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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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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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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义水浒传》连载

第七十二章 第七十一回 巧上巧巧舌如簧 误中误误打误撞

上回书中说道,保定府大将朱世雄,为救忠良之后李小姐。与结义兄弟霍存、冯无忌,一路追赶恶贼赵可立,不觉来在一座观音寺前。

寺僧月峰出迎山门,闻听当面一个乃是保定府军中有名大将朱世雄。仰慕之下,盛情邀请入寺。方丈之内叙礼落座,吩咐侍童小心待茶。

不想三弟冯无忌,一路追赶至此有些内急。告过方便出去登东之时,无意看见一个红衣女子现身寺院。惊奇之下,跟入偏院观音阁来看。无意听到寺内恶僧暗施毒药,有心要害兄弟三人性命。不由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一时按捺不住,拔出腰间佩刃。上前一脚卸下半边门扇,涌身一跳抢入廊中!

廊内几个小沙弥正自谈论不已,不防门破之处,猛见一条大汉手持钢刀抢将入来!目瞪口呆之余,一时起身不及。早被冯无忌手起刀落,当场将他几个送往西天参见佛祖去了。

冯无忌砍瓜切菜一般结果了廊内几个小沙弥,提刀出来将观音阁殿上院内打一搜,不见再有一个僧人,也不见那红衣女子人影。

正自疑惑不解,抬头看见殿上观世音菩萨,斜披一领红锦袈裟端坐金莲之上,心中不由恍然大悟。当下惊叫一声:“奇哉!怪哉!”由不得抛了手中钢刀,一头拜倒地上。连连叩首祝道:“今日不是大士点化,我兄弟直须在此枉丢了一条性命。菩萨保佑,冯无忌日后但有进身之处,定当返来重修庙宇、再塑金身!”

冯无忌拜罢起身,担心朱世雄二人大意之下遭遇毒手,也顾不得再去登东。跳出观音阁院,大步再奔前院宝殿而来。

一头撞进方丈之内,恰好看见寺中侍童手托一道红漆茶盘,正于朱世雄、霍存二人面前献茶。而僧人月峰却自稳坐一旁,手捻佛珠笑吟吟念佛不已。

冯无忌眼看朱世雄、霍存接茶到手,由不得惊叫一声:“哥哥且住,须防茶中有毒!”一声叫罢,上前飞起一脚,竟将侍童连人带盘踹倒在方丈地上。

坐间月峰和尚见此,不由猛吃一惊。心知一场好事已然败漏,当下由不得恼羞成怒。

只见他猛然一跃,跳身而起。扯去身上袈裟,拔出一柄松纹古剑。大步抢出殿外,走去院中转身叫道:“今日是你三个自来寻死,事到如今却怪那个?来、来、来,速来佛爷剑下托生去也!”

朱世雄此时已知险被恶僧下毒坏了性命,又见月峰脸色大变意欲动武,心中不由大怒。开口骂一声道:“秃贼无状,直敢在佛门清净之地肆行凶恶!”

骂声未落,起身抢出方丈。廊下顺过那条镔铁棍,跳下殿来竟奔恶僧月峰。

霍存、冯无忌两个跟出殿外,抢入院中正待相助朱世雄动手。忽听有人高叫一声道:“阿弥陀佛。你这三个外乡野鬼,何敢在俺观音寺中动刀动枪!”

叫声未落,只见殿后闪出一个胖大和尚。身披一领黄布直裰,手提一柄九环宝杖。身后跟着二三十辈光头徒儿,个个手执刀枪棍棒。一拥扑进殿院,登时便将朱世雄三人圈在当场。

说这胖大和尚不是别个,正是那僧人月峰师兄月空禅师。二僧自幼一同出家修行,佛前也能诵经参禅,松下颇会打坐悟道。只怪师尊坐化成仙在前,又怨金人祸国于后。二僧时逢乱世正值壮年,自作住持无人拘管。喜的是口中酒味,爱的是目中美色。一时耐不得枯灯黄卷,便将寺中素日练就一身武艺,把来都做了行恶之本。

每日里,不是引领一伙徒儿假扮强盗打家劫舍,便是锦衣俗装诱拐良家女子。数年光景,寺中攒下一世花不完的钱财,净室养着几辈看不够的美妇。花天酒地快活逍遥,直把一座观音寺弄得乌烟瘴气、恶名远播。

今日一早,师兄弟二人陪了几个妇人后院玩耍秋千。不防一伙溃卒乱兵,一窝蜂般猛然涌进寺来。

二僧上前喝问之时,方知面前乃是保定府押衙军校赵可立一伙溃卒。

师兄弟正思应对之策,不防赵可立手下恶徒王飘儿、李铁腿之辈,本来就是强盗出身。进寺看见秋千架旁几个美貌妇人,由不得两眼放光淫心陡起。当下就要结果了月峰师兄弟,以逞一时之乐。

月峰师兄弟多年经营此寺不易,一时岂肯束手受刃。不免呼唤寺内徒儿操杖而起,待与赵可立一伙动手放对。两家正待火拼当场,却见一个小沙弥慌慌张张闯来报道,三员军将快马已至山门。

赵可立一听,心知此必朱世雄从后追上前来,一时不由又急又恨。急忙喝住王飘儿、李铁腿一众徒伙,与月峰师兄弟当面商议。如能相助坏了追来三人性命,自当引领手下溃卒即刻出门,绝不敢损伤寺中一草一木。

月峰师兄弟本非良善之辈,谋财害命份上,也不差了这寺外三人。听了赵可立言语,心中揣度一旦动手难操胜算,为保一时平安,不免收起兵刃答应下来。

当下月空引领赵可立一伙躲去后院,月峰和尚则披起一领袈裟,换过一副面皮,赶去山门之外前来迎客。

只因素日蓄藏蛇毒在身,心中不免打定一番主意。先自吩咐随身侍童,一会儿待看自家颜色。到时假借献茶之机,偷偷下毒于茶盏之中。不费吹灰之力,坏了追来三人性命,也好早送赵可立一伙出寺上路。

月峰和尚心中打定主意,有心难为寺前三员军将。不想寺前见过三人,得知面前一个乃是军府有名大将朱世雄,心中不免先吃一惊。无奈欲图日后快活,又怕寺内一场丑事泄露出来,说不得狠下心来依计行事。

说这月峰和尚打就一番如意算盘,满以为朱世雄三人仓促赶来,哪会有心防备佛门之中遭人暗算?

却不料俗话说得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此好端端一条锦囊妙计,却被冯无忌一时着急登东,凑巧窥破其中玄机。

此时,害人之事当场败漏,如何不让这月峰和尚气急败坏。师兄弟二人只顾了眼前私欲,一时却忘了当面三人皆乃军中骁将、百战余勇。

怒火高炽之余,一个猛挥掌中九环杖敌住朱世雄,一个力挺手上松纹剑战住霍存,手下徒儿合伙围了冯无忌。一片呐喊声里,先将这观音寺变作了一处斗杀战场。

话说胖大和尚月空在寺习武多年,一身技艺非同一般。手上练就这柄四十五斤混铁九环杖,舞动起来去势沉重,与人厮杀威风八面。自与师弟月峰破戒为恶,杖下也不知坏了多少好汉性命。

今日恼恨前后两拨人马无端闯寺,搅扰了师兄弟二人一场清修。竟把漫天怨气,一股脑儿撒在了朱世雄身上。当场一经交手,放开自家一身手段。抡动手中九环杖,一味猛攻上前。直欲照头一杖,便将对手从头到脚拍作肉饼一张!

俗话说得好:山外有山,楼外有楼。月空和尚一时夜郎自大,抡动手中九环杖只顾发力上前。却哪里知道面前对手朱世雄,自幼随父征战。大小阵仗见识无数,枪林箭雨九死一生。驻马观骑便识敌阵深浅,与人交手尽知对头功力。今日与这月空和尚交手当场,眼见恶僧恃勇上前一味蛮斗。不由暗自笑道:“井底之蛙,怎知天外有天!”

当场挥舞手中镔铁棍,敌住他那条九环杖。恶斗当中,一来一去暗寻对头破绽。殿院之中,但看他二人交手不过十合,早听一声响亮,两个里头先自睡翻了一个!

原来,月空和尚这条四十五斤九环杖虽也凶猛,却自难敌朱世雄手中八十斤重镔铁棍。斗到间深之处,被他卖个破绽,谎那恶僧一杖打来。随手使出一式月敲山门,镔铁棍去他胸前一点。只见那月空猛然叫声苦,随棍便自睡翻地上。

朱世雄不待他挣扎起身,跳上前去再复一棍。眼见月空一颗光头,顿时变作了一团烂西瓜。

一旁月峰和尚,正与霍存斗到酣畅之处。忽听一声响,偷眼瞥见师兄月空倒地而死,登时不免心慌意乱。到此方悟面前三人乃是百战之余,并非一般好汉壮士。心虚之下,不由猛刺几剑逼开霍存,跳出圈外抽身便走。

试想霍存乃为何等人物?斗到好处,岂能容忍对头全身而退。跳步追上一刀送出,早将月峰前胸后背捅了个对穿。

二僧斗死观音院,身边徒儿徒孙已被冯无忌砍杀不少。剩下的要保性命,一时顾不了许多。当场乱叫一声,随之一哄而散。

三人收刃住手,冯无忌先将观音阁所遇之事述说一番。朱世雄听罢,得知赵可立一伙逃来此间,趁人不备暗与恶僧联手害人。不由领了两个兄弟,再挺兵刃来寻赵可立。

不想兄弟三人闯入寺后,早已不见一人一影。各处殿堂打一搜,只采出几个火工道人。喝问之下,听他言说那伙溃卒得知有人追来,却趁月空师兄弟前院与人火并,强行掳了寺中几个美妇,早已开了后门逃出寺中去了。

三兄弟听罢几个火工道人言语,情知又被赵可立先走一步。冯无忌一时压不下心中恼怒,手起刀落,早将几个火工道人斩杀于殿前。

朱世雄看在眼中,不由说道:“兄弟杀心太重,只恐有干天和。”

冯无忌不以为然道:“小弟自从军兴以来,两军阵前已然看惯杀人流血。又见靖康国难之后,人多附逆为恶,可知天下并非都是良善之人。正待我辈替天行道,除恶扬善。眼前几辈厮秃伴贼为恶,今日不除,只恐遗患于后人。不如假借小弟之手,也好来个一劳永逸。”

霍存一旁听了,一时苦笑道:“兄弟虽也说得是。奈何天下大乱,世事凶险。人之善恶,只在一念之间。直凭你我兄弟一刀一枪,何能济世救人?”

冯无忌听了,不免笑道:“也只好听天由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恶人撞在小弟刀下,无非自认倒霉也就罢了。”

兄弟们感叹之余,又去观音阁菩萨座前叩拜一番。谢过点化救命之恩以后,再去后厨寻些食物果腹。随后寻来马匹出寺上马,寻踪再追赵可立一伙而去。

话说朱世雄三兄弟为救忠良之后,打马驰离观音寺。一路马不停蹄追赶下去,不觉天时已至近午时分。

时当夏末,艳阳高照;地如蒸煮,酷热难当。远看山林褪色,近瞧草木半枯。兄弟三人焦渴难耐之时,忽见一片树林横在路边。打马近前看时,只见林内浓荫匝地、凉风习习,似闻潺潺流水之声顺耳传来。

冯无忌看到眼中,不由大喜叫道:“天气如此炎热,想必恶贼一伙也自行走不远。我兄弟不如先去林中暂避一时,却待躲过午时骄阳,再行上路追赶贼人不迟。”

朱世雄、霍存两个也觉浑身窜火、咽喉冒烟,急于消去一身臭汗。同声皆道:“兄弟所言极是。如此赶将下去,只怕等不到追上恶贼一伙,我兄弟先自倒毙路边去了。”

兄弟三人说话之中打马入林,不防一声嘶鸣,林中突然飞出一枝响箭。擦着冯无忌头皮一掠而去,险些一箭将他射落马下。

三人正自吃惊,又见林中猛然窜出一匹白马。上面驮定一条大汉,恶狠狠直冲三人扑来!

朱世雄三兄弟吃惊之余,看那马上大汉怎生结束。眼前只见:头戴掀沿遮阳笠,身穿月白纳锦袄。背插两柄靑锋剑,手提一张画鹊弓!

再看他马后引着八九个庄客,手中都提了刀枪棍棒。口中乱嚷乱叫,紧随其后窜上前来。

大汉马到跟前,迎头堵住三兄弟走路。厉声高叫一声道:“客人从哪里来,欲往何处去?”

冯无忌适才被那响箭一吓正自生气,不由大怒骂道:“爷爷自去林中歇息,何干你这厮半点闲事。快快让开道路,不然休怪爷爷手中钢刀识不得你面皮!”

马上大汉闻言大怒,张口回骂一声道:“泼贼大胆,你是哪个爷爷?你须不知,在这青龙镇地面之上,提起俺霸王庄任氏兄弟大名,谁人不知、那个不晓?俺看你这厮三个衣衫不整、刀枪在身,不知是从哪里走来得贼人强盗,怎敢在俺任雷面前逞凶撒野?”

冯无忌眼见这任雷蛮横无理,大怒之下,拔出兵刃便要上前。朱世雄一旁不愿多事,拦下他来对那任雷说道:“我兄弟三人,乃是保定府兵马司军将。今日赶路难耐酷暑,欲往林中躲避一时,着实无心冲撞贵处地方。”

任雷听了,冷笑一声道:“你这厮休要在俺面前扯谎。保定府有名上将俺也认得几个,只怪从未见过你这三张面孔!”

霍存一听,带马上前叫道:“这厮休要无礼,此乃义兄朱世雄。再敢当面胡言乱语,便让你立地见俺手段!“

那任雷一听当面之人,乃是保定府有名上将朱世雄,心里不由咯噔一跳。急忙抛了手中画鹊弓,慌不迭离鞍下马。趋近马前施礼拜道:“朱将军大名远扬,霸王庄兄弟早有耳闻。今日当面相见,实乃三生有幸。小的适才无眼,休怪当面冲撞。只是听人传道,金兵围攻府城战事正紧,朱将军何故有暇走来此间?”

朱世雄见这任雷前倨后恭,也只好下马还礼道:“只恨缺粮少兵,府城日前已被金兵攻破。我兄弟赶来此间,专为搭救知府李大人之女。不知壮士可曾看见一伙溃卒逃来此间?”

任雷听了,正色答道:“将军不知。自从金兵围攻府城,乱兵无日不来烧杀。为保镇人平安,俺奉哥哥之命,每日引人远近打探金人消息。今日近午时分,正好看见一伙军校摸样人马,拥了马匹行裹打从林前经过。是俺见他人多势众,一时不敢上前搭话。却不知此一伙人马,是否将军要寻之人?”

朱世雄一听有了赵可立一伙下落,精神不由为之一振。急忙再问道:“壮士可曾看见逆贼一伙走往哪里去了?”

任雷答道:“将军不提贼人去向,俺倒忘了此地一事。将军不知,离此不远三眼井村前有一白家庄。庄上白宗安、白宗庆兄弟二人自幼习武,一身拳棒功夫远近无人能敌。只因生性凶恶,素好交结江洋大盗,常干一些打家劫舍勾当。日久声名传出,不免渐成地方一霸。最恨他那兄弟白宗庆,手段高强、凶狠无比。但凡与人交手,便要力取对头性命,是故人送绰号‘催命二郎’。虽我兄弟都有武艺在身,也只保得一镇不受他蒿恼,断不敢与他当面放对。今日俺见一伙溃卒绕过林前,竞投白家庄而去,心中尚自疑惑不解。今听将军一问,可见他与白家兄弟素日有旧,想必同属贼人一伙。”

朱世雄得知赵可立一伙去向,再也顾不得林中歇息。当下对任雷说道:“知府李大人为国殉节其情可悯,逆贼赵可立趁乱掳走其女其罪难恕。敢劳壮士引路白家庄,好让我等赶去搭救忠良之后。”

任雷听了,一时不情愿道:“将军忠勇远近闻名,今日幸会于此,小的理当应为将军效力。只是俺兄弟与那白家庄势如水火,生平不愿与之谋面。他若见俺引路前去,日后定不会与俺兄弟善罢甘休。任雷今日且看将军情面,只可领路庄前,到时还须将军自去寻那白家兄弟要人。”

冯无忌适才险遭冷箭,心中恼怒一时难消。眼看任雷啰嗦不休,当下不耐烦道:“你自头前带路,只管费什么闲话!”

任雷陪笑道:“将军委实不知,那白家兄弟端得凶恶如虎,今不当面言明,只恐三位将军到时吃亏。”说罢,捡起地上画鹊弓,翻身上马。带了几辈庄客,引领朱世雄三人绕过林边。走小路行过五六里地,不觉早至三眼井村边一座庄院跟前。

任雷以约与朱世雄三人告别,拨转马头自顾领了庄客远远离开庄前。

朱世雄三兄弟庄前下马,正待打眼细看。忽见庄门开处,里面猛地跳出两条汉子,怒气冲冲竟冲三人闯来。

细看当先一个,十七八岁摸样,六尺以上身量;身穿天青色布衫,手提一条齐眉哨棒。看他近得前来,指定朱世雄三人叫骂一声道:“你三个是哪里走来得贼人,何故替镇上任家那厮出头,竟敢来俺兄弟庄前寻死!”

这个刚刚骂罢,又见后面跟上来一个。面貌与前面这个相仿,只是岁数稍显年长。手横泼风也似一柄朴刀,口中也叫一声道:“今日须教你一个来一个死,两个来一双亡。但凡走了一个,便不见俺白家庄兄弟手段!”

这边冯无忌一路赶来,冒酷暑、遭冷箭,肚中难免窝火。此时再听二人庄前叫骂,心中恰似火上浇油。当下不问青红皂白,跳上前去叫道:“你兄弟坐庄为盗、窝藏恶贼,反敢恶口伤人!俺兄弟既然到此,说不得须替此间百姓除了你这一霸!”挺起手中朴刀,迎住那使棒后生,照头砍将过去。

朱世雄听这庄前二人话里有话,心中一时未免猜疑。拉住霍存不使上前,先看冯无忌与那后生动手比拼。

那边操刀一个眼见这边人多,许是小心份上,一时也不上前。怒恨恨横刀站立庄前,待看场上二人交手恶斗。

话说冯无忌原本以为此间穷乡僻壤,那里会有什么绝世高手。以自家手段不消三五个回合,便可放倒面前这使棒后生。

不成想,一来二去斗过十数合,不仅占不得半点上风,反觉对头这条棒守如磐石之坚,攻似雷电之迅。自家一柄刀渐渐只办得架隔遮拦,再无一丝还手之力。

斗到间深之处,自家一刀走空。眼看那后生破开门户,拦腰一棒打来。不由惊叫一声:“不好!”当场只待束手受棒,忽觉惊风突起。瞪眼看处,只见那条镔铁棍猛然伸来。一声响亮,将将挡住那后生打来一棒!

原来,朱世雄在旁早已看破冯无忌临场窘态。一则好奇使棒后生武艺不凡,二则担心结义兄弟无端受伤。眼看后生一棒打来,冯无忌一时躲闪不开。不免跳上前去,挥棍挡住那条棒。随后叫一声道:“且住,俺有话说!”

使棒后生已然瞅准破绽,正待一棒放倒冯无忌。关节头上,忽被朱世雄上前拦住。不免怒喝一声:“你是何人,可敢与俺较量几棒!”

朱世雄看过这白家庄无非一般农家庄院,哪里能藏得下赵可立一伙贼人?再见庄内出来二人,年岁少壮、性气刚烈,一点儿也不类贼人强盗,不由深疑任雷适才所言所为。

今见使棒后生问话,不免当面说道:“俺乃保定府军中大将朱世雄。今与二位兄弟为救忠良之后,追赶贼人至此。是那霸王庄任雷领路庄前,来寻贼人一伙下落。”

朱世雄话一说罢,后面捉刀的一个上前恨道:“今日一场原来如此,此话且待慢讲。俺兄弟早闻昔日梁山好汉朱仝之子身在州府为将,但不知你真是那下山虎朱世雄将军不是?”

朱世雄笑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俺不是朱世雄又是哪个?”那人闻听当面之人果然乃是朱世雄,慌忙抛了手中朴刀。拉了那使棒后生,扑下身来一头拜倒地上。

朱世雄眼见二人如此,急忙扶起还礼问道:“俺与二位素不相识,闻俺姓名何以大礼相见?”

庄前二人高兴说道:“将军父子为国力战,两世忠勇。燕赵地方父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恨我兄弟蜗居乡间,无缘不得当面拜识。今日庄前相见,此生可谓有幸!”

霍存眼看一场争端,化去干戈以为玉帛。好奇之下,不免上前问道:“你二人端得是谁,为何不问青红皂白,跳出庄来便与俺兄弟动手厮斗?”

霍存问罢,庄前二人气愤愤说出一番言语。朱世雄三兄弟不听则罢,一听不由大怒,当场再也压不下那胸中一腔怒火。

正是:藏机诈小人弄险,怀义愤壮士锄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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