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不出张汉召的预料,他们顺路向前追,扑扑腾腾的急追了一阵子,一个个累得盔歪甲斜 汗水横流,连个人影也没有见到,不一会儿他们都又回来了,那几棵大树离大路不是很远,他们说话张汉召和杨云真听得清清楚楚
“不行……不行!从学校后门的位置来看,他们不会往南往西 往北方向逃跑的,因为学校不远就是一片庄稼地,我估计他们不会傻着个脸顺着这条大路往前跑,都是头脑灵活的知识人,不会等我们顺路把他们追上的,不对!他们很有可能就藏在附近的玉米地里。”
“对呀……队长说的一点也不错!”
“来!弟兄们 再给我顺着玉米拢子仔细的往前趟,我不信他们能钻到地缝里去,给我仔细点,就是钻到地缝里也要给我抠出来,我看他们能藏多久,今天这功我们立定了!”
下面一个歪歪腔少气无力的接着道:
“大哥 你早点说也,你看看我们都跑成死驴了!”
“少废话!快给我下玉米地,想泡妞找老婆就给我下心的找,程主任亏不了我们!”
“来!散开队形,把燃尽了的火把都给我扔了,几把电筒都给我照,我就不信他们是孙猴子会隐身!”
“照大哥的吩咐做,都给我散开……找!”
“哎!刚才掉到臭水沟里摔掉牙的老豆腐和水拖车,你们两个就不要动了,坐在路边给我长上眼睛好啦!”
那两个倒霉蛋捂着血糊留啦的半拉脸,张开把不住气的嘴上
“射(谢)队长……”
“射你妈那个比呀,闭上你的狗嘴吧!”
这帮狗东西几乎是拉着手,用电灯照着撒成片,用梳篦的方式把附近的几块庄稼地全折腾了一遍,什么也没有找到,一个个累得差点脱气
“他娘那个比,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碰到,他们到底藏到哪里去了呢?”
“三哥,你可别说鬼,前面那几个坟头可紧了,镇东头的王铁牛起早来锄地,差一点被一个女鬼卡住脖子给挪死!”
“王崴子你个杂种别吓唬人好不好,狗日的我的腿肚子都被你吓得快转筋了!”
“呵呵……瞧你那点出息,没有一点胆渣。”
“哦 徐葫芦!你个鳖孙又爬出来充大头里,去年在冯洼和土匪李麻子打仗,哪个王八吓得屙一裤裆呀!”
“别乱说了……快点给我找!”
“不是……不是……队长……我们这样咋呼着壮胆……鬼魂都吓跑了……”
“去你娘那个狗比……就这点胆还出来混饭吃……”
“不是不是……三哥……我们在明处……这小子在暗处……藏不住的时候……就会狠狠的冷不丁的给我们一家伙,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逼急了谁都是这样!”
“啊 大家小心都是了,发现了赶紧呼喊,大家一起上!”
这时候有个家伙咋呼起来了:
“快出来……快出来……我们已经看到你了……长膀也跑不了啦!”
“那是谁呀?姥姥那个蛋!咋呼的跟磨扇压住狗耳朵一样,喊就喊呗,你那声音抖什么?死不了你……狗东西!”
“哈哈……那不是癞蛤蟆吗?前天晚上差点把老婆都输给王大头,急着用这笔钱翻本呢……他能不咋呼得狠吗?妈的 还怕死!”
“娘那个臭比,想得都怪美,这大海里捞针上哪了去找啊?说不定人家早就顺着庄稼棵子抄小路跑远了,让我们这帮傻蛋憨种在这里瞎忙乎!”
“妈的 再过一会儿都鸡叫了,瞎折腾一夜!”
有两个偷懒的,趁着夜色黑看不清楚,他们趟出地头,来到张汉召他们藏身的大树下把手里的棍子一扔。
“兄弟咱不干了,他奶奶的累死了,这不是坑傻屌吗……真找到还不是头儿的功劳,别指望那个程黑驴蹦出来一个皮壳子,不干了,来坐树下歇歇……让他们瞎折腾去吧!”
另一个也扔掉棍子走了过来:
“来 老八 过来,找个背静地方吸口烟 喘喘气,别让他们看到了。”
“哎!这几个坟头后面保险,他妈的累死了,赔上命也没谁可怜你!”
“对!是这样,现在啥世道呀!他妈的 官 钱 枪就是爷!”
“唉!没办法,可苦了我们这些下层的老百姓了,你老娘的哮喘病好点了吗?”
另一个紧抽一口烟长叹道:
“唉!好什么呀!还不是带走的病,这年头屁股都用瓦盖不住,实在是没办法呀!”
那帮狗子在庄稼地里折腾着咋呼着,快耗尽电池的电筒发出的暗红光还在到处晃悠着,他们来来回回在路两边的庄稼地里趟了几遍还是一无所获。
“啊 啊……找到了……找到了……”
听到鬼嚎一样的叫喊声,那帮警棍子呼啦一下子围了上去,一个小喽啰兴冲冲的把一只烂鞋在队长面前晃悠了一下:
“队长……队……队长……鞋……鞋 ……”
“什么鞋呀?来让我看看….”
“来 ……来……快用电筒照着……让我看看是什么……”
小喽啰带着邀功的兴奋递给小队长,只见那小子借着红红的灯光一看,原来是一只女人的烂鞋,顿时气急败坏,当胸一拳,把那个家伙打个仰八叉
“你娘那个臭比……你瞎咋呼什么?这不知是几百年的烂鞋呢!再谎报军情就 一顿闷棍打死你个鳖羔子!”
“就是 该揍……吃屎……也不看什么时候!”
已经三星正南,这帮权势政客手里的恶棍也折腾得差不多了,一个个摇晃着身子累得精疲力竭 盔歪甲斜,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麦糠眼 快给我吹哨子 收队!”
一阵阵收队的哨子过后,这些精疲力竭的警棍子摇摇晃晃趟着满是露水的庄稼向大路上集合去了。
“他娘那个腿,我这两条裤腿算是成了水呱哒,贴在身上凉得狠呀!”
“小心别感冒了啊!”
“你别说……我……我……我……还真有点……啊呫……感冒呢!”
“真灵……哈哈 ……说着……说着就来了……”
“是胡毛吧……妈的……媳妇再漂亮也要照顾身体呀……兄弟……看你的身体这段时间虚弱的……真忙不过来说一声……兄弟我可以代劳……”
“娘那个孬比……我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哥不在家…..先给他帮忙吧!”
“狗日的 我看你们累得轻,还有劲瞎呱唧……不行再给我弄俩时辰……”
“哎哎……队长……你行行好吧……你就开恩饶了我们这帮难兄难弟吧……
再找下去……会死人的……”
“那就都给我闭嘴……少他妈的瞎呱唧……”
躲在坟头后面吸足烟的两个大滑头看人都收回去了,对着剩余不多的烟屁股猛抽两口随手一扔:
“老八 我们也走吧!”
“走 我们也走,娘的 我得先撒泡尿!”
“嗯,我也空一下!”
“看看……凑热闹不是!”
说着他们就松开裤子站在树下尿了起来,其中一个还振振有词的哼唱了起来:
“鸡巴不大,掏出来都下,下得不小,淹不死庄稼!”
“呵呵……二哥 你撒尿都有词呀!说不定你上辈子还是个文曲星呢….. 这辈子一定投错了胎。”
“呵呵……老八……你现在进步不小啊……什么时候学会了拍你哥的马屁…..唉……这年头不服不行啊……还是那句老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哪!”
“呵呵……二哥 你屑我是不?”
“闹着玩的……走走……赶紧提裤子走人。”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两人打了一下冷颤:
“二哥你别说!他们能藏到哪里区呢?我寻思……会不会藏到这几棵大树上?”
那个家伙说着无意识的向大树上望了一下, 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来 让我用电筒照一下!”
“唉!还照个球呀……早没电了。”
“也是!”
“老八 别乱张声,别给队长那个龟孙弄个题头,你嫌他折腾的不够吗?他个龟孙可敢让我们爬上这到处都是刺的槐树上去找,扎破蛋皮他也不会心疼你!”
“是的 那王八心狠,前天一只跑到警所里的小狗对着他汪汪咬了几声,叫那个龟孙活活的给挪死了,我看着都心寒!”
“他和主任一样都是没人性的东西,老八 你想想,北京城里的警察查得那么严他都能跑出来,看来这小子可不是一般的凡人哪!你想想 他都敢拿郑天豹开刀,郑天豹是谁呀?没有两下子他敢吗?”
“我想也是,我们和人家无冤无仇,干嘛非得下死劲和人家过不去?我还不想死,但愿不要让我们碰上他!”
“昨天晚上追捕的时候我都想了,这个张汉召可不是一般的人,没有三头六臂敢在紫禁城里剁人头吗?自古道‘不是武二哥,谁敢过景阳冈啊!”
“是啊!就我们小镇上的这几个杆草把子似的烂警棍,也许人家根本就没有把我们放到眼里,还不自量力的立功请赏,他妈的弄不好这条小命都得搭进去……”
“走吧 老八 ……别给自己找罪受了……我还想多活两天呢!”
说着这二位滑头的大爷就提起裤子弯腰拿起地上的警棍走出了坟场,这时候从远处的大路上传来一个杀猪的声音:
“老二 那是老二吗?坟场里的那几棵树查了吗?”
那个被喊作老二的踮起脚跟放开喉咙:
“我们……查过了……没有……没有发现!”
“那就……快回来吧……收队了!”
“好的……这就到!”
突然 从镇子东南方向传来了一阵枪声……
“快去增援……快去向东南刘家洼那里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