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horue的头像

horue

网站用户

小说
202106/07
分享
《难以为继的爱》连载

第一百二十七章 排除怀疑对象的嫌疑

昨晚,下的一场雨后,空气清新,树影摇曳,晴空中还有一道清晰瘦健的飞白,像是喷气飞机刚刚留下的痕迹。

贺晓岚走出村口,感觉沿着街道两边种植的法国梧桐永远都是绿油油的;树皮像是绿巨蟒蜕下的,蜿蜒向上的树干,粗壮而且沉重;长势稍稍倾斜,你就会担心树根的负载能力可靠与否了;树叶在空中浑然一体,形成拱形的凉棚,而且也分不清绵延交织的拱顶到底是从哪边的树干伸出来的翠锦;阳光穿过叶片间的缝隙,在笔直的马路上形成了一条布满涟漪波痕的网,在这个网里来回穿梭的汽车,就像织网的梭子,或者是运河上快速移动的汽艇。

走出那个令人压抑的地方,她的心情也一下子开朗多了!想想房东每天都要在那样的环境下,一直都要面对那些令人头疼的问题。她觉得那个院子里的人都是值得同情的:女房东是孑然无依的人;保姆的丈夫是恶棍;疯女人本应该为自己的不道德行为受无量苦的,可是她现在令人剜心的苦境,却不由得不让人唏嘘不已;徐峰是有家不能回的人,“而我呢?……”她喟然长叹,感觉自己的命运其实和他们差不多。她感觉这个世界上似乎根本就没有好命的人,“母亲也是这样,父亲虽然在外面和那个疯女人快活了一番,但是疯女人沦落成这个样子,他就能心安理得的像个没事儿的人?”她想不通为何父亲会抛下疯女人不管,“难道是怕自己的行为会败露吗?难道男人都是浮头滑脑的混蛋吗?”

徐峰向她提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如果看到徐大江再打自己的耳光,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即便阻止了他,他也未必知道你是谁。所以,你干脆就把他当成那个女疯子吧。”

徐峰心事重重地问:“他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喝酒喝出来的问题?”

“可能是患了痴心妄想症吧。你爸想你,这个疯女人想她的……那个丈夫。”

“晓岚,晓岚,”徐峰碰了碰她的胳膊,“你看路边的那个小车里,好像有个人在叫你嘞!”

“什么?”她恍然而觉地应道。

徐峰重复刚才的话,而且还指了指公路路边一辆与他们同速向前行驶的小轿车。

贺晓岚看到小车后,便拉着徐峰就跑;而且一边跑,还一边小声地说:“快走,别理那个姓朱的畜生!”

他俩还没走多远,就有一个人从后面跑过来了,“贺晓岚,是我。我是张建军呀!”

“张律师?”贺晓岚忙又停住了脚步。

“你为何会……害怕我?我现在变得有那么可怕吗?”张建军一脸诧异和困惑的表情。

贺晓岚忍俊不禁地乐道:“你看你,我又没说你啥?——哎,这是你的车吗?哦,之前我好像还不知道你有车哩!”

张建军一脸局琐地回答:“新买的。也是辆二手车。不过,等以后有条件,我是不会放弃买一辆四驱动力车的愿望的。——哦,你们要去哪儿?不如坐我的车走好了!”他彬彬有礼地让开了路。

“那就太麻烦你了!”贺晓岚不好意思地说。

“不麻烦,不麻烦,”张建军连忙把徐峰背的背包也放进了后车座上,等到贺晓岚和徐峰都上了车,他便钻进驾驶室。车身轻轻颠动了一下,便开始向前加速滑行。

副驾驶室的贺晓岚半开玩笑地说:“你一个人整天在外面跑,家里人就不反对?”

“没人能有什么意见,因为现在也就我一个人在家;更何况我又不是出去干偷鸡摸狗的事儿。——哎,你们……准备到什么地方?可别说‘我到下一个路口就下车’的哟?”

贺晓岚见张律师谈议风生,和过去她见过的严肃的表情有很大的差别,就轻松地说:“这个位置是我冒昧坐下的。你不会介意我对某个人的不敬吧?”她的脑子里出现了她和另一个女人在这个位子上的重影。

张建军从前视镜看了一眼后排座的徐峰的表情,然后青涩地笑道:“既然你已经坐下了,你嫉妒的也只能是你自己了。”

贺晓岚浏览窗外流动的城市风景: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穿着时髦的女孩子傲慢地走过她的视线;人流后面的背景,是琳琅满目的各种橱窗。

张建军正专注于前方的路况,忽然想到刚才要问、但又忘了问的问题:“哎,贺晓岚,我好像忘了问你们要去哪儿了吧?”

贺晓岚答道:“去看看徐大江。”

张建军说:“徐大江,想一想也觉得挺可怜的!——我看这样吧,眼看也就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今天我就做个东;而且我还有问题想要问你们俩哩!”

贺晓岚问:“什么事儿?”

张建军狡黠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小车在市里比较繁华的路段缓缓停下来,张建军熄灭了引擎,便从驾驶室里跑出来。他毕恭毕敬地帮贺晓岚打开车门,“请吧,这个餐馆,基本上就是我常来的地方。”等贺晓岚和徐峰都出来了,他关了车门,并走在他俩的前面,“请吧。”他在前面引路,“也别怪我替你们筹决了这顿午餐。”走进餐馆,又向侍者打了一个响指,“给我们找一个小包间。”

侍者在前台很快办好手续,便引他们到二楼的一间小包房里。小包房内的灯被打开,室内有一张黑漆漆的四仙桌,桌子的每一边各有一把黑漆漆的高背椅。墙壁是米黄色的塑料墙纸,方桌正上方则是一盏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

张建军说:“这个包间还挺高档的吧?——来吧,请随便坐,”三个人都落了座,他选了几份比较有特色的菜肴,并把菜谱还给侍者,“给,尽快给我们准备。等会儿我们还有很着急的事儿要去办。”侍者应声出去,并把门轻轻关上了。

贺晓岚问:“你不是说,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也就是武术技术学校的事儿,”张建军的两个肘关节重重地压在餐桌上,十指交叉地扣在一起。

“有进展了吗?”贺晓岚问。

张建军撇了一下嘴角,“没有。不过,我现在倒有了一个新的思路。”他向徐峰溜了一眼。

“新思路?”贺晓岚好奇地看着张律师。

“徐峰,你能让我看一下你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吗?”张律师突然要求道。

徐峰非常纳闷地把自己的左手递给张建军。

张建军欠起身子,并借着上面的灯光,对徐峰的两个手指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很好。”他又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并且解释说:“我也是为了要排除一个很关键的疑点。虽然在上次的庭审会上,我并没有核实这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朝阳饭店凶杀案的凶器上,留有两枚清晰指纹的问题——这也算是我的一份私心吧。”

他见两个年轻人的兴致已经从亢奋转为了索然,便低头嘿嘿笑道:“朝阳饭店的案子虽然已经过去了。不过,结束案子靠的还是技术手段,虽然在那天辩护的时候,所有指向我当事人的证据又都是苍白无力的;但是,这并不表示我的当事人就是清白的,而且这也是我一直以来都在担心的一个问题。”

贺晓岚担心地问:“难道徐峰的麻烦还没有过去?”

徐峰忐忑不安地注视着张律师的表情,似乎在等待他的第二次判决。也就在这个时候,张律师忽然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照片。

“请看看这个,”张律师轻声地说,“这是那把刀的刀柄上留下的指纹。应该是左手留下的,也就是说,凶犯有可能是一个左撇子。”

贺晓岚仔细看了照片,又拉来徐峰的那两根手指头,“好像……不太一样吧?”她并不是很自信地说。

徐峰心想:“难道请我们来吃饭,就是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开始用手摆弄着自己跟前的餐具,似乎是想避开他们谈论的任何话题。

贺晓岚着急地问:“你让我们看这个,到底是为了啥?”

张律师不紧不慢地问:“你知道‘非此即彼’的意思吗?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他,那就有可能是他喽!”

“是他,是哪个他?——张律师,你就别再逗我们了,好不好?”

张律师呵呵地瞧着贺晓岚,“我就喜欢你一脸着急的样子,因为我喜欢我对你是有求必应的状态。——好了,我现在就对你们说说我的新思路吧。贺晓岚,你想没想过朱俊龙可能就是那个抢劫杀人犯?”

“我想过,可是——”贺晓岚迟疑地回答。

张建军见她略微点了一下头,便接着解释说:“以前我们总是在发票的问题上做文章,其结果是既浪费了时间,又一无所获。不过,在这些方面花时间也是值得的,比如:朱俊龙为什么会提前到那个小饭馆?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骗你到离那个饭馆不太远的地方见面,而且又是晚饭前的时候,你们要去那个饭馆的这个结果也是他能够预见得到的。这就是他在智力方面的过人之处,如果用老谋深算来形容他,我认为一点儿也不为过。”他听到有敲门的声音,知道是侍者要进来了,便暂时收住了话题。

侍者和服务员摆上菜肴,便恭敬地退出去。

“来来来,”张建军把桌子上的转盘转了一下,让一道海鲜菜停在她的面前,“先尝尝这道藿香鱼头。做得很不错!要不是我害怕变胖会影响律师的形象,我几乎每天都可以吃一次。

徐峰很不客气地对着藿香鱼头下了一箸,然后大快朵颐地嚼着鱼肉,“嗯,就是挺好吃的,”他喝了一大口饮料,又夹了一块儿牛肉,“嗯,这恐怕是铁板牛肉吧!——晓岚,你也来尝尝。”

贺晓岚因为干了一上午的活儿,又走了长时间的路,感觉肚子也饿了,就下意识地拿起筷子。她边吃,便问张建军:“你接着说你的想法。”

“问题是:证明朱俊龙在案发之前去过朝阳饭店,又能说明什么问题?是说明他有作案的预谋!可动机又是什么?如果我们假设他是为了踩点而去的。如果他去那里就没有任何不轨的动机,那么所谓的踩点也就变得毫无意义了。如果再联系到后来技术学校发生的事情,是踩点的动机就越来越明确了;也就是说,他在朝阳饭店预谋的动机就是想利用法律之手来除掉徐峰,因为徐峰很可能会成为技术学校的继承人。当这个目的没有达到,他对徐大江也就越来越没有耐心,于是便发生了非法侵占他人财产的行为。”

贺晓岚边吃,边想,后来也忍不住地说,“案发的那一天,我们先去的烤鸭,然后又到朝阳饭店喝了一点儿酒。可最大的问题还是:我和朱俊龙选择的见面地点,可是一家自助餐厅啊!”

张律师忽然沉思起来:“刚才的解释好像是有点儿勉强。这样吧,有可能还有一些细节我还没有留意到,等有了新的线索,我再来告诉你吧。——来,们抓紧时间继续吃饭吧。”

搛菜的同时,贺晓岚问:“你最近去找过徐大江吗?”

“昨天去过,因为我有一个问题想去问他。当时我就想,即便是他认不得我,只要王会计在,我提的问题也会有一点儿意义。可是……谁又能帮得了他呢?他为自己的罪孽想要找一个可以救赎的理由和机会,却发现这根本就是行不通的路。其实这种事儿说起来也没啥,因为父子不相认的事情我也见多了。可是徐大江却是一个另类的人,他似乎把忏悔当成是自己余生唯一要做的事情。而……徐大江的儿子呢?他却高高在上,俨然像受尽了天底下最大委屈的人,即使可怜的修女怎么愧忏,他也不让他从心里铸就的恶道中解脱出来,难道他是想让他带着悔恨的痛苦下地狱吗?难道——”

“别说啦!别说啦——!”徐峰忽然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然后站起身来,咆哮道,“你不是我,你不会知道我所承受的痛苦!”他丢下就餐用的餐巾布,便愤然地摔门而去了。

张建军吃惊地看着贺晓岚,“他……他怎么啦?明明就是他自己的错,他竟然还能……理直气壮地发那么大的火?”

贺晓岚平静地笑道:“被他甩脸的滋味儿,我已经尝过好多次了。”

“咳——!”张建军低头叹息。

经过徐峰刚才那么一闹,两个人也没吃下去的余兴了。

张建军结了账单,在贺晓岚的要求下,张建军只能陪着她去看望徐大江。

…………

徐大江的家里只有徐大江一个人在,由于神情极度颓废,看上去就像老了好几岁的老人。

徐大江呆若木鸡地坐在客厅中央的小凳子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小方桌上的一个果盘里放的各种水果。果盘里的水果有:橘子、蜜桃、苹果、鲜枣和香蕉等。这些水果由于放的时间过久,除了橘子看上去有点儿蔫软外,其它的基本上都已经出现腐败的迹象。尤其是在方桌上靠门和沙发的方位,有一支香蕉的表皮也明显发黑,而且一头也被捏扁了。贺晓岚捡起那根烂香蕉,正准备丢到垃圾桶里,却被徐大江喝阻了。

徐大江瞪着眼睛,问贺晓岚:“ 王会计,你不知道这么做是违法的吗?”等贺晓岚把烂香蕉放回原处,徐大江又在那个烂香蕉上捏了一下,“峰儿,快吃,如果放久了,就不好吃了。”随后便呵呵地笑了,“看到了没?我说的没错吧!——王会计,快把毛巾拿来,你看峰儿的嘴巴有多脏呵!”过来一会儿,他又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和说辞,像一个老和尚敲木鱼念经的样子。

贺晓岚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感觉自己也变得不正常了。

张建军对她挥了挥手,“他的灵魂在另外一个世界;所以,你说啥,他都是不会知道的。”接着又喟然长叹,“咳——,每次看到他这样一副可怜相,在餐桌上对徐峰的冒昧也是情非得已的啊!”

“酒,酒——!”徐大江在桌子上胡乱抓了一下,刚好抓到一只空酒杯。他端起酒杯,做了一个一饮而尽的动作,然后又咂巴着嘴唇,“啊——,好像没什么味儿!”便把酒杯摔到地上,接着又起身,恶狠狠地盯着贺晓岚,“该死的王会计,你是怎么搞得,嗯?难道你的脑袋被驴踢了?为什么要把香蕉扔掉?难道你不知道那是峰儿留下的吗?”他一屁股又坐回到小方凳上,看到那个烂香蕉,又用手捏了一下,“峰儿,快吃,香蕉如果放久了,就不好吃了!——看到了没?我说的没错吧。——王会计,快把毛巾拿来,你看峰儿的嘴巴有多脏呵!”

贺晓岚这才想起上次徐大江给儿子递香蕉的情景。她站在徐大江对面的沙发前,并对旁边的张建军说:“他好像比以前要严重多了!”

张律师诡异地耸了一下自己的左肩,“没办法。可能牛头马面真的要来了!”

“哎,张律师,你来啦?”王会计忽然出现在门口。他见贺晓岚也在,便兴奋地嚷道,“啊,是晓岚姑娘。——看这个糊里糊涂的老熊猫。”

他走到徐大江旁边,把一个饭桶放到小方桌上。在打开饭桶盖子的同时,又向徐大江的头顶瞄了一眼,“他除了认识他的儿子之外,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就是沦陷的孤岛,”他坐在小凳子上,把饭桶里的饭和菜依次盛出来,“每天都是这些简单而又枯燥的工作。虽说人不咋地,但对吃饭还是挺挑剔的,比如菜里不能放一丁点儿的姜葱蒜;如果你胆敢放上一丁点儿他忌讳的东西,他便会把嘴里的饭菜都吐出来的。这已经是他的老毛病了。有人说:某种很特别的讲究,往往蕴含着对已经发生的某种事情有一种抑畏的意思。或许正是因为他心里有了这种不能言说的忌讳和压抑,才导致了他必然以这样的方式表达出来。他爱吃干煸苦瓜,西红柿炒鸡蛋,还有麻婆豆腐,等等;或许生活中的甜酸苦辣,在这张小桌子上全都有了。他现在是世界上对生活最没有忧虑的人,却苦了我和我的老伴儿……”刚才还显得很善谈的他,忽然又悲戚起来,“咳——!眼看着他的心血将要付诸东流了,眼看着我们接下来的生活也快要没着落了,我是既心急,但又很无奈!……”他忍不住扭过脸,并且快速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又转回身子对贺晓岚说:“晓岚姑娘,帮我把他的围巾拿来。就在门背后挂的铁丝上。是一条有油渍的白色毛巾。”

贺晓岚在门背后找到了王会计说的毛巾。

王会计一边把毛巾围在徐大江的胸前,一边还继续叨唠着,“我这也是活该倒霉当了他的这个朋友,除了每天顾他吃喝,还要为他铺床叠被子:总之,我也算是和他年龄差不多的老头子了,还得为他养老的问题操心发愁。我不知道等我自己不能动了,会不会也有这样的福气!”

贺晓岚见身旁的张建军双手交叉在后面,并向前托着向后枕着的头颅,看似睡着了的样子,便对他轻声地问:“我们对此就毫无办法了?我们对一个想要窃取别人财产的人,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张建军有点儿不耐烦地回答:“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即使朱俊龙把该吐出来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对于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来说,一切的努力又有何意义?我总不能去替一个无任何责任能力的人去打官司吧?——咳,我们还是听天由命吧!无须证实什么,恐怕就是现在无须再做什么的最好理由!”

“难道真的就没有其它的办法?”贺晓岚彻底绝望了。

“没有!”张建军扭头注视着她,并且十分肯定地回答,“除非,——算了,其实这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屋里其余两个人全都吃惊地注视着张建军,“除非什么?……”

“除非他和他儿子就没有断绝父子关系,”张建军依然枕在自己交叉的手掌上,而且一脸平静地看着前方,“朱俊龙曾找过我,他说他手里有徐大江父子俩的绝交信。”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翘着二郎腿,身子霍地向前倾过来。他用左手推着右手的手指,从相应的指关节发出“咔吧”声,使其他人的心里也感觉很不舒服。当发现贺晓岚厌恶地瞪了自己一眼,又收起这个动作,并恢复原先严肃的表情,“哦,不过我并不认为这封断交信在法律的层面上会有太大的意义,因为法律不可能改变父子间的血缘关系,否则这就有悖于我们的伦理道德了。现在我最为担心的还是他了,”他看了徐大江一眼,发现徐大江依然呆滞地含嚼着嘴里的饭食,便继续述说着自己的担忧,“如果他还隐藏了其它的秘密,比如:他是否写了在财产方面对儿子不利的声明或者文件,那么我也只能对这场官司的结果表示无奈了,因为我可不希望朱俊龙在法庭上会突然告诉我说,他有证据证明这是徐大江在他头脑清醒的时候就主动放弃了的。”

“我——没有——”徐大江含着一口饭,混混沌沌地说,“我没有——没有!”接着又旁若无人的嚼着口里的饭食。

本文连载章节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