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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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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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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义水浒传》连载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百十二回 义士献策大将逞勇 日抢双关夜夺三寨

话说金人所授单州兵马都统庞应麟,人物生得身长八尺、力举千钧。手中惯使一柄五十斤重凤翅鎏金镗,临阵搴旗斩将所向无敌。

今奉其兄单州知府庞应龙之命,率部来守插箭岭。路上算计梁山义军果来借道,势必免不了一场恶斗。为防不测,先命部将李瑭、杨涉、韩逊各引五百人马于岭后石门、松岭、老道湾扎下三处寨栅。自引两千人马杀过岭来,一举破走李周,不费大力拿下了倒马关。

当日正于岭上督众修整关隘,远见裨将张荥狼狈逃回,一时不由大怒。提镗上马亲引劲骑二百杀下关来,放过张荥迎前截住追来人马。

义军将领范无忌、李天佑追杀上来,仰看岭上倒马关已被叛军人马占据,不由心急如焚。急领手下人马,突上前来闯关夺险。

叛将庞应龙驱使将士迎前接战。自家舞起手中鎏金镗,上前拦住冯无忌交马大战关前。一来一往火拼二十余合过后,义军将领冯无忌不当叛将之勇,临场不免落入下风之中。

说这叛将庞应麟临阵厮杀果然凶悍。一柄凤翅鎏金镗挥舞开来,急似闪电流星,猛如暴风骤雨。劈头盖脸打将过来,一时让人难遮难挡。

义军将领范无忌虽也勇猛,可惜武艺粗糙手段不精,临阵斗将哪里是这庞应麟对手?

杀到间深之处,眼见叛将手中鎏金镗专寻自家破绽之处舞来。心慌之处一个遮拦不及,遂被庞应麟拨开刀去分心刺来,当胸中刃落马而死!

李天佑一旁瞅见范无忌落马,一时不由心胆俱碎。意欲待替兄弟报仇,却被叛军将校团团围住无计脱身。眼看庞应麟凶威大发,飞马挥镗连斩所领轻骑落马,不由一阵怒火攻心。

情急之下,突马闯开叛军将校杀上前去,待与叛将决一死战,忽听身后杀声大起。回头去看,原来见是大将罗再遇引领轻骑及时杀到。

单州叛将庞应麟见状,暂且放过李天佑。收起部下人马,背靠倒马关排开阵势,待看杀来人马意欲何为?

于后看清来骑打着梁山义军旗号,不免叫一声道:“梁山贼人兵败江淮欲回巢穴,果然逃来芒砀山借路。今在插箭岭下遭遇一处,却好教俺庞应麟一战成名!”

一声叫罢,正待出马上前搦战。不防关上叛军副将苏况,眼见梁山人马来。驱马扑下关来,上前劝住道:“统军且住!吾闻兵法有云:归师勿掩。今看对面领军贼将手握双锏,末将以为当是梁山八虎之一罗再遇。此人骁勇善斗、少有人敌,今欲闯关必当以死力战。统军不如退守关上居险制之,待其兵困粮乏当可一战擒之!”

庞应麟自恃其勇不以为然。大话说道:“我已占住插箭岭,此时凭险而斗,进可攻、退可守,其惧罗再遇几辈丧家之犬?”

一言说罢,吩咐苏况观敌略阵。自家拍马提镗抢出阵前,大叫一声道:“梁山贼人听者,俺乃大金国单州兵马都统庞应麟是也!今奉都元帅之命,在此等候多时。贼辈前阻险关后逼追兵,已然无路可走无处可逃。速速投刃下马受缚,尚可留下一条性命!”

话说义军大将罗再遇,在后闻报插箭岭冒出单州叛军兵马,心中不由大感意外。因恐叛将占据天险不得过山,急与雷文进、卢棐、卢梁飞马赶上前来。

马到关前,眼见叛将恃勇猖狂,再听范无忌已然战死。痛恨之下,心底那股无名火不由直冲发梢。当下怒骂一声道:“要当血染插箭岭,报我梁山兄弟之仇!”叫骂声里,拍马挥锏杀上前去!

叛将庞应麟有心逞勇,也知梁山八虎绝非浪得虚名。眼见罗再遇挥锏扑来,一时哪敢托大。抡起手中这柄凤翅镏金镗上前迎住,与之斗杀在倒马关前。

二人一经交手,但看场心之上:争高低马飞猛龙,判生死刃舞惊风;锏落处阎罗变色,镗刺来无常丧魂!

倒马关下这场大战,敌我二将交手恶斗五十余合。两家将士看到好处,犹自难辨孰高孰低之时。其中一个,已然暗自叫苦不迭。直到此时,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原来,叛将庞应麟虽也骁勇悍斗,一身武艺却未登峰造极。临阵斗武较技,实难与梁山大将罗再遇并驾齐驱。一场大战杀到间深之处,人前马后难免捉襟见肘。

心浮气躁之时,力屈手慢之处,忽被罗再遇飞马扑上前来,架开手中凤翅鎏金镗,一锏打下重伤右膀。剧痛难忍之下,不免大叫一声,倒拖鎏金镗拨马败下阵去。

倒马关前,叛军副将苏况眼见庞应麟临场落败不由大急。忙命将士死命敌住罗再遇,自家一马上前救回庞应麟,一路退回关上去了。

义军将士眼见叛军人马大败而走,不免借此时机抢关夺险。杀至倒马关下,不防叛军早有防备。眼见大将阵前失利,梁山人马突来抢关。一声梆子响,乱箭飞来如雨而下,关前梁山人马登时跌倒一片。

义军大将罗再遇眼见叛军人马占据插箭岭,心知此番借道回军之计已被金叛将帅看破。如不及时夺下倒马关,势必耽误了一军将士性命。情急之下,跳下马来挥舞双锏冒矢抢关。

义军将士眼见大将奋不顾身,无不鼓勇随后杀上。卢棐、卢梁兄弟引领敢死之士,衔刃攀堞奋勇而登,与叛军人马殊死搏杀于关口之上。

单州叛将苏况眼见事危,拔剑亲督将士死命苦战。叛军人马居关力斗,义军将士抢关不利。两军将士乱斗之中,关上砲石迎面飞下。卢梁不幸中石碎首,先自一头摔死于倒马关下!

雷文进眼见此景,心知夺关无望。急忙冒死上前拖回罗再遇,鸣金收众远远退离倒马关下。

义军将领范无忌关前先遭不测,今又抢关不利枉自折了卢梁一条性命。罗再遇心怀悲愤,到此也自无可奈何。忍痛先将二人与战死将士掩埋岭下,再与众将来看那倒马关之险。

众将驻马关下仰首望去,眼前但见:山跨南北巅峰陡立,地隔两界路当雄关。松岭郁郁云遮雾罩,怪石嶙嶙杀机重重!

罗再遇马上看罢一番,一时不由感叹道:“此关之险,诚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今被单州叛军人马占据天险,我兄弟如何过得这芒砀山?”

众将驻马关下一筹莫展,雷文进无奈叹道:“实不意岭后单州叛军人马,抢先一步夺关据守。我兄弟势单力薄不利强攻,也只好等待后路阮鲲哥哥大军赶到,那时再由军师定夺不迟。”

罗再遇听了,不由恨道:“我兄弟奉命在前探路,理当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如今兵阻插箭岭下,何颜等待阮鲲哥哥兵马到来?何况军情紧急不敢耽搁,假如金帅闻讯添兵再至,到时势必累及一军将士。我兄弟今当不避生死,奋力上前抢险夺关!”

罗再遇抢关主意一定,雷文进、李天佑百般劝阻不下。正待重整人马杀上前去,忽见秦万霆、窦怀素领了一人匆匆赶来关前。

关前几员将领见他二人无恙,暂且放下一场心事,不免先将抢关不利之事叙说一番。

秦万霆本乃性情中人,想起适才路上一句戏言竟自成真,结义兄弟已然阴阳两隔,一时忍不住悲从心来。当下赶去范无忌、卢梁二人墓前,跪倒地上捶胸捣首大哭不止。

众人陪了又哭一场,后将二人慢慢扶起。秦万霆、窦怀素先把路上一场遭遇说罢,再拉李周上来与众人当面相见。

罗再遇得知李周曾在倒马关上聚众坐寨,料其熟识其间山势地理。不待秦万霆、窦怀素二人说罢,急忙拉住李周细问一番。

李周见问,不免说道:“罗将军不知。这芒砀山地跨淮北、山东两界,自古只有插箭岭一条道路贯通前后。岭上倒马关,分为上下两处。上关坐落在半山之间,地势平坦易于屯住人马。下关屹立于悬崖之上,居高临下地势险要;飞鸟不可越,走兽难登攀。一旦有人凭关坐守,任你千军万马也只望关兴叹!”

义军几员将领听罢不免泄气,当场面面相觑人各无语。李天佑一旁不由恨道:“似你言语说来,这倒马关真如铜浇铁筑一般,神仙到此也当无隙可乘?”

李周看他几个大感失望,不免又道:“岭前下关,真如将军所言无隙可乘。而上关黑风寨虽自平坦易攻,只不过破不的下关之险,怎能到得上关黑风寨?”

众人听罢,复又无言。罗再遇一旁仔细观看一番插箭岭山势,忽然问道:“足下曾在岭上屯兵驻马,可知哪里有汲水之处?”

李周随口说道:“下关有泉一口,可供人马使用。黑风寨坐落岭上,左右无有山泉。汲水需从黑风寨一边绕下野狼谷,沿山一侧挑上岭去。”

罗再遇一听不由暗喜。急忙再问道:“野狼谷地势如何,其中可有小路通往岭前?”

李周再道:“野狼谷虽有小路可通岭前,只不过盘旋谷中崎岖难行,狼虫虎豹潜伏其间。若非当地猎户樵夫,一旦误入谷中不免遇难。”

罗再遇听罢李周一番言语,不由大喜叫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有幸得遇李壮士,夺关抢险须借这野狼谷一用!”

李周眼看罗再遇欢喜,自家当场也觉有兴。急忙仔细分说道:“罗将军不知。黑风寨坐落插箭岭半山之上,其下可至倒马关,其上翻过岭去便是山东地面。寨旁紧邻野狼谷,谷中泉溪甘甜如醇。汲水小路盘旋而上,不过七八里地便可到达黑风寨后。”

李周这番话说罢,罗再遇听了,不免以手加额叫一声道“天助我也!如今当趁叛军初至立足未稳,急从野狼谷潜军而上。先破黑风寨,于后从上而下捣破倒马关!”

罗再遇当下说罢,吩咐雷文进、秦万霆、卢棐三将引众守在关前。当面约好,但待拿下黑风寨放火为号,上下合力再攻倒马关。

于后亲选壮士三百,自与窦怀素、李天佑二人领了。军中多带火镰火石,就央李周引路潜行入谷,悄地去夺黑风寨。

正好关上逃散义勇听说梁山义军杀来插箭岭,有那胆大的陆续聚来关前。李周要报兄弟之仇,不免从中捡出二三十辈壮士扎缚起来,领了罗再遇等人入谷便走。

话说一道野狼谷果如李周所言,崎岖坎坷十分难行。众人入得谷中走不多远,但见其中怪石压顶、乱木遮天;荆棘挡路、败藤倒悬;野狼出没、毒蛇频现。

好在李周识得其间小路,引领众人寻迹走入深谷之中。绕过黑虎岩,爬上晒蟒台,沿岭一侧登上老君堂,早见那黑风寨正好坐落在脚下。

罗再遇急忙按下人马,自与窦怀素、李天佑悄悄摸近前去,暗地里打眼偷看一番。

但见一座黑风寨,坐落半岭当路而立。寨前顽石筑墙阻隘而起,寨后却是木栅树障环寨而围。许是前阻险关后靠绝岭之故,寨墙低矮木栅单薄形同虚设。再看寨前寨后无人把守,但有些许叛军逻卒绕行寨内。

罗再遇看罢不由大喜,急与李天佑、窦怀素二人打一眼色,一声呼哨,挥众突起。近前破开木栅,一头杀入黑风寨内!

叛将庞应麟自从李周兄弟手中夺下倒马关,遂命部将刘铢留在上关守住黑风寨。刘铢私心以为即便梁山人马来此借道,不破岭前倒马关,何能插翅飞至黑风寨?而岭前倒马关亲由都统领兵把守,自家后面黑风寨尽可高枕无忧。不免遣使些许逻卒绕行寨内,散去部众自去歇息。

叛军将士连夜急从单州赶来,上下皆已疲惫不堪。入得黑风寨内安下身来,各寻地方到头便睡。哪防义军人马从天而降,酣睡之中突遭白刃临颈!

刘铢虽有守众数百,等到逻卒惊呼声起为时已晚。睡梦之中突遭义军将士劫杀入寨,昏头昏脑乱窜乱跳,一座黑风寨登时乱作了一锅粥。

叛将刘铢梦中惊醒,慌忙操刃出帐来看。尚未弄清哪里人马杀入寨内,不防义军将领李天佑迎头撞上前来。急切里不及动手招架,早被一枪刺来,洞穿胸腹倒地死于当场。

刘铢一死,叛军将士更加慌乱。惊怕之中,敌挡不住义军人马白刃突前乱砍乱杀。一片叫喊声中,逃出黑风寨一轰而散。

罗再遇一举拿下黑风寨,杀散叛军残余人马。得知叛将庞应麟岭后设下三道寨栅,再看黑风寨内叛军人马丢下战马百匹。急忙吩咐窦怀素、李天佑引领二百壮士,跟随叛军溃卒前去突袭倒马关。自引一百壮士解缰上马,再由李周带路先行杀上插箭岭。

且说叛将刘铢手下一些溃卒,跟头把式逃至岭后石门寨,已是入夜时分。守将李瑭闻讯岭前黑风寨失守,又不见都统庞应麟下落,当场不免惊慌失措。一时不及细查,打开寨门便将溃卒纳入寨中。

后面罗再遇引骑追杀下来,眼见叛军寨门大开,溃兵乱卒拥做一团。急命手下壮士裂帛缚臂、手操短刃,跟随溃卒身后,大呼一声撞进石门寨中!

叛将李瑭不意梁山人马随后杀到,眼见关门闭栅不及,急忙挥众上前敌抵。人慌马乱之中,挡不住义军壮士突马入寨纵刃奋击。叛军将士误以为岭前两关皆已失守,又不知义军杀来多少人马。再被黑风寨溃卒一搅,支撑不久遂即崩散。

叛将李瑭眼见败局已定,大势难以挽回,自家不得不跟随其众仓皇逃命。乱军之中,不及策马出寨,却被义士李周从旁盯上。飞马突开乱兵,刺斜里闯上前来,从后一枪便将李瑭刺落马下!

罗再遇突袭岭前黑风寨,捉得叛将刘铢手下士卒,已知庞应麟岭后扎下三处寨栅。此时拿下石门寨,人马不敢稍作停留。再命壮士多张火把,紧跟溃卒一路杀下岭来。

松岭寨叛军守将杨涉,身经百战颇有见地。于夜惊闻溃卒逃下岭来,得知黑风、石门两寨失守。急命士卒点起火把,挽弓操刃牢牢守住寨栅,不纳溃兵一人一马入寨。

叛军黑风、石门两处溃卒乱兵,不得入寨藏下身来。拥在寨外大骂一番,为顾性命不得已再向岭下老道湾逃去。

罗再遇引领壮士随后杀至,眼见叛军松岭寨守备严密,情知近前冒攻于己不利。当下绕过寨门,引领人马也杀向老道湾追杀下去。

话说老道湾叛军守将韩逊老将知兵,先得急报岭前岭后两寨失守,后见逃来溃卒并无都统帐下兵卒。测度庞应麟尚自坐守倒马关上,心中不为目下战况所动。

当下一边收起溃卒,调度人马结阵寨前等待大战;一边遣使心腹小校绕去松岭寨,知会杨涉速速发兵来助。只待合力击破梁山义军杀来人马,再去夺回石门、黑风两处寨栅。

罗再遇率骑杀来老道湾,不防叛将韩逊调度人马已毕。火把光下,当见梁山人马纵骑扑来,先备弓弩迎头射出一顿乱箭。义军将士突遭冷箭不及躲闪,当场倒下二三十骑。叛将韩逊趁机挥众杀上前去,围住义军将士斗杀寨前。

罗再遇剩余人马虽然不多,却借轻骑之利,驰突于叛军之中倒也无所畏惧。两家混战多时,却好杀做一个旗鼓相当。

再说叛军松岭寨大将杨涉,接到老道湾小校急报。查看义军人马后路无援,以为韩逊其计可行。急领将士倾寨杀出,扑来老道湾与韩逊兵马合为一处。将罗再遇引领轻骑围困当中,轮番上前攒刃奋击。

激战多时,义军人马寡不敌众。眼看难以支撑下去,罗再遇不免挥舞双锏拼死力斗。一人一马驰突于乱军之中,双锏落处马翻人倒如入无人之境。

叛将韩逊、杨涉,已知义军领军之将乃是梁山八虎之一罗再遇。火把光中,看他飞马驰突于乱军之中,无人能拦无人能挡。二人不免连辔上前,一刀一枪合力来斗。

罗再遇飞马恶战杀到酣畅之处,忽见叛军二将连马扑来,急挥双锏打上前去。

三人交手恶斗于乱军之中,转马灯一般斗不多时,罗再遇性发上来,奋起神威一锏打去。叛将韩逊不当他力大势沉,手中大刀应声掉落地上。心惊之下,抱首拨马奔走不及,背后再中一锏,登时吐血落马摔死于当场。

叛将杨涉斗到此处,已知罗再遇一身武艺高不可测。眼见韩逊丢命于当场,心知以己之力,断难与之恶斗下去。心慌胆怯之余,虚晃一枪,丢下人马先行逃走。

叛将韩逊落马已死,杨涉临阵怯战而走,二人麾下将士不免大乱。却好义军将领窦怀素、秦万霆、卢棐,引领人马杀来老道湾。与罗再遇合兵一处,动手大杀一场。叛军人马难以应对,慌乱之中丢盔弃甲一哄散去。

叛将杨涉混入乱军之中奔走不迭,一头撞上义军将领窦怀素。心慌意乱之下,交马斗不过数合,遂被窦怀素一锤飞来砸死于马下!

罗再遇引众杀散叛军人马,一举夺下岭后三寨。当下见过窦怀素三将,方知岭前倒马关已被兄弟们拿下。

原来,自从关前临阵一战,叛将庞应麟伤残一臂卧床不起。副将苏况唯恐梁山义军趁胜攻关,一边急遣快马赶去单州求援,一边督众严守关防但待大战。

一军将士惊魂未定,不防罗再遇出其不意拿下背后黑风寨,刘铢一伙散兵溃卒仓皇逃下,引领义军将领窦怀素、李天佑从后杀来。

梁山二将引领人马杀下岭来,居高临下眼见关内皆是木棚草屋,不禁相顾而喜。不待黑风寨溃卒涌进关内,遂令手下壮士发火放箭乱射一通。

其时,日薄西山、夕阳晚照。火箭飞来,犹如折翅火鸦一般从天而降。倒马关内木棚草屋一经点燃,大火登时熊熊而起。

庞应麟部下将士突见大火烧起,尚自不知无处躲避,一时乱窜乱跳,争相逃命。

庞应麟榻上闻听关上大乱,强自挣扎起身出看。眼见大火之中部下人马抱头乱窜,梁山将士已从岭上杀下关来。不由长叹一声道:“吾今死无葬身之地矣!”

倒马关上大火烧起,关下义军将领雷文进、秦万霆、卢棐眼见罗再遇已然得手,大喜之下,趁势挥众上前攻关。

叛军副将苏况率领手下将士竭力支撑,无奈心慌意乱之下,难当梁山人马上下夹攻。激战未久,义军人马大举杀入,倒马关遂即失守。庞应麟、苏况无路可走,双双死于乱军之中。麾下部卒大半被杀,少半溃关而逃,乱哄哄散入荒山野岭之中去了。

义军将士攻破倒马关,听说罗再遇引领壮士去夺岭后三寨。岭前几员将领急忙商量一番,留下雷文进、李天佑守住倒马关,等待接应中军人马。窦怀素、秦万霆、卢棐则引领将士翻过插箭岭,一路杀来老道湾,恰好帮助罗再遇杀败了叛军人马。

义军大将罗再遇日抢双关、夜夺三寨,待与窦怀素等人会合一处。查看部下将士人困马乏难以再战,不免收起人马暂于老道湾歇息一晚。

次日一早造饭已毕,引众扑出芒砀山,竟奔单州城杀来。义士李周因有家室留在乡间,不便再与义军将士同行。当面告辞过后,引领壮士重回黑风寨结伙聚义。

梁山前锋将士杀下插箭岭,赶至单州以南花靥口,突与金人所授单州知府庞应龙人马遭遇一处。

原来,庞应龙在后调集粮草,忽然接到倒马关苏况急报。得知梁山大将罗再遇杀来插箭岭,其弟庞应麟临阵身受重伤。心惊之下,急留副将征集民夫丁壮登城守备。自家搜罗起三千人马,连夜出城赶来插箭岭助战。

人马匆匆赶至花靥口,忽遇杨涉、韩逊一伙残兵败将狼狈逃来。得闻岭后三关皆已失守,一时不免进退两难。情知若要退守州城,一旦放走梁山人马,金帅面前只怕丢去一条性命。欲待引众去夺岭后三寨,又恐难敌梁山义军前锋人马。

正自犹豫不定之时,再接快马急报,梁山大将罗再遇已然引领人马杀下岭来。

庞应龙到此逼不得已,急忙喝令部将排开人马。等到罗再遇引众杀到,查其麾下不过千余人马,一时不免少放宽心。不待梁山将士扎稳阵脚,急遣手下骁将出马上前挑战。

叛军大将梁光听到庞应龙将令,暴喝一声拍马抢出。头顶西瓜盔、身披荷叶甲;手舞甜瓜锤、胯驱柳条马。杀气腾腾扑上阵来,厉声高叫道:“你那梁山众贼听者。今有单州大将梁光在此,尔等要回梁山,须先来俺锤下领死!”

梁山义军一边布阵未定,将领卢棐拍马先出。杀上阵去也不通名报姓,迎住叛将挺枪便刺!

叛将梁光抡开手中这柄大杆锤,挡过卢棐刺来一枪劈头便砸。二人一枪一锤放马场上,往返恶斗二十余合,卢棐不当叛将之勇。被他一通大锤轮番砸来,当场难免胆怯心慌。

渐感难以招架之时,秦万霆拍马杀上阵来。叫一声道:“兄弟少歇,待看俺来斗过这厮!”叫声未落,上前换下卢棐,挡住叛将挥锤便砸!

叛将梁光杀到好处已占上风,忽被卢棐逃离锤下,一腔无名之火,不免发泄在秦万霆身上。当下抡开手中大杆锤,照头又是一顿猛砸猛打!

黑金刚秦万霆岂是临阵示弱之辈,拍马挥锤迎住叛将交锋恶斗,一来一往丝毫不落些许下风。

沙场之上,但看敌我二将杀到好处:面目一红一黑,三锤两短一长;马交一处惊风突起,锤击当面火星耀光。性命关头,看傻了三军将士;间深之处,惊呆了两家儿郎!

话说场上二人这场恶斗,杀过三十余合犹自难分胜负,不由气坏了金人单州知府庞应龙。

但看他猛驱一匹追风赶月赤兔马,怒擎一柄三尖单刃缺月戟,恶狠狠飞马扑上阵来。换下大将梁光,截住义军将领秦万霆。交马大战不过数合,眼见黑金刚一对锤招架不迭,当场立显落败之势!

正是:疆场凶险难免折戟沉沙,兵锋无情孰能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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