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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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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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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义水浒传》连载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三回 二太保逞勇两军阵 十兄弟兵困登云山

话说孙腾兄弟自从昆嵛山事发,突遭伪贼登州兵马使霍天爵分兵围捕。几经血战杀出重围,方才护住一门家小逃上登云山。

得知州城桑氏一门悉遭屠戮,兄弟三人身陷死牢性命不保,不免悲愤交加伤痛不已。

于后听报霍世杰已然点拨人马,交由霍天爵亲自领了。会合莱州伪贼官府发来援兵,不日将要攻打山寨,一时又不免心中焦躁。

大战在即,众兄弟眼看孙显哀伤难止,难与商议应对之策,一时面面相觑束手无策。

焦躁之中,正自不知如何是好。不想七日过后,孙显忽然止住悲声。起身拜求王胤山上寻得一块吉地,就将母亲灵柩抬出,暂时厝置于寨后松林之中。随后墓前祭奠一番,卸孝返回寨中,再引孙腾兄弟,当面谢过王胤等人相助服丧守孝之情。

孙腾眼见孙显如此行事,心中稍觉安慰。引了孙跃几个拜倒面前,求恕闯祸之罪。

孙显扶起几个兄弟,哑着嗓子说道:“自从金人祸我国家,二帝蒙尘北国,母亲已有仙游之志。今日之祸,事出有因,须也怨不得你兄弟几个。但恨母亲不得寿终正寝,当以此恨遗憾终生尔!想我孙氏一门立身清白,素与金、伪官府势若寇仇,时时刻刻不免大祸临头。二弟平日所为皆乃节义之举,于国于家何罪之有?今日我兄弟移祸登云山义寨,大敌将至当以近千儿郎为念,正该齐心合力速谋应敌之策。”

一场大难即将临头,众人眼见孙显节哀顺变振奋而起,不免各自大觉宽慰。

王胤当下说道:“霍家军不日将至,登云山势必难免一场恶斗。孙显兄长德才兼备,堪为领军之将。我等愿尊兄长为首,暂主山寨合力御敌!”

王胤此言一出,仲凤鸣等人皆各赞同,众人拥了孙显去堂上坐定退下便拜。

孙显也知自家年长为尊,值此性命攸关之时,不居首位众人内心难以安定,不免当堂坐受众人一番叩拜。起身还礼过后,王胤唤来寨中大小头目。大礼参拜了新立寨主并各位兄弟,再请孙显之令以应目下危局。

孙显自幼随父饱读兵书,熟识用兵之道。今知孤军居险以少敌众,措置军事容不得半分差池。一面多遣探子下山打探消息,一面约束儿郎操演攻守战法。下来分派头领管领各处关隘,再让孙跃、仲凤鸣等人下山,速去搬取事先藏下财物,就便顺路多换粮秣回山。

众兄弟眼见孙显气定神闲措置有序,赞佩之余各思振奋。磨刀擦枪养精蓄锐,单待霍家军到来大战一场。

却说登州霍家父子自得麻福报信,兵分两路前去围捕孙腾兄弟。意图一网打尽解去东京,一来好赎钦差刘时命丧登州之罪,二来就便除去日后心头之患。

却不料机关算定,事与愿违。一场忙乱下来,十里坡、鹿鸣原两处均未得手。后知孙腾兄弟逃上登云山,迫于刘豫严命,霍天爵不免亲引帐前诸太保,合了莱州大将兵马。择日杀至登云山下,直逼关前列开阵势,挥众鼓噪大喊叫杀。

登云山上,王胤、孙跃等人眼见霍家军杀来关下,鼓噪挑战气焰嚣张。个个气愤不已,一时难以忍耐。众口请缨皆愿开关一战,先挫霍天爵一军锐气,再行坚守山寨不迟。

孙显以为以己之力难敌霍家军数千人马,理应持重守险待机而动。但看众兄弟群情激愤,唯恐堕了登云山士气。不免下令刘昭、赵延寿把守关上,引领儿郎排布强弓硬弩,专防霍家军趁隙攻山。自家引了其余兄弟,点选锐卒三百,放起一声号炮,大开关门杀下山来。

霍天爵眼见登云山人马杀出关来,挥令将士退后一箭之地射住阵脚。与莱州大将一左一右排开将士,待与登云山人马一决高下。

只见登州一面,阵前门旗之下,霍天爵单骑在前,众太保甲胄整齐、刀枪耀眼,恶狠狠排列身后专待大战。再看莱州一面,大将鲁炳文引领战将十数员,人物狰狞、器甲鲜明,齐刷刷驻马阵前但等厮杀。

话说敌我两家列定阵势,霍天爵眼看对面孙显兄弟现身阵前,身后领着不过三百人马。暗喜之下,以为一举荡平登云山,拿下孙氏五虎不过举手之劳。

于是,红袍白马前出阵上。一挥令旗指定对面,大声骂道:“孙显逆贼,汝兄弟蔑视新朝劫杀钦差,已然犯下十恶不赦之罪!本将军今奉天子之命,亲提重兵一旅来剿登云山。你兄弟以区区数百乌合之众,焉敢敌我上万虎豹儿郎!”

这边孙显怎肯示弱,拍马上前应声叫道:“霍家小儿,你父子卖国附逆甘心做贼,辱灭祖宗恬不知耻!自来登州,荼毒百姓、肆行杀掳,数年罪行可谓罄竹难书!我兄弟今日聚众登云山上,正当替天行道为国除贼,不诛杀你父子于登州誓不罢休!”

孙显阵前一番叫骂,不免戳中霍天爵痛处。恼怒之下,厉声喝道:“太保何在?还不速速上前,与俺拿下此贼!”

霍天爵喝声未落,但看身边众将之中,十二太保侯耀宗,一骑马、一条枪应声抢出,飞扑阵上要来擒杀孙显!

这边孙显正待挥鞭应战,却看仲凤鸣一人一骑抢先杀出。高叫一声道:“割鸡焉用牛刀,待俺结果了这厮再说!”突上阵去,迎住侯耀宗挥刀便砍。侯耀宗马到跟前用枪架住,两个交马一处发力便斗。

两军阵前,只见二人一枪一刀、你来我往。倾力大战十余合过后,当场难分高下输赢。

说这霍家军十二太保侯耀宗,太平时节曾为军中校尉,一身手段自是不凡。自投霍天爵得为心腹亲将,平日里作威作福难免恃势自矜。今日出临阵上,一心要拿孙腾兄弟回去献功。不想马到场上,却被一个无名之辈缠斗不清。心中焦躁起来,手中这条枪不免发力舞弄起来。

场心之上,一时但见:赤缨滚焰,直令三军眼花缭乱;白刃闪光,须使将士胆战心寒!

要说这边仲凤鸣一身功力,实非侯耀宗对手。初一上场,仅凭一时之勇,将将敌得住对头。斗到间深之处,眼见侯耀宗这条枪,没头没脑直往自家身上刺来,一时不免意乱心慌。奈何自家本事着实不济,马上只顾了死死守住门户,那里再有还手之力。

登云山一边,众人眼见场上如此光景,都知仲凤鸣后事不妙。正待出马上阵去助,却见孙鹏一条枪、一骑马抢先杀出。扑上阵去叫一声道:“仲家哥哥且歇,待看小弟杀上几合!”叫声未落,拍马近前,迎住侯耀宗运枪便刺!

仲凤鸣手下正自着忙,看见孙鹏上阵来助,一时高兴不免就坡下驴。急忙收刀拨马,趁势退下场心。

侯耀宗正待发力结果了仲凤鸣,不想却被孙鹏飞马来前挡住。二人马交当面,一时可谓:仇人相见,分外眼明!

这个当场叫道:野雀林中弄假鬼,夺我财物太欺心!那个临阵骂道:韩家无辜遭毒手,栽赃陷害真小人!这个突马恨道:杀我兄弟怎堪忍,血仇不报心难平!那个挥枪怒道:焚庄逼母恨难消,此仇不报枉为人!

两个边骂边斗,一连交马恶战十数合过后。侯耀宗不敌孙鹏一身手段,身边难免露出来一些破绽。

但看又一合里,孙鹏趁他一枪刺空不及撤身。大喝一声道:“还不下马!”破开门户一枪刺去,早将侯耀宗当场挑落马下!

十二太保翻身落马,一时恨坏了伪贼两州将士。只听莱州阵前一声暴喝,眼看一将拍马杀出,旋风一般径奔场上扑来!

阵上孙鹏驻马看去,只见此将面如无常,目似恶鬼。头顶撒缨熟铜盔,身披铁叶锁子甲;座下跨定赤兔马,手中握紧双环刀。但看他恶狠狠扑上阵来,高叫一声道:“强贼休走,莱州大将曹伯颜在此!”

说这曹伯颜,乃是莱州兵马都统帐前马军先锋使。手中贯使一柄撒缨双环大杆刀,日里练就一路伏虎刀法。轮动开来风雨不透,上阵常能斩将立功,身在莱州军中赫赫有名。

今见霍家军十二太保阵前无能丢了性命,心中一时气恼不过,有心要在两军阵前卖弄自家一身本事。不待他将出马,自家提刀拍马争先杀上阵来!

场上孙鹏一战得手杀气正酣,见这曹伯颜飞马扑来,也叫一声道:“今日教你一个来、一个死,两个来、两个亡。休想在俺手下讨得便宜去!”挺枪敌住这杆大刀,与之交马斗杀一处。

且说莱州大将曹伯颜有心逞勇,马到阵上舞开手中大杆刀,罩定孙鹏就是一路猛砍。孙鹏一来恶斗多时气力不济,二来着实不敌曹伯颜勇猛。交手不过十合,当场早落下风。

场下孙腾见状不妙,驱起一匹追风马,操定一柄点钢枪,杀上阵来叫一声道:“兄弟且退,待俺诛杀此贼!”马到场心替下孙鹏,接住曹伯颜交手便斗。

莱州大将曹伯颜,早已看出孙鹏临阵气力不支。正待数合之内见功当场,不想却被孙腾闯来搅了一场好事,心头不由腾起一股无名之火。当下怒喝一声:“走了一时,走不了一世。且把你这厮拿来试刃!”驱马抡刀,迎住孙腾又是一顿猛砍猛劈!

却说孙氏五虎之中,孙腾武艺虽比不得孙杨,一身手段却高过其余兄弟。成名以后,也曾会过不少江湖好汉,临阵见识自非他人一般。

今日上场眼见曹伯颜一味发力上前,便知此人乃一有勇无谋之辈。自家一条枪当先护住周身门户,且让他那柄大杆刀一一劈来招招落空。果然交锋不过十余合,早见曹伯颜当场难免气虚力乏。

临阵再斗数合,孙腾觑定他破绽之处,拨开大刀一枪刺去。叫声:“下马!”但听两军阵前一声惊呼,早见莱州大将曹伯颜一头栽落马下去了!

眼见莱州大将曹伯颜丧命当场,一时气恼了霍家军四太保潘元景。只见他胯驱一匹靑鬃马,手提一柄蘸钢斧。怒气冲冲杀至阵上,高叫一声道:“孙腾逆贼,怎敢伤我军州大将,还不速来潘元景斧下受死!”

孙腾身在登州多年,早闻霍家军五虎将威名。今见四太保出马临阵,手下自然不敢托大。小心挥枪接住潘元景,展开身手与之斗杀一处。

话说孙氏兄弟虽然名闻遐迩,潘元景身在军中却也不以为然,心中常存一会之念。今日恰逢机会来临,急与当场见个分晓。但看他飞马之中,恶狠狠抡开手中蘸钢斧,泰山压顶一般轮番砍将过来。恨不得一斧下去,便将孙腾从头到脚劈个两半!

两家儿郎鼓噪声里,只见场上二人,一枪一斧力拼多时,竟自难分上下高低。

潘元景初始不把孙腾放在眼中,恶斗一番过后,方知孙氏五虎并非浪得虚名。不由心中揣测,孙氏兄弟久负盛名,今日当场交手果然见其手段不凡。既然恶斗下去难见分晓,不免别寻计策取他性命。

潘元景想到此处,不由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暗里叫一声道:有了!想俺潘元景手中除了这柄大斧,身边尚有一柄虎尾鞭。每逢临场与人争斗不下,偷施杀手屡见奇功。今日说不得再借此鞭之力,赢下这孙家小儿!

可叹这霍家军四太保,今日上场果然赢不下孙腾时,见好就收犹能保住一条性命。实不该陡生恶念心欲暗器伤人,却令后事有分直教:威风凛凛五虎将,登云山前丧残生!

斗杀场上,又一合里。二人马交当面,你砍一斧我刺一枪,不免错开马头背向而驰。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四太保偷手扯出身边藏下那柄虎尾鞭,扭转身躯猛然向后打去!

孙腾不意对头偷下杀手,一时不及躲闪,一鞭砸来正中后背,兽甲当中铁掩心应声而碎!

孙腾突遭潘元景临场暗算,背后挨了一鞭虽有甲胄遮护受伤不重,却也不堪与之再斗,不免就势伏鞍带马急走下场。

霍家军四太保一鞭打伤孙腾,见他一时来不及下场。收起虎尾鞭,拍马挥斧从后便追。一时只见前后两匹战马,鬃掠寒风蹄溅残雪,犹如飞龙一般掠阵而去。

飞驰之中,四太保猛刺战马扑近孙腾马后。高举大斧正待劈下,不防登云山一边孙扬挺枪拍马闯上阵来,厉声高叫道:“逆贼大胆,怎敢偷下毒手伤我兄长!”马到跟前让过孙腾,截住潘元景挺枪便刺!

潘元景见他来势凶猛,心中虽然一百个不情愿,当场也只好忍恨放过孙腾。急挥大斧架住面前枪头,又与孙扬斗杀一处。

话说潘元景大胜一场心气正旺,鼓勇再斗意欲擒下孙扬当场见功。不料想策马挥斧大战十数合过后,暗里忽然心生怯意。

原来,孙扬武艺过人,技高一筹。场上一杆枪施展开来,专寻潘元景破绽之处刺去。临场缠斗越久,手段越发精妙,怎不令这霍家军四太保丢魂落胆?

潘元景手忙脚乱之中,心知再斗下去难免当场丧命。情急之下一斧砍去,却被孙扬闪身躲过一边。眼看对头回手一枪刺来急忙躲闪,枪尖到处胸前铁甲险被当场刺破。大惊之下,不免拖斧拨马离场便走。

孙杨要报孙腾一鞭之仇,不肯放过眼前这霍家军四太保,拍马摇枪大喊追杀上来。

潘元景飞马之中偷眼一看,暗暗不由冷笑一声。内心喜道:“此贼虽然勇不可挡,临场见识却只一般。今番中了俺潘元景诱兵之计,不免故技重施再下杀手。阵上侥幸坏了这厮性命,日后好叫登州一境壮士惧俺四太保大名!”

潘元景心中思谋一定,当下稍稍放缓马足,故意让这孙扬从后追上前来。

可叹:有心斩将施妙计,无意阵前堕威风!

你道潘元景预谋故技重施,又要偷下杀手鞭打孙扬么?非也,非也!

试想潘元景能在霍家军中坐稳四太保之位,除了生性狡诈诡计多端之外,一身武艺自是非同小可。手中除了练就一斧一鞭功夫之外,且又贯使飞刀三口。每逢与人相持不下,常以飞刀暗伤对头性命。

今日阵上眼见孙扬功夫了得,不愿冒险与之死拼力斗。当场险使一招诈败之计,故意引诱对手追杀上来。

此时偷看孙扬飞马扑来,二人一前一后相距不过三五个马身。急取飞刀一口,扭身抖手,大叫一声:“孙家小儿,休要人前逞勇!”

登云山阵前,众人眼见孙扬紧追潘元景不舍,正自捏着一把冷汗。猛看潘元景飞刀出手,流星赶月一般竟奔孙扬面门扑去。个个不由惊叫一声:“孙扬兄弟性命危矣!”

叫声未落,只见孙扬应声而倒。抛了手中那条枪,上身一歪一头斜挂在马鞍一侧。

潘元景眼见飞刀出手当场得彩,再看孙扬应刃而倒斜挂鞍旁,胯下那匹马只顾原地兜旋打转。心头一喜,不免拨回马头,高举大斧恶狠狠扑上前来。欲待就势一斧下去,当场结果了这一对头性命。

登云山兄弟远离阵上,见此情景一时哪能及时施救!眼看潘元景扑近前去大斧落下,孙氏一虎就要血溅当场。人人心惊肉跳之时,猛然看见孙扬翻身坐起,不待对头大斧落下,刺马拔剑突前一挥,竟将潘元景拦腰斩落马下!

两家观阵儿郎,眼睁睁看着孙扬身中飞刀,当场要被潘元景一斧斩落马下。哪会料到眨眼之间风云突变,眼前落马之人突然变成了潘元景。当场不由大感意外,一时直惊得目瞪口呆!

却说孙杨出身将门世家,一身武艺出人头地,生性胆大不惧风险。适才眼见哥哥孙腾着了潘元景道儿,自一上场不免留心对手暗器伤人。

当见潘元景怯斗而走,从后追来更自加倍小心。待看他果然偷下杀手飞刀袭来,不免将计就计顺势而倒。诱得潘元景扑近身前,趁其不备一剑结果了性命!

霍家军阵前,霍天爵眼见斗将接连失利。不由暴叫一声:“孙家逆贼,今日若不拿你下兄弟剖腹剜心,本帅誓不收兵回马!”令旗挥处,战鼓大擂。伪贼登、莱两州将士一拥而上,大呼杀向登云山孙显兄弟一边。

登云山阵前,孙显鸣金后退不及。兄弟儿郎遂被贼人兵马突上前来,左右一裹登时围在当场!

兄弟几个护住儿郎奋勇突围,大战一场好不容易方才撤回关上。匆匆点看身边人马,兄弟之中王胤中箭、孙跃受枪、仲凤举被创,所领三百健儿一战折损了二百有余。

幸亏刘昭、赵延寿守定关口,引领儿郎飞箭抛石,击退登、莱二州伪贼兵马数番猛扑,方才保住关隘不被攻破。

霍天爵几番挥众攻关不利,一时怒不可遏。仰看登云山关堞高耸、阻谷而立,两边山势陡峭无法攀登。手中虽有数千人马难以施展,到此也只好望关兴叹。

恼怒之余,无奈挥众退离关前。一面扎下两座大营,安下两处人马,牢牢守住出山之路。一面派人回城催促粮草,待做持久围困之计。

登云山上,众兄弟眼看登、莱二州人马,阻路扎下两处营寨,直将山前把守得犹如铁桶一般。不由愁眉紧锁,一时无计可施。

王胤先自犯愁道:“若论敌我态势,贼人兵马虽然数倍于我,面对天险一时却难破我山寨。只怕粮秣不济,难为持久之计。再者,登云山方圆二三十里,其间多有小路可通山上。霍家父子诡计多端,时日一久,不难探清地势道路。一旦发兵四面来攻,我兄弟那时大事去矣!”

仲凤鸣斗气叫道:“贼人登、莱两州兵马屯于山下,也须粮草支应。我兄弟寻机下山断其粮路,不过数日,霍天爵必走无疑!”

赵延寿一边苦笑道:“今日之事敌众我寡,守之犹嫌不足,攻之更显力弱。须知贼人军前粮草当有重兵护送,冒然下山劫路一旦不利,却不正好遂了霍天爵心愿?”此言一出,众人一时面面无语。

孙显眼看众人一时无计,开口慢道:“我兄弟今番恶了霍家父子,困守登云山以少敌众,相持日久大事必危。加上州城之中,桑氏昆仲身陷囹圄,死活不保朝夕。意欲脱困救命,唯有求助于他人,方能解此燃眉之急。”

孙跃一旁恨道:“登州一境除我兄弟之外,不闻更有抗金义旅。方今金、伪势大,有谁敢来解我兄弟这场倒悬之危?”

孙腾一旁却道:“俺知兄长之意,今日非去求援此人,真不能立解目下倒悬之危。小弟不才,愿求兄长一支将令,亲自下山走上一遭!”

众人一听孙显兄弟自有救兵可搬,当下不免又惊又喜。急忙问道:“谁人有此胆力,敢敌霍家军数千兵马,能解我兄弟倒悬之危?

只待孙显当场慢慢说出一人姓名,方令四座拍案叫绝,人人一时兴奋不已!

正是:兵困孤山战未停,水泊梁山搬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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