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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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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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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义水浒传》连载

第八十八章 第八十七回 饰太平放灯上元节 闹东京打擂相国寺

上回书中说道,梁山好汉徐宁之子徐世荣为救黄天龙,被那伪太子军师云中子看破行藏,不幸被人打入开封府死牢之中。

正为惦记家中老小焦虑难安,恍惚之间忽听牢门一响,只见一人闪身走进牢中。

徐世荣定睛看去,但见那人面如泼墨、两腮暴髯,不由叫一声道:“兄弟是人是鬼,何得来在此间?”

话说进牢之人不是别个,乃是徐世荣街坊邻居、结义兄弟路遥。

说这路遥祖居京师,世为军户。家传相马之术,善识千里宝马。太平时节,父子皆曾供职枢王府。因其族中排行十一,京师人称“十一郎”。徐世荣一家与之比邻而居,二人年龄相当过往甚密,情投意合之下结为生死至交。

路遥今日入得牢中,看见徐世荣一身无恙,急忙上前见过。低声说道:“哥哥不知,此间押牢典吏乃是小弟姑表兄弟。得他暗里关照,方能入来与哥哥见上一面。”

徐世荣急忙问道:“愚兄得罪逆贼,在此度日如年,但不知家中母亲妻小尚否安好?”路遥道:“义母、嫂嫂今均无恙,只恨贼兵围了府上,他人等闲不能靠近一步。小弟初不知哥哥得罪了何人,后经多方打听,方知义气份上闯下此祸。”

徐世荣听了,不由垂泪道:“刘豫父子借了金人之势气焰正凶,愚兄一身只怕凶多吉少。想此乱世之中无人可托,老母妻小今后全仗贤弟费心看恤。”说罢,一头拜倒在地。

路遥急忙扶起道:“哥哥当世豪杰,遇难当思救命之策,岂可束手坐待屠戮!小弟虽然无力搭救哥哥脱困,透风送信自当一力担承。”

徐世荣听了,不免拭泪叹道:“乱世之余,故交飘零。京城又乃贼人巢穴,谁个能似兄弟一般担着血海般干系看顾于俺?”

路遥道:“世人常道:板荡识诚臣,患难见真交。虽逢乱世,忠义之士不乏人在,哥哥休要英雄气短。”

徐世荣道:“兄弟见得也是。先父梁山结义兄弟,凌振伯父之子凌重威现居京城。因他尽得凌伯父火炮之术,今被勒逼在兵马司火器局供职。愚兄与他常相往来情如兄弟,若能透信于他,不知能否搭救愚兄逃出生天。”

路遥听了,高兴说道:“今日事逼于此,诚可谓事急抱佛脚、有病乱投医。既有此路一条,小弟速去送信待看如何。哥哥自在牢中安坐,有小弟表亲在此,万事可保无忧。家中义母、嫂嫂处,小弟得便自会透信进去。”徐世荣感激道:“全仗贤弟!”二人当下话别,路遥出牢自去寻人不提。

话说梁山好汉凌振之子凌重威,因得父亲传授,也曾供职御营火药局。只因试燃新研火炮不慎伤及面目,于后留下一脸疤痕,京城之中传开一个绰号,人称“黑面雷公”。

国难之初,其父已卒。刘豫篡国,闻其名录为兵马司火器局都统,使掌御营火药火器。凌重威其心不甘屈服,每每寻机出走京城。只因老母在堂妻小拖累,一时难以脱身,不免敷衍于事苦闷度日。

这日,闻听徐世荣为救黄天龙被人下在死牢。自家不免思忖道:“这两个皆乃梁山好汉之后,一个忠心报国,专与金、伪官府放对;一个仗义救人,甘冒灭门之祸。想俺凌重威也乃梁山好汉之后,何堪受制于国贼,相煎于同胞。如今徐世荣命在顷刻,京城之中又与俺最为交好,俺不想法搭救,还待指望何人?久闻阮鲲、李琎二位哥哥举义梁山,已得朝廷封授节钺。今日不如想法救出徐世荣,再去城外寻到黄天龙,便做一处去投梁山,也好去往疆场之上一显男儿之志。”

凌重威连日思寻救人门路,一时苦无良策。这日告假在家闲坐,家人来报有客登门求见。

凌重威让人领进书房,看见来人面生。不免问道:“足下尊姓大名,何事到宅相见?”

那人再施礼道:“小人路遥,乃为义兄徐世荣一事,斗胆来见凌将军。望乞看在同为梁山好汉之后份上,出力搭救他一场。”

凌重威目下供职伪朝,深悟世道险恶、人心难测。闻言拍案作色道:“徐世荣交结贼人得罪当朝,今已犯下十恶不赦之罪。匹夫大胆,焉敢当面说词引诱,欲陷俺凌重威于不测之地?家将何在,还不与俺绑了这贼,速速送去开封府问罪!”

路遥眼见凌重威变色,几员家将走上前来。当下不惊反笑道:“路遥为救义兄,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将军如欲效忠贼人,今日不须他人动手,小的就把这颗头颅献于将军把去请功。”一言说罢,趣步舒颈将头凑近凌重威面前。

凌重威眼见路遥毫无惧色,急忙挥退家将,起身扶住道:“壮士恕罪!如今豺狼当道人心难测,若非亲朋故交怎敢当面倾吐肺腑。实不相瞒,自知徐世荣哥哥遭陷牢中,俺这里无日不思搭救之策。奈何救人出狱不难,难在京城之内戒备森严,一旦出城不得,反倒又搭上几家人性命,是以不敢轻举妄动。今日壮士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路遥一听凌重威早有救人之意,大喜说道:“徐世荣哥哥牢中有人看恤,暂无性命之忧。俺今日来此,实为透信与凌将军,好寻人手搭救哥哥出牢。”

凌重威道:“救人事大,京城之内难寻胆勇之士来助。俺想黄天龙兄弟即在城外,如能寻得他来一同计较此事,方好设计救出徐世荣哥哥。”

路遥道:“这个不难,待俺偷偷出城去寻。不争时日,好歹要见黄将军一面!”

凌重威一听,不由迟疑道:“伪贼爪牙密布京城,至今犹自拿人不获。壮士孤身一人出城,却去哪里寻人?”

二人话到此处,一时犯难无语。正自面面相觑,忽听院中传来家人一阵喝斥之声。随声又见一个卖柴之人,排开家将大步闯上堂来,一手指定二人叫道:“你两个胆大包天,竟敢密谋暗室,欲劫开封府大牢!”

凌重威、路遥二人眼见此人面生,又被他当场喝破心事,大惊之下正待动手,又见那人笑一声道:“凌家哥哥勿怪莽撞,只小弟便是黄天龙也!”

凌重威闻听此言,不由转惊为喜。先把黄天龙仔细一看,随后上前一把抱住,叫道:“梁山一别,音书皆断。乱世当中,只以为今生今世再难相见。不料苍天开眼,有兴教我兄弟相会此间!”

黄天龙也自唏嘘道:“徐家哥哥为救小弟身陷不测,俺知京城之中唯有哥哥可共肝胆,故此假扮樵夫入城来见。”

凌重威一听,急忙拉过路遥与黄天龙引见道:“此乃徐家哥哥结义兄弟路遥,今日来此也为救人之事。眼下事急,可共一处作速商议。”说罢,吩咐家人后面备酒。拉了二人同去书房坐下,三人当面悄悄议定了救人之计。

至晚,黄天龙辞了二人出城。凌重威、路遥分头自去打点救人之事。

可叹:天生英雄胆包天,敢入虎穴闯龙潭!

话说宋高宗绍兴七年正月,东京刘豫父子为了安抚天下,粉饰太平。依照宋时旧例,颁令上元佳节大张灯火,于东京城内接连放灯三日三夜。

佳节将至,先令有司去宣德楼前,裹锦结彩、飞旗悬灯,扎起龙门三道。正中高搭鳌山一座,其上粉绢结扎,巧饰诸般花灯。仙女飞天,鱼龙相戏;神仙故事,栩栩如生。御街两侧,再缚双龙蜿蜒十数丈。青幕遮幔,置灯万盏。入夜点起,整条御街亮如白昼。更命京师官吏备办歌舞百戏、奇术异能,争巧献技、斗赛社火。沿街商铺,百姓人家,又令各扎山棚、装缀奇巧;铺设茶果、斗赛花灯。十四、十五、十六一连三日,城门驰禁,通宵开放,任由远近百姓进城赏灯。

只因巨贼黄天龙未获,以防突发不测之祸,城外扎下兵马暗中戒备。城内则由伪太子刘麟,亲引禁军人马弹压街坊市面。

为掩数次南犯败绩,又于相国寺天王殿前扎蓬结彩、悬旗树幡,高高搭起赌赛献台一座。两边台柱之上,大书对联一副:较武艺会五湖壮士,享太平揽四海英豪。就以去秋江淮之间所获力士孟恩以为擂主,招揽天下壮士登台赌赛争跤。

两边山棚之内,旗帐银两、彩缎锦袄堆积如山。棚下栓就好马数十匹,全副鞍鞯、镶银马鞭,专备赏赐之用。揭榜京城内外,颁令上台赌赛无论输赢都有好处。堪敌孟恩者擢为禁军校尉,能胜者补为军中上将,皆得厚赐重赏。

二太子刘麒性奢贪侈,一时兴起,也去献台对面搭起彩棚一座。自家另备犒赏金银,每日引领伪朝贵要子弟临场观摩。看到台上壮士争跤到关节之处,不由起身挽袖跃跃欲试。

开擂之日,伪贼开封府大尹亲临监擂。京城观擂之人,虽比不得太平时节人山人海、填街塞巷,相国寺内却也挨挨挤挤、热闹非凡。擂主孟恩不负伪贼父子重望,头天开擂,连败京师地方有名壮士数人,直令刘豫父子好不得意。

话说上元节正日当天开擂,但看献台之上,掌擂部置参神已毕,转身面对台下颂诗一首道:“依古礼斗智相搏,习老郎扑腿攀腰。赛尧舜风调雨顺,许人人赌赛争跤!”诗罢,藤鞕三响,先请擂主孟恩登台献技。

相国寺内但闻一声暴喝,早见锦旗排开、棍棒捉对,一群三山五岳壮士摆着头踏,后面跟着数十条坦膊好汉,当中拥定一匹青龙马,分开人群威风凛凛撞进天王殿前。

观擂香客定睛看去,只见马上之人:面目狰狞、身形威猛;貌似伏魔天王,状如降妖金刚。气昂昂擎天白玉柱,雄赳赳架海紫金梁!

天王殿前观擂香客看过,都知此人并非别个,正是那献台擂主、淮南壮士孟恩。

话说孟恩马到天王殿前,落鞍登上献台,先与掌擂部置见礼。于后焚香参神已罢,掀去外罩锦袄,露出铁轴也似两条臂膀。发髻高挽、红锦缠臂;胯箸绣繻、脚蹬快靴。胸前展露一蓬怪毛,背后铺就一团花绣。雄赳赳站立献台之上一声怒喝,引来台下香客看官好一片喝彩之声!

万众观摩之中,只见那孟恩于献台之上,扯几个架子,走一趟拳脚。面不红、气不喘,立定身躯,抱拳面冲台下喝一声道:“孟恩身受皇上太子恩宠,今逢佳节设擂京师,只为延招天下英雄出仕新朝。四海之内,五岳之间;有名豪杰,无名壮士。皆可登台献艺,一搏前程。孟恩不才,昨日小试拳脚,侥幸赢下京师几个有名拳师。今日开擂,可有壮士再敢上台与俺争跤么?”

台上孟恩喝声未落,台下早有一人应声叫道:“有、有、有!”但见人头攒动之中,一人窜身而起,一跃而起飞身跳上献台。

掌擂部置看见有人跳上台来,藤鞕一响,上前喝道:“好汉姓甚名谁,那里人氏,上台争跤可有人保?”那人叫道:“俺乃青豹子潘亮,京城之内何人不知,那个不晓?上台争跤要何保人?”

部置再叫道:“赌赛之事,生死由命。交手之前,你可斟酌仔细!”潘亮叫道:“要报昨日义兄一跤之仇,今日潘亮死而无怨!”

一声叫罢,甩臂脱去外面纳袄。露出胸前刺着一头豹子,暴起两臂青筋疙瘩。演几式拳脚,立一个门户,引得台下看官又起一片喝彩之声。

话说献台之上,掌擂部置与他二人批过生死文书。挥动藤鞕隔开两下,吩咐一番,喝声:“看跤!”遂即旋身退下。

台下香客看官瞩目看去,只见台上二人手遮门户觑定对面,转磨一般对旋几个来回后。但看青豹子潘亮一个虎扑近前,伸出双手捻定对头两臂。扭身下绊,欲使一试小巧跌法,一跤放倒孟恩。

殊不料孟恩功夫真正了得,桩步立稳站定台上,任由潘亮施展招数,自家身躯纹丝不动。

潘亮双臂採不动对头,自家门户不免大开。吃惊之时,早被孟恩分开两臂,当胸一脚。叫声:“去!”一腿便将潘亮踢下献台!

青豹子潘亮一头撞下献台,引起天王殿前一片惊呼。人群躲闪之中,一时不知潘亮死活如何?

再说孟恩一招得手,台上正自洋洋得意,不防有人叫道:“休要放狂,俺来会你!”叫声落处,眼见人群之中,又有一人一跃跳上献台。

掌擂部置眼见又有壮士登台赌斗,不免近前喝道:“汉子,你是何人,敢来台上赌赛争跤?”

但听那人怒喝一声道:“俺乃北城玉面虎张英!今日争跤不为利物,不羡功名。只为京师好汉声名份上,好歹攧他一跤!”

部置听了,不由苦笑道:“你要合气,休忘了擂台之上性命不比儿戏!”张英再叫道:“他非金刚罗汉,怎见得便轻易送了俺一条性命!”

部置无奈,也与他批了文书。藤鞕一挥,叫声:“看跤!”闪身退下,自去一边再看这两个献技赌赛。

话说那玉面虎张英负气登台,有心要博一个头彩。当场脱去上盖,露出胳膊上刺着两条青龙。演几式身法,吐几个架子,拽拳飞腿便冲孟恩扑来!

孟恩适才听到张英大话,心中不由大为动怒。看他筋暴两膀,身形壮硕,却也不敢十分大意。见他猛然扑上前来,先不与他搭手过招,游走台上一味躲他拳脚。

数个来回过后,张英已显气短。手脚慢处,被这孟恩近前搭手捻住臂膀,旋身钻入怀中。大喝一声:“起!”竟将张英扛将起来,大步走去台前,脱手丢下献台去了。

台前看官一声惊呼,纷纷躲闪开来。当场只听噗通一声,早见那玉面虎摔在青砖地上一命呜呼!

青豹子前脚重伤,玉面虎后死台下,两家亲友不敢与伪贼官府争竞,各自抬了回去疗伤安葬不提。

天王殿前一片惋惜声中,不觉又有一人闪身登上献台。掌擂部置眼看此人面无惊人之貌,身无金刚之形,不免厉声喝道:“你这汉子姓甚名谁,这般身量也敢上台争跤!不见前面两个摸样么?”

那人叉手回道:“俺乃青州人氏黄大。只因落难在此,身无盘缠回乡。思欲得些利物,也好回家度日。”

部置台上听了,不由苦笑一声道:“你这汉子,真个不知天高地厚!一时眼红利物,竟然不顾自家死活。须知一旦动手,哪里还能走回山东老家?”

那黄大道:“奈何穷得急了,好歹赌上一把。”部置藤鞕一挥,叫一声道:“无人作保,却容不得你争跤。还不与俺走下台去!”

黄大笑一声道:“现放着凭般利物不取,待教俺走往哪里去?黄大外乡之人,死了又怨那个?”

掌擂部置再三喝退不下,只好批了文书,唤上孟恩,吩咐二人放对争跤。

台下人群喧哗未定,又见有人上台争跤。一时屏声静气,再看这番两个当面放对。

孟恩从后走来台前,见这黄大中人身量、面目无奇,心中先自不以为然。于后听了他一番言语,真个以为落难之人无奈赌命登台,不免暗道:“哪里走来这一三家村使牛的蠢杀才,也敢与俺孟恩放对台上。不消说,待俺少时扑翻这厮,活劈了他在擂台之上,教这东京城内再也无人放胆上台与俺争跤!”思忖一定,暴喝一声,抢步上前舒开两臂径来拿人。

这边黄大见他来得猛,却不与他搭手角力。闪身一躲,早已绕去背后。孟恩一扑落空,以为黄大来偷后路,心中不免大动肝火。熊躯一扭,转过身子再扑上来。

这边黄大依旧不理不睬,旋身移步一闪躲开。孟恩怒发上来,晃动虎躯、扭转狼腰,连番猛扑拿不住对头,三旋四转过后,自家脚步先自乱了。

黄大看他露出破绽,觑定他转身之际门户大开,抢步上前搭住双臂,发力一採倒身一拉。伸出一脚登住他小腹,就于地上喝声“走!”早将孟恩脱手掼起头顶,半空一旋翻下擂台,一头摔死在天王殿前!

话说台上黄大这一式小巧跌法,有名唤作“兔子蹬鹰”。乃为早年习剑之时,于古刹之中练就独门绝技。临场争跤施展开来,对手一旦误中机关,任你金刚罗汉般壮士不免当场落败。

今日孟恩一时托大,负气之时先自乱了步法。一时失势身不由己,遂被这黄大使出此招一跤攧死台下!

话说擂台上下,谁都想不到擂主孟恩,竟被这一相貌无奇之人一招丢下献台?

天王殿前香客吃这一惊,一片哄叫声里,有人认出台上黄大面貌。不免惊呼一声:“这个不是当朝悬赏严缉的黄天龙么?”

贼人开封府大尹,眼见孟恩失手正自气恼。闻听台上这人乃是巨贼黄天龙,跳起身来急呼兵将上前捉拿。

寺内香客看官得知打擂之人乃是当朝钦犯,情知相国寺内不可久留。胆大的趁乱上前抢夺利物,胆小的哭爹喊娘只顾逃命。天王殿前一时人声鼎沸,人群乱哄哄搅作一团。

献台对面彩棚之内,二太子身边亲随闻听巨贼黄天龙现身相国寺。惊怕之余,急忙护了刘麒走下彩棚。

急切里,不防京师大侠史万宝与兄弟史万岁早已暗伏棚下。趁乱拔刃突起,登时便将刘琪与几个贵要子弟搠杀在彩棚跟前。

侍卫兵将一时护卫不及,眼见二太子身死,急挥刀枪上前捉人。相国寺内乱上加乱,叫呼之声恰如地裂山崩。

消息传到街上,伪太子刘麟急引禁军赶来。团团围了相国寺,要拿钦犯黄天龙。又不料这里正乱,猛听宣德楼上一声炮响。眼看尘土飞扬之中,那楼登时崩了半边。跟着御营、武库多处火起,东京城内一片大乱!

刘豫宫中闻讯,急命城外诸将封堵城门,勿令一个可疑之人逃出城外。

实不想烧香逛灯之人,多为城外百姓。城内大乱一起,争相夺门逃命。一时声如惊涛、人似潮涌,贼人兵将哪能封堵得住?乱够多时,直待人去城空,未能拿获一个真凶人犯。

事后方知,府衙牢内走了徐世荣,兵马司中不见了凌重威,就连两家老小也早无影无踪。

刘豫父子到此方悟黄天龙打擂相国寺,实为趁乱劫走徐世荣。恼恨之下,再令诸将严缉城内城外,趁其走脱不及速速将人拿下。

不提刘豫父子大乱未已,却说黄天龙为救徐世荣,探得刘豫父子放灯上元节,混入城中见过凌重威、路遥。

三人当面议定。正月十五日,黄天龙自去相国寺打擂,凌重威暗去各处放炮纵火。路遥则趁节假之机,置酒麻翻监看徐家兵将,先将几家老小送出城外。随后再与押牢姑表兄弟,趁乱救出徐世荣。各处得手之后,依照事先商定之策。陆续聚于城东龙泉寺,一同赶往山东去投水泊梁山。

上元佳节一到,众人依计而行。史万宝兄弟历经一场恶斗,虽自受伤不已,确幸均无大碍。来在龙泉寺,看到凌重威、路遥救出徐世荣,韩继祖、韩继宗已将城外几家老小带来寺中。侥幸之余,只等黄天龙一到,却好动身上路。

众人相聚寺中,路遥姑表兄弟担忧母亲年迈,不安车马劳顿,辞别众人先去投亲去了。

剩下史万宝等人寺中等候多时,唯只不见黄天龙一人现身。顺风耳焦奇,原在献台之下等待接应黄天龙。不幸大乱之中被人挤散,赶来寺中也不知黄天龙遭遇了何事。

众人焦躁不已,冒险近城打探一番,晚来回寺皆不知黄天龙下落。

史万宝情知此番大闹东京,刘豫父子岂肯善罢甘休?数家老小于此苦等不是办法。便与众人商议一番,由凌重威、徐世荣、路遥护了几家老小先行上路。自与兄弟史万岁、韩继祖、韩继宗,焦奇留在寺中再等黄天龙。

次日,众人分头出寺打探,唯见贼人兵将发疯一般四处捉人,谁个胆敢近城一步?侯过两日,都知不济事了。只好含泪出寺,快马加鞭赶上凌重威等人。一路躲避金、伪人马,辗转多日,好不容易来至水泊岸边。

得胜城前,徐世荣、凌重威报出姓名。消息传至山上,阮鲲亲领众将下山来迎。兄弟当面相见,难免唏嘘一番。上山安下几家老小,议事厅上落座叙话。史万宝将京城之事叙说一番,阮鲲、李琎众将听了,一时惊叹不已。

众兄弟心忧黄天龙遭遇不测,阮鲲当下急遣张乾、孙显、李定远、葛元超等二十将,引领伴当连夜下山。赶往东京地方,分头去寻黄天龙。

一月有余,众人归来山上。都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未闻贼人官府传出拿获黄天龙消息。

阮鲲看重儿时情谊,今闻黄天龙下落不明,一时不由伤心痛肺。宫诚眼看阮鲲伤心不已,于座掐指一算,不由大叫一声:“不好!”

正是:文王演绎金钱卦,点开阴阳破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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