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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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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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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义水浒传》连载

第六章 指生天风尘济州路 话祸因雪夜娄家庄

上回书中说道,冀州开元寺事发。李琎兄弟于独龙岗前冯家庄内,结果了伪贼府城大将朱天麟、王立一伙。救回愣爷杜先,不免又于庄上计较后事。

李琎灯下再问张乾道:“哥哥适才曾道,今有一人可救目下危急。如今开元寺一事已然生发,东平府伪贼兵马不时杀来。此人果能投靠,我兄弟速当连夜动身。”

张乾说道:“贤弟身在山东,自当有所耳闻。此人天性忠勇、义胆包天;能救人出水火,善解困于倒悬。我兄弟欲救目下危急,非去投奔此人不可!”

李璞急问:“此人身在何处,端得姓甚名谁?”但听张乾开口说道:“此人非是别个,实乃梁山好汉之后、阮小二伯父之子阮鲲哥哥是也!”

张乾此言一出,众人不免又惊又喜。李琎脱口叫道:“临事心慌,一时竟忘了这阮鲲哥哥!记得幼年作伴梁山,阮鲲哥哥便为我兄弟之首。情如手足,恩若同出。自从父辈好汉招安一别,天南海北至今难以相见。国难之初,听人传道,阮小七叔父曾携阮鲲哥哥,投身宗泽元帅帐下为将。与金兵大战孤骑敢入,搴旗斩将所向披靡。百万军中,如临无人之境!康王南渡之后,宗泽元帅亡故。汴京落入金人之手,此后再不闻阮鲲哥哥下落。俺早有意前去济州相寻,无奈兵火之余,又受一门家口拖累,至今难以成行。”

张乾接着说道:“贤弟不知。梁山招安以后,阮小二伯父先送母亲、妻子还乡,兄弟三人后随宋头领从军南征方腊。大军得胜回师,阮氏三雄只有阮小七叔父一人得以生还。不幸又遭奸臣陷害,无奈重还石碣村整治家业,养母终老奉嫂训侄。日里闲暇之时,每逢江湖隐逸到庄探访,多请此辈点拨绝学。致使阮鲲哥哥饱经名师,精心习练多年,学得好一身枪棒功夫。刀枪剑戟件件精熟,走马射箭冠绝一时。以后金人南侵,阮小七叔父因受宗泽元帅之邀,携领阮鲲哥哥勤王京城。叔侄临阵血战,数挫金人兵锋。可恨朝廷南渡元帅亡故,叔侄二人无奈还乡。不久以后,阮小七叔父悲愤国事无望,一恨染疾谢世。阮鲲哥哥扶丧已毕,谨遵叔训,成家养母,隐身于乡野之间。”

张乾一番话说罢,索云龙接上说道:“江湖之上,阮鲲大名如雷贯耳。俺也曾闻勤王之时,金人重兵围攻滑州。宗泽元帅遣使帐下大将王宣,以五千劲骑前往驰援。阮鲲时以裨将身为前锋,与金人大战滑州城下。匹马单枪入阵,一日连挑金军骁将十三骑落马!金军临阵大溃,一战远退河上。致令金帅完颜宗翰惊叹道:‘南朝有将如此,后事不可测也!’经此一战,阮鲲威名传遍天下,壮士豪杰仰慕不已。俺与史家兄弟身在山东,早已有心结识一场。今日事逼于此,正好随了二位哥哥前去石碣村相见!”

索云龙说得兴起,李琎一旁不免犹豫道:“阮鲲哥哥隐居乡间,乱世之中以求自保。我兄弟惹怒金人招此大祸,一时拖家带口前去投奔,到时只恐萧墙起火殃及池鱼。”

张乾又道:“俺知阮鲲哥哥仁德宽厚、急公好义,替人出头不辞赴汤蹈火。况我兄弟同出梁山好汉一脉,今日事急,说不得赶去做一处计较后事也好。不瞒贤弟,金人国师一事,愚兄初欲投奔阮鲲哥哥纠合人手。只因一来事急,二来东平府路近,故此赶来先求贤弟相助。今日事发,日后应对之策,还靠阮鲲哥哥作主!”

张乾说罢,李琎意决:“也罢,燃眉之急刻不容缓,就以哥哥言语便是!”说罢,吩咐李璞速去后院唤醒二母,就同嫂嫂料理上路衣食。

自家则与张乾出些金银,散去儿郎家仆。庄客愿意同行的,让他先去备车备马、打裹行囊。冀州夺回宝物不能带走的,抬去庄后选地埋下。满庄一通忙乱,天时已过夜半。

兄弟几个不敢少缓,车上载了家眷、杜先,随后出庄上马,连夜驰离独龙岗,寻路竟往济州赶去。

不提李琎、张乾兄弟几个,能否逃出生天。先说伪贼东平府大将朱天麟,此前遣人回去报信。快马赶至府城正值夜深,一时不敢惊动知府、统军二位大人。直至次日一早,方才入衙禀报一番。

贼人知府张孝纯,得知冀州开元寺行凶之人,果然乃是李琎兄弟一伙。当下不免喜忧参半:喜者,日前所料无差,但能拿获一应凶犯,金人、当朝皇帝面前定能立功讨赏;忧者,乃忌李琎兄弟本为梁山好汉之后,胆识过人、结交甚广,一旦做贼,后事难以预料。

疑难之间,不由脱口骂道:“不是这贼,也做不出如此凶险之事!”当下说不得多点兵马,吩咐统军吴炳亲自领了。一路摇旗呐喊,气势汹汹杀去独龙岗,来捉李琎兄弟。

话说冯家庄夜里逃得性命健儿,散落庄外一时不敢出头。当看统军吴炳引领府城兵马杀到,先后钻将出来上前哭诉一番。

吴炳得知朱天麟、王立已死,一时不免焦躁。当即挥众围了李琎庄院,发声喊打将入去。前后一搜,方知早已人去庄空。

吴炳不获李琎,心中恼怒难解。立命部将遣骑四出,多方打探一伙行踪下落。

不想手下将士惧怕李琎威名,性命份上不敢远巡。近处敷衍一番,先后回来禀报,说是不知李琎躲去了哪里?

吴炳得报,大怒不已。心料李琎身闯大祸无处可投,拖家带口行走不易。不由揣测,此贼心急之下,非去投奔那人不可。

当下急留副将在后掩埋冯玉庄上死去健儿,带了朱天麟、王立尸身先回府城。自拣精骑二百领了,驱马抄路先行赶来一个地方。

再说李琎、张乾逃出独龙岗,连夜一路投南急走。天晓时分,车马赶出三五十里,不闻身后有人追来。眼见前出古道口,便是去往济州大路。兄弟几个放下心来,不免驱护车马加鞭急行。

一行车马匆匆赶来古道口跟前,却见一彪人马刀枪簇拥,早已拦住前面去路。

李琎见状吃惊,心知此必东平府伪贼兵马追杀上来。急让张乾、李璞几个护住车马。自家一人一骑,提刀拍马上前来看。索云龙、史从进两个不肯落后,一刀一枪拨马上前来助。

话说东平府伪贼大将吴炳,率众扑来古道口。眼见果真抢先一步拦住李琎,不由大喜骂道:“李琎小儿大胆,直敢劫杀金人国师,伤我手下爱将!俺知你身犯叛国大罪,东平府地方藏身不得,一时心急必欲投奔济州而去。是故抢先赶来古道口,截住尔辈走路。如今一行一动被俺算中,你这厮还不快快下马受缚!”

李琎虽见对面伪贼人马众多,心中却自不为所动。面当吴炳大叫,驻马横刀恨一声道:“李琎今欲起事,刀下专斩不忠不义之徒。你如省事尽快躲开,今日可免当场一死!”

吴炳身为一州兵马之首,素日并不把独龙岗兄弟放在眼中。此时又仗着二百精骑在后,那里肯听李琎良言相劝。

当下不待话落,拍起座下青鬃马,挺起手中撒缨枪。恶狠狠叫一声道:“李琎小儿,你休仗梁山好汉之名吓人!今日不须他人动手,待俺一人一枪先将你这厮拿下。好教东平一府人氏,知晓俺吴炳厉害!”话音未落,人马已闯上前。

李琎急于走路,心知与人恋斗于己不利。有心先行擒下吴炳,好教他手下人马知难而退。当下提刀上前迎住,与之交马动手大战当场。

且说伪贼大将吴炳,国难之前曾任东平府马军统军使。一身武艺,军州尊为第一。刘豫篡国,知府张孝纯来镇东平。闻其勇名,授为一军都统之职。

吴炳心感知遇之恩,有心报效知府大人。今日既知李琎乃是冀州开元寺行凶之人。有心出手擒下,好回府城去见张孝纯请功。说不得放开一身手段,使出练就绝技。挥舞手中这柄撒缨枪,拍马上前恶斗一场。

李琎本乃梁山好汉之后,自幼练就一身惊人武艺,神武雄健过于乃父李应。今日临场较技,心知身后数十口人命全在自家一人身上,说不得抖起精神、展放神威,抡开手中青龙刀放手一搏。

古道口前,但看二人马交当面、刀枪互击。一来一往、大战二十合之后。吴炳杀得性气上来,暴叫一声:“小儿可气,还不速来枪下纳命!”一声叫罢,运足十二分气力,对准李琎恶狠狠一枪迎面刺去!

这边李琎斗过多时,已知吴炳功夫手段。这一合里见他来势凶猛,不躲不避提刀迎上。马交当面拨开枪尖,顺势一刀劈去。吴炳不及躲闪,倒翻身躯一头栽落马下!

可怜: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常在阵前亡!

吴炳坠马一死,手下所领将校不免人心慌乱。李琎借势挥刀上前,索云龙、史从进随后跟进大杀一场,吴炳所领精骑一时死伤无数。

乱斗之中,吴炳亲将有人破胆,抢起吴炳尸身拨马就走。其余将士随后一呼而散,乱哄哄驰离古道口,一路逃回东平府去了。

李琎斩杀吴炳,赶走伪贼兵马,顾不得驻马暂歇。再与兄弟几个,护住家小驰离古道口,一路远走而去。

却说古道口败兵逃回东平府,伪贼知府张孝纯得报吴炳已死,李琎走脱,一时伤恨不已。因知事体重大,不敢隐瞒下去,遣使上表急报伪都汴京。

刘豫闻报杀死金人国师一伙,乃是梁山好汉后人,不由为之大惊。当下立命山东各处州府遍撒人马,严缉李琎兄弟。一旦拿获,立解京城问罪。

随后行文所辖地方,严防梁山后人生事。但有行迹可疑之处,即行锁拿问罪。此命一下,伪朝各处府县官吏借机敲诈勒索,大发国难之财。一时之间,地方骚动、村坊不宁。

再说李琎兄弟逃离东平府,一路投南而去。适逢南北对峙,兵火交织未息。中原地方饱受涂炭,弃家逃难之人不绝于途。一行混杂其中,倒也不甚惹人耳目。

晓行夜宿,非只一日。路上打听得已离石碣村不远,后面又不见贼人兵马追来,兄弟们不免大放宽心。

此时,正值十月下旬天气。马上放眼望去,但见木落山空、地平水净;云淡天外、雁阵横空,好一派初冬之景。

兄弟几个饱看那水光山色、远近风景,一个个却似出匣猛虎、脱钩金鳌,于路欢颜笑语,纵情放马驰逐。

一路行来,正自贪看山水景色,不觉乌云骤合、朔风突起。说话之间,头上纷纷扬扬早已飘下漫天雪花。

李琎心忧车上二母年老漂泊、体弱畏寒,急于待寻借宿之处。放眼四望,眼前却不见一处市镇村坊。正自心焦,前面李璞返来说道,不远林后有一处人家村庄。

李琎听了大喜,急忙护车速进。一行车马赶过三五里,下路转过一片树林,早见一处村庄坐落眼前。

众人走过护庄河桥,村前打麦场上停住车马。雪下看那村庄景致如何,有词为证:

“雪霰纷纷流竹路。数声鸟鹊窗前度。一带寒光凝腊树。时如故。楼台顷刻成纨素。

茅店布帘横古渡。寺钟戍鼓催天暮。驴背小桥栖白鹭。真堪赋。何如柳絮风中句。”

此时,天色转暗,风雪渐紧。众人眼见村子旁边坐落有一处庄院,免不了下马近前打门。

叩打多时,庄门开处。只见一个庄客探头出来,无好气道:“兵慌马乱光景,也不让人消停。这般风雪天气,敲门打户则甚?”

张乾急忙上前施礼道:“告扰阿哥。我等投亲路上突遭风雪,眼看天晚斗胆前来宝庄借宿。乞请阿哥上达主人容留一宿,明日一早便行上路。”

那庄客眼见打麦场上车马人众,一时不情愿道:“主人庄上今日有事,那里有心留客。你等去此上路投东,十里之外街口太平镇上,他那里自有几处车马客店。客人可去那里落店投宿。”

李琎近前陪话道:“小哥告揖。皆因车上母亲年迈,又逢天晚路滑。恳请贵处暂容一宿,临行必有重谢。”

那庄客着实不愿留客,当下不耐烦道:“俺刚说过,庄上有故,我家员外正自烦恼,哪里有兴理会路上行人。兵慌马乱之时,又不知你是好人歹人?去便去,不去时休要在俺庄前罗唣!”一口气说罢,缩回头去,便要掩门。

李琎正自无奈,后面索云龙早已憋了一肚子臭气。上前一把从门缝中拽出那庄客,劈头骂道:“谅你这厮不过一守门巡更奴才,说话直凭气人。识事时,快去通禀庄上主人。不然先吃爷爷几拳,让你当下识得礼数!”骂完,挥拳假作要打。

李琎不愿多事,急忙上前去拦。正自劝解不开,忽听庄内有人咳嗽一声。随后问道:“这等风雪天气,是哪里生人在俺庄前生事!”话音落处,只见家院陪了一个年老之人走出庄门。

李琎见那年老之人身尊体贵、容貌祥和,急忙拉过索云龙,自家上前施礼道:“晚辈无礼,搅扰宝庄不当,员外宽恕则个。”

那员外出得庄门,看见门前停着几辆车马,知是过路行客前来借宿。再看面前李琎一脸正气外显英武,一时不怒反喜。开口慢道:“你等哪里人氏,来我庄上何事?”

李琎再施礼道:“晚辈一行乃东平府人氏,因遭国难举家远方投亲。到此不幸路遇风雪,因恐车上母老畏寒,故来宝庄借宿。一时心急鲁莽,冲撞贵介不当,乞请员外见谅。”

那员外听了笑道:“敢则如此,说开无妨。有道是家中自在坐,行路万般难。行客借宿正是世间常理,何为见怪。老朽庄上草舍虽陋,堪供躲避风雪。客人且随老朽入庄安置。”说罢,吩咐家院、庄客帮赶车马,自引李琎几个先行走入庄内。

李琎看这庄上员外为人爽快,心中不免大慰。随同入得庄来,员外吩咐庄客卸了车马,牵去后槽喂料。再让家院安置家眷东厢歇下,自引李琎兄弟入去堂上落座叙话。

此时,朔风渐收,雪意方兴。纷纷扬扬、天地一色;宇宙之间、一片混沌。

众人登堂,看那天色越发暗了下来。员外吩咐家院掌上灯烛,捧来盆火暖堂。自家陪了李琎兄弟几个叙礼落座,堂上慢慢叙话。

众人坐定,李琎先自动问道:“敢问员外尊姓高寿,宝方何名?”

员外道:“客人不知,此地乃是济州巨野县辖下,太平镇双林渡地方。老朽娄姓,今岁五十有四,一门世居此间。太平时节,也曾见充地方里正。”

张乾接话道:“员外年尊,寿值天命。非当乱世,享年纳福之岁也。”员外叹口气道:“金人祸国,百姓遭劫。老朽依仗祖上有德,蜗居山林乡间,倒也躲过去几次兵火。一门老小,侥幸苟活于世。”

李琎再道:“动问员外,此间去往水泊边上石碣村,尚有多少路头,可曾听闻彼处阮大郎之名?”

员外回道:“此间到那水泊岸边,还有三五十里路途。他那里石碣村中阮大郎,乃昔日梁山好汉阮小二之子。单名阮鲲,表字北海。此人胆略过人、武艺超群,济州府内人称好汉第一。山东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可惜老朽命浅福薄无缘结识,枉自虚度了半世光阴。”说罢,于座连声叹息不止。

张乾听他话里有话,不免问道:“阮鲲虽则大名在外,世人无缘相识也不足怪,员外何故为此伤感?”

员外叹道:“客人不知,那阮鲲、阮大郎天性正直、侠肝义胆。遮护村坊善能锄强扶弱,排忧解难常会救人水火。只恨老朽无缘一面,大难临头求助无门。”

张乾不免再问道:“适才门上贵介也曾说道,庄上今日有故,员外正自烦恼不已。小可冒昧,但不知员外有何疑难之事,一时排解不开?”

那员外见问,长叹一声道:“客人不知。老朽世居此间,承受家传一片祖业。太平时节,虽非巨富之家,也有湖荡千亩、良田百顷;骡马满圈、牛羊成群。一县之中,也称得上是大户人家。可惜家业丰厚,一门人丁不旺。夫妻年过半百,膝下唯一小女。着实不免令人伤感——”那员外说道伤心之处,言犹未尽人已哽咽。

索云龙为人心直口快,见状从旁劝道:“员外休矣!晚辈无识,也知儿女子孙命中注定,世人难违天意。员外年高,岂不闻赘婿延宗之说?身边既有女儿,何不寻那良善人家儿郎招赘为婿,日后生子延续香火,为此愁烦则甚!”

员外听了,掩泪说道:“客人言之有理,老朽夫妻也曾这般盘算。只恨事不由己,人算不如天算,到头也是无奈。”

张乾再问道:“晚辈妄测,敢则是庄上小姐染有贵恙,抑或一时难寻如意儿郎,以致员外不得遂意?”

员外只顾摇头道:“非也,非也!”李琎一边听了,心中不解问道:“却又为何?”

员外于座叹口气,慢慢说道:“此中别有缘故,且待老朽细细道来。汝等不知,离此不远有一座太平镇。那镇坐落湖边通衢要道,人家不下千户,沿街店铺相连。方圆百十里之间,堪称有名地方。但不知客人一路行来,可曾路过此镇?”

李琎道:“晚辈一行不识此间路头,又为躲避兵匪专拣小路而走,实不曾路过此镇。但不知员外家事,与此太平镇有何关碍?”

员外道:“说来惭愧,是你不知。这太平镇上有一座薛家庄,庄主薛万里数世富豪、为人强横。宣和年间,仗其一身拳棒功夫,招揽强人好汉,交结地方官府。肆意横行,无恶不为。明为地方保正,实乃当地一霸。父老乡邻恶其行径,人人敢怒不敢言,暗地里送上一个绰号,唤他叫做‘白额大虫’。此人膝下更生八子,皆已长大成年。各自学得一身好武艺,趁乱世助其父欺男霸女、祸害地方,人称薛家八虎。济州一境提起薛家八虎之名,小儿不敢夜啼,路人避之唯恐不及。逆贼伪朝初立,薛万里又与府县官吏过从甚密。倚仗权势包揽一县课税,私设名目大肆搜刮民财。因与世人结怨深重,为防不测,庄上聚起千百虎豹儿郎,重金聘下两名拳师护庄。这二人一个叫做‘飞天龙’雷光远,一个叫做‘卧地虎’郭守玉,原是济州府兵马司统军大将。金人祸国军州破散,双双流落在江湖之上。薛万里不知从哪里听闻二人拳棒功夫了得,一时拿出重金收在庄上。每日里教习儿郎飞马射箭,常助薛家八虎行凶为恶。前几年,又有一名游方道士走来此间。薛万里查其智谋过人、诡计多端,不合一时收留身边。此道感其知遇之恩,常为薛家庄出谋划策、助纣为虐。薛万里自得这一文二武身边相辅,又有膝下八虎为助,日行劫掠、远近烧杀。村坊集镇但闻薛家八虎马到,父老无不闻风丧胆!”

娄老员外一番话说罢,李琎一旁不由猜测道:“听员外之意,敢是无意之中恶了这薛家庄。招惹得薛家八虎来庄罗唣,故此坐在家中犯愁?”

员外听了,不由落泪泣道:“正是,正是!”

张乾一旁眼见员外如此,不免再问道:“员外且忍一时悲伤,不妨暂将其中缘故说来一听。”

不知那娄老员外说出甚等一番缘故,让李琎兄弟听了,不由义愤填膺,当场拍案而起!

有分直教:梁山寨中换一回主人,薛家庄前动几次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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