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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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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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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义水浒传》连载

第五十七章 第七卷 斗金帅 第五十六回 攻梁山金伪会师 夺岸城巧出奇兵

话说登州霍家军五太保武应春,为救大太保姚文定临城倒戈。打开登州南门,放进梁山人马。李琎引领众将杀至州衙,却好看到两伙人马正自恶斗于街头之上。

伪贼登州兵马都统制霍天爵,眼见大事已去。气急败坏之下放过武应春,拍马挥刀径奔李琎扑来!

义军中军骁将葛元超,怎肯容他放马近前。拍马上前挥槊一挡,仲凤鸣、仲凤举二人趁势两侧里杀上,双刀落处早将霍天爵当场斩落马下!

霍家军将士一见小将军横尸街头,谁敢上前拼死再斗。当下一声惊呼,乱哄哄丢下兵刃,登时走了个净光。义军将士掩杀一阵,趁势打进州衙之中。

伪贼登州镇抚使霍世杰闻听梁山义军打入城中,心知无路可逃,早已悬梁自缢于内室。东京伪贼使臣及莱州大将鲁炳文奔走不及,皆被杀死于乱兵之中。幕僚李元冰为人狡诈,闻听梁山人马破城。先自易装出衙,趁乱逃出州城去了。

李琎一举夺下登州,闻听元凶已死,随之下令收刃。放过霍家父子妻小不杀,引领众兄弟急忙赶来后衙。

此时,武应春早将姚文定一门及桑氏兄弟救出牢中,已然吩咐部将扶了一同来见李琎。

原来,州衙押狱典吏乃为登州人氏,素日也恨霍家父子残忍凶暴。当日闻听梁山人马已然破城,待看霍天爵心腹手持令牌前来行凶。当机立断伙同手下拔刃而起,斩杀了心腹一行,遂将姚文定一家及桑士龙兄弟放出牢中。

李琎眼见桑氏兄弟饱受折磨虚弱至极,急忙吩咐孙腾领人抬去前衙,求医寻药先为几个疗伤。接着姚文定、武应春二人上前来见,一头跪倒于地,乞恕日前杀伤将士之罪。

李琎见他两个无恙,不免放下心来。急忙亲手扶起,当面安抚道:“二位将军深明大义,开城破贼何罪之有?李琎自与二位将军登云山前见过一面,不由便生爱慕之心。今日当面相见,足慰平生之愿。如今登州已破,霍家父子已死,不知二位将军可愿同赴梁山去见阮鲲哥哥。就此相聚一处,共商救危复国之举?”

姚、武二人同声应道:“吾二人本乃有罪之身,多蒙将军开恩不杀,一时深感无地自容。愿随阮鲲、李琎二位将军同赴国难,血洒疆场以死相报!”

李琎听了,不由大喜,急将身边众将先与两个引见一番。

姚文定、武应春两个见过众人,再次拜谢道:“登云山前迫于严命,杀伤义军将士甚众。今日当面相见,内心深感不安!”

李琎听了,又笑道:“二位将军既已弃暗投明,日前之事何足挂怀。二君岂不闻古人射钩斩袂之故事否?”

李琎一言及此,姚文定、武应春二人方才真正放下胸中嫌疑,换来日后死心塌地追随阮鲲、李琎身边,共谋抗金复国义举!

说到射钩斩袂二事,想必世间熟通诗书之士,当知此乃春秋列国之时两个有名典故。

射钩一事,说得是齐襄公当国之时,遣使大夫连称、管至父二人为将戍边。二将挂帅临行之前,请以何期为满。时当暑夏之期,襄公正自食瓜。随口便与二大夫当面约定,明岁瓜熟之时,即当遣人代之。

说这齐襄公在位治国,政令无常,内行不谨。次年到期,早将瓜熟之约忘了个一干二净,遂遭连称、管至父称兵弑君之祸。襄公薨,齐国一时无主。公子纠此前为质于鲁国,众大夫议立为君,当下遣使前去迎之。回国路上,其傅管仲以为公子小白质于莒国,而莒地返国比鲁国路近。担心其先入为主,自率甲士三十乘前往邀击之。车马相逢于路,管仲趁之不备,一箭射杀公子小白于车上。回车路上,不由感叹道:“子纠有福,合当为一国之君也!”

却不知那时一箭射去,却被身上带钩挡住。公子小白恐其再射,当下倒身诈死车上瞒过管仲。后来果然先入为主,做了齐国一代帝君。桓公得立,采纳大臣鲍叔牙之谏。弃射钩之嫌,用管仲为相。致使齐国大治,遂成春秋五霸之首。

以后斩袂一事,话又出自晋国。说那献公在位年老,宠爱骊戎所献之女骊姬。受其美色蛊惑,诛杀太子申生。再遣寺人勃鞮率师突至蒲城,擒杀公子重耳。

重耳被围逾墙而走,勃鞮追杀上前,牵其衣袂挥剑斩去。不巧袂绝人脱,重耳坠墙逃得一条性命。以后返国为君,怀公之臣吕省、郤芮惧祸不附,暗里欲焚公宫弑杀文公别立他人。因知勃鞮曾经结怨于重耳,不免拉来邀之入盟。

勃鞮私心以为晋国方定,不宜再行大逆不道之事,遂即夤夜入宫出首此事。

文公记恨斩袂之事,盛怒之下遣人当面责之,欲擒勃鞮斩首付刑。勃鞮面对使臣大笑道:“微臣刀锯之余,不敢背主事君,故此得罪蒲城。主公在外奔走十九载,尚未熟谙世情?昔日管仲射钩桓公以霸,今臣以急事相告而主公不见,只恐祸发又且不远矣。”

文公闻言大悟,急召勃鞮于内室,悉知吕省、郤芮之阴谋。连夜出宫躲过杀身之祸,日后方才成就霸业一场!

正是:慕古人义捐前嫌,聚梁山共赴国难!

话说李琎打破登州,霍世杰衙中自缢,霍天爵战死街头。霍家军一半被杀,一半不战而降。梁山义军不费大力,便自得获一场大胜。

孙跃、仲凤鸣等人恼恨一场大祸,皆由安逢辰一人引起。带人亮刃搜遍全城,却不想霍家军十三太保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叹恨之余,无奈收刃而罢。

梁山义军收刃止杀,歇马休卒于登州城中。李琎随后传令救治受伤士卒,分埋两家战死将士。再将粮米钱帛散于州城内外父老,降卒精壮者收编军中。

中军帐内将令一下,众兄弟不免出帐各去干事。孙显兄弟随后请命返回登云山,自将母亲灵柩抬回祖茔前去安葬。而姚文定一旁踟蹰不前,欲言又止,似显有事在心。

李琎见状,疑其有所请求。稍加思索,再传将令。将霍世杰父子枭首三日之后,殓尸具棺葬于城外,留下粮米钱帛与其妻子度日。

至此,姚文定心中之事全然放下。日后跟随阮鲲、李琎血拼沙场,遂以骁勇善战成为梁山义军有名上将!

却说李琎率众来打登州,伪贼远近州府闻讯,深惧梁山军威兵锋。默然坐视霍家父子城破丧命,竟无一处胆敢发兵来救。

李琎歇兵三日拔众旋师,不一日率领将士返回梁山。阮鲲、宫诚迎进大寨,听闻登州一行大获全胜。又见引来孙显、孙腾、孙跃、孙鹏、孙扬、仲凤鸣、仲凤举、桑士龙、桑士虎、桑士豹,王胤、刘昭、赵延寿十三人加盟,收得姚文定、武应春两员勇将归顺帐下,一时大喜不已。

众人欢聚堂上,当面叙礼见过。阮鲲吩咐安置各家妻小后寨住下,颁出朝廷给付空名告身,补授十五人为忠义军马步领军将校等职。接着大排宴席,为李琎一行贺功接风。

议事厅上,阮鲲为首,宫诚、李琎分坐左右。其下,左边一带以张乾为首,右边一带以李定远为首,众人叙齿落坐共聚一堂,举盏同贺不免欢饮一场。

梁山旧有阮鲲、宫诚、李琎、李璞、张乾、索云龙、史从进、杜先、马行周、余化龙、阮鲛、葛元超、花霖、秦万霆、萧如玉、 丁万兴、樊文忠、李定远、柴彦卿、楚丰、纨素女、康方立、薛文都、窦怀素、翟士信、翟士行、翟士忠、张赫、韩城、李宏立、蔡德明三十一人树帜举义,今日加上登州新来十五人。四十六位英雄生不同籍、素未平生,当此天下大乱之时,各怀国恨家仇,有缘同聚一堂,待为荡平鞑虏收复国土献策出力。

席上畅饮之间,宫诚起身献议,四十六位英雄就于议事厅上焚香盟誓、义结金兰;同心同德、待赴国难。

至此,梁山忠义军阮鲲、宫诚、李琎三位首领以下,有将四十三员,统领精骑四千、步卒过万,兵强马壮、威震中原!

话说金太宗吴乞买在位十三年,承继金太祖阿骨打草创之基。内以完颜杲、完颜宗干治理国政,议礼制度,经国规摹。外以完颜宗翰总统戎事,兴兵扩疆,灭辽破宋。至其驾崩,国力遂强。

金太宗殂,安班贝勒完颜亶即位。君臣不遗余力,仍以图宋扩疆为头等国是。

金主完颜亶本名合剌,实为金太祖阿骨打之嫡长孙。其父完颜宗峻早逝,由太祖庶长子完颜宗干抚育成人。金天会十年,由完颜宗干、完颜宗翰等宗室勋贵拥戴,封为安班贝勒。于后登基为帝,遂改汉名为完颜亶。

继位不久,金太祖第三子、左副元帅完颜宗辅染病亡故。完颜亶内以完颜宗翰为太保,太宗之子完颜宗磐为太师,养父完颜宗干为太傅,三人并领三省事以知国政。外以鲁王完颜昌为左副元帅,建行省于山东青州;沈王四太子、完颜宗弼为右副元帅兵屯黎阳,兵分东西两路专待再犯江南。

金人左副元帅完颜昌,自建行省于青州。手下统兵数万,威震山东地方。只因前番兵下江淮,连遭梁山义军袭扰后路,以致丧子败师无功而返。不免心恨阮鲲、李琎入骨,无日不思除之而后快。

此番奉命再镇青州,谍报探得南朝消息。自从金军师退以后,宋高宗以淮西宣抚使刘光世镇太平,淮东宣抚使韩世忠守镇江,遣使荆、襄路制置使岳飞率师征讨洞庭湖巨寇杨厶;安抚流散,通商惠工,专心增设江防守备。因知赵宋君臣一时无意大举北伐,不免伺机待报子仇。

整军备战已毕,留下副将镇守青州。亲帅大将数十员,点起麾下精骑四万,气势汹汹杀往济州来攻梁山。于路遣使檄令伪朝刘豫,令其调集各处州府兵马襄助用兵。意欲会师一处,一举荡平梁山。

东京刘豫自从篡国僭立一来,民心不附、天下哗然。又值梁山后人阮鲲、李琎倡义山东,豪杰壮士纷起响应。以致摇动中原,渐成心腹大患,内心以此深感不安。

此前,刘麒兵败而归无力再举难免遗憾。今闻金帅完颜昌兵发梁山,不由正中下怀。遂令伪太子刘麟、其侄刘猊,为山东道行军正副大元帅。由大将孔彦舟、薛亨等人辅佐,率领将校百员、马步五万,发来济州会合金帅谋攻梁山。

宋高宗绍兴五年夏四月,金、伪两路兵马会师梁山。金帅完颜昌为将多年,深谙用兵之道。此番意欲一举拿下梁山,自于湖边相形度势,心知欲破梁山,非用船只接济人马渡湖不可。

便令伪太子刘麟率部兵屯湖东,自率金军扎营于湖西,前后阻住梁山义军上岸之路。然后严命刘猊于湖边白龙庙,创水寨造战船,以待船成之日,却好大举进兵攻山。

话说梁山义军自从江淮旋师北还,阮鲲、宫诚算定金、伪之师必定前来报复。每日分命将士整固关隘、打造器械;操演士卒、单待大战。

李琎登州回师以后,山上连接远近探马谍报。得知金帅完颜昌、伪太子刘麟率师将至,阮鲲不免唤来众兄弟,相聚于议事厅上,当场议定分兵迎敌之策。

帐中令下,张乾、孙显引领花霖、萧如玉、纨素女、薛文都、窦怀素、仲凤鸣、仲凤举、张赫、韩城留守梁山大寨。李琎、李定远引领姚文定、索云龙、史从进、丁万兴、樊文忠、秦万霆、葛元超、王胤、孙跃、孙鹏,率骑两千、步卒三千,兵屯后山鸭嘴滩,以当伪太子刘麟。

此前,义军大战江淮之间,收得翟士信率众上山聚义。因其久居襄樊,通水性善舟楫,且为人深沉多智,阮鲲便用为水军统领。今当金伪兴师大举来攻,更副以余化龙、阮鲛,引领翟士行、翟士忠、李宏立、蔡德明、刘昭、赵延寿,率领水上健儿四千把守水寨。

阮鲲、宫诚则与李璞、杜先、马行周、柴彦卿、楚丰、康方立、孙腾、孙扬、桑士龙、桑士虎、桑士豹、武应春,驻马得胜城中。率领精骑两千、健儿三千,以敌金帅完颜昌。

军令一下,众人部勒人马分兵行事。只因军情急迫刻不容缓,阮鲲吩咐李琎、翟士信两处,一旦遇敌尽可择机出战,无需禀命而动。

李琎、李定远引领所部人马,赶至山后鸭嘴滩寨中。兄弟几个正自议论军情,岸上探马来报。伪太子刘麟分兵两万于刘猊创立水寨,自引大将孔彦舟、薛亨引领三万人马杀至岸边。连营十数里,先行牢牢锁住了湖东大小登岸路口。

众兄弟听报,以为鸭嘴滩与湖东岸边远水相隔。刘麟虽有三万人马,苦于暂无船只接引,也只好望湖兴叹。今当坐守寨中以逸待劳,却待贼兵船渡过湖,临岸一击必致大败而走!

李琎听罢众人言语,心中不以为然。于座开口慢道:“虏帅完颜昌亲替重兵携愤而来,大有一举亡我之心。如今义军兵分三处,各自面对数倍之敌,不战而待只恐于我不利。山前得胜城阮鲲哥哥以五千人马,与金兵四万对决其状可知。我兄弟如能及早破走刘麟,随后抽兵驰援山前,方能确保梁山高枕无忧。目下军情急迫,不知众贤弟有何良策,以对目前这场危局?”

李定远自接将令,心中便谋破敌之策。今见李琎于座发愁,不免开口解忧道:“完颜昌欲报子仇,伪太子欲除心腹之患,连兵几近十万发来湖边。虽欲一举攻下梁山,苦于大军无船过湖,一时难以如愿。山前得胜城当岸而立,防守严密。前可拒敌于城下,后有水寨将士应援。金师兵阻坚城之下,眼下也只好望壕而叹。哥哥但须沉心定气,专意应对伪太子之师,当不难寻机破之!”

李定远一番话说罢,转过话头又道:“探子连日上岸打探消息,得知岸边不足三十里地方,有一晒鱼台小城。此处未经兵火,城池完好。今可遣师一旅,趁敌不备袭居此城胁敌后路。当令刘麟腹背受敌,难以全力用兵梁山!”

李琎闻言大喜,抚掌赞道:“贤弟不亏名将之后,胸藏良策深合用兵之道。今日欲破刘麟,便以此计而行。贤弟可守此处,沿岸树桩布栅,多备强弓硬弩,严防伪贼兵马过湖偷袭。愚兄当率一支人马,连夜登岸前去夺城。”

李琎话音未落,李定远急忙拦住道:“哥哥乃为后山主帅,岂可轻身试险。小弟不才,愿率一支人马上岸前去行事!”

李定远此言一出,众兄弟当下皆各赞同。李琎也知此番军情重大,自家不便轻举妄动。便与众人商议一番,定下由李定远与姚文定引领秦万霆、葛元超、孙跃、孙鹏四将,带领精骑一千,步卒两千,连夜过湖登岸前去夺城。

话说湖东沿岸城镇,旧属东平府辖下地方。刘豫篡国以来,因近水泊梁山,伪贼官吏无人敢守。故此晒鱼台城中,无有一兵一卒。

李定远从探马口中悉知其情,引军登岸既命秦万霆、葛元超轻骑先进,以为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拿下此城。

却不料当日午牌时分,义军前锋二将抵近晒鱼台。却见城前一片人喊马嘶,两股人马正然苦苦交锋厮杀!

秦万霆、葛元超以为伪太子人马先到一步,恐违军令急忙拍马上前,欲乘人马大乱抢先夺城。

二将拍马杀近西门城下,早见两条大汉奔马迎上前来。一个头戴战盔、坦露双臂,肩上横担一柄狼牙棒。一个扎顶网巾、披领战袍,手中倒提一杆撒缨枪。

但看二人引着二三百条草莽好汉,抢上前来挡住梁山二将。迎面大喝一声道:“俺乃豹子岗龙虎四兄弟,今日特来此间发个利市。此城已是俺囊中之物,识相的快快绕路走开,休要当面触俺兄弟霉头!”

秦万霆本乃鲁莽之人,闻听此言不由大怒。骂一声道:“莫说你是什么龙虎兄弟,便是玉皇大帝在此,也须问俺愿不愿意!”骂声未落,拍马挥锤便扑上前!

对面两条大汉一时不识起倒,提枪这个眼见秦万霆来得猛,不甘示弱也叫一声道:“这厮大胆,直敢太岁头上动土!”挺起枪来,径迎秦万霆。

两个当场马交一处、枪锤互舞,一来一往斗不过十合,眼看那使枪汉子抵不住秦万霆一双大锤。又一合里,双锤到处。但听那汉一声大叫,当场抛了手中撒缨枪,一头栽落马下去了!

豹子岗龙虎兄弟折了一个,直使另一个担棒汉子大吃一惊。思量自家上前也难讨得便宜,当下呼哨一声,知会后面同伴来前相助。

哨音落处,只见城前厮杀人群当中,窜出两匹健马,驮定两条壮士,扑近前来合了担棒汉子,面冲秦万霆大叫道:“尔等何处人马,怎敢下手伤我兄弟性命?”

秦万霆驻马当场,扬锤叫道:“俺乃梁山义军都统领阮鲲哥哥帐前大将秦万霆。今奉李琎哥哥将令来取此城,尔等无名草寇,何敢当俺军锋!”

秦万霆正叫,后面葛元超眼见城前两伙皆非金、伪之人,又知今日夺城事急,当下不愿多惹闲事。不免上前叫道:“鞑子乱我国家,百姓倍遭涂炭。尔辈皆乃当世壮士,何故自相残杀?如今伪太子大兵将至,尔等速往他处逃命去也!”

秦、葛二人报出梁山义军名号,对面三条大汉听了皆吃一惊。只见后来一个抛了手中大刀,拉了另外两个一起下马。趣步近前抱拳施礼道:“梁山阮将军大名如雷贯耳,我等只恨无缘不得当面拜识一场。今日在此相遇二位将军,实乃天遂人愿。如能饶恕冲撞之罪,愿率部下儿郎投在阮将军帐前为国效力!”

秦、葛二人见他三个如此,急忙下马与之叙礼。问过姓名,方知四条大汉皆乃芒砀山人氏。前面死了的一个名唤程虎,剩下的一个叫做沈彪。后来二人一个叫崔光远,一个名刘龙仙。

四人世居乡间为农,因遭金、伪侵略江淮,不得已各聚壮士保境安民。只因不敌金、伪势大,先后败走在草泽之间。

四人后来因缘相聚一处,不免结伙来在此间豹子岗立寨。近日因闻伪太子兵发湖东,远近府县大乱,不免借机而出来此晒鱼台小城借粮。不想引领儿郎刚至城前,便遭城中数百壮士挡住道路。你我一言不合,登时动手厮杀于城前。

且说崔光远三个正与秦、葛二将说个不了,后面手下儿郎无人引领,一时斗不过晒鱼台城中一伙壮士,纷纷退离城下跑来跟前。

城中一伙壮士见状,拥了为首两个近前来看。听得梁山义军人马来在城前,一时不免皆各大喜。

秦万霆、葛元超上前见礼问话,方知为首两个乃是城中大户人家子弟。二人一母同胞,长名杜淳文、次曰杜淳武。兄弟二人生逢乱世,自幼习武练技,皆能骑马射箭、舞枪弄棒。且因胆勇过人,素被一城儿郎奉为首领人物。

今日闻听豹子岗兄弟突来抢粮,兄弟两个不免聚起数百壮士出城拦挡。动手厮杀正自难分难解,巧遇义军二将闯来城前。

说这杜家兄弟家住湖边,素慕阮鲲、李琎大名,早已有心前去投奔。今日巧逢义军人马于城下,眼见秦、葛所率轻骑兵精马壮、器甲鲜明,又知其中一个便是义军有名勇将葛铁枪,当下便欲加盟入伙。

义军眼下正是用人之时,秦、葛二将见这五人都愿为国效力,大喜之下当即应允入伙。正好李定远、姚文定引领后路人马赶到,不免领了五人上前来见。

正是:化干戈同心同德,赴国难血战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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