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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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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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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义水浒传》连载

第三章 野松岭锋芒初露 宴月楼义结同盟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话说梁山好汉张青之子张乾,一路投来山东东平府。与李应之子李琎、李璞,相遇独龙岗下太白坊。

于座说道此来山东因有一事相求,李璞听了起身叫道:“哥哥休提相求二字。父辈面上但用得着俺兄弟处,水里火里须当万死不辞!”

张乾一听,大喜说道:“兄弟安坐,且听愚兄慢慢道来。俺今日着急赶来东平,原是为了一桩义举。只因形单影只无力独举,是以欲寻几辈豪杰壮士鼎力相助。又为此事太过凶险,念在身家性命份上,一时不敢轻托他人。江湖之上,久闻二位贤弟侠肝义胆、武艺不凡,更有父辈一脉渊源可托心腹,故此赶来东平府当面相见。今得二位贤弟鼎力相助,吾事可成矣!”

张乾话一出口,一旁索云龙说道:“敢问阿哥所为何事?如不嫌弃,俺和史家兄弟也愿相助一臂之力。”

张乾高兴道:“能得二位壮士共襄此举,实乃吾之愿也。但不知众位兄弟可曾听闻鞑虏国中,有一释道总统慧能禅师否?”

史从进听了,从旁插话道:“不瞒长兄。俺兄弟日里听人传道,此僧自幼出家,曾坐禅礼佛于恒山伏虎寺。只因性喜拳脚棍棒,多得寺中武僧点拨,十数年练就一身惊人技艺。日后游方北国,因缘得拜金人护国寺住持一峰国师为师。因此份上,遭际金主当面赏识。后曾伴驾猎于大青山,施拳脚打死犯驾猛虎,遂被金主视为祐国神僧。以后一峰方丈圆寂,金主便尊慧能为护国寺住持,加封为护国禅师、天下释道总统。近闻此僧领了金主之命巡行中原,率领徒众一路烧杀掳掠。所到之处,市镇村坊无不饱受其害。俺兄弟听闻此事,恼怒此贼凶狂歹毒。只恨不得其便,难以出手诛之。但不知长兄今来东平,又与此僧有何关碍?”

张乾听了,低声言道:“兄弟不知。此僧今奉金主之命,携领徒众闯来中原,日前屯驻洛川······”

张乾座间言犹未尽,李琎起身举盏拦住道:“哥哥且住!此间非是你我兄弟倾诉肺腑之地,须防隔墙有耳。心中之事,待回庄上细说不迟。”

李琎话刚出口,忽听店外响起一阵马嘶人喊之声。兄弟几个掉头看去,只见五六骑快马当前,二三十辈兵卒簇后,一阵风也似扑来在太白坊前。

话说几匹快马店外勒疆停下,但看当先一条大汉,虎目暴髯、威风凛凛;头戴一顶补玉幞头,身披一领团花锦袍。稳身横坐在雕鞍之上,隔着篱笆冲院内大叫道:“你那店家听者。后日知府相公大人宴请京城上差,你可速将店中好酒送去府衙献纳。到时误了大人好事,须仔细你这厮狗命一条!”

店外大汉一味大叫,院内店家吓得浑身打颤,叉手唯唯气不敢喘。

马上大汉一番叫罢,忽然瞥见李琎兄弟正在当院与人吃酒。不由马鞭一指,喝一声道:“这三个野汉子面生得紧,当不是此间人物。却是何处走来的强人恶汉,陪了你兄弟在此吃酒?”

李琎听了大汉喝问,稳坐桌前说道:“此三位兄弟,乃是孟州道上远房亲旧。只因连年兵火无以为活,故来东平投亲趁食。”

李琎说罢,那大汉听了不悦再道:“怪不得衙中人都道,独龙岗上素好招揽散匪游勇,今日看来此言不虚。俺知此辈心怀残宋贼心难收,平日不尊新朝法度,专以杀害金人为事。你兄弟交结不慎,一旦事发,必为东平一府所累。金人一旦追究起来,那时休怪俺不见乡邻情面!”

李琎闻言不为所动,随口慢道:“我兄弟世居此间恪守父训,从不与匪类强盗交结,更不为贪图一时富贵利令智昏。若有不测之祸当面生发,自当一身担承,尚不需他人垂恩惠顾。”

大汉闻言大怒道:“你兄弟眼前须放仔细!而今天下已非宋有,你还强撑颜面仗凭哪个?你有胆时,可敢让俺捉这三个回衙拷问一番么?”

大汉话音刚落,李璞应声而起道:“有俺兄弟在此,这太白坊内只怕由不得他人做主!”

李璞话一出口,马上大汉怒不可遏。但看柳下李琎面不改色稳身不动,当场终是不敢过分放胆。一时强忍了胸中那股怒火,恨一声道:“好、好、好!今日权且别过,待后再和你兄弟理会不迟!”口中说罢,一抖马缰,引了手下兵卒一轰离开太白坊,一路远走而去。

张乾见那大汉悻悻而去,不免于后对李琎担忧道:“俺看此人凶恶如此,当为伪贼官府鹰犬无疑。兄弟今日恶了此人,只怕日后伏下一场祸端?”

李璞恨道:“哥哥不知。日前逆贼刘豫移都汴京,留其心腹大臣张孝纯镇守东平。此贼一朝权势在手,为防地方生事,恩授叛将吴炳为一州兵马都统。网罗群盗散匪,专以严刑酷令残害百姓为能事。适才马上贼汉,乃是东平府城内大户赵百万之子赵怀忠。此人自幼习武好斗,胆力过人。国难之初,也曾应募军中勤王。后见金、伪势大,一时为求富贵,不惜屈身叛国附贼。自投伪贼军中从伍,素以悍勇好斗深得张孝纯、吴炳赏识,得授东平府马军先锋使一职。平日仗了伪贼官府之势横行无忌,与州衙另一悍将朱天麟,破家灭门多行不义。东平一府饱受其毒,父老子弟恨之入骨。只因素日曾遭我兄弟当面出手惩戒,不免暗里结怨成仇。”

李璞说罢,张乾听了恨道:“待俺心中事了,日后说不得寻机入城刺杀此贼,也好替东平父老除了这条大害。”

这边兄弟们正说不了,一旁店家近前插话道:“大郎不知。适才府城兵卒闯入后厨啰唣,说道赵怀忠今日赶去东店,原是要抢那王财主小女回衙做妾。一行马到庄前,却不料王家小姐闻听凶讯,先自后院赴井而死。赵怀忠一怒之下,杀了王财主一门老小,尽掳庄上钱财。随后放火将一座庄院烧个干净,方才罢手含怒而回。”

店家话未说罢,座间索云龙大怒而起。跳去一旁,抢过一柄钢叉叫道:“若留此等恶贼为害世间,要我辈壮士有何用处?”

李璞拍案也叫一声道:“今日如若当面放过此贼,日后须教东平府父老,笑我独龙岗兄弟胆小如鼠!”叫罢,与史从进两个先后跳起身来。各寻叉棒在手,大步便要抢出坊外!

李琎看他几个怒不可遏,随后起身言道:“俺为村坊百姓份上,忍气吞声多时,原只为投鼠忌器者也!叵耐这厮们有恃无恐、变本加厉,是可忍孰不可忍!也罢,此间野松岭上地方僻静,晚来少有行人。待我兄弟几个赶将过去,先把此贼拿来试刃。日后消息传出,也好让金、伪官吏收敛几分!”

张乾随后叫道:“兄弟今日若要动手,切记身家性命份上,勿令贼人走脱一个!”李琎道:“就依哥哥言语,你我作速赶上贼人动手行事!”

李琎说罢,兄弟们抓扎一番抢出店外,各自解缰上马。五人五骑加鞭驰上官道,一路绝尘而去。

太白坊前,留下店家吓得脸色大变。待后回过神来,急忙草草收拾一番。锁了店门,领了小厮,拔脚溜回后庄去了。

且说伪贼东平府大将赵怀忠,刚才受了李琎兄弟当面一口恶气。引领兵卒离开太白坊,一路之上犹自愤愤不平。纵马登上野松岭,忽听身后传来一阵马蹄之声。

回头看时,早见李琎兄弟几个,风驰电掣突马赶上前来。赵怀忠虽在东平地方肆意逞凶,却也深知独龙岗兄弟难以招惹。想起适才太白坊斗口之事,一时情知大事不妙。

急忙拔剑在手,叫一声道:“这厮们无端赶来,只恐不怀好意!”当下止住人马,喝令手下兵卒操刃在手,待看李琎来意如何。

伪贼兵卒身在东平,素惮李琎兄弟英名。看他几个手提刀棒飞马赶来,一时难免心慌意乱。正自不知如何是好,早被索云龙、史从进二人飞马撞近,一叉一棒乱打上来。

赵怀忠见状不由大怒,拍马舞剑上前抵住。三人当面未交一言,便自斗杀一处。几员心腹小校,眼见赵怀忠以一敌二未免吃亏,说不得刀枪并举拍马来助。

李琎从后看见,飞马之中张弓搭箭,接连射杀二人。剩下几个要防那箭,一时拨马躲闪避让不及。

后面张乾、李璞趁势扑前跳下马背,柳叶刀一柄、钢叉一把,扑入兵卒之中,就是一顿乱砍乱搠。喊杀声里,随手放倒一片。

说这伪贼东平府大将赵怀忠,素以好勇斗狠称名军中。今日面当李琎翻脸突遭不测,心中却也不慌不惧。一柄剑敌住索云龙、史从进二人,马交一处倾技力斗,当场丝毫不漏半点下风。

交马数合过后,当见李琎兄弟下手凶狠。手下兵卒马翻人倒死伤一片,心中不由方寸稍乱。待看一时奈何索、史二人不下,又见李琎拍马闯上前来。不免暂学檀公三十六计走为上,虚晃一剑拨马便走。

索云龙听闻今日东店一事恨他入骨,见他脱身欲走飞马赶上。探身一叉刺去,却好险中座下马股!

赵怀忠马匹中叉躬身猛跳,一声嘶鸣早将主人丢落马下。史从进随后拍马近前一棒打去,但看赵怀忠头破血流,登时倒死于地上去了。

可怜:有心洞房花烛夜,无意阎罗遣无常!

赵怀忠落马身死,其下兵卒落胆而逃。张乾、李璞几个掩杀上去,个个走奔不及,接连丧命于野松岭上。剩下两个骑马的拨缰疾驰,又被李琎从后赶上。开弓射去,一一坠落马下。盏茶功夫未过,野松岭上留下一地死倒!

兵慌马乱之间,又逢傍晚时分。野松岭上樵牧隐踪、行人绝迹,众人动手之间,竟无一人误撞岭上。

李琎兄弟出手利落,将赵怀忠一行斩杀一净。察无后顾之忧,急忙将一地尸身拖去岭后,抛入一道荒涧之中。

随后,张乾骑了赵怀忠那匹五花马。兄弟们牵了其余马匹,驰离野松岭,径回独龙岗而去。

话说李琎兄弟几个赶回独龙岗庄上,已是傍晚掌灯时分。众人卸马后槽收起刀棒,都去花园宴月楼上围桌坐下。

于后家人备来酒肴,兄弟几个把酒数巡。李琎遣去家仆,提起午后之事。开口言道:“适才太白坊店中哥哥说道,此来东平原为金人国师一事。今无外人在旁,不怕走漏半点风声,敢请哥哥慢慢道来。”

张乾这才仔细说道:“众位兄弟已知,自从康王南渡,宗泽元帅身死,中原地方悉为金人占据。此番鞑虏国师南来,借了天下释道总统之名巡游中原。率领一干徒役行次洛川,安下人马肆意掘发宋室诸陵。弃尸荒野,收取金玉珠宝,装车辇运待回金都黄龙府。愚兄闻听此信,恼恨此贼欺我太甚!想及陵中宝物皆乃国人血汗,既然赵官家隔江无可奈何,一时有心纠合几辈心腹志士,截杀此贼夺回珠宝,也好先替国人出口恶气!”

张乾话刚出口,李璞跳起身来叫道:“哥哥来此,敢莫知俺心中之事,却不正好挠着小弟痒处!想我兄弟虽有绝世功夫在身,却遭金、伪官府苦苦逼勒,不敢稍微施展半分。今日承蒙哥哥慧眼看顾,愿做一路前去行此义举:一来好替赵官家少报辱陵之恨,二来也让天下知晓中原地方大有豪杰在世!”

李璞说罢,索云龙随口赞道:“兄弟之言,正合我意。想我兄弟同聚于此,原为施展胸中抱负,举义帜迎王师,驱鞑虏复国土。今欲揭竿聚众,必以财物为助。金人国师所携实乃天赐,此机万不可失!”

李琎听了众人言语,灯下不免迟疑道:“此贼即为金人国师,随行恐有重兵一路守护,人少只怕难以成事?”

张乾开解道:“贤弟所虑,正为天下壮士所忌。不过愚兄留意此事,也曾乔装改扮,根随一伙前后多方打探,暗里不免寻得一些破绽。此行如若筹谋得当,成事当须不难。”

李琎再道:“哥哥不知。自从金人侵国中原大乱,小弟虽欲恪守父训蜗居乡间,奈何金、伪日逼祸伏不测。眼看日不敷出、朝不保夕,几番价意欲揭竿山林结寨自保,终因家事拖累难以如愿。哥哥今来东平当属天意,想那金人国师所携本乃我物,但有破绽何为不取!”

张乾眼见李琎意定,当场不免大喜道:“贤弟不知。金僧慧能性喜女色,身在空门不尊戒律。自为国师位尊身宠,荒淫放纵更无忌惮。此番南来,自负一身武艺过人,全不把中原豪杰放在眼中。为逞淫欲,专拣寺院庵观驻马落脚。纵徒掳掠妇女,一路夜不空宿。如今携宝北还,一来惧怕太行山一带八字军截路,二来惦记河北道上一件宝物。故弃忻、代不走,而从濮阳入河北,再由燕京赶回黄龙府。我兄弟但能纠合人马,自当赶去河北道上,趁其不备伺机劫之!”

张乾说罢,李璞笑道:“哥哥不枉了人称‘笑面无常’,今教秃贼撞上,怎生逃过劫数。正所谓:阎王注定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我兄弟便随哥哥河北道上走遭,送那秃贼去见地府阎罗。”

李琎又道:“此贼一路放纵,身边当有壮士相陪,又不知随行兵马更有多少?”

张乾再道:“金僧慧能不守戒律,颇厌沿途金、伪官兵近前罗唣。身边随行车马不过百余辆,兵役徒众也只有二三百人。只是此僧座前跟有恶徒二人,一个法号圆空,一个僧名圆净。此二僧出家之前,皆乃女真一族有名壮士。力能手博虎豹,拔木断础。平日护卫金僧身边,片刻不离左右。此行南来为防不测,金主又拨两员殿前侍卫将军随行护驾。除了这几个,其余兵役徒众皆不打紧,愚兄胸中早已办下应对之策。日里俺也试过二郎武艺,想我兄弟手段不比此辈低劣。与之交手斗杀,须当不落下风。只是挺身赴险理当万全,稍有闪失不但枉送了性命,又空惹天下壮士背后耻笑。贤弟如能再寻两三辈壮士一道成行,方好放心行此一事。”

眼见张乾胸有成竹,李琎不免放下心来。随口笑道:“哥哥不说,俺也欲待提起。要干此事,只须将那人唤来入盟,任那淫僧身边伴有千军万马,到时易如摧枯拉朽!”

张乾听了,急忙问道:“此人是谁,家居何处,可托得心腹么?”

李琎慢道:“哥哥要问此人姓甚名谁,家居何处?可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此人非是别个,乃先日父辈好汉杜兴叔父之子杜先是也!”

张乾一听,大吃一惊道:“梁山招安之时,杜先兄弟年岁尚幼。一别十数载,可知已然长大成人。但不知他胆识怎样,武艺如何?”

李琎又笑道:“哥哥不知。杜先兄弟自幼天生神力,长大两臂力可分牛。先父在日喜他力大,特地礼聘府城高手匠人,打就一对各重五十斤混铜锤。日后延师授艺,教他练成三十六路连环锤法。艺成之后,与人当场相争,双锤抡动开时,千百人不得近身。只因俺这兄弟性情直爽、善恶分明,替人出手对头非死即残。歹徒恶霸惧他手段,暗地里送他一个绰号唤作‘愣阎王’。此行河北唤他加盟相助,我兄弟到时何惧那女真壮士手段厉害!”

张乾听罢大喜,以手加额道:“独龙岗真乃藏龙卧虎之地。可谓天生壮士,助我兄弟成此一功!今不知杜先兄弟何在,能否请来当面相见?”

李璞听了,起身说道:“哥哥少坐,却待小弟唤人去寻。”说罢,唤上家仆当面吩咐道:“去请后庄杜家小郎来见,就说俺兄弟有事急需当面相商。”

家仆应声下楼而去,兄弟几个这里重新落座叙话。张乾兴叹之余,不免再问道:“适才闻听二郎言语,杜先兄弟似是别有宅院居住?”

李琎道:“哥哥不知。自从家父卸职重回独龙岗,便于村后另寻一块旺地起造一片庄院,交由杜兴叔父一家居住。旧日田产财物一分为二,两家各取其一分门另过。以后杜兴叔父战疮复发竟至亡故,遗下杜先兄弟母子相伴过活。只因世乱年少,田庄营生不善打理,家境落魄不免捉襟见肘。小弟看他母子生活窘迫,是以接来前庄相伴过活。”

张乾听罢叹道:“兵荒马乱之间,虽为壮士豪杰难免受困遭难。若非贤弟念旧出手援助,想他母子境况不免难堪。”

李琎道:“哥哥言重。壮士在世理当扶危济困,何况我兄弟同为梁山好汉之后?”

兄弟几个正自谈论,忽听一阵胡梯声响,只见家仆相伴一人走上楼来。

但听那人一路走,一路骂那家仆:“是你这厮不知。今日正逢李三郎老爹寿诞之喜,亲族旧好聚家贺寿。内有三郎姑表兄弟王立,远从府城赶来村中。这厮本是东平府统军吴炳帐前贴身军校,席间卖弄自家一身好本事、真手段,大话东平一府少有人敌。是俺一时不忿,正待拉他月下较棒,却被你这厮上前搅扰不清。少时待俺问过二位哥哥,若是你这厮假传圣旨扯谎于俺,你自小心俺这窝脖子拳厉害!”

那人一边走一边发怒,家仆吓得躲着身子叫苦道:“小爷开恩,切莫动手。可怜小人只是一般凡人皮肉,哪里当得你老半个指头。如有伤残,日后如何娶妻生子,指望谁人养活老娘?今日不是小主人吩咐,小人就是吃了一千个豹子胆,也不敢傍你老跟前半步!”

张乾灯烛之下仔细看去,但见那人身高八尺、势若虎豹;面如黄腊、目似巨烛。少年性情外显顶天立地之形态,血气方刚内储拔树撼山之神力;豪气冲天敢笑舞剑之樊哙,凛凛一躯堪比扛鼎之霸王!

张乾灯下看到好处心中大喜,不由惊叹一声道:“真乃壮士也!”

话说那人上得楼来,忽见灯下生人在座。不睬家仆叫苦,开口问道:“这廋汉子不曾相识,如何与二位哥哥同坐楼上一处吃酒?”

李璞挥手遣去家仆,上前笑道:“兄弟,俺日里常教你人前嘴要稳重。须知出言不慎,空惹他人当面笑话。奈何事一临头,便将俺一番嘱咐抛于脑后?”

那人随口回道:“他人不知,二哥难道不晓?小弟生性如此,岂能轻易改过?再者,生人相遇如不问个仔细,当面怎知好人歹人,日后遇事如何相处?”

李璞一听正自哭笑不得,但看李琎起身说道:“兄弟,你虽言语直爽,却也见得极是。我来问你,父亲、叔父在日,常和你我兄弟谈论梁山结义好汉,其中有一张青叔父,你可还曾记得?”

那人一听,瞪起双眼叫道:“怎不记得!张靑伯父绰号‘菜园子’,夫妻二人曾于大树十字坡卖酒。后来救得武都头,先聚二龙山,后上梁山泊。杀富济贫、扶危救困,干得都是好汉勾当。不似俺与二位哥哥憋屈于此,逐日受些个窝囊臭气!”

李琎听了一笑,指着张乾说道:“兄弟,此位便是张靑叔父之子张乾哥哥!”

李琎话一出口,那人不由大惊。当下叫声:“啊也!”扑倒张乾面前便拜道:“不识哥哥尊面,休怪言语冲撞。小弟杜先无状,这里大礼先行赔罪!”

张乾急忙起身还礼,扶起杜先说道:“愚兄久在江湖,却自无缘山东一行。今日你我兄弟相会一处,实乃生平一场幸事。兄弟快快坐下,你我慢慢叙话。”说罢,拉了杜先一起坐下。

寒暄一番过后,杜先动问道:“不知哥哥今来东平为着何事?”张乾正待分说,却被李琎一边拦住道:“兄弟不知,张乾哥哥身在孟州遭受金、伪官府陷害,走来东平欲寻我兄弟出手相助。故请兄弟来此当面商议。”

李琎话未说完,杜先起身便走。在座众人不解其意,一时不免对眼发愣。

正是:处乱世肝胆相照,聚英豪虎口夺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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