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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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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为继的爱》连载

第五十二章 庭审现场之公诉

办好旁听证,再经过审判大楼下的武警和法院工作人员的严格核实,大家纷纷走进了审判大庭。

贺晓岚和王会计分坐在徐大江的两旁,朱俊龙本想坐在贺晓岚的另一边,贺晓岚忙把自己的挎包放在她身旁的空位子上,朱俊龙只好在这个放挎包的下一个位子坐下来。

朱俊龙瞅准徐大江和王会计说话的当儿,对她小声喊道:“晓岚,我那件事儿,已经解决啦!”见她并不搭理他,就大胆地将那个挎包拿起来。贺晓岚看见后,一把抢过自己的挎包,又狠狠瞪了朱俊龙一眼,便走到王会计另一边的空位子上坐下。为了避免被人孤立的尴尬,朱俊龙只好坐到贺晓岚刚腾出来的位子上。

徐大江带着奇怪的眼神盯着身旁的朱俊龙,“咋啦?你们……”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问这个问题,又回头看着自己另一边的王会计,意思是想问,“你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儿吗?”王会计也是一脸的迷惑和狐疑,他转而偷偷地问贺晓岚:“你们以前认识?”贺晓岚说:“不认识。我……我挪过来是想问一件事儿的,就是……今天一审完了,是不是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这我可说不准!”王会计笑道,“如果案情错综复杂,控辩双发一直相持不下,说不定还会改期再审哩!怎么,你家里有什么事儿?”

“没……没有,”贺晓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嘭”的一声,审判长敲响了威严的法槌,宣布对被告人徐峰的庭审也正式开始。

审判长传唤了被告人。头上缠着纱布,胳膊上缠着绷带的徐峰便被两名法警押到了被告席上。

审判长问:“被告人徐峰,你有其他的名字吗?

徐峰回答:“没……没有。”

审判长又问了他的生日、文化程度、归案前从事的职业等。当法庭讯问的程序结束以后,审判长又宣布了由书记员、公诉人、辩护人、鉴定人等组成的合议人员名单。

审判长向身旁的人示意了一下,陪审员便趾高气扬地站起来,说:“下面开始法庭调查。先由公诉人宣读起诉书。”

审判长右下方的公诉人立刻起身,照着自己拟好的起诉书宣读道:“本院受理此案后,依法审查了与此有关的全部材料。期间,曾要求公安机关补充侦查,后又依法审查查明,被告人徐峰在案发前两天的晚上,曾因被告人失手打碎盘子的事儿,与被害人受雇的朝阳饭店的老板娘发生过口角。老板娘在盛怒之下,责其雇佣的店员群殴了被告人徐峰,致使被告人徐峰头部和肘部有多处创口伤,并被移到朝阳饭店门外的人行道上。二十多分钟以后,两名巡警在执行公务的时候发现了被告人徐峰,并叫来一辆出租车,将被告人徐峰送到就近的市人民医院。在医院里,这两名巡警还如实记录了被告人徐峰的个人口供,这才为后来及时能刑拘被告人徐峰到案,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由于被告人徐峰被打以后,心中一直耿耿于怀,第二天出院后,被告人徐峰就在东安大街的一条岔路地摊上,买了一把长约三十九公分、刃口长约二十八公分、刀背宽约七公分、而且是单刃的受管制有刃利器。案发的当日晚上,由于被告人徐峰担心会有目击者看到他在案发期间,曾出入过他本人目前租住的出租屋,在经过一番缜密的计划和预谋后,他便携带了这把受管制的刀具和一柄玻璃裁割工具,从自己案发前所租住的院子院墙翻越而出。路上花了大概十一二分钟,再次来到自己被群殴的朝阳饭店现场。趁着夜色的掩护,被告人徐峰悄悄翻墙进入该饭店的后院,并用随身带的玻璃裁割工具划开了饭店后面窗户的玻璃,并取下玻璃,拨开该扇窗户的插销,进入案发的朝阳饭店。被告人徐峰首先来到饭店前台的柜台前,用撬锁工具撬开放钱的小抽屉,将里面还未来得及入账和取走的一千二百四十六块钱洗劫一空。但是令被告人徐峰没想到的是:值夜的更夫却因为要如厕,在经过饭堂的时候发现了他——”

“胡扯!”站在被告席上的徐峰粗暴地叫喊,“这都是胡扯!你以为把故事说的动听点儿,就能把谎言变成事实了?”

“肃静,”审判长敲击法槌,又对徐峰严厉地呵斥道:“被告人徐峰,请你遵守法庭纪律!”

旁听的记者、家属和群众纷纷低头地议论着。

见下面的人依然你言我语,审判长再次喊道:“肃静,请大家肃静!若再有人敢无视庄严神圣的法庭纪律,执行公务的法警就有权行使驱除的权利。”

庭审大厅里立刻安静下来。

审判长环视了现场,又看了看站着的公诉人,然后阴沉沉地说:“公诉人,请你继续读你的起诉书。”

公诉人捧起起诉材料,接着读道:“值夜的更夫因为要如厕,在经过饭堂时,意外发现了被告人徐峰。被告人徐峰见自己的罪恶行径已经败露,于是就手握长刃的利器,朝着正向外逃生或者呼救的更夫——也就是后来的被害者——快速跑去,在一个相遇的时机,被告人徐峰向更夫的前胸狠狠劈了一刀;在更夫还没有倒地的时候,被告人徐峰出于故意要剥夺他人生命的恶意,又向被害人的左部胸腔猛刺了一刀;被害人倒地后,被告人徐峰担心被害人没有死亡,在被害人的背部又劈刺了两刀,见被害人已经断气,被告人徐峰又到灶房清理了自己身上和长刃利器上的污渍和血渍。清理完作案现场,为了逃避或迷惑公安机关的刑事侦查,被告人徐峰还把事先已经准备好的、也可能就是从理发店或其他什么地方捡来的一绺毛发放到了受害人手中,这才从打开那扇撬开过的窗户逃了出去,并回到案发前自己租住屋的院子外面——”

“造谣!”徐峰再次打断了公诉人的发言,“这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嘞!”

“肃静,肃静!”审判长再次敲响了他手里的法槌。等到厅里的人都安静下来了,审判长又问:“被告人徐峰,起诉书所述的事实在未澄清和判决之前还不算是事实,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陈述的理由,等本庭问到你的时候,你再如实陈述,好吗?”他见徐峰痛苦地点了点头,于是就又转向了公诉人,“请吧,请继续你刚才的起诉。”

公诉人极其厌恶地瞪了徐峰一眼,又低下头来接着朗读道:“回到案发前自己租住屋的院子外面,由于被告人徐峰想造成‘人人都以为他在案发期间都在自己所租住的房间里睡觉’这样一个假象,并未从院子的正门进入,而是偷偷地翻过围墙,并潜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可谁知,该院的户主所豢养的大黄狗,在他双脚刚刚着地的时候就跑过来了,被告人徐峰由于害怕大黄狗会对他发出吠声,从而破坏了他掩人耳目的计划和企图,于是就举起手中的长刃利器,又一次制造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流血事件。——综上所述,被告人徐峰的犯罪事实非常清楚,证据也确凿充分,应该以故意杀人罪和盗窃罪依法量刑。被告人手中有受管制的长刃利器,具有客观上伤害他人的意图和条件,也知道其产生的后果和危害。在实施犯罪行为之前,被告人徐峰曾做过详细缜密的筹划和预谋;在实施非法致害的过程中,又直接朝被害人致命的身体部位进行劈刺,并造成被害人在被告人徐峰逃离案发现场之前就已经死亡了的这个事实,其行为已经构成主观上剥夺他人生命的故意;在实施残忍的杀人行为之后,又秘密盗取店里的财物。还有,从处理行凶后的现场血渍,伪造他人犯案的现场证据,以及有计划逃离线路的安排等一系列迹象也表明:被告人徐峰在当时作案时的意识是完全清晰的,动机是明确的,作案后具有逃避刑侦机关侦查的反侦查的意识和能力,故我方认定被告人徐峰的行为不仅有罪,而且在案件的定性上还应当被认定为故意杀人罪和偷窃罪。”

公诉人陈述完之后,审判长便开始讯问徐峰:“被告人徐峰,对起诉书指控你故意杀人和偷窃的事实,以及罪名,你有没有异议?”

“有,当然有啦!”徐峰怒不可遏地喊道,“我明明在房间里睡觉,又怎么能……干出如此多的事情?”

审判长极不耐烦地说:“被告人徐峰,我只需要你简单地回答‘有’还是‘没有’,而不是让你陈述其中的理由。”

徐峰非常干脆地回答:“有!我有异议!”

审判长对公诉人说:“公诉人对其所指控的事实,对被告人徐峰进行法庭讯问。”

公诉人于是问徐峰:“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庭上的问题。你的受管制刀具是不是从地摊上购买的?是不是要用来蓄意杀人的?

“是!哦,不是!刀虽是我从地摊上买来的;但这把刀,早就有了!”

公诉人继续问:“案发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徐峰回答:“哪……哪天?哦,你说的那天,我就在我的房间里睡觉!”

“有谁能证明那时候你就在睡觉?”

“我睡觉……难道我睡觉还需要找人证明吗?”

“你们房东的大黄狗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我为何要杀死一直都对我低头哈腰的狗?

“你在和本院的一名房客吵架的时候,说没说过‘你再牛皮烘烘地跟老子争,看我不剁了你!’的这句狠话?”

“没,哦,我说过。但这和这桩案子又有什么关系?难道生活中我就不能说一句气话?”

公诉人显得很不高兴,他扶正自己的眼镜,又恶狠狠地从眼镜架的上方逼视着徐峰,“那你说,为什么被害人身上的的利器创口和大黄狗身上的利器创口,与你的那把刀的刀刃是基本吻合的?”

“我……我……我怎么会知道?这……这肯定是有人要陷害我才这么做的!”

公诉人对审判长点了一下头,“尊敬的审判长,我现在的问题暂时问完了。”

审判长把目光转向公诉人对面席位上坐着的张律师,“被告人徐峰的辩护人,您是否有问题需要发问?”

这时,坐在辩护人席位上的张律师,立刻起身回答:“没有。”

在旁听席的贺晓岚一听张律师说是“没有”,心里咯噔一下紧张起来。她悄悄地问王会计:“张律师为什么要放弃发问的机会?”

王会计回答:“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他一定有他自己的考虑。既然我们全权让他负责了,就不应该怀疑他的能力。俗话说:‘疑人勿用,用人勿疑’,我看还是让我们接下来看后面的形势发展吧!”其实他这么说的时候,也同时在暗自安慰他自己,由于前前后后请律师和协助律师等一系列的工作都是他起的作用,因此他也只能这么去安慰她了。

徐大江此时也是一脸的凝重。他看了看身旁的王会计,感觉他的神态并不怎么镇定,就暗暗长吁了一口气。

审判长见辩护人一脸漠然的样子,便认定法庭调查阶段的工作可以告罄,于是就照着自己手头的一张稿子,一字一句地念道:“下面由公诉人针对所指控的事实进行举证。在举证之前,须说明证据的来源和待证的事实。”接着便用手向公诉人示意了一下。

瘦小的公诉人很有礼貌地站起来,并照着自己的材料逐字逐句地读道:“公诉人首先出示的是被害人的法医尸体检验鉴定书。经该鉴定书证实:死者颜面、睑球结膜和十指的指甲均呈现苍白色,胸部有一条纵形剖开的切创,创口的长度约有二十五公分长,宽度约一公分左右,而且心包膜已经破裂;在左心房前壁房室交界处,发现了一个长约一点六公分长、宽越零点二公分的三角形创口;脾脏也呈现出缺血貌。综合上述分析可知:被害人死亡原因应系长刃、单刃利器切创所致——该利器直接剖切被害人的胸部,并刺入左心房前壁房室,从而导致了被害者急性失血性休克及循环衰竭性死亡。还有就是按照《精神疾病司法鉴定书》对被告人徐峰鉴定结果表明:本案被告人徐峰案发时,无精神病表现,对其所实施的上述致害行为,均负有完全的刑事责任。”

审判长问张律师:“辩护人对上述证据有无异议?”

张律师依然很冷静地回答:“没有。”

这一下贺晓岚可就沉不住气了。她愤愤地对王会计说:“他怎么……老是说‘没有,没有’的?若是这样的话,当初我们从大街上拉来一个白痴干这样的事儿,我看也是能胜任的吧?就是把鹦鹉架在辩护席上,也能说‘有’和‘没有’这两个词儿,而且也比请他要经济得多!——您说,这个张律师是不是被对方的家属收买了?否则他咋能这样鹿鹿鱼鱼的?”

王会计不知如何是好了。他一会儿窥睨右边的比肩,一会儿微睇左边的接翼,仿佛自己已经承认做错了事,自己也成了等待被人宣判的被告。

审判长对公诉人说:“公诉人,请继续举证吧。”

公诉人站着骄傲地读道:“公诉人接下来出示的是本案的第一个证人,也就是被告人徐峰的房东——张贵财的证言和陈述。张贵财说:‘我对这小子的印象一点儿也不好。他打扮怪异,说话傲慢,给人的感觉就不像是正经的人。有一次他和我的一名房客吵架,我和我老婆在楼下亲耳听到他曾凶巴巴地冲着那个房客喊:“你再牛皮烘烘地跟老子争,看我哪天不剁了你!”——原话大致就是这样的,可能语气比这还要凶恶。有一天我老婆对我说——具体的时间已记不清了,但这件事儿是千真万确的——她发现他的房间里有一把长刀,也就是后来你们拿给我看的拿一把。当时我们都吓得要命,心想:如果不把他赶走,这里早晚都会出事儿。现在果不其然,从今天的结果来看,我当时的担心并非多余,虽然这桩命案并没发生在我们的院里,但仅从这件事儿的本身而言,就足以让我们感到心有余悸的了。我老婆第二次看到这把刀,好像是(此时我的供述人呈思考貌)你们所说的案发日当天的上午大概十点钟左右吧,当时我老婆上楼去收他的房租,刚走到他的窗户跟前,就听到“卡擦”一下砍木头的声响。他打开门后,我老婆就意外地发现了那把长刀,而且长刀就卡在桌子的边缘上。从桌边吃刀的深度来看,估计他是用了很大力气力才达到这个效果的。’这就是被告人徐峰所租住的房间照片,以及那把作案凶器,以及该凶器所砍过的这张桌子的现场照片。”随后这位公诉人向法庭公示了多张影像资料。

审判长示意让法警将这些影像资料递给他。法警走过去,伸手接过了这些照片,又恭敬地转呈给威严的审判长。

公诉人继续读到:“下面是本案的第二个证人的证言和陈述。该证人系第一个证人张贵财的房客,他说:‘公安抓他,’——对不起,请允许我在这里再补充一下,这里所指的他,其实就是本案的被告人徐峰——‘公安抓他的那天早上,我准备出去做我的生意,快走到楼梯口,意外发现房东的大黄狗就死在走廊的地面上,于是我就赶紧把房东夫妇找来了。’这就是大黄狗死后的现场照片。” 这位公诉人再次向法庭公示他手里的其它照片。

审判长示意法警将照片再呈给他。

审判长看到公诉人坐下,就瞅着张律师问:“辩护人对刚才公诉人的证据,以及证言,还有何疑问?”

张律师撇着嘴,哂笑地回答:“没有。”

这时,在下面就座的徐大江可就忍不住了,他噌地站起来,指着张律师吼道:“没有,没有,没有!就算是拿来一只鹦鹉,也比你能多说两句!你这是在辩护吗?分明就是想省下卖嘴皮子的钱!可老子有的是钱,如果当初谈合同的时候你就想刁难我,我也绝不会吝啬到‘让你今天还有再讹人的机会’!如果我花了那么多钱,却仅仅得到两个字的回报,那么我当初还不如买一只鹦鹉放在这儿‘啾啾’叫哩!法官同志,我要求更换律师!”

审判长敲击法槌,艴然不悦地喊道:“法警,请你们依法维护好法庭纪律!这里既不是茶社,也不是戏馆,如果有人想藐视法庭,请你们最好不要袖手旁观!”

徐大江的身旁立刻出现了两个法警,其中有一个法警还命令道:“请吧。您显然看错这是什么地方了。”王会计忙站来拱手哀求道:“啊,对不起!他是被告人的父亲。他也只是一时的冲动才忘了自己应该遵守的纪律,接下来我保证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经过王会计百般的恳求,法警终于改变了态度。

审判长沉默许久,见下面的人们都安静下来,才开口说话,“下面就全案的事实证据和法律适用的问题进行法庭辩论。公诉人先发表公诉方的意见。”

公诉人扶了扶眼镜,站起来读道:“被告人徐峰,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而且真实可靠,建议应该以故意杀人罪和盗窃罪依法量刑。被告人手中有利器,具备客观上伤害他人的意图和条件,也知道由此产生的后果和危害。从其当时能够独立完成致害被害人的整个过程来看,被告人徐峰对被害人胸部进行了刺切,并导致被害人当场死亡,其行为均属被告人徐峰的主动,且已经构成主观上要剥夺他人生命的故意。在实施杀人行为的过程后,被告人徐峰又盗窃店里的财物,处理行凶杀人后的作案现场,以及精心策划逃离的线路;因此被告人徐峰在当时作案时的意识是完全清晰的,动机是明确的,作案后还有逃避侦查和自我保护的行为能力,应当依法判定本案被告人徐峰有罪。依据被告人徐峰主观上具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意图,客观上又具有以泄愤为目的,并刺切被害人心脏部位致其死亡,以及盗窃他人财物等事实,本公诉人认为:被告人徐峰的行为已经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的第二百三十二条、第二百六十四条之规定。鉴于被告人徐峰曾有抢劫的前科,公诉人建议法庭应当以故意杀人罪和盗窃罪严厉追究其刑事责任,否则公道大明何在?天理人情何存?我的话完了。最后请合议庭对被告人徐峰的犯罪行为,酌情予以严惩。”

“冤枉!”徐峰突然大叫,“我睡了一觉,却触犯了两条法律,以后谁还敢再睡大觉哇?他回头委屈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冤枉啊,爸爸!”后又喊着张律师,“冤枉呀,张律师!”他只能把张律师当成是他的救命稻草,不管这根稻草是不是能把他从死亡的泥潭里拉出来,也不管他的辩护是不是能给他带来新的希望,但是现在的他也只能从他的眼神里寻找他所需要的希冀;可是张律师那张冷漠的脸儿却让他的心陡然凉了下来。这或许是太过于担心的缘故,因为当你处在寒冷的夜晚,并希望看到有一堆篝火的时候,仅有一根火柴的微亮火焰又怎么能不让人失落呢?而且这种失落又会因为寒夜的冷却,使你原有的希望也变得无影无踪了;所以他开始绝望,就像在更糟糕的状况下的那种绝望,仿佛死神已经站到他的身旁,而他也只需要迎接死亡赐予在另一个世界重生的种子,他就会用冰冷的身体来告别这里的所有人们。“晓岚!”他忽然想起了贺晓岚,于是他又强打起精神,再次回过头向她所处的区域巡视了几遍,而他却听到的是人们忍不住发出的笑声,这让他难过得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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