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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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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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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义水浒传》连载

第一百一十章 一百第九回 红丸一粒能解奇毒 白沙无边难脱困龙

话说沧浪津一战,梁山义军首领阮鲲,不幸身中金兵毒箭。行军路上,药性发作高烧不退。整日昏睡不醒,眼看性命即将不保。

李琎、宫诚心忧如焚,一时哪里有心行军赶路。连遣众将出营多方求索,务使早些寻来神医为其疗伤解毒。

众将奉命出营,李琎无心安坐。一人不时出候营门,至午却不见一位兄弟转马回来。

正自心焦不耐,忽见一老者白发飘飘、芒鞋竹杖,引一小童慢步行来。

走过营门,口中嘲歌道:“与世无争一身闲,芒鞋竹杖历江川。有心讨回神仙符,无处换来九龙丹!”

李琎眼观老者仪表,耳听口中歌词,心中不由为之一动。急忙趋步近前,当面施礼道:“梁山兄弟今奉君命应援江淮。回军途中,招讨哥哥不幸身中金兵毒箭。远近寻医讨药无效,眼看性命即将不保。今见长者徘徊营门,似有所示。小可不才,乞请当面指教一二。”口中说罢,俯身倒地便拜。

老者急忙扶起李琎,把面仔细端详一番。开口笑问道:“足下可是昔日梁山好汉扑天雕李应之子,朝廷今授东平府知事李琎将军么?”

李琎再拜道:“不曾当面赐教,何知小可贱名?”老者拂髯再笑道:“梁山兄弟尽忠报国血战连年,天下百姓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老朽虽则老迈昏愚,其心也自赞佩不已。将军不知,皆因旧年游方远乡,偶得解毒良药久藏身边。今闻阮招讨身中箭毒性命不保,一时大胆赶来军营探望。”

李琎一听,不由大喜。急忙再施礼道:“全仗神医垂赐看顾!”老者还礼道:“将军大误。老朽非神非医。只因年幼之时,天下太平家道殷实。因此份上,性喜游玩天下山水,结交岩穴之士,无意之中收得一些药方膏剂。因知其中一药,专解天下疑难奇毒。今日斗胆携来,尚自不知能否一用?将军无须多礼,速引老朽去见招讨将军。”

李琎听罢,急忙陪了进营入帐。老者见过宫诚,来到阮鲲榻前。自于诸将环视之中,仔细一看箭创伤口。不由拂髯叫道:“果然不出老朽所料,此乃正是女真族人所制赤蛙毒也!”

李琎急忙问道:“何为赤蛙毒,不知老丈所带解药能否有效?”老者放下心来慢道:“李将军不知。老朽旧年游历天下,也曾身到白山黑水之间。悉知其地女真族人隅居山海之处,生平专以渔猎为谋。其中山居之人,善取林间毒蛙之皮,合以毒蛇之胆,火上熬煮七七四十九日煎成膏药。射猎之时涂于箭镞之上,无论熊罴虎豹见血必倒。又因其毒凶猛恐伤族类,更取岩草参籽,精研细磨制成解毒丸散。但有误伤之人,内服外敷无不立解。老朽一时心感好奇,不免讨些带回家中。只因中原地方不得其用,藏之案头时日已久。今闻阮招讨身中金兵冷箭,心疑箭毒乃是此物,是以赶来营门探问伤情。”

老者说罢,宫诚在旁忙问:“兄长中箭两日,其毒已深,不知解药尚有效否?”

老者说道:“无妨。此毒虽猛,五日之内尚无性命之忧。”说罢,袖中取出一个药匣,打开拿出一粒赤色药丸,取水先让阮鲲服下。随后吩咐煮来热汤,用刀划开创口,挤尽脓血用汤洗净。再唤小童近前,取过手捧紫金葫芦。倾些药面遍敷创口,小心用布裹好。方对李琎、宫诚说道:“好了!两个时辰过后,身热若能消退,性命可保无忧。”

李琎、宫诚看这老者用药从容,一时不免暂放宽心。吩咐诸将出帐歇息,二人陪了坐下闲话。

帐中语及今上失策奸臣误国,老者不由感慨万千。说到义军回师之事,又不免为之担忧道:“老朽已闻路人传道,金国元帅坐镇徐州。亲统金兵金将,意欲围剿梁山人马。将军兄弟北还途中,只恐恶战在所难免。”

宫诚听了,无奈说道:“自从朝廷弃淮退兵,我兄弟一路北来接连恶战。军中粮草无继,伤病满营。欲求速回梁山,也只好迎敌而进。”

老者再道:“老朽听闻金国元帅麾下,多纳叛臣叛将。其辈熟识中原风土人情,能不为其赞谋划策?义军今取大路当锋而进,岂不正好入了金人设下圈套?”

宫诚细听老者言犹未尽,不免于座问道:“自从兄长中箭受伤,小可兄弟无心眼前军事。长者久居此间,可知此有捷径能够通往山东?”

老者于座沉思一番,开口说道:“适才与李将军营门之前也曾言过。老朽自幼性好山水,山东道上也曾走过几个来回。记得宣和初年,跟随富商大贾返货济州。由此借路穿出芒砀山,不出三日,便是山东单州地面。只是其间山高路险,加上兵火连年,不知此路能否通行?”

宫诚闻言大喜,急遣范无忌、李天佑引骑前去芒砀山打探。随后下令诸将造饭饷士,但备一有消息即刻拔营上路。

当日傍晚,阮鲲高烧消退,神智复醒。李琎、宫诚看在眼中,内心不由大喜。榻前扶住阮鲲,不免将老者解毒之事细说一番。

阮鲲听后强扶病体,意欲起身致谢。老者见状,急忙上前按住道:“将军创伤未愈、箭毒尚存,万万不敢轻动贵体!老朽不才,粗通医术。适才把脉,但觉将军神浮气燥、肝火旺盛,如此只恐不利伤病痊愈。且需谨记老朽言语,元气未复,万万不可妄动肝火。只待静养三旬过后,全身箭毒方能消解无余。”

阮鲲被老者按住不得方便,不免让李琎、宫诚从旁代谢一番。老者还礼过后,再道:“将军得保无恙,实乃苍天所祐。今番回师梁山,恐非一帆风顺。且需谨记老朽适才言语,三旬之内万万不可妄动肝火。不然箭毒复发,只恐神仙在旁也当束手无策。今值兵事仓促,老朽留此不便。就此告过诸位将军。”说罢,留下解药,仔细交代一番。与李琎、宫诚告辞过后,领了小童出帐便走。

李琎送出帐外,封下千金当面相赠。老者一笑,分毫不受。叩其名姓,再笑而不答。一揖出营,飘然而去。李琎送出营门,目送一老一少远去。感慨良久,方才转身回营。

梁山众将闻听阮鲲箭毒已解,齐集帐中来贺。叙话之中,范无忌、李天佑赶回营中报说,芒砀山一路查无敌情。

阮鲲听罢,吩咐即刻拔营上路。李琎、宫诚担心他箭毒在身不利行军,阮鲲却道:“军情刻不容缓,非为一人而误全军。一旦金帅知我动向,后事大是可畏。勿迟疑,速发兵。”

宫诚也知时机不利,片刻功夫耽误不得。当下斟酌一番,便命黄天龙、史万宝、史万岁、韩继祖、韩继宗、罗孝、梁剑、肖铤八将引骑八百,柴彦卿、翟士信、翟士行、翟士忠、张赫、韩城、叶世兴、梁定方八将引骑八百,作为两路疑兵经由武宁军丰县、沛县两地进驱山东。当面仔细叮嘱众将,只准虚张声势,不可与敌交锋厮杀。

随后再令罗再遇、雷文进、冯无忌、李天佑、窦怀素、秦万霆、卢棐、卢梁八将引骑两千当先探路。大军随后拔营都起,悄悄拐下大路径往芒砀山前赶来。

义军众将领命出帐,黄天龙、柴彦卿各引人马分道挺进。一路截杀金人小股人马,轻骑径奔丰、沛地方杀去。

谍报传至徐州,金兀术与众将议道:“梁山贼人惯用疑兵之计,而今分兵而来,一时难测虚实。我当兵分两路前去截杀,待知阮家中路人马所在,再行大举合围不迟。”

当下便命大将韩昌、万户布萨福寿各引本部人马,分路前去迎头截击。自引大军从后跟进,但待随时上前接应。

话说金将布萨福寿奉命上路,先遣其子布萨守玉、骁将金珠、叛将张光英,各引三百轻骑前驱探敌。自家统领部下人马,跟随其后杀奔丰县而来。

布萨福寿一声令下,其子布萨守玉恃勇引众一路急驱。进至丰县南阳务地方,恰与义军大将黄天龙前锋二将罗孝、梁剑所引百骑遭遇一处。

布萨守玉立功心切,挥众纵骑近前围攻。义军二将不敌金骑势众,一时却又摆脱不开。激战不久,梁剑身受重创落马而死,所引百骑死伤过半。眼看全军即将覆没,黄天龙及时引众杀到。查看金骑不过三百,便与史万宝兄弟突击上前。

金军小将布萨守玉,欲将义军前锋残部一举剪灭。引领轻骑围杀正急,忽听身后一片大乱。回头看时,猛见义军大股人马已然杀至眼前。大惊之下,不及应对。部下将士被义军轻骑一头撞开,人喊马嘶声中,纷纷跌落马下。

布萨守玉急迫之间,情知大事不好。顾不得收军一处,慌忙引领亲随将校突围而走。

义军将领罗孝要报梁剑之仇,乱军之中盯住布萨守玉奋骑直追。史万岁从旁看见,一骑马、一柄刀杀来相助。二将飞马闯上前来,刀光闪处,连斩布萨守玉数骑亲随将校。

布萨守玉脱身不得,气急败坏之下返马来斗。当场交马恶斗一处,不敌义军二将前后夹攻。遂被罗孝一枪搠来,登时应刃翻身落马!

布萨守玉临阵战死,所领部曲被黄天龙围杀一通,只余二三十骑逃出南阳务,返回后路去见布萨福寿。

其时,叛将张光英闻讯赶来助战。远见布萨守玉身陷重围,再看义军一将手舞狼牙棒驰突于乱军之中,一时不由心惊胆坠。只因久闻梁山八虎威名,心忌此人当是其中之一黄天龙。胆怯之下不敢上前,悄悄引骑远退而去。

黄天龙一战告捷,收敛梁剑及战死将士安葬已毕,探得金将布萨福寿拥众杀来。急与史万宝商议一番,引领轻骑改道而进。

金将布萨福寿接到前军败报,率众杀到南阳务。眼看金兵弃尸遍地,不见梁山一人一马,满腔怒火不由直窜发梢。恼恨之余,看见其子布萨守玉横尸血泊之中,一时不由痛彻心扉。

后闻叛将张光英临敌不前,见死不救。待其来前参见,一剑挥为两段。更命叛军副将王兴元统领其众,令其多遣探马速去侦讯义军去向。

话说叛将王兴元本乃群盗出身,为人凶暴、生性残忍。靖康国难以后,因见金人势大,率其徒众叛国投敌,后被金将拨在张光英军中以为副将。

叛将张光英本乃行伍出身,鄙视王兴元出身卑微。利其勇武忌其凶暴,临战常常驱为前锋,驻军每每严令裁抑。王兴元暗里心怀不满,军中不免多有怨言。今日骤被金将拔为一军之首,骄横之态立见一时。先收张光英心腹亲随数十人,责其挠军之罪,一朝纵刃尽行戮之,再以其党遍易军中将校以固其位。因感金将提拔之恩,亲帅轻骑远探消息。得知义军黄天龙北行去向,先遣快马回报金将,自引轻骑潜踪跟来。

布萨福寿在后得报,报仇心切之下,自引轻骑五千连夜杀来。次日黎明时分,与王兴元合兵一处。得知义军人马夜宿十里以外北郭村,当即分兵围裹上前。

黄天龙一早未及造饭,闻报金军突然杀至,当即披挂上马率众杀出。敌我两家大战村前草滩之上,白刃交舞、拼死力斗。

恶战良久,义军骑少不利。黄天龙渐感敌围收紧,心知如不尽早突围,势必全军尽丧于此。厮杀之中,查敌一侧乃为叛军人马。吩咐史万宝、史万岁收拢将士,自家一骑马、两条棒挺前突围。

叛军人马已知今日围中乃有义军大将黄天龙,王兴元一心要借金人之势彰显勇武。看见义军一将挥舞双棒突上前来,提刀拍马迎头来挡。其下党徒随后跟进,恶狠狠乱舞刀枪一齐扑上。

黄天龙一马当先杀上前来,眼见一员叛将挥刀来斗,急舞狼牙棒迎头打去。敌我二将兵刃尚未交接,不防叛军一将从后突马上来,一枪刺出,竟将王兴元一头放翻马下!

黄天龙先吃一惊,再看那员叛将摇枪大呼于阵:“王兴元已死,不愿负国者,可放梁山义军一条走路!”

战场局势风云突变,叛军人马一时惊愕不知所为。纷纷勒马看时,方见刺杀王兴元之人,乃是军中偏将张岚。

话说张岚乃为曹州人氏,自幼喜好枪棒功夫。远近投师学艺,练就一身过人武艺。靖康勤王投军从戎,有幸得遇同乡大将张光英,得其拔为军中偏将。以后张光英叛国投敌,得宠金人授为一军领军之将。张岚恨其为人无耻,暗自心怀愤怒、大为不满。因闻家人悉遭兵火难以还乡,犹豫多时一身不知何去何从。

张光英投敌得势,因念同乡之情,又惜张岚一身武艺,素日百般羁縻,却始终难收其心。王兴元侥幸得势,悉诛张光英身边死党。因知张岚与之心存芥蒂,一时不忍留之未杀。

张岚逃过一劫,有心借此机会投奔梁山义军。今值黄天龙一军受围,打定主意突起不备,先刺王兴元落马。随后引领素日所善数十骑小校,杀散王兴元身边党徒,乱军之中放开一条通路。

黄天龙、史万宝得此机遇,不免趁势与张岚兵合一处,率众撞出重围,纵骑摆脱金兵追杀一路远走而去。

金将布萨福寿眼见叛军临阵倒戈,黄天龙借机逃走,怒发起来难以遏制。立命金骑团团围住叛军人马,将其一军尽屠于当场。

话说北郭村一战,黄天龙临阵折损三百余骑。幸亏张岚出手相助,方能侥幸逃脱金兵围杀。

路上叙话,得知张岚有意投军入伙,不免将其人马收留军中。此值军中断粮士马饥疲,从张岚口中得知,今有叛将押运粮草从后赶来,不免率众迎头来截。

当日午后,黄天龙率领人马赶至丰县桃陵。远望路旁烟火腾起,耳听一片人喊马嘶之声传来。驱马上前看去,只见金兵十数骑驻马村头,内有一员金将扬鞭大笑,正自指画人马进村烧杀抢掠。

黄天龙见状,不由大怒。因知身边将士鏖战方罢疲惫不堪,不免挥棒大喊道:“我辈举义梁山,正为天下父老免遭涂炭。今当鞑虏逞凶同胞遭难,岂能当场见死不救!”一声叫罢,策马挥棒当先扑上。史万宝、史万岁等人跟随其后,呐喊声中径向村头金骑杀去。

金兵金骑只顾杀掳,不防背后突遭逆击。义军轻骑白刃飞来,一声惊叫纷纷躲避开来。村头那员金将惊愕之中,不防张岚新投义军思欲立功。匹马单枪闯上前来,迎面一枪刺去。金将猝不及防,随刃翻身跌落马下!

金将一死,所率金骑哪里敢与义军将士交锋恶斗。一轰逃离村前,抱头鼠窜而去。

黄天龙等人扬刃掩杀正自畅快,忽听一声炮响,突见四下里涌出大股金骑,扬尘大噪如潮而至!

黄天龙眼见此景,不由大吃一惊。急忙收拢人马,拨缰掉头退后便走。金骑不舍,连辔从后追杀上来。

黄天龙引领人马一路奔走数里,驰至桃陵以北困龙滩。又听一声炮响,迎头撞上另一股金骑。义军将士躲避不及,不得已撞上前去迎锋接战。

交锋不久,后面金骑蜂拥杀到。铁骑数千兵合一处,遂将黄天龙所部紧紧围裹在白沙滩上。一片喊杀声中,轮番上前攒刃猛攻。

义军将士突遭大敌,一心急欲突围。却不知面前金兵人马,乃是金兀术所遣帐前精锐。士马精壮,气势凶猛。今日于此设伏兵之计,眼看黄天龙掉进罗网,岂肯让你轻易逃脱。

原来,金帅闻报布萨福寿遭遇义军大将黄天龙。立遣心腹亲将玛苏古,引骑五千迎头来截。严命二将前后合击,务必一举擒获黄天龙。

金将玛苏古本乃金帅帐前有名骁将,羞于八公山前一场大败,有心一战复仇雪耻。当下率众驰至桃陵地方藏下人马,遣使偏将数员分领人马沿路烧杀劫掠。欲待诱出义军人马,好与布萨福寿前后合围,一战生擒黄天龙。

黄天龙行军匆忙,哪知其中藏有奥妙。一时不查,误入玛苏古圈套之中。此时身陷重围,免不了拼死力斗寻隙突击。

金人二将设伏得手,牢牢围定义军人马。挥令金骑大杀上前连番猛扑,急于当场拿下黄天龙。

黄天龙引领将士奋力驰突,始终难脱金兵围困。恶斗多时,罗孝、韩继宗身受重创先后战死,所领轻骑伤亡过半。

眼看全军即将覆没,黄天龙挥舞双棒奋力打去,好不容易闯出一条血路。回顾马后,却见只带出史万岁、张岚十数骑人马。

大怒之下,当即拨马杀回。乱军之中,与史万宝等人会合一处,奋力拼杀死命突围。几进几出,终不能全身而退。反令史万岁、韩继祖气竭力尽落马而死。

金将玛苏古,已知获胜在望。当见黄天龙挥舞双棒,飞马驰突乱军于之中,无人能挡无人能拦。一怒之下,急遣押衙亲将萨哩穆尔兄弟入阵。

话说萨哩穆尔兄弟五人,多年侍从金将玛苏古麾下。胆力过人骁勇善斗,当锋陷阵势如破竹。

今日奉命入阵,纵马撞开乱骑。迎头拦住黄天龙,刀枪棍棒一齐发力。前后夹击、左右乱搠,急欲立斩马下当场见功。

黄天龙挥舞双棒恶斗于阵,飞马之中一阵猛打猛砸,萨哩穆尔兄弟不能当其勇,三人先后中棒落地。萨哩穆尔见状大怒,喝令亲随军校数十骑一拥而上,围住黄天龙乱砍乱搠。

金骑围上前来,黄天龙难以放马驰突。不免丢去双棒,急扯那口冷泉剑在手。挥舞起来一顿猛劈乱砍,但看金骑近前者甲躯平断、飞血如虹;马倒人翻、惨叫连连。杀到酣畅之处,就连萨哩穆尔一时躲避不及,一剑飞来断去一腿。痛叫一声,一头栽落马下!

黄天龙力拼多时,于阵斩将数十、毙骑过百。直杀得衣甲皆赤、面如漆染。金兵金将无不心惊胆战,吩咐拨马退下唯恐躲避不迭。

义军将士战到此处,残余人马所剩无多。黄天龙远见史万宝遭受重围死斗难解,急忙杀散跟前金骑,突马乱军之中扑前去救。

金将玛苏古恼恨萨哩穆尔兄弟无功,哪里憋得住一腔怒火。挥令亲军上前,排弓迎头怒射。一阵乱箭飞来,只见黄天龙翻身而倒,一头摔落地上去了!

正是:纵有飞天腾云翅,大限到时难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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