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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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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为继的爱》连载

第三十三章 赶走房客的计划

徐锋走出医院,尽情地呼吸清晨的空气。他想:“幸运之神有时也会爱上原来她并不喜欢的人,她是天使吗?是天使,那就好了!如果她眷顾的还有我的母亲,并让她回到我的面前,那就再好不过了!”

为了避免手臂上的伤口再次崩裂,他用适中的步伐走向他的那个生活小窝。他忘了他的父亲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即使脑海里偶然浮现出父亲的病容,他也是用略带嘲弄和厌恶的心态去看待他的。

他回到自己的小屋,就坐在那个简易的铁架子床上愣怔地发呆。忽然他从枕头下面抽出一把亮铮铮的钢刀,就在滞定的空气中疯狂地挥舞。刀光夹杂着呼呼的冷风和寒光,像一条游刃滚动的电龙,在他的身边挽出无数条瞬息万变的一团光影。当他的恶气快发泄完了,就又来了一个下蹲式的动作,然后愤然把刀砍在破桌子的棱边上。也就是这个时候,有人突然敲他的门。

“小伙子,该缴房租啦!”女房东在门外轻声地喊。

徐峰忙用身体挡住那把刀,伤口处隐隐作痛,他又看了胳膊的伤口处,便后悔没听医生的叮嘱。他从裤子口袋摸出钱包,又从钱包里面抽出纸钱,便拉开门,厌恶地说:“给吧。——收钱你还挺积极的。”

女房东嘻嘻笑道:“不积极,我们就该饿死了。”

徐峰调侃道:“如果你能饿死,我早就和阎王爷是一家人了。”

“你看你,年纪轻轻的,咋能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儿?——六十五块钱的房租,还有六块钱的电费,一共是……七十一块。”她顺手接过徐峰递过来的钱,“你等一下,我到下面去给你取零钱,”女房东转身下楼梯。不一会儿,她便拿来给他的零钱。

“哦,”女房东举手拍额,“刚才我忘记告诉你了,昨天派出所的人来查身份证,看你不在,就让我捎话给你,说是明天他们还会过来,所以最好让你呆在家里先别出去。”

徐峰很不高兴地说:“为了等他们,我得一整天都得泡在这儿!——如果我想出去吃饭,又该如何?”

“这我……就管不着了,”女房东俏皮地耸了一下肩,“反正我只负责把他们的话儿给你带到。你想想,那些人是你能惹得起的?如果他们觉得你没把他们的吩咐当一回事儿,恐怕就会三天两头地找你的麻烦。难道过平静的日子不好吗?所以你最好还是按照他们的意思去做,否则就等于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徐峰不想跟房东唠叨,转身回了房间。女房东盯着他转身的背影,不怀好意地朝屋里瞅了一眼;就在她转身将要离开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房间里的桌子上好像有一件金属制品在熠熠闪光。当她想回头再看一看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徐峰却把门给关上了。

女房东心存疑窦地下了楼,看见她老公正在院子中央给大黄狗喂食,于是就对丈夫招手道:“喂!——老头子,快进来!”男房东听到后,就像猴子似的跟到卧室里。

等丈夫进了屋,她便走到卧室的窗户前,把敞开的两扇窗户都关上,然后把他拉到床边后,坐下。她用手罩着自己的嘴巴,轻声地说:“我上楼收房租的时候,好像又看到那把刀了!刚才在我快走到他的门前,我就突然听到‘磕喳’一声。但我敢肯定,那就是刀砍在木头上的声音。后来在我要下来的时候发现,那把刀好像就卡在桌子檐上,”她弯着腰,瞪着眼,没头没脑地诉说着。

“你……你说的是楼上的哪一位?不会每户都有一把刀吧?”

“就……就是那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小伙子呗。他好像身上还有了外伤,而且还缠了好多的白纱布!——你说,他会不会是杀了人之后才跑回来的。昨天他可一直都没在家啊!”

“你说他身上有外伤?”他吃惊地看着她,又又与她商议,“我看,我们还是想办法让他搬走吧!”

“你让他搬,他就会搬?”女房东又沉思了一会儿,“不如我们去报告派出所,再让他们把他抓走,好了;这样也能一了百了地解决问题。”

“这样可不行!”他坚决反对,“一是,如果派出所要让我们拿证据,我们拿什么证明他杀过人?如果你拿不出证据,不就等于是诬告?即使你看见他有一把刀,但那也是‘好像’,而不是‘完全肯定’,这不也等于是啥问题都没有吗?二是,我们就这么……把他得罪了,谁又知道哪天他会豁出命地干出什么傻事儿?”

女房东一听,就害怕了,“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留下这个祸害造耗人吧?今儿经你这么一说,也许晚上我都不敢睡觉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她摇着丈夫的胳膊,低声叫喊,“你可别老是皱着个眉头不说话呀!快给我们出个主意,想想办法!”

“我想,我们干脆这么办吧!就说……咱儿子要回来——”

“啥——?你让咱儿子现在回来——?”她从床上跳起来。

“我拜托你能不能把我的话儿听完了再说!你知道我要说的是啥事儿吗?这不过是找的一个借口而已!如果你不找一个借口去糊弄他,你又怎么可能让他搬走?”他生气地叫喊,似乎受不了他妻子的愚蠢。

“但是我今天……才收了他的房租,总不能当天收了钱,当天就撵人家走吧?”

“哦,你不说,我倒把这茬子事儿给忘了!”他再次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那就这样吧,”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妻子,“我们干脆把大黄狗杀喽!”

“啥——?”她蓦地从床上弹起来,“张贵财,你……你再对我说一遍?你说……你要把咱家的大黄狗杀了?”

“是的!”他坚定地回答,“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实现我们的心愿。”

不知是什么时候,大黄狗摇着尾巴跑进来了。在两个主人的脚下嗅了嗅,便腾地立起身子,两只狗爪子搭在男主人的膝上。男主人用手捋了捋它的毛发,接着就把它往外一推,“去——!”狗委屈地哼了两声,就垂着尾巴出去了。

“你说,你想把我们大黄狗杀喽?”女房东依然不相信丈夫说的话,“可……这和赶走楼上的人,又有什么关系?而且仅仅要把他赶走,就杀我们的大黄狗?这个方法是不是有点儿太缺德啦?”她无法接受这么残酷的方式。

“你想想看,”他开始做他妻子的工作,“我们是主人,狗相当是我们的臣子。现在它的主人有危险了,做臣子的是不是就应该挺身而出?如果它这样做了,就是我们家的一等忠臣,也不枉我们辛苦养育了它一场;如果我们有了三长两短,它在我们面前就成了罪人,那么它是不是就应该以死谢罪?想一想这样一个浅显的道理,它是不是就到了非死不可的时候?”他清了清嗓子,又接着说,“杀了大黄狗,我们也不用指明是谁杀的,明天派出所查户口的要来,我们就请他们主持公道,让他们帮我们调查‘到底是谁杀了咱家的大黄狗’的真相,这不就等于让大黄狗替咱把矛头指向家里有凶器的那个人?”

“请……你等一等!”她忍不住打断了他,“我的问题是:第一,为什么不用鸡充当这个倒霉鬼?第二,谁家没有菜刀,总不能家家有菜刀,家家都有嫌疑吧?第三,我们可不可以从狗市上买一条狗,让它去替你执行那个倒霉的计划?让咱家的大黄狗去,我的心里……”她眼圈一红,呜呜地哭起来。

面对哭泣的妻子,男房东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后来又停下来说,“让鸡当功臣,本来我也想过,但是死一只鸡,谁又会把它当一回事儿?如果没人认为这是了不起的事儿,那么我们买鸡的钱不就赔得太不值得了!——关键这还不是钱的问题,关键是这样做根本就达不到我们预期的目的,可能还会遭遇‘偷鸡不着,反折了一把米’的不幸嘞。如果是狗,就会有所不同,因为人们历来都把狗都当成是最忠实的朋友,杀狗的行为,就等于灭掉半个朋友,会让任何人都认为这是一件很不道义的事件,所以我认为让狗担当这样的重任是再合适不过的。但要,做成这样的事情,我们就不应该瞻前顾后和畏葸不前,更不能患得患失地讲什么儿女情长,要知道,狗的生命固然重要,但也不可能超过你我的分量。所以,两害相较取其轻,这种杀身成义的责任,又舍它而其谁?”他咬文嚼字地晃动着脑袋,自信的感觉也让他有些忘乎所以了。

“可你还没讲,为啥非要咱的大黄狗的命!”

“哎,你这个人的脑子,咋就那么不灵光哪!——你想想,如果这件事儿一旦闹腾开了,村里的人还不都跑过来瞧热闹?如果有人跑到派出所反映说,我们是用买来的狗诬陷那个小伙子的,你以后在村子里还咋做人?”

经过一番议论,这件事也就这么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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