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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的时候，田歌一个人跑来了——她是来帮忙搬家的。
王娴忽然想起姨妈来找她的事儿，就对田凯兄妹说：“我还要到我姨妈那儿一趟，回来的时候，我把早餐也给咱买上。”
王娴去的目的，就是把贺晓岚的意见先靠实了，然后再商量他们接着下来的计划和安排。姨妈虽说了“不来找她，就等于是那边没问题了”的话儿，可是姨妈又没说截止到什么时候才算是没问题，更何况她还要问一问贺晓岚打算和孙淼在哪儿见面和几时见面，这都需要她亲自再落实一下。
走在路上，清新的空气令人愉悦，刚撒过水的柏油马路上的潮气，随着温润的热流迎面而来，也让她觉得有点儿干燥的皮肤变得舒适起来。这时，她才想起早上起床以后，竟然没顾得上化妆和收拾头发。她用双手的手掌从下颏沿着面颊向上轻轻滑到两个眼角处，然后又从双耳再回旋到下颏，等双掌很自然合成一个十字的时候，她似乎又默默祈祷了一下。这个动作看似持续的时间很短，但是她感觉自己就已经把昨天的疲惫全都抹掉了，换之而来的是新的心情和新的状态。她想：“但愿今天是孙淼和岚岚成功的开始，同时对我来说也是新生活的开始吧！”她忽然有从霾雾中走出来的感觉，而且还能看到自己前进的方向。
她匆匆来到她姨妈的家里，她姨妈正好买早点回来。王娴见贺晓岚的房门是关着的，就知道她此时还未起床。由于她急着要赶回去搬家，也顾不得她姨妈还在忙着了。她跟在她姨妈的身后，焦急地问：“岚岚考虑得咋样，是不是已经没问题了？”
李淑芳一边拿碗从小锅里往外盛豆浆，一边眉欢眼笑地回答：“成了！”随后又神秘兮兮地把脸儿凑到王娴的跟前，“她那个人呀，看上去大咧咧的像个男孩儿，但内心里依然羞于提这样的事儿。昨天我从你那儿一回来，就向她说了这些情况。可你猜她对我是咋说的？她说她已经不打算嫁人了，因为嫁了人接下来还要生孩子，养孩子；等孩子养大了，人老珠黄被人厌了，就只能等着黑白无常（黑白无常，旧时迷信谓白衣白帽和黑衣黑帽的勾魂鬼役）来叩门了。我说：‘你看你说的都是啥话儿？所有的女人不都是这样的！而且生孩子有生孩子的乐趣，养孩子也有养孩子的乐趣，如果缺少了这些乐趣，自己的一生也算不上是完美的！更何况生养孩子也只是夫妻生活中的一个部分，伴随这个结果的收获，其实还有其他更美好的享受哩！’她却回敬我说：‘乐趣，是奢侈的愿望，因为人人都很难体会到，也就等于是无形中的希微。’我一听她说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话儿，就急切地问她：‘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打算放弃那个男孩子啦？’后来你猜她又是咋说的？她说她感慨的是一个人一生的生活，并非针对的是眼下的现实；也就是说，她根本就没有反对这一次的安排，只是对以后的生活可能会有很多的顾虑和担心而已！——你看看这孩子现在想得多远？自己还没嫁出去嘞，就开始担心将来的问题，这要是被那个男孩子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轻看她哩！”
“她说没说几时能有空儿见面？”
“说了！是中午吃过饭以后，也就是两点或三点吧！”
王娴心想：“到底是两点，还是三点？”她知道问姨妈也是白问，就接着问下一个问题，“这次她打算在哪儿见面？”
“还是那个公园吧！不过，我当时是这么问的，岚儿好像也没表示反对。”
“那么，您就再给她说一下：今天下午三点整，还是在植物公园的门口见。”
确定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王娴就匆匆往回赶。她要回去先给孙淼通知一下，因为到了下午，电话局的人就要来拆机；等电话移到那边，还不知道几时才能够用上。
在回家的路上，她还在后悔给贺晓岚介绍了这门亲事。现在再回过头一想，觉得田凯过去说的还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他俩不论是从学识上，还是从目前的经济状况上看，差距都显得很大；假如这两种人能走到一起，才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而且他俩之间的感情现在就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裂痕，一个是认真，一个是任性，两个人的性格都有偏执的倾向，偏执的方向却又是相反的，这要是真能组成一个家庭的话，恐怕斗气和吵架就会成他们家的家常饭。但是，现在已经是板上钉钉——无法挽回的事儿，因此她也只能无可奈何地顺其自然了。
回来给孙淼打了一个电话，顺便又多交代了他几句，这件事儿就算是处理完了。
家里的东西被搬家公司搬得差不多了，田凯随搬家的车到那边去布置，而这边也只剩下田歌了。
过了一会儿，田歌见嫂子来了，就迫不及待地说：“我哥说，他随最后一趟车过去了，让咱俩先看看这儿还有啥需要整理的。等他来了，我们几个人再搬走这最后一趟。大东西都已经搬过去了，也就剩下地上的这一堆垃圾了，还有就是——哦，对了，还有那部电话机。”
王娴忽然“哎哟”道：“我回来的时候，忘了买早点啦！”
田歌说：“幸亏你没买；否则你还拿给谁去吃呀？”
王娴说：“这样吧，咱先把电话机拿走，至于其它的东西，我看，就不要了，比如像这些旧杂志、旧书，还有那些布头和卫生间里的旧用具。而这些，也都是早该扔掉的东西！”
田歌忽然从自己的背后转出一只手，“这个呢，是不是也要扔掉？”
当王娴看清她手里拿的东西时，脸上立刻羞臊起来。她气得伸手抓那个东西。可是，还没等到她的手碰到，田歌就在屋里兜开圈子了。等到王娴抓到田歌，田歌是一边喘着气儿，一边惊喜地笑问：“嫂子，你老实说，是不是该……那个啦？”她滴溜溜转着黑眼珠子，想必也是要在这个问题上拿住嫂子。
王娴一把将那个东西抢到手里，随后就把它塞进自己的挎包里，“ 你老实说，你是在哪儿得到的？”
“搬家公司的人来了以后，我哥便抱起一个大包裹往外走，我发现从包裹的旁边吊着一双小鞋子。我怕这个小东西落到外面，自己就先收下了。嫂子，你是不是真的要……在肚子里作茧啦？”田歌不好意思地吐着舌头问。
王娴用手指戳了一下田歌的头皮，嗔笑道：“看你这个死丫头呀！满脑子里一天到晚的都想了些啥？——这些东西其实还是我姨妈前些日子送给我的；你看，我现在忙得，就差没分成两瓣儿了，又怎么会有空儿考虑这种事情？更何况我们现在连个正式的家都没有，总不能等有了孩子，连户口都没地方落吧？”
田歌说：“我要是结了婚，第二年就会要孩子。结婚不就是为了要孩子的吗？否则大家完全可以再谈上几年的恋爱，这比结过婚再来谈恋爱要浪漫得多吧？”
王娴用食指刮了自己的脸，“你看你说话说得臊人不？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居然现在就想着生孩子的事儿！敢情你从两个爱你的人当中有了取舍？”
田歌羞涩道：“我不是为了我着急，而是为了你着急！”
“为我着急个啥？难道是怕‘你该有想法了，我这边还没有动静’，因此会让你急得鼻孔里冒烟，不成？你现在就给我老实说，你的情况现在都发展到哪一步啦？”
田歌跺脚羞恼道：“姐呀！人人都说你是最文静贤淑的，谁知你……的嘴里竟然也会冒出这么让人恼忧的话儿？我现在就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现在和那两个男孩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们要爱我，那是他们的事儿。难道他们对我有了单向相思，我就一定要向他们含春抹媚？”
“好哇，连‘含春抹媚’这样的词儿都拿出来了，自己还不承认有不可告人的私情！快坦白地说：你现在和那两个人到底保持着什么样的关系？该不会是‘柳下双娱悦，居家剪愁来’吧！我可郑重地告诉你：脚踏两只船，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好了，好了，我全向你坦白好了，也省得我本来就没做啥事儿，可一想到你会没完没了地赖缠我，我就不由自主地要打哆嗦了！我现在也只能告诉你，我目前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说实话，前两天他俩还来找过我哩！”
“那两个都是咱本地的？”
田歌点头默许道：“是的，也正是由于这样的原因，在学校我们很快就成了好朋友。也就是去年四五月份的一个周末吧，他俩约我一起到学校附近的一个景区去玩，当时我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因为大家在一起彼此都很熟悉，也没想到他俩会为了我而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比如在爬山的时候，一个要帮我背包，另一个就会激烈反对，反对者的理由是我的背包应该由他来背，因为他身体强壮，所以干这样的事儿也正好是对着茬儿的。当我爬山爬累了，要在路旁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休息的时候，帮我背包的人马上就拿出扇子给我扇凉，而另一个却开始反对了，反对者的理由是乐成人美是一种美德，假如什么好事儿都让背包的人独揽，就等于是独擅其美、为德不卒：总之，我当时真的就像你刚才所说的什么……‘柳下双娱悦，居家剪愁来’的感觉，只不过山上并没有柳树，而且那时的我还没等回到宿舍，就已经犯愁了。我想，他们原来可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却突然变得那么殷勤？难道他们真的把我看成是和他们不一样的朋友啦？”
王娴笑道：“爱人，实际上就是为人忧，为人愁；说白了，也就是宛转怜香惜腻玉吧！小傻瓜，难道连这一点你都看不出来？ 看来在这个方面，你心里还一直迷塞着嘞！”
田歌不好意思地娇嗔道：“姐，你看你说的！我又不稀罕他俩来帮忙，而且他们忽然对我变得如此热情，让我连游玩的兴致都没有了！”
“从感情上讲，你好像并不喜欢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是吗？”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欢他们，反正当他们的热情让你无法抗拒的的时候，我就好像被人绑架的感觉。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他们那种看上去有点儿虚假的热情，便忍不冲着他俩发了一通火。我说，我本来上山是为了锻炼身体的，可现在倒好，我既不用背行囊，也不能越溪流，而且走不出半里地，就有人给我准备好一个可以自由折叠的活动凉亭——有人撑开了遮阳伞，有人摇起了折叠扇——假如我真有那么娇贵的话，我们就不应该到这个有山有水的地方了。后来，我就要求他们必须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而且也是这样别别扭扭地结束了还不到半天的游玩活动。假如说，我真的需要有一个男朋友的话，也不希望我们的爱情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始的，因为我所认为的爱情，应该是两个人心灵交互感应的结果，也就是说，彼此之间的相互关怀，都能在彼此的心里产生很愉快和很满足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一方刻意地去设计，而是彼此的内心都渴望有那么一种默契和体验——”
王娴拍了田歌的肩膀，“我原以为你是一个情窦未开的小姑娘，没想到你现在竟然懂得比我还多！”
“嫂子，你别再取笑我了！要说爱情，其实我也并非是一点儿都不懂的，只是觉得不太可能会来得那么快，而且当我渴望友情的时候，我也仅仅和他们保持着普通朋友的交往和感情，这种感情因为相互之间是平等的——你只需考虑你自己的感受，而我也无需为别人的事情牵萦于心——所以，谁对谁都没有责任和负担，谁对谁也不会感觉有什么值得牵累的事情。”
王娴将电话机装进手提袋里，便示意和田歌离开这儿。等二人走出这栋包含了她许多故事的旧居时，她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唉，不管是好，还是不好，我都要和这里的往事说再见了！”她希望这一天是她以前的结束，也希望这是新的一天的开始。她希望从此开始的每一天都不再像过去那样让她漫无止境地沉浸在孤独和迷眩之中，不再有危疑和对立，不再有悲伤的感情无所依傍，或者不再觉得自己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在迷茫中长期处于飘摇和辗转的状态；她希望他的丈夫会像他们初恋时的那么单纯，而不是把她视为他工作之外的一种慰藉；所以她希望告别在此以前的过去，就像迎接失恋以后又失而复得的那种感情一样。
她觉得外面的空气是甜的，而且还有一种温馨的香味儿，虽然她并没有看到花儿在哪儿隐身，但是这股香味儿就萦绕在自己的呼吸里，就好像有无数的鲜花平铺在她水步轻盈的脚步下，而她也是这一苑春色中一个令人妒羡的美人儿，或者是一只柔美优雅像凤尾蝶一样富骄的可人儿：总之，她现在是如释重负，就像大渐弥留之际又霍然而愈的飘逸的感觉。
田歌见王娴不再关心自己的事情，就继续讲述自己的经历， “虽然我渴望被别人重视，若真的被人当孩子哄了，又觉得这是在藐视我的人格，就好像本来还是平等的关系，忽然就有了等级上的差别，而这种差别，又无形中让我处于被人支配的尴尬地位。说实在的，我并不喜欢被人追求，因为这只会压制我的天然个性；但要让我去追求别人吧，我又是做不出来的。然而，追求别人，也是感情生活中的一种快乐，就像自己追求‘自己想要实现的目标’一样。但是，追求别人，又害怕会被拒绝，而被人拒绝的后果，往往会让人陷入蠖屈不伸的糟糕境地。所以，一想到左右都会有新奇和困处，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娴瞅着她，乐道：“看来那两个男孩子，你是一个都不爱呀！而且还另外钟情了一个新的目标？”
田歌的脸儿立刻红了起来。她支支吾吾道：“我……可没承认我……还有另外一个！”
“你没另一个，你又紧张个啥？”
“我……就算是你猜对了，不过那也是……没有影儿的事儿！何况他是怎么想的，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哩！”
“因为你不喜欢你的这两个同乡，所以你才会对他们的殷勤有厌腻之感。”
“我知道这样很不好，但是……你说我还能怎么做？我总不能在不喜欢他俩的情况下，还让他们来爱我吧？”
王娴咯咯笑了起来，“你看你这个傻丫头呀！刚才还说不知道喜不喜欢他们，这会儿却又变得急于要和他俩划清界限了！”
“姐，你别再嘲笑我了，好不好！我现在不就是想请你帮我的吗？”
王娴止住了笑，“依我看，你喜欢的还是你钟情的那个人，但又害怕自己和那个人的结果会是一个泡影，所以你也希望这两个同乡能成为自己这段感情生活之外的一个替补。”
“可是，我并没发现他俩有什么可取之处，”田歌立刻反驳，“不过，这还是其次的问题，因为接下来的事情才让人生气哩！你猜他们俩为何会那么做？他们……居然把能追到我，当成是他们决定胜负的一个结果啦！——这是我从其他人的口中得到的消息——当我听说是这么回事儿的时候，我几乎都快要被气疯了！从那时起，我再也不愿搭理他们了，因为我觉得自己被侮辱了，而且这种伤害还居然来自于自己以前还挺信得过的朋友。直到这个假期回来之前，他们才主动跑来向我道歉；并且解释说，他们并非是为了竞赛才这么做的，当他们发现他们俩都爱上我以后，为了不伤害朋友之间彼此的友情，才定下了这个君子协议；也就是说，他们不管追求我的结果是什么，他们都不会将对方视为自己的仇人。虽然这种方式对于我来讲是有失尊重和体面的，假如没有这个近乎荒唐的协定，他们最后的结果肯定会是反目成仇的，并让这几年所建立的友谊也付诸东流。我当然不能接受这样的解释，因为他们只考虑他们之间的友谊，谁又何曾考虑过我的感受？难道就因为我是女的，我就可以成为他们争强好胜的赌筹吗？而且他们为了达到各自的目的，就一定会用一些昧良心的做法，这也等于是在欺骗我的感情。”
王娴调侃道：“假如抢婚合法的话，你肯定就被他俩撕成碎片了！”
田歌轻轻捶了一下王娴，“姐，我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居然还能笑得起来？难道你对我就没一点儿同情心吗？”
王娴笑道：“依我看，你还是把学习当成自己的正经事儿吧！现在还剩最后一年，而这一年也是最为关键的一年；至于爱情嘛，我认为现在还没到考虑的时候，因为你们每个人能被分配到哪儿还都是一个未知数哩！假如你现在就算是定下了一个男朋友，而且还爱得死去活来的，如果一个被分到天涯，一个被分到海角，接下来你们又该怎么办呢？”
“如果他值得我放弃我的工作，我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他的，哪怕他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很贫瘠的小山村，我也不会犹豫的；因为真正的爱情是超越实际生活的，所以它也可以无视生活中的所有问题。”
“你说你结婚的第二年就会要一个孩子，可你想没想过：你也许可以让浪漫的思想战胜生活中所有的困难，而你的孩子呢？难道他们也要为你的浪漫付出代价吗？除非你不要孩子，否则他们可能会面临贫困、饥饿、失学、歧视以及愚昧等很现实的问题，而这些结果，也可能是你一时的冲动所导致的。所以我认为，当你一旦要考虑生孩子的这个问题，你首先就要回答：他成人这段时期你所能做到的所有事情，比如你能否给他一个完整而又幸福的家庭，你能否给他提供应有的生活保障，还有你能否保证他有一个良好的教育环境；如果这三样有一样是你无法做到的，那么我劝你干脆就放弃要孩子的想法吧！因为你生育一个孩子，并不单纯是为了要体会父母与子女之间的人伦之乐，更重要的还要看到他快乐和幸福的成长过程。当他的人格和思想是健全的，知识是渊博的，经济是富足的，那个时候的你肯定会为当初的这个决定而感到骄傲；否则你就会懊悔，甚至是为自己极不负责任的行为和态度而感到自责，因为你想要创造的是超过自己的快乐和幸福，而不是超过自己的贫困和哀伤。”
田歌说：“怪不得你现在还不要孩子，难道你是想等生活都安定了，才来考虑这个问题？”
王娴若有所思地回答：“也许是吧！……”其实这并不是她心里想要说的答案。她觉得自从结婚以后，她似乎一直都在考虑这样的问题，但是她一直都没有合适的答案，这可能和她丈夫“自以为是，但屡遭挫折”的经历有一定的关系吧！为了他的事业，他从来都没把她放在心上，这让她感觉两人的关系好像极不稳定。夫妻本应该“结发为连理，恩爱终不疑”，但是她和他常常都会为他的事情发生争吵，而且这些争吵无疑又使他们之间产生了隔阂。在她感觉最伤心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能维持多久，这也慢慢让她没有了想生孩子的想法。她是一个心思极其缜密的人，既需要浪漫的生活，也需要考虑实际生活中的种种现实，也正是由于她所需要的都是他从不放在心上的原因，因此她心如悬旌，总感觉自己的生活不那么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