩木石,严防梁山人马强行攻城。不想城上乱了一日,却不见义军上前动手。

次日一早,霍家军造饭已毕。听报梁山义军兵分两路杀来南北二门,霍天爵急忙引领将士乘城备战。

自在南门城上看够多时,眼见城下义军不过两千,领军旗下李琎身边只有将领数人。心里不由暗道:“梁山贼人也不过是虚张声势,一旦兵阻坚城之下,须也无能为力。看他南门以外人马无多,俺不如亲帅精壮开城一决。如能临阵挫其锐气,一来先让李琎那厮识趣,二来好显俺霍家军威风。然后再等近处州郡发来兵马,却好里应外合,聚歼梁山贼人于城前。那时方教天下各处军州,传俺这霍家军一军大名!”

霍天爵暗里计较一番,内心不由胆壮起来。当下禀过乃父,留下鲁炳文率领将士守城。自与众太保引领精骑八百、健儿两千,放起一声号炮,打开城门气势汹汹杀将出来!

城前李琎眼观霍家军出城来斗,急挥令旗率众退后一箭地之外。排开人马射住阵脚,待与霍天爵当面一决。

霍天爵挥众杀出城来,列精骑于前,排步卒于后,自引众太保直出门旗之下。剑指对面大声骂道:“李琎逆贼,尔等不识天数抗拒新朝,招降纳叛啸聚水泊,实乃一群乱匪草寇!自在济州作乱还则罢了,直敢放胆前来犯我登州。霍家军今有战将百员,精兵数万。今日临城一战,当教尔辈匹马不返!”

这边李琎拍马上前,大声回骂道:“汝父本乃东平一介匹夫,自以姻亲之故攀附逆贼骤得高位。辱身灭祖尤不知耻,敢以天数当面欺人!”

霍天爵闻言大怒,挥剑大叫道:“李琎逆贼,你本草寇之后,自又甘心做贼,怎敢大言不惭当面辱我父子!今日当阵不擒杀你这一伙贼首,俺霍天爵誓不收兵回城!”

霍天爵叫骂一通,随即遣将上去斗阵。但闻一声令下,只听霍家军阵前鼓擂三通、门旗大开,又听一人暴叫一声:“霍家军三太保韩守礼在此,梁山乱贼那个赶来交马一斗!”叫声未落,一骑马、一杆枪,飞出阵前径扑场上!

李琎身边诸将,王胤心感梁山义军及时解围,有心要在阵前见功。未等他人出马,一人一刀杀上阵去。大叫一声道:“螟蛉之辈,也敢阵前斗胆扬威?”

场上三太保韩守礼闻言大怒,不由骂一声道:“匹夫大胆,怎敢出口伤人!还不报上名号,好来俺枪下做鬼!”

王胤笑道:“你自辱身为奴,此时却怨那个?登云山王胤在此,看你能奈我何!”叫骂声中,二人马交当面、刀枪并举,登时恶狠狠杀在一处!

说这霍家军三太保,一身武艺端得名不虚传。一杆长枪在手,使出八面威风。守门户风雨不透,寻破绽无隙不入;抢先机眼明手快,夺声势占尽上风!

反观登云山义士王胤,不过稍识骑射、粗通拳棒。一时逞勇斗狠还则罢了,真个要与高手相较当场,一身功夫终是难登大雅之堂。

今日遇上登州五虎将韩守礼,你教他如何招架得住。上场斗不过数合,手脚早显慌乱。惊怕之中,眼看韩守礼一枪刺来,躲闪不及臂膀受伤。不由痛叫一声,抛刀刺马败阵而走。

三太保韩守礼有心取他性命,不免挺枪拍马从后追来。眼看两马相近,正待用力一枪搠将过去。忽听有人一声大喊:“孙腾在此,贼将休要逞能!”只见一人刺斜里猛然杀来,救下王胤,迎头截住韩守礼。

三太保一时被人坏了好事,怒气不打一处发来。当下叫骂一声道:“你这厮既要逞能救人,便当替他偿还一命!”一条枪泼风一般施展开来,不过十数合,孙腾当场又落下风!

义军阵前孙扬见状,一人一马杀上阵来换下孙腾,拦住韩守礼挥枪便刺。

霍家军三太保恼恨这几个使用车轮战法,交马当面用枪指定孙杨,大喝一声道:“来将报上名号,俺韩守礼枪下不杀无名之辈!”孙杨应声叫道:“俺乃梁山好汉之后,鹿鸣原上孙扬是也!”

韩守礼身在登州,自然知晓孙氏五虎、其末最强。今日阵前相逢一处,正好有心彰显自家威风。当下不免放开一身手段,舞起手中钢枪,拍马近前与之火并一场!

话说孙氏五虎小弟孙扬,有心要在义军将士面前一显身手。眼见韩守礼恶狠狠扑来当锋不让,抖起一团枪缨,盘马与之大战当场。一时但见:双马交合怒目以对,两枪并举各奋神威!

场心之上,看他二人一来一往,力斗二十合以上,一时分不出谁高谁低。斗到间深之处,孙杨内心不免心燥。情知力斗下去不是个办法,临场不免暗思擒贼之策。

眉头皱处,计上心来。又一合里,使一大胆稍露破绽。放那韩守礼马扑近前,一枪搠空不及抽身,横枪一拨掀落马下,就地一枪登时结果了性命。

霍家军将士正自看到好处,忽见三太保当场摔翻马下被刺身亡。一声惊呼,阵前金鼓之声登时失音而止!

霍天爵身边二太保胡天和见状不由大怒,一时可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只听他暴叫一声,猛驱一匹白额披鬃青龙马,怒提一柄阔刃斜尖劈风刀。扑上阵来大喝一声道:“孙家小儿,速速还我兄弟命来!”

孙扬立斩三太保韩守礼于阵,不由激起梁山义军一将逞勇之心。眼见霍家军二太保马出场上,一马一槊杀上场来。叫一声道:“兄弟少歇,待俺斗上一场!”

义军将士注目看时,原来此将非是别个,正是梁山军中有名战将——白马银槊葛元超!

却说葛元超飞马上场换下孙扬,挥舞手中银缠槊竟奔胡天和而去。霍家军二太保眼见来将年少,一时不识厉害。不由骂一声道:“乳臭未干,也敢临阵厮杀。待俺先把你这厮拿下,也好偿还我家兄弟性命!”骂声未落,急刺青龙马,高举劈风刀,直冲葛元超猛扑过来!

两军阵前一片喊杀声中,双方将士瞪眼注目之下。只见葛元超座下这匹雪里红四蹄腾空、疾驰如风;直如流星赶月,又似电闪苍穹。倏忽之间,一闪早至二太保马前!再看马上葛元超银缠槊寒光一抖,径向胡天和心窝刺去!

霍家军二太保临阵斗将,一时心急失察。哪知面前对头乃是梁山军中有名上将,坐下战马曾是伪太子身边坐骑?更不知此人一旦临阵,真可谓:将之骁勇不在人之揣测,马之迅捷实出人之所料!

眼见葛元超一马一槊猛然扑来,急挥大刀迎前拦拨。电光火石之间,一时哪里来得及。目瞪口呆之处,任由那条银缠槊透甲洞胸直入心窝!

若论霍家军二太保胡天和一身功夫,登州军中虽不能与姚文定相提并论,其余将校却也甘拜下风。是以平日里好勇斗狠、目无他人,养就一身心高气傲之性。今日临阵不及通报姓名,眼看对头年少,不由顿生轻蔑之心。自以为交手不过数合,便可立斩此人于马下。殊不料有此一念遗憾终生,当场有分直教:轻抛一命如蒿蓬,成就他人少年名!

且说义军骁将葛元超,一合之内刺杀霍家军二太保胡天和于阵。不由惊呆了双方将士,当场定住了金鼓之声,两军阵前一时寂若无人!

却说霍天爵眼睁睁看着两员心腹爱将接连丧命,当场直觉心似刀割。暴怒之下,立遣大太保姚文定上场,急欲找回一场脸面。

霍天爵一声令下,但听阵前战鼓重擂,一军将士杀声再起。只见霍家军大太保姚文定提刀拍马,径奔义军将领葛元超马前扑去!

阵上葛元超看见姚文定拍马上来,想起李琎爱惜此人一身武艺。不由远远挥槊一指,大喝一声道:“且住!今日非是俺惧你手段,不敢临阵一斗。只因我家哥哥惜你才勇,故此阵前不愿以力火并。吾闻汝乃中山有名壮士,国难当头本该出力报效国家,何故屈身附贼自甘取辱!”一声喝罢,提槊拨马竟自转身下阵而去。

姚文定经历了登云山前一战,今日本就无心出场恶斗。犹豫之中马到阵上,又被葛元超劈头盖脸一顿数落,一时难免垂头丧气。再看义军一边无人上前来斗,也只好拨马退后回去交令。

霍天爵在后眼见姚文定不斗而返,心中不免大感疑惧。急命将士排开弓弩射住后路,收起兵马慢慢退回城中。

梁山义军一边,李琎也不趁势攻城。当下鸣金收兵,传令守住西北两座城门,留下东南二门待与贼人走路。

话说霍天爵收兵回城之后,卸下甲胄衙中坐定。想起适才城外斗阵情景,心中不禁又恨又恼。

恨者,原为城前一战,无端折损了两员大将,身边十三太保更见凋零;恼者,却是大太保临阵怯斗无功而返,直使自家在两军阵前丢尽了脸面!

霍天爵于座越想越恼,不免当堂大发雷霆。臭骂一通喝退众将,自家歪倒座上大生闷气。

十三太保安逢辰见状,猜透霍天爵心中之事。小心上前言道:“父帅息怒。梁山贼人此番杀来,屯兵城下却无攻城之举,未免出人意料之外。儿听军中将士传闻,西城连日多见梁山劝降书信,而大太保知情不报,不免令人大为可疑。此时巨寇围城外援不至,人情难测之际,父帅不可不察!”

安逢辰一番话说罢,霍天爵座上不听则已,一听不由勃然大怒。挺身而起,遥指西门骂道:“这厮可恶,敢生异志。我父子待你一门不薄,临敌之际怎能欺心背叛!怪道登云山前全身而退,不损一兵一将,今日城前初一临阵,贼将又自避而不战。原来此贼怀有二心,早与梁山一伙贼寇眉来眼去勾结一起。此前有人也曾进言,此贼率兵围捕孙家庄之时,似有故纵孙显兄弟之意。那时俺还有些不信,今日看来此言不虚!想起平日里府衙之中但凡稍有举动,这厮总在耳边喋喋不休大出怨言,不免让人可恨可厌。不是惜其一身武艺,早将此贼逐出军中去了。这厮既然身在曹营心在汉,俺却不能不加防范。如今梁山李琎一伙围而不攻,难知不是等待此贼做祸内应。不先除此心腹大患,到时一旦发作起来,我父子大事去矣!”

霍天爵大骂一通,立遣押衙亲将率兵赶往西城。速将大太保姚文定拿下,连同家人一道下在州牢之内。留待梁山贼人退去,那时再行慢慢发落。

却说霍家军首将姚文定,为人明敏而具威仪。只因身负绝技、勇于战阵,乱世之中素以雄豪自任。靖康勤王,投身在河北、河东路制置使老种相公帐下为将,以深入敢战屡挫金兵闻名军中。以后老种相公染病殁世,京城失陷诸军瓦解,不得已携家带口辗转逃来山东登州地方。逆贼篡国,霍世杰身领伪职来镇登州。闻其大名,数造门下,好言聘其为亲军枪棒教头。后以一身过人武功,升居一军将校之首。

姚文定本乃豪杰之士,其心耻于负国降贼。奈何朝廷南渡中原大乱,又受一门老小拖累,逼不得已也只好暂且屈身于贼营之中。

后见霍家父子肆行凶恶果于诛杀,惶惑不安之余,不免暗蓄飘隐之心。是以身处污秽能够洁身自好,一州父老口中不乏赞誉之词。前日登云山前退军之时,眼见梁山义军将领忠勇仁义,不免深自心感惭愧。退回州城坐守西门,接到梁山义军劝降书信。正自犹豫不定之时,却遭霍天爵押衙亲将引兵扑来。二话不说当场一索绑定,牵去州衙下在了死牢之中。

不提姚文定性命如何,却说李琎兵发登州,先遣翟士信、薛文都、窦怀素三人事先潜入城中。暗里约定,义军杀至登州城下次日夜间,却趁霍家军将士稍有懈怠,突与城中发难。引领壮士夺下北门,接应城外人马里应外合一举打破登州。

故此当日南门斗阵过后,心知霍家父子再不敢出城来战。李琎遂即下令,饱餐将士休兵歇马,但待夜来大战一场。

却不料当日午后酉时,登州南门之上贼人兵马忽然大乱。但听“吱楞楞”一声响过,忽看吊桥放下城门大开。眼见贼兵一员小校手执号旗一面,纵马出城竟奔义军营前奔来。一路大呼叫道:“吾乃南城武应春将军心腹亲信,今有机密军情,急需面禀梁山义军统领李琎将军!”

义军将领葛元超正引骑将临城巡哨,看此小校飞马出城。突上前去连人带马一道拿下,牵入大营径来面见李琎。

武应春小校被人牵入帐中,跪倒地上一味叩头道:“小人乃是城中武应春将军身边心腹,身领机密军令,前来叩见李琎将军。今日西门守将姚文定被疑交通梁山义军,突遭霍小将军发兵拿下,已与家人一道下在了州牢之中。只因我家将军与姚将军私交甚密,为救他一门老小性命决意临阵倒戈。是故打开城门,遣使小人前来接应义军人马入城!”

军前突遭变故,李琎不由大为生疑。当下不免问道:“武将军既愿阵前倒戈相助义军破城,汝可带有书信?”

小校禀道:“事发仓促,不及书信。”李琎又问:“武将军今在何处,可愿出城一会?”小校回道:“姚将军性命顷刻不保,武将军已率部将赶往州牢夺人。故此遣使小人来引义军入城!”

小校一番话说罢,李琎以下将领不免大起疑心。康方立先道:“义军兵发登州,一路之上多闻霍家父子诡计多端。今日之事大有可疑,万万不可轻信此人。哥哥还曾记得昔日义桥集一事么?”

康方立提及往事,李琎不免犹豫不定。李定远一旁却道:“以小弟看来,此人其言不虚。试想武应春本乃霍家军五虎上将,登云山退军之时,临阵杀伤我将士甚众。霍家父子如用诈降之计取信义军,焉用此人出头相诱?而姚文定江湖之上久负盛名,屈身逆贼何甘与之沉沦?义军来此当怀负罪之心,昨日临阵而退便见其情。霍天爵疑他怀有二心其情合理,猜疑之间将帅必成水火,一时身陷牢狱当为实情。今日事愿哥哥勿做迟疑,理应即刻发兵攻城。即便此乃霍家父子一场奸计,南门一时大乱,北门翟士信也当即时发难。将计就计出其不意,霍家父子又能如何应对?”

李定远说罢,李琎深以为然。当下起身说道:“子良所见当无差池,今取登州当在这武应春身上。可传令将士同时攻城,我等随此小校速去夺取南门!”言讫,便与众将披挂上马,挥众出营分部兵马大举攻城!

李琎引众闯进登州南门,果见武应春部下将士,正与霍家军别部人马苦苦厮杀。看见小校引来义军入城,一时欢呼雀跃争奋力斗。霍家军将士正要杀散武应春人马,夺回南门重提吊桥。忽见梁山义军大举入城,皆知大事已去。当场呼号一声,登时一崩而散!

却说霍家军五虎将之一武应春,本乃登州本地人氏。自幼习武,精通十八般武艺,素以骁勇好斗闻名远近。霍家父子爱其武艺招为部将,以箭法出众名居军中五虎将之末。只因世居登州,不忿霍家父子荼毒地方父老,以此与姚文定脾胃相投私交甚密。二人各怀绝技、惺惺相惜,虽未义结金兰,素日相交情同手足。

当日奉命把守南门,忽闻西门姚文定遭遇不测。惊惜之余,一怜姚氏一门将遭屠戮,二惧后面引火烧身。一怒之下,决意倒戈投诚梁山义军。

心意已定,遂借坐守南门之便,打开城门,遣使心腹小校赶去义军营中报信。自家则带了一哨人马,杀往州牢先来救人。

霍家父子哪防祸起萧墙,一听五太保率部作乱,登时惊得屁滚尿流。霍天爵眼见五虎将三人战死,二人背叛,一时未免气索伤心。不得已急命十三太保安逢辰,引领人马去夺南门。再遣心腹家将手持令牌急赴州牢,就地诛杀姚文定一门及桑氏三兄弟。

自家随后披挂起来,亲引帐前亲军护卫来捉武应春。马到衙前街上,两伙人马不巧碰个正着。二人当面已成仇人,顾不得叫骂便自杀在一处!

说这霍天爵一身武艺也自不凡,所引亲军护卫又乃军中精壮。与五太保人马厮杀一处,不免大占上风。武应春正然支撑不住,忽听四门大乱,但闻满城一片声叫道:“梁山义军杀进城中,就地投刃者可免一死!”

原来,霍家军十太保奉命把守北门。当日闻听姚文定被捉,武应春开门投贼。吃惊之下,急命副将登城据守,自引一部人马来援南门。

却不防义军将领翟士信、薛文都、窦怀素,早已引领壮士暗伏城下多时。听到南门大乱,又见北门贼将调度人马。三人稍一合计,登时呼哨一声,引众突起径前夺城!

霍家军人心正慌,不备城内有人埋伏。突遭利刃砍来,北门守军登时大乱。翟士信三人率众趁乱扑上城头奋击一场,霍家军北门副将不及招架,遂被窦怀素一刀飞来劈破面门,大叫一声翻身摔下城楼!

翟士信随即挥众杀散守军,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接应城外柴彦卿等人一拥杀进城来!

南、北二门失守,登州城内一片大乱。义军两路人马,借机径向州衙杀来。霍家军十太保引众未到南门,迎头碰上义军将士杀至。其众不斗自散,自家也不幸摔落马下死于乱军之中。

十三太保安逢辰恶斗多时,眼看夺不回南门。听到满城杀声大起,心知大事已去。急忙跳下马来卸去盔甲,混入败兵乱卒之中,先自走了个无影无踪。

再说州衙街上,霍天爵当见梁山人马已然杀至眼前,一时不由气急败坏。当下放过武应春,拍马挥刀径奔李琎马前扑来!

正是:恨迷心智螳臂当车,时运不济回天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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