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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顶春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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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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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那朵云彩》连载

第一十七章 奇思异想

授权仪式结束的当日午后,石山大叔和阿宝师徒二人就离开了星际贸易有限公司所在地银盆市,南下远在万里之外的濒临火海的幽思省。据说那里是牛郎星人的发祥地,因为石山大叔急于要了解外星球上这一族说汉语,写汉文的黄色人种的历史文化,所以它成了首选目标。

临行时,公司给石山大叔配置了光磁互译机、光磁通话机和光磁隐身仪三件“法宝”。有了光磁互译机,石山大叔就可以与这个星球上任何一个地方的人随意交谈了。虽然石山大叔说的是地球上我们中国人的普通话,但是牛郎星人听起来就是牛郎星人的普通话。尽管牛郎星人对石山大叔说的是他们各自不同地区的方言,可是传到了石山大叔的耳朵里就是地球上我们中国人的普通话。有了光磁隐身仪,当石山大叔一旦遇到暴力攻击的时候,就可以像孙悟空那样在瞬息之间消失于无形,让攻击者失去攻击的目标。当然,他也可以在隐蔽处发起反击,让对手无法设防。光磁通话机嘛,顾名思义,它就等于地球上的手机。石山大叔把光磁互译机挂到脖子上,光磁隐身仪则被他放到了贴身的衣袋里。光磁通话机嘛,当然就随手拿着了。

公司经管处给石山大叔办了一张银行卡。董事长亲自交代,他每月可以从这张银行卡中支付十五万元薪酬,在任何地方的任何一家银行都可以支付。

石山大叔问:“所到之处的生活用品都很昂贵吗?”

她漫不经心地说:“不咋样,和你们地球上差不多。”

石山大叔说:“不咋样,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她笑道:“我们不能让你做月光族啊!”

石山大叔又问她:“这里的普通百姓每个月能收入多少钱?”

她奇怪起来,问:“您问这干嘛?”接着就妙悟,及其严肃地解释道:“百姓们自有百姓们的收入。您是公司的总监,应该得到相应的薪酬。”

石山大叔一笑说:“我只想知道我的收入与我即将付出的劳动是否相称?是否和普通的劳动者处于同一架天平上?”

她大笑起来,用指头点着石山大叔的脸道:“我说您,可爱的地球人。我们的社会还没有发展到那种地步。再说,您的劳动价值和普通劳动者的劳动,两者之间在价值上没有可比性。您就心安理得地享受您的这份薪酬吧!没有人会指责您付出少收益多。如果不够开支,我们还可以给你补贴。”她那语气,她那神态,弄得石山大叔哭笑不得。

然而董事处没有给石山大叔光磁导引仪,他和阿宝只能乘坐一种叫做“光磁飞车”,也简称“飞车”的无需人工驾驶的交通工具一路缓缓南行。

一登上路,阿宝就打开了话匣子。

他告诉石山大叔:牛郎星上交通工具的名称和地球上的大同小异。陆上的也叫“车”,水中的也叫“船”,天空飞的就叫“飞船”。“光磁飞车”是在陆地上行驶的最先进的车,乘坐者只要向驾驶系统输入目标地一键操作即可,沿途无需多费精神,或者发出口头指令就能让车辆随意而行。它能翻山越岭,涉江过海。实际上是一种水陆空三栖车,目前还没有在民间普及。民间普遍使用的是“光磁车”,也叫“磁车”,相当于地球上的汽车,还有“磁摩”、“光车”与“自行车”。“磁摩”相当于地球上的摩托,光车就相当于电动自行车,自行车当然就不必说了,它是牛郎星上唯一与地球上的自行车同名且具有同等功能的代步工具。尽管科技的飞速发展为牛郎星人带来了五花八门层出不穷的新的代步工具,但是由于自行车能够给人们带来健康的特殊长处,始终受到人们的普遍青睐。

他还告诉石山大叔:“光磁飞车”和“光磁车”的动力都是综合利用光能和磁能,不像地球上的汽车要喝汽油,或者要使用电。不过首先得有光,没有光,“磁”就发挥不了作用。它们对光的强度要求极低,能量的利用率却极高。特别是光磁飞车,无论白天黑夜、阴晴雨雪,都可以长开不息。它的速度,能高能低,低速行驶有如步行,高速行驶可达千里每时。乘坐它的人可以像散步一样一边行走一边欣赏沿途景物,甚至可以做一些放飞风筝、无人机之类的游戏。也可以像坐火箭一样瞬息之间关山飞度、北国南疆。且无论低速、高速都绝对安全,因为它装有光磁自救系统。一旦险情发生,光磁自救系统就会自动地产生强大的拒止力,阻止其与障碍物接触,就好像在两者之间放上了一个高弹力气垫。比如说,即使两辆光磁飞车高速对撞,双方也一定会在接触前的一刹那停下来,永远不会撞着;就是从万丈悬崖上掉下去,也会轻飘飘地飘落到谷底不会被摔着;如果下面是河流,它就会悬浮在水面而不会沉没。他说,自从光磁自救系统伴随着光磁飞车出世以后,在光磁车上也安装了这一系统。从此,由这种最广泛使用的交通工具所造成的车祸就从牛郎星上销声匿迹了。而本来它和地球上的车祸一样,是频出不穷的。

阿宝越说越起劲,似乎有无数的新奇事要对石山大叔讲。

飞车驶过金山的夜来谷口,立刻就有了昼夜现象,天气也开始热起来。虽然黑夜还很短,也不怎么黑,但是它让石山大叔第一次见识了异星球天空的热闹与美丽。

那是一个晴朗的傍晚,石山大叔透过车窗欣赏远处奔涌如群兽的山岭时,偶然发现涌动的“兽脊”上空,漂浮着三个大小不同、形状各异的发光体。其中一个形似满月,一个细长如钩,还有一个像带着笑意的小姑娘的眼睛躲在云朵的背后。掉过头去一看,另一边的天空中还挂着一个更大更亮的。

“啊!那是什么?”他惊讶地叫起来,指着那一众发光体把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巨人的拳头去。

阿宝望都没望那些东西一眼,咪咪一笑说:“月亮呗!牛郎星可不像你们地球那样寒酸,只有一个月亮。”

石山大叔猛然醒悟。他想起在极地宾馆里曾在那本地理书上见过此情景的说明,不由“哦”了一声,又问:“我不明白,为什么地球人有一个月亮,你们就弄出这么多的月亮来?地球人有个太阳,你们也把郎星叫做太阳?”

阿宝说:“借用呗!我们是地球人的朋友,和地球人常来常往。地球人说惯了月亮,我们的人到地球上去若再说出个别的名字来,岂不怪怪的?还有,这天上的郎星。像你这样的地球人到这里来,如果有人对你说‘郎星出来了’,多别扭,听了也不知道是早晨还是夜晚。哪里有说‘太阳出来了’这么好?其实,‘太阳’也好,‘月亮’也好,都不是你们地球人的专利,牛郎星人有史以来一直就是这么叫。”

“可是同一个名称,地球人和你们所指的天体却不同啊?”

“这有什么关系!张家的孩子跟父亲喊‘爸爸’,李家的孩子就不能跟父亲叫‘爸爸’了吗?王家的餐桌叫餐桌,赵家的餐桌就不能叫餐桌吗?”

石山大叔皱了皱眉,还是说:“我总觉得有点怪。既然它们不是太阳和月亮,为什么要叫它们太阳和月亮呢?”

阿宝神秘地一笑,说道:“这个嘛,是个公开的秘密。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

石山大叔感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要了解的东西实在太多,也就不再追究。可是阿宝的话匣子里却好像有无穷的话要说,他滔滔不绝地告诉石山大叔:这里的月亮常常在人们的不知不觉中伴随着傍晚而来。到幽思省,月出最多的夜晚可以看到天空中有十六个月亮。平时最少也能看到三个,像地球上只看到一个月亮的夜晚是没有的。不过,十六个月亮齐出的夜晚,那得几百年才出现一次。在幽思省,人们称这一天为“全望日”,把它看作天官赐福的日子。不管哪朝哪代,倘若遇到这一天,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家家户户都露宿室外,祈求添福增寿保平安。但是一个月亮都看不到的夜晚也是有的,那就是“大朔日”。大朔日,虽然比全望日多,但也得几年甚至十几年才能碰上一次。因此,这里夜晚的天空可不像地球夜晚的天空那样冷清哦!清晨也是这样。当阳光普照大地的时候,那些月亮还各具形态无限曼妙地飘浮在纯净的天幕上。它们和三三两两的云朵搅和在一起,把蓝天逗得瞬间笑红了半边脸。然后趁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悄然从这片辉煌的世界中隐身而去。牛郎星是“郎系”十八星中最大,也是拥有卫星最多的行星。

到牛乐省时,石山大叔发现那里的昼夜已经接近相平了。在地球上,昼夜相平正是二、八月气候宜人的季节。可是在这里,清凉是早晚的专利,一近傍午就赤日炎炎,暑气蒸人,白花花的日光照耀得行人不得不眯缝起眼睛,或者戴上大大的太阳帽。姑娘和少妇们甚至把整个脸部都埋藏到太阳帽的深色帽舌后面,或者干脆戴上那种帽檐下面连着头套子的,只把两个眼睛露在外面成了蒙面人。炎热的时间会一直延续到傍晚。不到夕阳西下,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凉风关顾的。

五天后的一个晴朗的早晨,飞车驶进了幽思省界。石山大叔透过车窗,第一眼就看到这里房屋的色彩与建筑形式和金盆那里的迥然不同,于是他又和阿宝讨论起建筑来。

他指着那些背阴而建,外墙面一律都是让人感到格外单调的白色的建筑物说:“这里的人,怎么这么偏爱白色,又那么厌恶阳光呢?”

阿宝望了一眼那些在绿荫之下鲜明耀眼,阳光一照光彩炫目的建筑物说:“这个地方是非常炎热的,这样建造是为了降低太阳辐射对室内温度的影响。便于防暑降温,节约能源。”

“不是说,你们这里使用的都是光磁能吗?光磁能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呀!”

“笨蛋!”阿宝把眼睛一翻说,“把光磁能转化为其它能,总得要有设备啊!”

呵,他竟然骂起我“笨蛋”来了!石山大叔在心里发出一声哀叹,几天的欢乐倏尔无影无踪。不过,他立即又想:“没关系,只要他信守承诺,到时候把我送回地球去,一切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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