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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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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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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义水浒传》连载

第一百章 第九十九回 剑侠失意隐身已去 大将怀恨降贼而来

上回书中说道,刘麟麾下大将范重美,临阵力斗大名酒徒罗再遇。将近百合不能取胜,不由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战到关节之处,一斧劈去不能得手,佯装力怯拖斧便走。待看罗再遇从后追来,袖出素日练就一张小小机弩。回头一箭射去,眼见罗再遇一声惊叫,一头扑倒在马鞍之旁!

范重美一招暗箭得手,心喜之下拨马追上前来。高举大斧恶狠狠叫一声道:“强贼也有今日!”叫声未落,照定罗再遇一斧劈下!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罗再遇就要血溅当场,却不料金雀斧未曾落下,猛见那大名酒徒翻身坐起,回手一锏竟冲范重美打去!

范重美哪里会想到罗再遇将计就计故诱自家上钩?马到近处躲避不及,惊看那鎏金锏拦腰打来,不由叫声苦,一头撞落地下去了!

场上这场争斗眨眼之间风云突变,两家将士不由一惊一喜。惊者,乃为范重美一斧下去眼看得手,何故却被那大名酒徒一锏放翻马下?喜者,原是罗再遇命在顷刻之间突然反败为胜,让人看在眼中不由击掌叫绝!

书到此处,不得不说这罗再遇艺高人胆大,有勇又有谋。在前眼看范重美猛劈一斧拨马便走,不由心生疑惑道:“此贼尚未力屈,何故当阵怯战?”此念一生,不免一边追赶,一边防他暗施手段。

待后看他偷手放出冷箭,当场不由心生一计。马上故作应弦而倒,诱得那范重美返马来前,出其不意一锏结果了性命。

伪太子刘麟初见范重美得手正自心喜,眼光未转却见爱将一头攧翻马下,一时不由转喜为惊。大怒之下,正待遣使他将出马斗阵,不料身边孔彦舟思欲立功赎罪,拍马提刀窜上阵去。高喝一声:“大将孔彦舟在此,泼贼速来刀下领死!”

义军将士数与孔彦舟对垒厮杀,早知他乃刘豫麾下心腹大将。今见他亲自闯上阵来,不免又替罗再遇担起心来。

罗再遇斗杀范重美性气正旺,眼见孔彦舟舞刀扑来,挥锏上前迎住,再展神威与之杀在一处。

贼将孔彦舟出身无赖,为人凶狠残暴。自幼结众为盗,杀人越货无恶不作。靖康国难,天下兵马勤王。孔彦舟应募投军,累官只至京东西路兵马钤辖。以后京师陷落,诸军瓦解。孔彦舟先降金人后归刘豫,得授伪贼行营左总管之职。为将习练兵事,临阵熟知利钝,深得刘豫父子赏识依赖。此人身为大将,手上功夫却也不凡。今日马临阵上,一柄大刀在手。一招一式杀法老辣,一开一合皆中章法。有心一战讨回昔日颜面,免不了使出浑身解数放手一搏。

这边罗再遇杀得性起,自然不惧何人登场挑战。一匹马飞驰于阵,两条锏舞作一团。当面罩住孔彦舟,偷冷便打、寻隙便砸。一来一往火并将近八十合,孔彦舟吃亏在身为大将少于临阵力博。斗到间深之处,难免露出破绽。交马之中,忽被罗再遇磕开手中大刀,照头一锏砸下马背!

可怜:攀龙庭心比天高,坠地府命比纸薄!

话说大名壮士罗再遇,于阵连斩贼人有名两员上将,当场不由喜煞了梁山一军将士。就连阮鲲看到好处,不觉脱口叫道:“今日方见河北壮士之风范!”

继而转头再对军师宫诚说道:“梁山诸将之中,柴彦卿、葛元超、杜先、姚文定、孟怀玉、朱世雄六人,加上新加盟黄天龙、罗再遇两个,各自一身武艺可谓绝伦超群,不愧为当世之虎将。于今同生于世,实乃天下之幸。日后能得朝廷坚意北伐,贤宰主持朝政。有此八人并驾齐驱,收复中原失地不难矣!”

经此一战,梁山八虎威震天下。声名所到之处,父老子弟仰若天神,金、伪之人闻风莫不丧胆!

再说清水堤旁两军阵前,伪太子眼见孔彦舟落马,一时如丧肝胆。一面暗自伤心,一面恼恨刘承道:“皇叔独霸河北,也能不惜重金搜罗天下壮士豪杰。只可惜这罗再遇身在大名,竟然无缘使之归属帐下以为己用,岂不大大可惜!”恼恨之余,喝令中军击鼓,挥使诸将拥众杀过阵去。

阮鲲、宫诚早已设下破贼之计,当下不与贼人争锋野战。下令鸣金唤回罗再遇,引领人马一边斗、一边慢慢退回内黄城中。

伪太子刘麟挥众杀至城下,看那内黄小县城池坚固不利强攻。便采军师云中子建议,南北扎下大营两座,东西树栅圈起小寨两处,先将一座城池围困起来。但待李成后路人马赶到,方好合兵一处再做强攻。

梁山义军此来河北,于大名、内黄两地斩敌大将三员。阮鲲见过黄天龙、罗再遇二人手段,内心一时欣喜不已。当日收军回城,就于县衙设宴,聚集众将小事庆贺。

席间,军师宫诚吩咐柴彦卿、葛元超十将各引百骑,人衘枚、马勒嚼,于四更时分偷出东门,远离内黄分为十处悄悄伏下。再令姚文定、孟怀玉、薛文都、窦怀素四将引骑一千留守城中,但待中军人马杀出内黄,却好在后依计行事。

席散,众将以令分头各去行事,阮鲲、宫诚则于衙内书房之中继议军情。

三更时分,不觉房顶之上,忽然悄无声息飘下一道黑影。门前侍卫军校察觉之时,早见一人静静站定在月光之下。几员军校见状拔刀上前,却被那人取剑在手,剑花挽处先后倒地不起!

义军女侠纨素女,生育不久婴儿在抱。此番大名用兵,依着阮鲲主意不令随军前来。纨素女自知前年随军赴淮,曾与刘豫殿前侠客蒯挺之徒结怨颇深。义军兵发河北,担心其师徒前来复仇,不免坚意跟随军中。

当夜宿于偏厢,闻听院中声响。抱剑出房来看,却见一人稳身站立当院。不免上前喝斥一声道:“甚人大胆,夤夜之间直敢孤身偷营?”

院中那人闻声,收剑低声喝道:“小女子可是云梦山女侠慧心之高足否?”

纨素女闻言吃惊,月下细看过去,只见那人三缕长髯、披发过肩,不由心疑此乃蒯挺亲临此间。不免收步施礼道:“前辈在上,奴家李纨素这厢有礼。”

院中那人果被纨素女一口猜中,非此非彼,正是那中原大侠蒯挺本人。

此人自投刘豫,轻易不以真容示人。其徒兰陵生那年失手云水观,因知梁山军中当有异人相辅,心中不免暗蓄一会之意。此番亲随刘麟来援大名,有心报答刘豫父子赏识之恩,暗怀寻仇报复之意。是以夤夜之间,一人前来内黄探营。

此时眼见纨素女现身面前,不由暗喜道:“老夫此来,欲取阮鲲之首献于太子。但有阻拦,休怪剑下无情!”

纨素女自知蒯挺亲临,一场恶斗在所难免。听他说罢,不卑不亢言道:“前辈见谅。奴家既与招讨哥哥结拜一场,义气份上不敢贪生。”

蒯挺一听,不免含怒说道:“老夫行剑江湖,一生交手之人皆殁于世。小女子何敢放胆月下试剑?”

纨素女再道:“不得已耳,非所愿也!”说罢,抱剑于怀,运气周身,与蒯挺对面而立,但待月下交手一搏。

此时,中军诸将护了阮鲲、宫诚,张起灯火出房来看。眼见院中纨素女,与一黄衣白髯之人抱剑对立。不由猜测此人当是伪太子身边剑侠一类人物,一时皆不敢轻举妄动。

话说世间剑侠一类人物,身负绝技妙不可测。同类相遇一处,举手投足之间,便知对手身价高低。是故相持之中,皆不敢轻易出手。一旦出手,便可立决胜负。

中原大侠蒯挺老于江湖,自解其中之道。当夜院中与纨素女对峙良久,终难觅出一丝破绽。情知冒险上前,今夜也许坠了一世英名。无奈长叹一声道:“老夫出道江湖罕逢对手,今日方知云霄宫之学果然名不虚传!”叹罢,就地转身一旋飘起空中,无影无踪没入月夜之中去了。

院中纨素女眼看蒯挺飘身隐去,不由长舒一口气道:“好了。此人今夜一去,日后再不会与梁山兄弟为敌!”

后来之事,果如纨素女所料。蒯挺已查刘豫父子不具王者之气,又闻金人已怀废立之心。加上夜探内黄县衙失望而归,一时不免心灰意冷。当晚归来,封存刘豫父子平日所赠于帐。于夜引领徒众不辞而别,飘然一去不知所终。

可叹:试将残生付江天,载酒泛舟白云边!

却说当夜五鼓时分,内黄城内忽然大乱。火光猛起、人声鼎沸,梁山人马乱哄哄闯出东城,一路望北奔走而去。

刘麟东城小寨人马一边拼死拦挡,一边快马飞报中军大营。军师云中子,以为梁山贼人势弱怯战,当为军心涣散仓促出逃,应速急击勿失。

伪太子急忙披挂起来,下令各营人马倾寨而出,杀往东城来追梁山义军。部下将士昏头昏脑突被唤醒,人不及披甲,马不及着鞍。乱了多时,前军已然赶至东城,后路方才陆续出营。拖拖拉拉追至二十里外五道岗,晨曦之中眼看残枪败刃丢落路上,梁山人马拖旗拽鼓奔走不停,军前刘麟不由大喜。挥鞭喝令将士,急速从后杀上。

伪贼诸将奉命引众扑上,未及接战忽听旷野之上几声炮响。杀声起处,猛见路旁前后杀出无数甲骑,拦腰一撞早将自家人马切作数段。

伪贼将士突遭袭击,惊慌之中不及列阵应对。眼见梁山十队伏兵突入其中大砍大杀,肆意蹂躏一番过后脱离战场,一路绝尘远远而去。

刘麟一军遭此一场,五道岗前丢下人马两千有余。眼看上下泄气无心再战,梁山人马已然远走而去,不免收起残众走回内黄城下。又不料梁山大将姚文定、孟怀玉、薛文都、窦怀素奉命暗留城中,却趁刘麟一走突然杀出来劫其营。

贼营之内皆乃老弱伤残,难当义军将士破栅而入纵刃奋击。几处营寨先后失守,残余兵将惊慌之中只顾抱头而逃。梁山四将一战得手,先收营中资储,后放几把大火。将贼人营寨焚之一炬,方才大摇大摆收众而去。

伪太子仓促一战两头失利,眼看满营灰烬有气无处去出。驻马无语多时,方令诸将入城安下人马,再行打探梁山人马去向。

梁山义军于内黄小县大杀一场,收众再返大名府而来。当晚抵近南门城下,于李定远兵合一处。军师宫诚下令中军诸将排布人马,多张火把佯攻城下。暗令李定远以下十将,引领精卒两千,伏于北门但待偷城。

话说李定远日前奉命留守城下,心知所引兵将不足威吓贼人。先以骑卒三百分为十队,不舍昼夜绕城巡检,但遇贼人探马细作即便拿下,不放一个进出大名城中。然后再令将士换打诸将旗号,穿梭来往于南北四门,呐喊鼓噪连番挑战于城下。

大名城内不闻外间半点消息,刘承父子一时如入瓮中。又见梁山人马来来往往声势不减,哪里再敢开城出斗。唯盼太子援军早日赶来,好解眼下一场倒悬之危。

上下焦虑之中,好不容易又捱一日。入夜时分,忽听南门杀声大作。父子们急忙登城来看,早见城下火光冲天,梁山人马高举夺来东京援兵旗杖,扬声大嚷道:“梁山义军已破伪太子之师于内黄小城!大名孤城无援,刘承父子不降何待?”

城上刘承闻声色变,眼看梁山将士运土填堑只待攻城,急令众将调集兵马,驱赶丁壮来援南门。军令一下,兵民交织城中不由乱作一团。

且说梁山义军此番师至大名,军师宫诚眼见墙高城固不利强攻,不免思就一条破城良策。

因知雷文进久居此间,又曾在刘守礼军中为将。日前城下一战,令其与陈亭、肖八郎、苏定保、刘庭望四人,率领死士数十人暗伏于野。借助义军退兵之际,趁乱捉杀贼人兵卒,易装混进城内。暗里与之约定,等到义军再次兵临城下,好于城内寻机动手接应破城。

雷文进、陈亭等人熟居大名,那日奉命混进城中。不难纠合起百十众儿郎,暗里准备动手行事。当夜听得南门外面杀声大起,心知时机已到。不免引领死士儿郎偷偷摸去北门,呼哨一声即便跳上前去动手。

刘承父子当晚中了梁山义军调虎离山之计,各处将士驰援南门,北城留守人马难免空虚。萧墙祸起将士惊慌,敌抵之中被雷文进一伙拼死杀至城下,打开城门放下吊桥,举火大呼于城下。

义军李定远十将,引领人马暗伏城前等够多时。忽听城内大乱,眼见城门大开。急挥人马大噪突起,挥刃一拥杀进城中。

义军将士破门而入,白刃突前近身奋击。乱军之中,贼人北门守将不幸被肖八郎一刀斩落马下。部下将士眼看守城无望,登时一哄而散。啸叫声里,远远逃离北门城下。

李定远杀进大名城中,与雷文进几个合兵一处,大张火把扬声大噪,分领兵马去夺府衙、武库。

刘承父子正于南门城上督战,忽闻身后城内大乱。回头一看,早见满城火起,耳听一片杀声高叫:“梁山义军已破大名,据战者必杀,投刃者不诛!”

刘承父子眼见此景,由不得心胆坠地。惶急之间,情知大事已去。刘守礼、刘守信兄弟顾不得多说,急忙引领心腹亲将护了其父下城。赶回府衙车马载了家小,趁乱杀出西门,仓皇逃离城中。

义军将士破开四门杀入城中,贼人兵马犹自苦斗不止。后闻刘承父子已然逃去,将士方始无心据战。不是投刃待缚,便是各寻走路,大名府城遂落梁山义军之手。

阮鲲入城,传令将士收刃。亲去牢中看过关存孝、卢棐几家老小无事,不免放下心来。

原来,刘守礼兄弟恼恨梁山义军破城。临行之际,喝令手下赶去牢中尽屠几家老小。刘承以为屠刀落处,梁山人马势必穷追不舍。当下喝住二子,留下了牢中几十口性命。

梁山义军攻下大名,遂即打开府库,装甲仗资储于车,散粮米布帛于父老。不待天明全军撤出,一路远离河北径返梁山而去。

刘承父子逃出大名一路南走,路上遇见太子军前探马,方知援兵近在内黄县城。恼恨之下,情知中了梁山义军一场诡计,无奈硬起头皮来见刘麟。

伪太子自家也不争气,连战失利正窝着一肚子邪火。忽报大名失守,刘承父子逃来内黄。心中虽自恼恨,当面却也不好以罪过问皇叔。以后得报梁山人马已去,不免留将帮助刘承父子收复大名,自引人马返回东京不提。

话说伪太子刘麟去秋南犯失利,金邦帅臣知其父子难付所望。一边遣使问罪,一边暗起废立之心。

此番大名府一役,金人青州、黎阳二帅皆作壁上观,竟不发一兵一卒前来援助。伪贼近处军州心惧梁山义军来攻,更不敢遣使一兵一将来救。等到伪太子兵败返回东京,父子气沮、上下离心,一时惶惶不可终日。

先是,朝议淮西宣抚使刘光世自刘麟来犯,临敌怯战退守当涂。几至江防不守,国事险遭颠覆。后虽将功赎过,不宜仍居要职拥兵自重。

尚书右仆射、诸路兵马都督张浚战罢还朝,也于帝前深言刘光世沉湎酒色,不恤国事;军律不整,将校恣横;语以恢复,意气沸然。遂即上表请赐罢斥,以儆沿江诸帅,以励全军将士。

高宗也知军纪不整,国事无望。乃即下旨降罪,罢去刘光世元帅之职,使充万寿观使。以其爱将行营左护军前军统制王德,暂为一军都统制。

其时,兵部尚书兼都督府参谋军事吕祉,素怀平敌复国之志,人前喜议军事。尝对人自谓曰:“若能专总一军,当生擒刘豫父子,然后尽复故土疆宇。”

都督张浚闻言赞其志趣,心欲倚以为助。及刘光世罢帅,上表奏请其军悉隶都督府管领。就命吕祉前往泸州,节制淮西一军兵马。

高宗自从苗傅、刘正彦兵变之后,私意亦不欲诸帅拥兵自重。张浚表上,遂从所奏。庭赐吕祉鞍马、犀带、象笏,当堂抚喻甚宠。吕祉奉旨辞殿,既往泸州赴任视师。

话说淮西宣抚使司新任都统制王德与军中大将骊琼,二人胆勇过人出类拔萃,素日深得刘光世赏识看重。然二将军中素不相得,私下积怨颇深。及大帅罢职,各欲争位不免互讼于朝。高宗览奏欲解二将之怨,诏谕王德身赴建康待授他职。

吕祉驾至泸州召见诸将,骊琼逐走王德意不自安。每每引领心腹偏将,复讼王德于帐前。

吕祉为人志大才疏,不善驭众,胸中本无统兵之略。至州简倨自处,部下将士之情不达。暗里又自心疑骊琼权重,上疏密奏乞罢骊琼及其心腹党徒官职。先夺手中兵权,再易置分屯其部下兵马。不料想骊琼从伍多年,府司皆乃一时旧人。吕祉奏疏出衙,难免泄露其耳中。

骊琼得闻其事,遣人伏路捉获使司所遣置邮。览奏得知其情,不免又惊又恨。

其党统制官康渊、王师晟等人当场大怒,皆道:“朝廷素轻武臣,多受文臣之辱。吾辈血战如此,尚自难付圣上之心。吕祉此奏到庭,将军不免大事去矣。今闻大齐皇帝折节下人,士皆为用。将军不如拥兵归事中原,则保身家性命无恙而安。”

骊琼深知不得帅臣之心,日后之事难测吉凶。听了诸将当面献言,一时不由意决,暗思蓄谋作乱。

诘朝,诸将晨谒吕祉。堂上方始坐定,骊琼将出袖中奏表,以示中军统制官张景道:“诸兵官今有何罪,致使张统制以此奏闻朝廷?”

吕祉见状大惊,欲走不及,遂被骊琼近前扼于公座之上。身边侍卫军校急起护卫,抽刀上前砍伤骊琼。

骊琼负痛,大呼于堂上:“何敢尔!”夺下一旁侍卫手中铁楇,当场击杀几员执刀军校。

堂上大乱一起,其党徒各取暗藏兵刃,砍杀中军统制张景并府司官员数人。当下拿住吕祉,纵使手下士卒大掠城中。随后驱领所部四万将士渡淮,于霍邱路上诛杀吕祉于林中,然后竞投东京而去。

淮西军变,朝野震惊。张浚遂以措置军事有误,上表乞求去位。高宗闻奏,大怒不已。降旨罢免张浚,欲以枢密使秦桧代行其职。

秦桧,字会之,江宁人氏。宋徽宗政和五年进士及第,历任殿中侍御史、左司谏、御史中丞。金兵初犯中原,金帅完颜宗望威逼宋朝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秦桧上疏极言金人狡诈不可割地。金兵再来,议立朝臣张邦昌为楚帝。秦桧当庭以死力争再立赵氏,以此深得满朝大臣赞许。

靖康二年,金兵旋师。秦桧及其家人被掳金邦,金主吴乞买将其赐与皇弟挞懒身边为奴。高宗建炎四年,挞懒率兵围攻山阳。秦桧与妻王氏及一门婢仆,取道涟水归来行在。自言杀死监押金兵,夺舟浮海逃来江南。

满朝文武心疑其说,惟只时任宰相范宗尹、同知枢密院事李回素与交好。当庭为之力辩,帝前极言其忠。高宗喜得北国二帝、母后消息,立补秦桧礼部尚书一职。

自此以后,秦桧一改初衷力主议和。尝于帝前倡言:“如欲天下无事,须是南自南,北自北。”时人疑其身为奸细,金人纵之使归江南来窥朝廷机密,而正史至今难辨其中真伪。

其初,宰相张浚当政。以秦桧靖康之时不畏死有节气,可与共谋大事。力荐秦桧入朝,奏帝除授为参知政事。及后同堂议事日久,乃觉其包藏欲望,似与昔日有异,深忧其晚节有失。

及高宗欲以秦桧代相,辞殿之时,当面奏曰:“近与共事,始知其闇。”高宗不得已,复诏赵鼎速赴行在。

秦桧在朝,已查高宗不悦张浚,私心以为必当荐己代之为相。当日殿辞退至朝堂,座与张浚私语良久。及后顾见帝诏颁出,一时错愕失语愤懑而去。

正是:有朝得遂凌云志,尽黜直臣霸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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