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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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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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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义水浒传》连载

第二十章 第十九回 荆超怒打梁山泊 阮鲲智献拖兵计

话说梁山李琎兄弟,要报阮鲲受辱之仇,为灭薛家庄八虎嚣张气焰。引领人马打来太平镇上,一连两日排兵布阵,挥众挑战于薛家庄前。

薛家庄军师云中子,眼见梁山人马持重不来打庄,唯恐堕了自家一庄儿郎士气。急遣大教师雷光远、二教师郭守玉,引领三虎薛孝兄弟,点起六百庄兵杀出北门,背壕列阵应战于庄前。

两家列阵已毕,八虎薛义为报日前一刀之仇当先出马。临阵斗将却因武艺不济,却被梁山李璞一鞭打死于马下。三虎薛孝发狠上前为其报仇,一番苦战又斗葛元超不过。惹得二教师郭守玉一怒之下,亲自出马上阵大战一场!

青州卧云庄壮士葛元超,实乃当世英豪人物。一身武艺,可谓超凡脱俗、绝伦超群。今与薛家庄枪棒教师卧地虎郭守玉大战当场,一身手段施展开来,槊锋到处其勇不可挡。

薛家庄二教师郭守玉自喻一身好武艺,素日逞凶远近倒也不曾遇上过对手。今日不幸遭遇如此劲敌,功夫手段与之相比,可谓望尘莫及。

当场交马恶斗三十余合过后,不免气衰力败、破绽百出。手脚慢处,早被葛元超抢近马前,一槊刺来当胸受刃。不由痛叫一声,登时抛了手中大刀,倒翻身躯一头撞落马下!

可怜:功名未登凌烟榜,此身先赴鬼门关!

二教师阵前丢了性命,薛家庄人马不免大吃一惊。大教师飞天龙雷光远暴怒之下,倒提一柄撒缨点钢枪便要出马上阵。

薛家庄敌楼之上,军师云中子眼见梁山兄弟手段如此,不免倒吸一口凉气。心知再斗下去也难如意,不待大教师马出阵上,手中拂尘一挥,但闻鼓声骤起、锣声大作。庄前薛家众虎闻令,挥众鼓噪而起,大刀阔斧杀向梁山一边。

梁山兄弟阵前,李琎眼见此景,跃马挥刀率众迎上。两家人马短兵相接、白刃交舞,近身肉搏在薛家庄前。

乱斗之中,梁山愣爷杜先一马当先奋勇闯阵。但看双锤落处,眼前一片人仰马翻!樊文忠、秦万霆等人跟着一齐发作,扑入阵中乱杀乱砍,一番冲撞斩敌无数。

薛家众虎手下人马虽多,却难当梁山兄弟临阵气势。遭受白刃当面奋击,阵脚一时不由大乱。

眼见战局形势不利,军师云中子拂尘一挥,但听号炮一响,庄城之上猛然扯起白旗一道。

庄外五虎薛智、六虎薛信,已知敌我两家大战庄前。远见城头之上号旗升起,引领伏兵大呼而起,径向梁山人马背后奋刃杀来。

薛家庄敌楼之上,薛万里看到伏兵杀出,梁山人马腹背受敌。大喜之下,披挂上马,引领亲兵杀出庄外。临阵大呼道:“今当净歼贼人于薛家庄前,休要放他一个逃回梁山巢穴!”

薛万里呼声一起,薛家庄人人奋勇、个个当先,齐舞刀枪猛扑上前。

庄城之上,军师云中子居高临下眼看伏兵之计得逞。不禁拂髯笑道:“竖子猖狂,敢于贫道面前称兵动武?今日略施小计,须教你一个也回不得梁山!”

云中子只顾一时高兴,却忘了有句俗话说得好: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庄城之上正自洋洋得意,不料战场形势风云突变。痴心到手一场大胜,转眼化为一片云烟!

眼看薛家五虎、六虎引领儿郎,将要杀到梁山兄弟背后。不料刺斜里突出一彪人马,猛然扑上前来,竟将薛家庄伏兵拦腰一撞而散!

原来,梁山二将花霖、萧如玉,引领人马伏兵待命。听得薛家庄前厮杀正酣,一时不由心急如焚。强忍多时,待看薛家两虎率众杀出,二人不由暗喜道:“来得好不如来得巧,不枉了今奉先生将令在此等你多时!”当下双双策马而出,引领人马突起杀上。近前拦腰一击,早将五虎、六虎伏兵撞散开来。

薛智、薛信不防梁山也有伏兵以待,突遭猛击不免心慌。仓促之处,早见梁山一将挺枪飞马迎面扑来。五虎薛智挥刀上前敌住,乱军之中大战不过数合,门户开处,早被花霖一枪挑落马下!

薛智落马,薛家庄伏兵不由更乱。六虎薛信苦战一番独木难支,当场抵挡不住花霖、萧如玉双枪夹攻。胆怯之下,先自拨马逃离了战场。

二虎一死一逃,所引庄兵随之一哄而散。花霖、萧如玉趁势挥众杀至庄前,与李琎、宫诚等人合兵一处奋击一场!

薛家庄临阵一战连丧三将,伏兵之计未能得逞反遭伏击,军心摇动败局已显。正自勉力支撑,又看梁山余化龙、阮鲛引领生力儿郎杀来助战,众虎不由心慌意乱。

庄城之上,军师云中子眼看大势已去。心知恋战下去已无意趣,急命手下鸣锣收兵。薛万里、雷光远引领子弟拼死力斗,护住儿郎慢慢退向庄内。

梁山兄弟杀至庄前,眼见门前大乱,吊桥未及升起,趁势上前便打庄门。不想人马杀至城下,忽闻一阵梆子响,敌楼之上乱箭齐发,直如飞蝗一般猛扑下来!

李琎、宫诚在后见状,唯恐伤了兄弟儿郎,急命鸣金收回人马。众兄弟闻令,不免忍恨收众远退庄前。薛家众虎这才扯起吊桥、闭了庄门,重整人马固守城上。

经此一场,梁山兄弟临阵击毙五虎薛智、八虎薛义,杀死二教师卧地虎郭守玉。一战重创薛家庄人马,可谓首战见功大获全胜。

李琎、宫诚于后收兵回寨,中军帐内摆下庆功宴席。兄弟们团坐一处,举杯共贺初战告捷。

李琎于席谢道:“今日一战得胜,实乃张乾哥哥探寨与先生筹谋之功。如若不然,临阵必中妖道伏兵之计!”

宫诚说道:“张乾兄弟日前探庄,识破贼人伏兵之计。临阵重挫八虎锐气,又乃众兄弟之力。小可不戮一人,何功之有?”

秦万霆借酒嚷道:“薛家老贼损兵折将大败一场,势必不敢出庄与我再斗。我兄弟今夜痛饮一场,明日领了李琎哥哥将令,趁其破胆合力打庄。一鼓作气杀将入去,拿住鸟道士,回山好与阮鲲哥哥报仇出气!”

李璞、樊文忠等人随后叫道:“此番不破薛家庄,我兄弟誓不收兵回山!”

宫诚见状,急忙劝住道:“今日庄前一战,众兄弟之神勇,小可已然看在眼中。无奈薛家庄城高壕深、易守难攻,一时只恐难决雌雄。冒然发兵强攻,实乃下下之策。到时兵临城下无功而返,枉自损兵折将空忙一场。”

李琎听了,不免向其求计道:“下来如何行事,还听先生裁处。”

宫诚随后慢道:“薛家父子称霸济州多年,未经如此恶战。诚如秦家兄弟所言,今日遭此一败,势必不敢出庄再斗,必待济州伪贼兵马来援。我兄弟屯兵庄前不进不退,到时势腹背受敌,只恐大事不妙。为今之计,当可暂舍此贼,悄地拔营回山。留待日后寻找机会,再来破庄不迟。”

宫诚说罢,众兄弟心中不以为然。秦万霆一旁先自不乐道:“先生计策虽妙,胆儿却小。今日一战,俺手中一对大锤尚未过瘾。一旦收兵回山,岂不便宜了那薛家八虎?”

中军帐内正自说个不了,济州方面探马入帐来报。伪贼济州镇抚使荆超,昨日已接薛家庄求援急报。得知梁山兄弟似是开元寺劫杀金邦国师之贼,有心要在金人面前献媚。当下抓夫拉丁凑起两千人马,亲自领了帐下十数员大将,杀出济州来援薛家庄父子。

李琎听罢,不由当场赞道:“先生神机妙算,智谋可比古贤。梁山兄弟有兴能得先生参赞军机,日后定能完成复国义举!”

至此,众兄弟方信宫诚庙算如神,个个再无异言。当晚三更,李琎传令。寨内多张火把,虚插旗号。兄弟们潜兵出寨,连夜赶回梁山去了。

话说次日午后,薛家父子登临庄城之上。远远望见济州一面尘埃大起,人喊马嘶之声渐次传来,知是州城荆超发兵来援。个个急忙披挂起来,引领庄兵开门杀出。待与济州兵马回合一处,大呼杀向梁山寨前。

寨前擂鼓大噪多时,不见梁山人马出斗。荆超挥众破寨而入,里里外外寻人厮杀之时,却不见人影一个。两家人马丧气之余,方知眼前劫了一座空寨。

说这伪贼济州镇抚使荆超乃是行伍出身,此前仕宋曾为济州兵马都统之职。

逆贼篡国僭立,荆超帅领所部人马驱逐守臣叛国以附,刘豫遂即授以济州镇抚使一职。荆超受命感恩戴德,无日不思以功相报。此番率兵扑来湖边,一心擒下阮鲲与梁山一伙贼人,却好解去汴京献功。不想一番劳碌空忙一场,恼怒之余收住人马,不免当面大骂薛家父子无能无用。

薛万里、云中子不能得手也自丧气,眼看荆超当场大怒,不免小心上前见过。笑脸邀入庄内,摆酒接风盛情款待一场。

宴席之上,吃到高兴之处。两家商定,就便合兵一处进剿梁山。好趁阮鲲、李琎羽翼未丰,一鼓作气荡平贼人贼巢。

次日一早,荆超率众先发。薛万里留下长子薛仁、次子薛德守庄,自与军师云中子、大教师雷光远、三虎薛孝、四虎薛礼、六虎薛信、七虎薛忠。点起六百庄兵,跟随济州人马后面,一路杀向湖边。

两家人马午后杀到湖边,隔水望见梁山金沙滩小寨。列阵擂鼓叫骂多时,却不见梁山人马过湖来斗。

荆超、薛万里心知此行前来剿贼,并非一日之功。便于岸边宽展处扎下两处营寨,各自先行安住人马。于后遣使后路运送粮草,再谋如何进剿梁山之策。

梁山寨中接到探报,得知济州、薛家庄合兵一处,将近三千人马杀来湖边。众兄弟不免齐聚议事厅上,团坐一处共议军机。

人未坐定,索云龙、秦万霆先自叫道:“薛家父子乃我兄弟手下败将,今仗济州伪贼荆超之势扑来岸边逞勇,其实可恨!二位哥哥速发将令,待我兄弟下山过湖大战一场!”

李琎止住众人言道:“众兄弟稍安勿躁。须知荆超乃伪朝一方重臣,手下兵多将广实难以力对决。今日携怒杀来岸边,更有薛家庄父子人马相助,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如今大敌当前如何应对,还听哥哥意下如何?”

阮鲲于座言道:“济州、薛家庄两处人马数倍于我,冒然下山一决并非取胜之道。我当按兵不动以逸待劳,先挫二贼锐气。待其进退两难之际,那时发兵上岸,定能一举破之!”

宫诚听了,一旁赞道:“兄长所言甚合用兵之道。荆超此来,欲趁我孤军困于薛家庄前一战得手。今既求战不得,趁怒杀来岸边其势已衰。彼无船只接济,无法过得泊子,兵马虽多无济于事。贤弟可遣四位兄弟,引领儿郎分作两处悄地下山。一去济州路上,一去薛家庄前。暗伏道路两边,专待劫杀贼人运粮车马。时值隆冬时节,天寒地冻并非用兵之日。荆超、薛万里无有粮草接济,岸边过不得两日军心必散。我兄弟到时趁机下山一决,与两路伏兵前后夹击,一举必破荆超、薛万里无疑!”

众人听罢宫诚之言,无不击掌称妙。李琎当下点起索云龙、史从进做一路,樊文忠、李璞做一路。各引健儿一百,即刻过湖登岸前去行事。自与宫诚等人率众下山,屯兵金沙滩寨中,专待后面相机动手。

再说荆超恃众逞勇扑来泊子边,欲将梁山人马一鼓聚歼。拿住阮鲲、李琎,却好解去汴京献功。

不成想岸边连日叫骂搦战,梁山人马只是不理不睬。想要杀过湖去强行攻山,苦于仓促而来无备船只渡众。虽限一水之隔,却是有力无用。

恼恨上来,正于帐中大发雷霆,又接济州、薛家庄两处传来败报,说是粮草遭劫不得运至军前。气急败坏之下,怒坐帐中一时无计可施。

薛家庄军师云中子见状,小心上前劝道:“梁山贼人诡计多端,如今缩首不出迎战,意欲困我岸边以待军心瓦解。大人不如暂且收兵,留待日后征船集丁,再行大举过湖攻山。”

荆超本乃有勇无谋之人,此番兵发湖边不戮一人便自回军,颜面之上一时难转。当下斥退云中子,忍气又待两日。眼看粮草已断,士卒忍饥冒寒叫苦不迭。只好与薛万里商议,明日先行撤回薛家庄,于后再议攻打梁山之事。

次日天色未晓,济州、薛家庄人马尚在睡梦之中。却听隔水连珠炮响,寨外杀声突然大作!

荆超、薛万里惊恐之中,爬起身来急问。部下报道梁山人马大举过湖,已然杀至营寨门前!

二人急忙披挂起来,引领将士、庄兵出寨来看。早见梁山人马直逼寨前列开阵势,正自擂鼓大噪,一片声高喊叫杀!

荆超、薛万里看在眼里,不免又惊又怒。急忙连兵一处摆开阵势,待与梁山人马当面一决。

荆超连日求战不得,早已憋了一肚子鸟气。今见梁山兄弟人在当面,不待列阵已毕,拍马抢出阵前,扬鞭大叫道:“你这伙专会劫路的无耻蟊贼,欺俺无船过湖,躲在山上快活!今番离了巢穴上岸,不死待走哪里去?”叫骂一通,先遣大将出马斗阵。

荆超一声令下,身边一将应声刺马直出阵上。立马扬刀高声大叫道:“俺乃济州镇抚司骁将杜重威,你那梁山贼人哪个敢来与俺斗杀一场!”

却说李琎、宫诚已于金沙滩寨中,养兵歇马数日。料度岸上荆超、薛万里已然缺粮断秣、人困马乏,趁其士气低落,率众杀过湖来。一早抵近营前排开儿郎,与众兄弟立马一处专待厮杀。

此时,眼见伪贼大将阵前搦战,一人不待将令拍马提枪闯上阵去。厉声叫道:“梁山兄弟花霖在此,贼将速来马前领死!”

济州大将杜重威眼见梁山阵前有人出斗,有心要在两军阵前一显威风。只听他怒吼一声,驱马挥刀迎向花霖劈头便砍!

这边花霖见刀砍来,闪身躲过运枪刺回。二人马打盘旋、刃掠惊风,一来一往恶拼多时,济州这员贼将眼见不是花霖对手。

待看两个斗到间深之处,花霖放他一刀砍来不及抽身,一枪刺去,早将杜重威应刃挑落马下!

荆超麾下大将武震,眼见部将杜重威战死当场,一时忍不下胸中这口怒气。猛刺胯下追风马,急提手中斩将刀。飞上阵来,高叫一声道:“泼贼大胆。济州大将武震在此,怎敢当面伤俺帐前先锋!”

花霖得胜正要下场,又见一员贼将扑来,不免挥枪接住鼓勇再战。

二人当场马驱对面、刀枪互击;搅做一处、杀成一团。这场拼斗,可谓:旗鼓相当不见优劣,势均力敌难分高下。

场心之上,一时只见:马赛赤兔追风,人似吕布临阵;壮士阵前拼输赢,将军沙场怒争锋!

话说场上二人杀到间深之处,梁山兄弟花霖接连恶斗两场,临阵不免气亏力乏。阵前丁万兴看出端倪,一骑马、一柄枪闯去场心。换下花霖接住武震,与之交马斗杀一处。

济州伪贼大将武震,乃是镇抚使荆超结义兄弟。军中为将多年,一身武艺不可估量。今日要在阵上见功,一柄斩将刀挥动开来,先自战败花霖,于后敌住丁万兴,泼风一般只顾轮番劈来!

梁山一边,结义兄弟丁万兴也乃河南地方有名壮士。大小阵仗见过不少,临阵厮杀已如家常便饭。今日上阵遇上对头,说不得放开手段挥枪恶斗一场。

两军阵前,鼓噪声里。一时只见:马嘶寒风起白雾,蹄刨冻土腾黄尘;缨搅杀气闪红影,刃击霜锋吐金星!

二人当场恶斗二十余合,却好战个旗鼓相当,一时难分胜负优劣。

薛家庄阵前,三虎薛孝看他二人杀到好处难分难解,不由心中一阵焦躁。当下猛驱胯下马,急挺手中枪,飞上阵来要助武震擒杀丁万兴。

伪贼大将武震连斗两场,其勇不减马力已乏。看见薛孝杀上阵来,就势拨马离场返回阵前。

场上丁万兴不愿罢手,接住薛孝交马再斗。两条汉、两条枪,轮番对攻、争抢上风。你来我往、反反复复,力拼二十余合,当场难分高低输赢。

薛孝要报兄弟之仇,今日怀恨上阵斗过多时,眼看奈何不下对头。心头一股无名火,猛然窜起三千丈。当场怒瞪双眼,捻定手中枪一味猛刺,恨不得立将对头当胸搠上百十个透明窟窿!

丁万兴眼前一时吃紧,心中不由暗道:“此贼手段与俺不相上下,发起狠来后果只恐难料。若不用计巧取,今日断难得胜。”心中计较已定,又一合里,只见他虚晃一枪,拨马离场落荒便走。

薛孝杀得性起,眼见丁万兴拍马离场,以为对手怯斗落败。高兴之余,大叫一声拍马便追。

丁万兴在前偷眼见他追来,暗叫一声道:“此贼合当命丧吾手!”当下收枪鞍旁操弓在手,飞马之中,扭身回头猛然放出一箭!

三虎薛孝兴头之上,不防冷箭来袭。飞羽扑来躲闪不及,一箭贯穿咽喉,不及叫得一声苦,抛掉手中枪一头摔落地上去了!

可怜: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薛孝落马而死,不由痛坏了薛家父子。只见四虎薛礼提刀杀出,扑上阵来叫道:“恶贼大胆,怎敢当场坏了俺哥哥性命!”

丁万兴有心再斗气力已亏,可又不甘临阵示弱。正待鼓勇再战,却见秦万霆挥舞双锤杀上阵来,厉声高叫:“哥哥少歇,待俺来会这厮!”叫声未落马至场心,拦住薛礼举锤便砸!

薛家庄四虎薛礼,一心要报哥哥之仇。杀上阵来也不管对头是谁,挥刀便与秦万霆斗杀一处。

却说薛家八虎兄弟,为人凶悍莫过三虎薛孝。若论一身武艺,却尊四虎薛礼为首。

此人自幼学艺,多经名师点拨,一身拳棒功夫远近鲜有人敌。临阵惯使一柄撒缨偃月刀,抡动开来万夫莫当,等闲之辈马前走不过数合!

梁山兄弟秦万霆,哪知此人厉害。扑上阵来双锤猛砸一通,与之交马斗不过十合,性气一过,方觉对头这柄刀轻灵似蛇、凶猛如虎;神出鬼没、难遮难挡!

斗到间深之处,自家两柄锤只办得架格遮拦,一时再无还手之力。心怯之时,有意下场再寻帮手找回颜面,却被薛礼大刀缠住不得脱身。

勉强再斗几合,心慌意乱之处。猛听薛礼一声暴喝,眼看他那柄撒缨偃月刀破开门户,耀目惊心照头斜劈下来。不由惊叫一声道:“我命休矣!”

当场闭目只等领死,猛听头顶之上一声响亮。冷汗之余,一时不知此身是死是活?

正是:身如五鼓衔山月,命似三更油尽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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