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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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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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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义水浒传》连载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百十七回 机误军前将帅反目 责卸帐内叛匪内讧

上回书中说道,义军将士奉命挑河掘堑。金叛人马以为梁山兄弟欲图引水灌城,却恃城高河浅不以为意。凭城笑骂白日做梦,到头不过瞎忙活一场。

不想当日午后,天色渐变。晚秋之际浓云积久,大雨连夜下来无休无止。次日天晚,大雨稍息。却见河水暴涨、汹汹而下,流经螺口店北遇堑改道,漫过河床飘飘忽忽涌至镇城跟前。

螺口店镇城高近三丈,河水来势虽猛不及半墙。崔氏父子初见大水扑来尚自担心,当看有惊无险,不免放下心来稳坐城上。

得意之时,忽听东南二门杀声大起。崔元礼引领子侄登城去看,早见梁山将士大举杀来镇前。父子们急忙调集人马布防城头,铺排强弓硬弩雨射城下。

梁山将士排下弓弩对射城上,拥盾近前填堑越壕,架起云梯十数道蜂拥抢城。

人喊马嘶声中,两家人马短兵相接于镇城之上。白刃交舞,奋勇激战。恶斗多时,东南二门金叛之众,难挡梁山义军攻势凶猛。

崔元礼眼看事危,急调西北二门人马来援。父子们正于南门城头督众力战,不防梁山义军水寨大将翟士信,引领八百健儿,沿河放下十数条楼船。借助河水上涨之势,突然杀至螺口店北门!

话说义军军师宫诚此前查看螺口店地势,暗里测度镇北河水可以借用。于后推演天时,得知出伏之期将有一场大雨。故命水寨大将翟士信等人,引领八百健儿先行登岸,赶去上游前去行事。

翟士信领命而去,湖边夺下小鲁王水寨掳来民船数十条,藏于暗处拆卸船板装成楼船十数艘。待看大雨如期而至,一边暗赞军师神机妙算,一边借助水势顺流悄悄放下楼船。

楼船杀到螺口店镇城跟前,船上木楼几与城高。义军水寨健儿不费大力,便可直登镇城之上。

崔氏父子忙于应付东南二门,水城之上调离人马布防虚弱。留守镇兵突见楼船临城,惊呼一片不知如何是好。

义军水寨将领余化龙、阮鲛、宇文璨、谢三等人,引领死士攀堞而登。奋勇扑上螺口店城头,挥刃便是一顿乱砍乱杀!

金叛人马哪会想到梁山兄弟出此奇招,地利一失顿时大乱。崔元礼之侄崔遥奉命把守水城,眼见义军来势已不可扼。发起急来,挥舞一双钢刀,引领手下死士迎头杀上。

混战之中,不防义军水寨将领宇文璨砍散乱兵突然闯来。手起一刀,先将崔遥剁翻水城之下!

崔遥临城战死,其下部众人心慌乱。挡不住义军水寨健儿奋力一击,西北两座水城相继失守。翟士信不费大力拿下水城,遂即挥众大噪,扬刃杀入螺口店内城。

李琎、宫诚闻报翟士信得手,趁势鼓众猛扑抢城。镇内金兵已失主将,军心慌乱无力死斗。当看梁山人马杀入内城,先行打开南门窜逃出镇。

崔元礼眼见大事已去,急忙抢下城来。一马一槊斩关夺门,护住一家老小杀出镇外落荒而走。

乱军之中,其子崔远中箭落马,于后不知生死下落。其义弟李子雄,被义军将士缠住不得脱身。苦斗之中,义军将领段广、 房惠闯近马前,乱刃砍去连人带马死于东门之下。

最后只余崔元礼与侄崔遨,护住家人逃离螺口店。破胆之余,一怕梁山人马从后追杀,二恐金人小鲁王怪罪丢命。不免远走他乡,隐姓埋名悄度余生去了。

话说梁山义军再战螺口店,采用军师宫诚掘堑阻河之计击破金叛联军。将士杀入镇内,李琎急命收刃。下令镇兵投刃者不杀,父老子弟安堵无犯。散发粮米于镇内镇外百姓,收起甲仗资储运回梁山。

随后,李琎自与宫诚引领花霖、葛元超、罗再遇、雷文进、关存孝、徐世荣、仲凤鸣、仲凤举、梁定方、叶世兴十将,精选轻骑一千,避开大路连夜径奔东平府而去。

次日辰时,半路之上接到探马来报,东平府小鲁王引领步骑万余一早出城,已然杀往螺口店而去。

李琎、宫诚听报大喜,引领将士轻骑疾进。近午时分抵近城下,远见南门大开,不免挥众上前夺门。

金人小鲁王只顾去救崔元礼,一时想不到后路会遭偷袭。府城南门原为叛军人马把守,突见义军轻骑杀来,一边闭关落栅,一边赶往府衙去报留守金将。

上下忙乱之中,不防签军丁壮突然发难。长枪短刃大噪而起,白刃交舞上来,登时便将叛军人马放倒一片。混乱之中,就连南门叛军守将措手不及,也被劈面飞来一刀,应刃躺倒在地。

原来,梁山义军林元真、薛世良、白宗安、白宗庆、刘公瑾、李远恒六将,日前领了军师宫诚之命,引领壮士混入东平府。见过高景辉、高景崇兄弟,当面说出心腹之事,就于城内潜伏下来。

高景辉兄弟不甘征为丁壮替金人卖命,正自有心逃走出城。得知林元真、薛世良来意,不由正中下怀。暗里约好心腹儿郎数十辈,但待时日一到,即便动手接应义军人马破城。

当日南门杀声突起,林元真、薛世良六将,引领壮士趁着城内大乱,三三两两潜入城下。与高景辉、高景崇会合一处,一声呼哨突起发难。

高景辉、高景崇兄弟本为丁壮助守城上,金、叛将士无心疑他。白刃扑来不知所为何故,惊慌之中倒下一片。义军六将趁机斩关夺门,接应自家轻骑杀入城中。

李琎、宫诚引领轻骑杀进东平府,急遣众将分领人马去夺府库州衙。一时之间,义军轻骑驰突于大街小巷,杀声起处满城大乱。

金人小鲁王意欲借助螺口店战事,去与梁山兄弟一决高下。一早倾巢而出,城内只留下千余金叛人马。此一伙皆乃老弱伤残,不备义军轻骑来袭。得闻梁山人马杀入府城,惊骇之中,人人无心抵挡,个个只想逃命。几处城门不战而失,先后落入梁山兄弟之手。

义军将领仲凤鸣、仲凤举,奉命来夺府衙。突马撞散衙前金兵,挥众闯将入去,纵刃乱砍乱杀。留守金将正自聚众吃酒,刚接急报不防义军人马已然闯来眼前。惊慌之中,披甲操刃不及,早被义军二将联手砍杀于桌下。

金将一死,金叛残余人马纷纷窜逃出城。李琎下令收起府库甲仗资储,打开仓廪散粮已尽。放起一把火,将一座府衙烧个干净。方才收起人马撤出东平,绕路返回得胜城中。

再说小鲁王阿林,引领人马气势汹汹杀来螺口店。赶到镇前,为时已晚。待知金将曼岱战死,崔元礼下落不明。大怒之下,当场差点气个半死。进退两难之间,忽接后路遭袭急报。惊恐之中,急领人马掉头杀回东平。

人马杀进城中,方知守众尽丧府库已空。由不得呆坐马上,半晌无言无语。待后缓过神来,一边料理后事,一边遣使赶赴东京,乞求元帅府发兵发粮前来援助。

金邦都元帅金兀术,自从小鲁王封于东平府,揣测金主暗怀猜忌之意,其心甚为不平。接到东平府快马急报,一恐功高震主暗伏不测之祸,二知士气未复梁山难平,一时犹豫不决举棋难定。

思谋多时,不得已托恙在身。但遣大将韩昌引众两万,辅以军师云中子,赶往东平府去援小鲁王。

真仙云中子辅助金帅用兵以来,虽然妙计连出却自难求一胜。金、叛将士丧败之余,怨声一片流言四起。暗地里做下一首歌谣传唱道:道士居幕府,兵气难张扬。羽扇轻摇处,损兵又折将。

云中子听到耳中,内心深感不安。此番眼见金帅只遣两万兵马去援小鲁王,明知后事无果,当下却不敢辞行。为求自保,面乞金帅签征京师宋朝旧将子弟五百以为亲军。自家起名称号庭子都,使之护卫鞍前马后。

因闻旧日禁军马军指挥使、老将王嗣勋之子王洲,人物雄杰、武艺超众。不惜屈尊到门,将其延请于帐下。命为庭子都一军都统制,厚抚其家,欲籍其用。

话说金将韩昌与真仙云中子,率领人马赶到东平府,正值府城破败之余。粮秣不济、士气低迷,将帅会聚于帐,却不知该当如何应对梁山兄弟。

小鲁王少不知兵,盛气之下只求早破梁山。因闻真仙云中子智谋过人,不免屈尊向其求计。

云中子此番随军前来唯求自保,哪里有心再献妙计。苦于小鲁王一再勒逼,不得已于帐献言道:“梁山岸城坚固,山寨防守严密。大王与韩将军手下不过三万人马,实难发兵前去强攻。果欲用兵剿贼,不如假借州县运粮之机,伏兵路旁截杀贼人劫路人马,先振我军士气。”

小鲁王听了,虽知以此不足以重创梁山人马。苦于目下再无妙策,不免再问道:“如何用计?”

云中子道:“近日济州运粮来援东平,知府荆超遣使乞兵于路接应。大王明里可遣轻骑二百前去迎接,暗里再令大将多领兵马伏于后路。梁山贼人如欲登岸劫粮,伏兵突起杀上,定可当场擒其骁将。”

小鲁王听到此处,以为此计无奇也可一用,不免吩咐韩昌遣将以计前去行事。

其时,金将盖天大王二子额特勒、额特尔兄弟从征军中,有心借机得报父仇,当下出班请令一行。

韩昌遂令额特尔将骑二百,先行去迎济州粮车。额特勒领骑两千跟随其后,待机截杀梁山人马。

额特尔于帐领命,以为兵少更求添兵。云中子则道:“将军此行意在诱敌,兵多只恐梁山贼人不来劫粮。”

额特尔一听,不由怒道:“脱遭不测,末将不敢逃死!然则幕府失机,军师该当何罪?”

云中子不悦而道:“依计而行,将军难免涉险,然后事可保无忧。失机之罪,贫道愿以此身领之!”

额特勒兄弟听了,其心忿忿不平。无奈不敢当面强争,只好领命出帐,各点人马分头出城。

却说义军手下败将荆超,现领金人济州知府事。自接东平府调粮严命,因惧梁山人马下山打劫,不免乞求小鲁王发兵前来接应。

当闻金将额特尔只带金骑二百前来,内心暗自叫苦不迭。无奈聚起本州马步军兵两千,让手下大将张仲然领了押粮上路。

再说梁山大寨之内,谍报真仙云中子辅助金将韩昌来援小鲁王。众兄弟有心擒杀此贼,正于帐中商议如何用兵行事。忽接济州方面急报,不免纷纷请命先行下山前去劫粮。

军师宫诚于座按住众将,开口慢道:“粮草实乃军中第一要务。而今荆超运粮借路湖边,东平方面只遣轻骑二百前来接应,其意不难揣测。如今贼道云中子跟随金将韩昌来援小鲁王,一行一动不能不防。”

众兄弟心有不甘,当场皆道:“任由金、叛车马来往湖边,岂不坠了我梁山兄弟一军士气?”

宫诚笑道:“众位兄弟稍安勿躁。敌虽诡计百出,我当随机应变。贼道云中子欲以粮草诱我,必当伏兵于路以待。今可将计就计分兵下山,相机剪其伏兵,随后再夺粮车不迟。”

众人听了,方知军师已有妙计在胸。不免出班请令,皆愿下山一战。

宫诚当下再与李琎细议一番,遂命李定远、杜先、康方立、武应春、林元真、薛世良六将,引领健卒三千去劫济州粮车。葛元超、罗再遇、樊文忠、窦怀素、叶世兴、梁定方、高景辉、高景崇八将,集骑两千去寻金、叛伏兵。翟士信、余化龙后发水寨船只,傍去岸边专待接应众人回山。

临行严嘱众将,先破伏兵再夺粮车。敌不下马,切勿轻易接战。时机不利,宁可放手而罢。

众将领命下山,葛元超、罗再遇八将引骑出湖登岸,沿东平府一路探寻而进。行至午后,前锋探马来报,果有金骑两千暗伏十里之外赤狐岗下。

葛元超闻报,不由说道:“军师料事如神,贼道难逃法眼!”急与罗再遇打一商量,且先按下人马。自与高景辉、高景崇跟随探马赶去赤狐岗,悄悄上前打探一番。

当见金骑解甲饮马河湾,士卒散卧岗下,急命探马唤来后路罗再遇。八将引骑一分为二,从赤狐岗两侧猛然杀出,径奔金骑人马扑去!

话说赤狐岗下两千金骑,实乃金将额特勒所领。今日依命前来迎接济州粮草,行至赤狐岗见此地势可用。不免暗将人马伏于岗后,但待兄弟额特尔押护粮草来前。

只因一早匆匆赶来,路上又不见梁山人马。不免下令将士解甲散马,倒卧岗下先行歇息。

不想一时大意,突遭梁山轻骑袭击。等到哨马飞来急报,人不及上马,手不及操刃,啸叫声里只顾抱头乱窜。

葛元超、罗再遇引领轻骑奋击一场,金骑士马伤亡惨重浮尸河湾,水面一时为之皆染。

金将额特勒收众不及,抵挡不住义军轻骑白刃奋击。仓皇之中,先顾了自家一条性命。抱马突开一条路,引领亲骑护卫逃离赤狐岗,一路走回东平府去了。

义军八将一役斩杀金骑数百,夺下好马三百余匹。待后收起人马,再往济州方面急速赶来。

济州路上,义军大将李定远得闻葛元超、罗再遇已于赤狐岗动手,不待来援便自挥众来夺粮草。

济州粮草本为诱饵,金将额特尔所引金骑无多,叛军又乃梁山义军手下败将。突遭劫路勉力而斗,苦苦等待金将额特勒援兵赶来。

支撑不久,当场难敌梁山义军攻势凶猛,济州叛军先自散乱而走。金将额特尔眼看义军大将杜先单骑突阵,双锤落处人仰马翻势不可挡。一怒之下,挥舞手中大斧上前来斗。

乱军之中,当面迎上。交马大战不过数合,先被杜先一锤砸飞大斧,再被当胸一锤送下马背!

济州叛军大将张仲然眼见金将落马,不由吓得魂飞魄散。扔下部众粮车不管,一头钻入乱军之中先顾自家逃命。

金、叛领军大将一死一走,其众遂即一崩而散。李定远挥众荡平残余,正好葛元超、罗再遇引骑赶到。两股人马合兵一处,押了夺下粮车赶回岸边。交由翟士信、余化龙船载过湖,悉数运回山上去了。

金将额特勒逃回东平府,于后得闻胞弟额特尔不幸战死。大怒之下,闯入中军帐内。指定云中子当面叫道:“道家献得好一条妙计。丢了济州粮草不说,枉自害了俺兄弟一条性命!”

真仙云中子已从溃卒口中得知战情。今见额特勒当众无礼,不由起身喝道:“谁教你解甲饮马失误军机。如今大败逃回,却来怪怨何人?”

额特勒被骂勃然大怒,拔剑而起便闯上前。韩昌一边见状,急忙起身拦住。夺下剑来喝道:“杀道家易,避元帅军法难!”随后劝慰一番,拉出帐外让去一边消气。

云中子献出一番妙计,损兵折将不说,枉自丢了济州粮草。中军帐内,小鲁王等人讨来一场没趣,各怀怨恨一揖而散。

可叹:江郎才尽尤可惜,黔驴技穷笑杀人!

济州叛将张仲然丢了粮草大败逃回,知府荆超不由大怒。跳起身来,指着鼻子骂道:“你这厮不自力斗而死,却敢逃回济州引祸与俺。东平府小鲁王怪罪下来,俺须吃罪不起!来啊,与俺斩了这厮,函首送去东平府谢罪!”

张仲然本为荆超心腹亲将,今见他当堂变脸,一时不由大惊。情急之下,跪倒于地大声叫道:“大人高抬贵手!此番遭遇梁山贼人劫路,非是末将不曾力斗。无奈裨将王昇胆怯先走,致使部伍随之而散。如今逃回济州当面谢罪,万望大人看在昔日出力份上,且绕末将不死!”

荆超不过要为自家卸责,今见张仲然推出王昇。当下不容分说,喝令押衙亲将採出班列,推出衙门立斩于街头。随后割下头来附上一表,遣使赶去东平府谢罪。

却说荆超前与梁山义军大战数场,损兵折将丢失无数人马。于后在任数年,到处网罗散匪游勇,收纳军中以利其用。

麾下裨将王昇,本乃济州境内有名大盗。因受荆超利诱,帅其徒众千余来投军中。

今日无辜被杀,其众怀怒惧遭连诛。一夜之内,汹汹不安。五鼓时分,王昇死党刘藻、李歧拥众大噪而起。先杀济州兵马都统李景耀于私宅,继屠张仲然一门数十口。随后环兵衙前,勒逼荆超送出张仲然要为王昇偿命。

荆超闻乱大惊。先遣心腹亲将缒出后衙,逃出州城赶往东平府求援。再命张仲然聚起押衙亲兵,牢牢守住衙前衙后。

一时之间,叛匪人马激斗街头,趁乱劫掠坊市。济州城内大乱一起,一连数日无休无止!

正是:萧墙祸起原有因,叛匪内讧本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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