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叛将袁袭领了韩昌将令,提了段文彪那颗人头,使出一番苦肉计,引诱梁山义军柴彦卿一枝人马赶来杜家庄借宿。
其义兄杜荐明权衡日后利弊,先将义军人马安置于村后玉泉寺,再与袁袭暗里打一商量。遂即分遣手下无赖好汉趁夜搬运柴草,偷偷塞住寺前寺后大小路口。但待金兵杀到放火接应,拿住柴彦卿好在金将面前献功。
不想夤夜之间人多声杂,不巧正被义军大将翟士信听到耳中。星月光下看到路口堆满柴草,心中不由大吃一惊。正待回寺唤起人马,杜荐明手下无赖好汉欺他孤身一个,争舞兵刃跳上前来挥刃便砍!
翟士信恼恨袁袭、杜荐明两个暗中捣鬼,眼见一伙黑影扑来,当下拔剑出鞘。前三后四、左五右六一顿劈砍,登时放倒几辈无赖好汉。
剩下两三个见他发起恨来手段厉害,再也不敢当面恶斗。一声呼哨,掉头走回杜荐明庄上去了。
翟士信杀退一伙无赖好汉,急返寺内唤起柴彦卿。一军将士整备鞍马未及出寺,早看寺外火光熊熊而起,远听有人大声呼叫道:“仔细与俺看紧了大小路头,今夜休要放走一个梁山贼人。拿住柴彦卿者,金人面前必有重赏!”
义军将领张赫听了,不由骂道:“这厮不是袁袭恶贼又是哪个?是我兄弟一时不加小心,不幸中了金人一场苦肉之计!”
柴彦卿随后说道:“当趁金兵尚未杀到,我兄弟作速出寺,方好躲过眼前这场大祸!”说罢,提戟上马,率领将士杀出寺外。
且说几个无赖好汉逃离寺前走回庄上,杜荐明得知一场好事已然泄露。急唤庄仆去迎金将,再令手下分头放火。自与袁袭聚起庄上全伙无赖好汉,提了刀枪棍棒一拥杀来玉泉寺前。
金将韩昌早已埋伏村外多时,看到玉泉寺火起,率领人马蜂拥扑来。金兵杀到寺前,眼见火光乱闪人马大乱,不分青红皂白动手便砍!
杜荐明眼看金兵杀来不辨敌友,乱刃飞舞之下无赖好汉死伤无数,不由迎上去前大喊大叫。
金兵金将岂肯听他乱叫乱喊,乱刃攒处登时将其搠倒于地。其下无赖好汉眼见此景,哪里再敢稍作停留。当下一哄而散,先后逃离玉泉寺前。
义军将士趁乱杀上前去,撞开金骑突出村外,放马一路疾走而去。金兵从后追杀一阵,终因夜黑月暗不得不收刃而止。
金将韩昌空欢喜一场,无奈收起人马于后恨道:“柴彦卿孤军一旅,已如丧家之犬,势必惶惶不可终日。今日暂且放他一马,吾量此贼决难逃出本帅手掌之心!”当下唤来众将,仔细吩咐一番,分派出去悄地干事。
柴彦卿、翟士信杀出玉泉寺,于路点看人马,眼见寺前一战又折了百十余骑。无奈之下,不得已连夜奔走。一路急行至次日午后,不免人困马乏、饥疲难耐。
正欲寻地暂为歇息,前路探子返马来报。金将韩昌一枝后路人马,押运粮草将至沛县城前。
柴彦卿军中正缺粮草,闻报不由大喜。急与翟士信商议一番,当下顾不得士马饥疲,挥众上前径去夺粮。
二将引领人马一头扑来,远见金兵粮草车马刚到城下。人喊马嘶声中,堵塞门前乱作一团。二人见状,不免挥众杀上前去。
金兵不防梁山义军突然杀来,慌乱之中,稍作抵抗遂即一哄而散。城外的弃车逃走,城内的窜入街巷躲避。梁山将士不费吹灰之力,便自夺下百十车粮草。
柴彦卿、翟士信引领众将纵骑入城,正自搜杀散逃金兵,忽见小校跑来报说。城前夺下车马不见半粒粮米,但以柴草之物填充车上。
柴彦卿、翟士信闻报大吃一惊,不由面面相觑无言以对。正待喝令人马掉头杀出,忽听城上一声炮响,但看坊间街巷之中涌出无数金兵金将。乱箭当前白刃随后,登时便将义军人马堵在沛县城中。
柴、翟二将大梦方醒,急忙突马挥刃径前夺门。不想城内大乱一起,城外金兵掉头杀回。推车塞门放起一把无名之火,沛县南门登时变作了一片火海汪洋。义军将领韩城引领将士扑前夺门,大火猛起不及躲避,不幸连人带马烧死于瓮城之中。
柴彦卿、翟士信眼见南门已然无路可走,急忙引众一路砍杀闯至西城。好不容易杀到门前,却见一员金将引领金兵金骑,跃马横枪早已挡住出城之路。
义军将领翟士行杀上前去迎斗金将,交马大战不过数合,却被一枪刺死于马下!
柴彦卿于后见状不由大怒。挥戟上前来战,却听那员金将当面大喝一声道:“强贼柴彦卿,可还认得大将扎哈!”
柴彦卿急于引领人马杀出沛县,哪里有心与手下败将当面调侃。当下也不答话,挥起画戟迎头刺去。
金将扎哈眼见义军人马已然落入圈套之中,有心要报日前北神堰一战之仇。兴奋之余,施展两臂力气,把出一身手段。当面接住柴彦卿这条戟,与之交马恶斗一处。
二人马来马去杀到浓处,只听金将吼声如雷,但看手中枪闪似电,直欲一枪便将对头刺个对穿!
柴彦卿被扎哈死死缠住不得出城,眼瞅金兵四面围裹上来,手下将士抵挡不住死伤相继,心中不由怒火陡生。又一合里,待看金将恶狠狠当面一枪刺来,大发神威一戟砍去。金将扎哈枪一脱手走马不及,遂被柴彦卿飞来一戟刺中心窝。不由痛叫一声,倒翻身躯一头栽下马背!
金将扎哈落马而死,手下人马不由大乱。义军将士奋勇砍散金兵,撞开城门,一拥杀出沛县城中。
话说梁山人马今日沛县中伏,全拜金将韩昌一人所赐。自从玉泉寺一战下来,算定柴彦卿缺粮失秣、士马饥疲。故命将士假做运粮设伏沛县,专待柴彦卿前来上当。
当见梁山人马突入城中,急忙挥众上前攻杀。大战一场过后,得报义军轻骑杀出西门。失望之余,不由感叹柴彦卿真乃当世英雄。
因知其势已穷走投无路,自引麾下骁将杀出沛县。从后分兵迭进、轮番恶斗,意欲一战生擒柴彦卿。
柴彦卿、翟士信引领将士闯出沛县,却难摆脱金骑追杀。一路边斗边走,将士中箭受创死伤无数。逃至沛县以北东垣渡,不幸再遭金骑合围。剩余人马几经驰突,始终无力突破重围。
金将韩昌情知柴彦卿败局已定,遣使通事临阵大呼道:“柴彦卿,你今身陷重围逃走无望,此时不降更待何时?但能投刃下马,我家韩大王可保你河北道上州牧一职!”
柴彦卿闻声怒道:“柴某帝王之后中原壮士,此生岂慕夷狄官爵?今日不得脱围,临阵有死而已!”
当下心知大难将至,不免对翟士信说道:“哥哥可引余骑紧随小弟马后,待看今日能否杀出金军重围!”说罢,急收方天画戟于鞍旁,再取那一对青龙短戟在手。乱军之中易马而乘,一人一骑当先开路。
说这义军大将柴彦卿每临大敌,常效后唐名将李存孝另备一马跟随身边。临战厮杀马力稍乏,当阵易马而乘,其勇不减飞马如旧。
今日死中求生,瞅定金骑阵薄之处,单骑先进径前突围。金兵金将已知其勇,连骑攒刃迎前来挡。人马当面,难敌他手中这对青龙戟来势沉重。不是枪折刃卷,便是马倒人亡!
金将韩昌唯恐他脱围而走,情急之下,忙遣身边心腹力士伊都郎君上前来斗。
柴彦卿眼看熊罴也似一员金将,手舞一条狼牙棒恶狠狠扑来。性起之下,纵马迎上。右手戟架住当头打下狼牙棒,左手戟顺势一挥,竟将伊都郎君拦腰斩为两段!
伊都郎君身为韩昌侍卫亲将,其力过人其勇无比。征战沙场无人能敌,摧锋陷阵无人能挡。今日临阵交马一招当即丧命,金兵金将见状无不落胆。迟疑之中,遂被柴彦卿挥舞双戟拼命砍出一条血路,护住身后众人脱围走去。
金将韩昌恼羞成怒,引领人马从后再番追上。飞矢交集之下,义军将领张赫中箭落马,金骑蜂拥扑来不幸死于乱蹄之下。
金骑连辔一路追杀,梁山人马边斗边走。战至最后,只剩下柴彦卿、翟士信、叶世兴、梁定方四将,引领军中壮士二十余骑,摆脱金兵杀追,一路远走而去。
金军将士战至此处,也早人困马乏。眼看柴彦卿一行脱围远去,一时追赶不及。韩昌不免望尘而叹道:“柴彦卿一人之勇,可敌将士万人!”
话说金兀术此前探得梁山义军由丰、沛之间回师山东,急遣大将分头堵截。于后接到布萨福寿急报,说与义军大将黄天龙一部遭遇,厮杀之中不见梁山大股人马。金帅以为阮鲲引众已然逃往沛县,急忙挥师来援韩昌。人马走到半路,接其快马飞报。声称刚刚击溃梁山义军大将柴彦卿,正自到处寻找阮鲲中军人马。
军师云中子听罢两处探报,帐中不免顿生疑惑。后来思及太平时节求仙访道,也曾遍游中原山水。知道河南、山东接壤之间有芒砀山一座,中有捷径可由淮北径达山东。今查丰沛之间不见梁山义军大股人马,不由担心阮鲲遣将佯出武宁军地面,而引中军人马取道芒砀山径返梁山。
心中想到此处,不免力劝金帅速速移师芒砀山,却好及时截住梁山义军北去之路。
金兀术此番大兴兵马,意在永除中原后患。目下敌情不明,不愿挥师孤注一掷。
听了云中子之言,遣其手持元帅府金牌令符快马赶赴单州。节制单州、济州、东平府几处叛军人马,先去封堵芒砀山出山之路。为防不测,再遣帐前大将斡鲁古引骑五千随同上路。
云中子于帐领命,一边整点人马待发山东,一边遣使急赴单州。严命叛军将士速去芒砀山守关设防,不得放走梁山义军一人一马。
金人所授单州知府庞应龙,曾任伪朝太子府押衙禁军都虞侯。一身武艺超凡脱俗,与其弟庞应麟皆以胆勇称名军中。金人废除刘豫,得授金人单州知府一职。
今在单州任上,接到金帅行台府令檄,当下不免大伤脑筋。因知芒砀山有插箭岭一座,中有古道贯通山前山后。心中测度梁山人马果欲借道芒砀山回师山东,无易插箭岭山路之便。
庞应龙想到此处,当下不敢稍有怠慢。急命兄弟庞应麟速领人马先发芒砀山,自在府城调集粮草,待后赶上前去接应。
话说梁山军师宫诚,遣使大将黄天龙、柴彦卿佯出丰、沛调开金帅人马。既与阮鲲、李琎带领一军将士,急速赶往芒砀山而来。大将罗再遇身帅轻骑在前开路,不过两日人马早已离开淮北地面。
范无忌、李天佑、窦怀素、秦万霆前锋四将,一路急驱先行闯进芒砀山,忽见一道山岭横梗眼前。
秦万霆看到眼中,不由高兴叫道:“好了,此必路人所言插箭岭是也。过得此岭便是山东地界,不出数日我兄弟便可返回梁山!”
范无忌在前听了,不由说道:“兄弟切莫大意。此前领了军师哥哥将令来此探路,听人说道此间插箭岭上,山高路险崎岖难行。岭头之上更有雄关一道,当地人称倒马关。太平时节,常有强盗出没其间。今当国难,如遇散匪流寇坐寨关上。一时出来挡路,只恐又须大费周折。”
秦万霆一听,当下不以为然道:“哥哥莫说丧气话。想我兄弟为国杀敌血战连年,凭样高山不曾经过,甚等贼寇不曾交手。今遇一座插箭岭,于我何足道哉?待俺上前开路,今日过不得此山,便不与哥哥当面再见!”
秦万霆一言说罢,自顾提锤拍马扑前而去。一时哪会想到兄弟之间一句玩笑话,竟然在这插箭岭前一言成谶,直令后事可惜可叹!
义军将领窦怀素,素与秦万霆性情相近脾投胃和。见其一马飞上前去,不免一时兴起。从后叫一声道:“兄弟且慢,待俺上前助你一臂之力!”一声叫罢,抖缰拍马追赶上去。
范无忌在后看他两个如此摸样,不禁好笑道:“这黑兄弟素日遇事鲁莽,今日更有楞人相助,切莫要闯出甚等祸事!”
李天佑随后说道:“日前来此探路,只因军情紧急不曾登岭,实不知关口之上会否藏有贼人?今当速速率卒登山,占住岭上倒马关,好待接应后路大军过山!”
范无忌也自担心军情多变,听了李天佑言语,不由挥鞭催马,引领将士急奔岭前。
且说秦万霆、窦怀素二将,一路打马奔前而去。方近插箭岭下,忽见山前抢出一人一马。只见马上一人披头散发,手捻点钢枪一条,闯近前来二话不说挥枪便刺!
秦万霆见状,不由大怒。骂一声道:“这厮是哪里窜出来的一头山魈鬼怪,缘何见人便要动手!”一声骂罢,挥锤架住刺来一枪,交马便与那人斗杀一处。
两个在那岭前一来二去斗过数合,那人一来急切里不能取胜,二来许是忌惮秦万霆后有帮手。斗到好处,虚晃一枪拨马掉头落路便走。
秦万霆毫无来由被人撩拨一场,再看此人甲胄在身神色慌张。不由叫一声道:“这厮十分可疑,莫不是金、叛奸细前来探我兄弟军情?当面遇上不好让他溜走,须是拿下问个仔细!”一边叫、一边挥锤从后追赶上去。
窦怀素生恐秦万霆性急有失,不免拍马紧跟上来。三人三马驰离岭下,一前两后驰出数里。那人被他两个撵的急了,拍马趟过一条小河,一头钻入一片树林之中。
秦万霆见他无路可走,在后大叫一声道:“老窦,你与咱看住林前走路,待俺入去撵他出来!”
秦万霆一时情急拍马入林,却不料荒山野林之内,草掩藤缠怪木横生,走不多远,早已不见了那人踪影。
秦万霆丧气之余不甘罢手,虚声大叫道:“老窦,那厮躲在大树之后,你可上前兜他后路!”
窦怀素眼见秦万霆撵人入林,心中也怕他遭遇不测。听了他这一声叫喊,不免提锤拍马一头撞入林中。
不料林中那人真个以为自家行藏被人看破,大怒之下拍马杀出。一头扑向秦万霆,怒骂一声道:“叛贼未免欺人太甚。俺既脱身不得,不免在此林中与你拼了这条性命!”
义军将领秦万霆人虽鲁莽,遇事倒也甚有见地。耳听那人一声叫骂,心中一时不免生疑。急伸双锤夹住刺来那枪,喝一声道:“兀那汉子。俺非叛贼叛将,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与俺拼此一条性命?”
那人抽枪恨道:“你两个难道不是岭后单州叛军将领?今日夺俺倒马关不说,又欲赶尽杀绝一路追俺至此。闲话少说,待俺和你火并一场!”一声恨罢,又要挥枪动手,
秦万霆听到此处,始知方才误会一场。急忙叫道:“汉子误矣!我兄弟并非单州叛军人马,实乃梁山义军领兵将领。只因回师途中路径此处,岭前相遇见你甲胄在身,以为金叛奸细来此打探军情。一时心疑,不合当面与你动手。”
对面汉子听了这话犹自不信。横枪马上再问道:“梁山兄弟名闻天下,小人不才略知其中名号。你说你是梁山将领,可敢与俺报出姓名?如若当面扯谎,那时休怨俺枪下无情!”
秦万霆笑一声道:“壮士行走江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报出名号,只怕当场吓破你胆!你且马上坐稳,听俺仔细报来。黑爷非是别个,正是水泊梁山黑金刚秦万霆!”
秦万霆随口报出名号,一指身旁再叫一声道:“此位又非别个,乃俺义兄窦怀素是也!”
梁山兄弟六锤大闹白马原,声名传遍天下。这一林中汉子身在江湖,难免有所耳闻。今日不巧在此遇上两位,一时不免暗自心惊。
不等秦万霆话音落地,急忙抛抢下马。趋步上前抱拳施礼道:“将军恕罪。在下李周,乃此芒砀山乡间人氏。靖康勤王,与义弟王骞投身军中为将。今值朝廷兴兵北伐随军过江,因恨奸臣误国弃地议和。是我二人一怒之下,弃军走还乡间。结众立寨插箭岭,佑护一方父老不被金叛人马杀掳。今日不防岭后单州叛将庞应龙发兵来攻,我兄弟一时寡不敌众,义弟被杀儿郎尽散,只余小可一人一马逃下山来。岭前撞见二位将军,以为叛将赶来追杀。恼恨之下不合上前动手,莽撞之处还望有所见谅。”
秦万霆、窦怀素得知面前这人也乃抗金义士,一时不免惺惺相惜。听他口中说出单州叛军一事,急忙下马还礼问道:“你我误打误撞,当面何罪之有?足下适才说道,岭后单州叛军杀来插箭岭,可知他人马多寡、来此何干?”
李周说道:“人马足有三千余众,领军大将乃是单州知府庞应龙之弟庞应麟。二位将军不知,自我兄弟占住岭上倒马关,从未与岭后单州叛将有过交锋。今日突遭袭击,委实不知其中有何缘故。”
秦万霆听了,心中大为不安。叫一声道:“插箭岭落入单州叛军之手,我兄弟只恐后事不妙!军情有变,当速禀告后路范无忌、李天佑二位哥哥知道。”说罢,急与李周匆匆別过,翻身上马抖缰便走。
窦怀素听到叛军人马占住插箭岭,忙对李周说道:“我兄弟今欲借道插箭岭回师山东,足下既在岭上坐寨日久,当识此间地理路头。有劳相伴军中走遭,如有疑难之处,也好当面赐教一二。”
李周兄弟坐寨倒马关,日与金、叛人马厮杀,势孤力弱深感后事无望。今被单州叛军攻破山寨,只余一人一马逃得性命。无处可投之际,巧遇梁山义军二将,不免有心结识一场。
听了窦怀素言语,当下便道:“有何不可?正待借助义军之手,报我兄弟王骞之仇!”说罢,抄枪上马,与窦怀素奔马来赶秦万霆。
秦万霆、李周三人误打误撞耽搁一时,哪会料到插箭岭前风云突变,一场恶斗在所难免!
且说范无忌、李天佑二人在后,不知秦万霆、窦怀素追赶李周落路而走。率领将士赶上前来,当先撞上一彪人马!
原来,单州叛将庞应麟率众杀来芒砀山。一举夺下倒马关后,意欲一网打尽残余义勇。不待安下人马,便遣裨将王玺、张荥从后来追李周。
叛军二将原为追杀李周,闯下岭来遇上一彪人马,以为李周寻来帮手报仇。当下叫声:“来得好!”引领将士便杀上前。
这边范无忌、李天佑眼见对面人马打着山后单州叛军旗号,心中不免各吃一惊。当下不明敌情难以躲避,不免引骑上前突击。
两家人马对面杀上,挥舞兵刃交斗岭下。厮杀不久,叛将王玺临阵手段不精,一不小心遂被范无忌一刀斩落马下。
叛将张荥一边见状,当场不由大吃一惊。查看身边所引步卒,难敌义军轻骑驰突。呼哨一声,引领人马退后便走。
义军将领范无忌、李天佑眼看叛军人马退回,岭前又不见秦万霆、窦怀素二人,一时不免心中焦躁。一边遣人急报后路罗再遇,一边挥骑追杀上来。
正是:策划帷幄军师斗智,兵阻险关大将夺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