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这一次他根本就没有把以A军为主的东路军放在眼里,他命令已经攻占仪封的黑井22旅团迅速向兰封进攻,他自己这次要停一下和周迅雷好好的较 量一番,要让周迅雷再次尝尝11师团的厉害,凭着强大的火力, 他占领以野鸡岗为中心的大大小小几十个村庄,单等着周迅雷在这个没有任何遮蔽的大平原上的傻兵来冲锋,他天上的飞机和地上的大炮以及成片成群的轻重机枪,不大一会儿就能把A军那些保安兵打成一片血海尸山,等待黑井拿下兰封之后, 他才会移师进攻开封,现在他还有时间在野鸡岗与A军较量一番,一定要把周迅雷这个借尸还魂的A军 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他从焦庄胡庄郑龙潭到铁路北的齐堂都设有坚固的机枪 阵地, 他知道A军没有多少像样的火炮,要想把他们的机枪阵地打掉几乎不可能,他早已作好了准备,就等着周迅雷那帮赤膊兵前来进攻,他就可以放开心情在这一马平川的大平原上把中国军人像割草一样用密集的机枪火力一片片地扫倒,他在菏泽没有把42军全部消灭很是遗憾,这次周迅雷又凑一些保安兵不知死活的送上门来,那好我山岩信夫挽起胳膊照单全收,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自己笑了起来,无论在哪里,最后胜利的都是第11师团,这一点他什么时候都没有怀疑过。
天也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昏昏沉沉的黄月亮出现在斑驳的云层里,时隐时现完全像个病夫在天空任那些慢悠悠的云团摆布,在同一个存在的大舞台上,云和月上演着兀自的有无,那些若隐若现的星星更令傲慢的云团任意淹没。
这么美丽的生命田园就这样被罪恶的战场所毁灭,如果不是这场战争,豫东的夜晚本来是很静寂的,在万籁的和鸣声中,总是喜欢深夜在树林里 在庄稼地在河沟 田埂的乱草上散步的夜风,所过之处发出沙沙的轻微的天籁之音,这个时候倘若月亮能够及时摆脱云团的纠缠、把那充满柔情蜜意的月辉洒满这个广芜平原的村庄田野,那么在一个路口转角的大树下如果一个多愁善感的诗人,向那千里万里的远方眺望,如水的月辉模糊的村庄旷无的田野飒飒的林浪灰茫茫的那一条条伸向远方的路,和脚下草丛中那一阵阵涌来又一阵阵退去的如波如浪的蛰鸣等等……这一个个美丽的元素再加上诗韵那美妙幻象的构筑,试想一下,在一个浪漫诗人梦幻的诗句里将是一种怎样的意境和怀想呢?
如果这个时候,那些在生命之外的噪杂之音不打断诗人美幻的遐想,那么我们作为物质存在的生命,将以怎样的幻象来妙曼我们美丽的生命呢?无论是那令人如
痴如醉的爱情、还是那淡淡的去国怀乡的忧愁,亦还是那风中漂泊的背影,都将以无限的美丽构列出我们作为生命的幻华的意境。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自私和贪婪,那么我们每一个生命之间都会充满着和善交流和微笑,不管我们属于生命的哪一个层次,也不管我们所遇到的生命智慧如何的简单,在生命和善的相处中,我们都能相互感知到彼此善意的生命存在,在这样存在的世界上、没有斗争没有厮杀没有猜忌没有笑里藏刀没有落井下石,生命与生命之间是那样的坦诚,我们走在草丛中不再担心暗藏的毒蛇,我们行走在森林里不再害怕豺狼虎豹,我们嬉戏在浪花点点的水岸更不在惊恐鳄鱼和猛鲨,草丛是野花斑斓的草丛森林是林风阵阵的森林,水岸是浪花细细的水岸,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啊!让我们试想一下,我们作为生命不管作为一个高级的还是低级的不管作为一个简单的还是复杂的,无论我们在哪里生活,无论我们漫游在什么季节,我们还用得着像今天这样左顾右盼展前顾后提心吊胆吗?
我们的呼吸将永远是平稳的,我的心再也不会为那些意想不到突然而至的危险狂跳得休克而死亡,如果我们生命什么时候能够拥有一个那样的世界,那么 在那个理想世界里将是何等的幸福啊!
如果那个时候,我作为一个小草,生存在这个和善的世界,我将不再唯唯缩缩,我会尽情的将我生命的色彩烂漫到天涯海角;如果我作为一个虫蛰,无论是无风的白天还是轻风飒飒的夜晚,我都将拉起生命的琴弦、敞开生命的肺腑、歌唱美丽、歌唱善良、歌唱每一个生命应有的存在;如果我是一个小兔子,我会在自己的生命田野快活的奔跑和跳跃,在生命设定的美丽的程序里,按照生命的节律追求爱情呼唤朋友繁衍生命;如果我是一只小鸟,我将会在我生命的天空自由飞舞盘旋、与流云飞度、霹雳为伍、与素月踟蹰;如果如果我是一条小鱼,我将在我生命的海洋嬉戏每一朵浪花,留恋每一片沙岸,如果那个时候,上天上天将我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到这个世界,我将用我生命的幅度在这个世界散步和跋涉,我要认识每一个雨点每一个石子每一棵小草每一片云影,我将啊!我将认识所有能够感应到的存在,在森林里我以豺狼为伴,在大海里我以猛鲨为旅,在我生命的历程里啊!我的每一个脚步、我的每一个心跳和呼吸都是以自由和快乐书写而成,如果上天再给我一些文思的才能,当我生下来的时候啊!我就会拿出我的笔在我生命的美丽日子里,把生命的爱写满存在的世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生命的世界存在的世界没有自私 没有贪婪。
当我的生命在时光的呼唤中结束行程的时候,我就会淡定的写满我生命的最后一页日记,然后轻轻的合上收起笔微笑着把它双手奉送给造物的上天——因为存在而存在的上天。
如果上天对我生命的历程充满着理解和满意,那个时候我将背上行囊回头挥手之后,微笑着从有的广袤走向无的无边,让我的背影在上天的挥手中渐行渐远,变成一个小黑点相对消失。
铁路北阎林徵的107师在黑夜掩护下尤为迅猛,一个旅从新庄和雷庄之间突破之后,就把两个庄的敌人分割包围,猛烈进攻,在黑夜掩护下107师组成的突击部队突然攻占雷庄东面的一条小河沟,把鬼子赶了出来,他们就以小河沟为依托,不断与妄想夺回阵地的鬼子在田野上道路上展开激烈厮杀,黑夜里我方的突击勇士们抱着机枪向冲上来的鬼子猛烈扫射,飞舞的子弹在夜空里像纷乱的流萤一样擦着空气咝咝乱飞,大地上接连不断爆炸的手榴弹像火蘑菇一片片腾空而起,鬼子的进攻太不要命,嚎叫着成群成队地往上送死,攻击的道路铺满尸体,在射击和手榴弹不起作用之后,田野里道路上河沟里到处都响起枪械撞击的刺刀声追杀声奔跑声呼喊声响彻天空,107师在填进去半个团之后终于守住这条血水滔滔的小河沟,并乘势拿下了整个雷庄,被打出去的鬼子并不甘心,在师团长山 岩信夫的严令下,鬼子重炮群呼啸轰鸣,敌人的反攻开始了,喜欢大手笔的山岩信夫一次在这个小小的村庄就投入三个大队,在黑夜昏暗的月光下,一波又一波发起冲锋,我方守卫村庄的是107师542团,团长黄希斌在一片沙哑声中守在被炸塌的工事里正大声向223旅长汇报情况:
“旅长鬼子向我雷庄阵地的第八次进攻开始了,我542团已经把所有的预备队都拉了上去, 整个团所有的能拿武器的人员都参加了战斗,包括炊事员和轻伤员,在整个火海的阵地上到处都是等待着往下运的重伤员,这些负了重伤的英雄们每一分钟都会因为流干鲜血而死亡,旅长我不向你要兵,我希望你赶紧派人把负了重伤的兄弟们接下去!”
说着电话又被鬼子的炮弹炸断,警卫员提着枪冲过来:
“团长请你赶快离开,鬼子已经打到南面那个院子!”
黄希斌一听鬼子打到团指挥部门口,操起一箱手榴弹回头对里面的几个参谋说:
“弟兄们和鬼子拼到底,坚决守住我们用鲜血和生命夺来的雷庄阵地————和鬼子血战到底,打手榴弹!打手榴弹!”
他的喊声在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中时有时无时高时低,总之每个战斗的中国军人都能听到团长那熟悉的声音,黄希斌拉过机枪,连续向疯狂攻击的鬼子突十几梭子,直到打得敌人趴在地上像狗一样匍匐前进。
“弟兄们打手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