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英接通了邢天道局长的电话,她以为邢天道是要告诉她抓捕嫌疑人的情况,没想到邢天道只说了一句话,“天亮后,请您到警局来一趟”,就挂了。
“邢局说了什么?”阿宝问。
“他叫我天亮后到警局去一趟。”闵英迟疑了一下说。
“情况有变。新的情况可能与教育司管理的人员有关。王大法现在怎么样?”石山大叔弱弱地说。
“王大法已经被排除嫌疑,也许发现和其他人有牵连,需要向我了解什么。我们都不必去多想,那些都是警局的事情。”闵英想了一下说,“天已不早了,大家赶快休息吧!石督学,您刚刚好一点,不要多劳神,要好好休息呢!阿狗,你在这里负责警戒。我们走了,你就不要老是坐在这里了,这样容易冲盹呢!阿蓉跟我回去,天亮按时叫醒我。这里就麻烦董事长了。不过,您刚为石督学输了血,也要多注意休息,总不能老是这么坐着。我替您在医院大门对过的福来旅馆定了个房间,门卡在这儿。您如果放心呢,就去好好地睡一觉;不放心呢,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好歹也要睡一觉醒。反正这里有阿狗警戒着呢!”
阿宝说:“你回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你操心。门卡给阿狗。你看他,在椅子上冲盹,冲的蛮可怜的。”
阿狗连忙笑道:“我已经睡了这么长的时间了,现在精神大着呢!”
闵英回来后,吩咐阿蓉把冰柜里面的一只鸡拿出来炖了,嘱咐天亮后送去给石山大叔和阿宝喝,自己就赶紧赶忙睡下了。可是她那颗心却还留在医院里,怎么也收不回来,天南地北的瞎想。好不容易闭上眼睛,本以为能够好好地睡一觉,然而眼皮刚合上,感觉上好像还没有睡着,就听阿蓉喊她起来,说天已经大亮了。
她匆忙爬起身,揉了揉眼睛。见窗外远处的天空都红了,太阳喷薄欲出,抱怨道:“我叫你天一亮就喊我,怎的到这会儿才喊?太阳都出来了,警局那边有电话来了没有?”
阿蓉笑道:“你叫我怎么喊你?我的嗓子都快要喊破了,还疼着呢!警局的人也是人,我估摸他们也在打呼噜呢!哪来的电话?您快些把这碗鸡汤喝了,去就是了。”
闵英也笑起来,说:“这么说,我错怪你了。你快些把鸡汤送给石督学他们吧!让石督学多喝些。你也喝点,我不饿,我这就到警局去了。”说着,她就要往门外跑。
“难道您,脸也不洗了么?”阿宝愣住了。
“洗什么脸?”闵英幽默地一笑道,“你看我丑么?我这叫自然美!”说着就出门去了,匆忙之中还不忘丢下一句:“快些送去啊!”
望着闵英开车走了,阿蓉迷迷茫茫的唸咕道:“跷蹊,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这么大精神?饭也不吃,成仙了。你总不该爱上石督学了吧?你是他的上司啊!”
果然不出阿蓉所料,闵英赶到警局时,邢天道还在沙发上打呼噜。他一听值班警员喊他,说教育司闽英司长来了,赶忙跳起来,抹了抹眼睛,望着门外说:“哎呀,一觉竟睡到太阳出。日上竿头了吗?怎么这么瞌睡呀?”
闵英说:“天也才亮,没多会子呢!”
“我请您来,是因为王大法这个东西!”邢天道直截了当地说。
闵英听了一惊,忙问:“难道案子全是王大法做的?”
“不是,不是。”邢天道连忙说:“案犯已经抓到,就是唐大成的那个私生子。案犯本人供认不讳,已经交待了作案的详细过程,并且交出了带有石山血迹的作案工具——一把羊角锤。技侦科也从作案现场提取到了案犯的指纹和被扯落的头发。所以,此案的案犯是唐大成的私生子已确定无疑。就是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我们夜里抓了案犯回到警局的时候,王大法正坐在这里等着我们呢!说什么唐大成的案子是他做的,偏要我们把他收监。我们让他回去,他偏不回去,一口咬定说自己是案犯,还赖在接待室里面呢!我见过千方百计要越狱的,没见过自己一心要朝牢里面钻的。也不知道他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只好把你这个主管司长请来,把他带回去。”说到这里,邢天道忍不住笑起来。
闵英一见邢天道笑起来,红了脸道:“这个没长进的东西,闯了这么大的祸还要闹。我马上去瞧瞧他。不过……”
“想知道案犯是怎么抢劫石督学的隐身仪是吗?”邢天道立刻说,“这不是秘密,我现在就告诉您。其实,事情的经过很简单。据案犯交待,自从他的父亲和他的恋人结婚以后,他就有了杀害他的父亲夺回恋人的计划。但是,他不知道他的那个姨妹妹——所谓的恋人,和他相恋也是报复他们父子计划的一部分。当他再去找她的时候,她就不再理睬他了。这使他很失望,也很伤心。于是他改变了想法,决定去把那个宝贝砚台先盗来,让他的父亲和继母——姨表妹好好难过一阵子再说。
“他这样决定以后,拿着把羊角锤就上路了。他一路匆匆而行,当走到那道白色墙壁路段时,不防被人撞了个满怀。可是,被人撞了还看不见人。他立刻意识到撞他的是个隐身人,并且断定是教育司督学石山。因为,自从您上次被绑架以后,石督学有隐身仪的事在牛耳已经家喻户晓了,且谁都知道在牛耳市上上下下上千万人口中,只有石督学有这个玩意。虽然石督学避让得快,但是此人拜名师学过武,听觉的敏锐,行动的轻快非一般人可比。他听声辨位,迅速确定了石督学的前行位置,追上去,凭空就是一锤。石督学就是这样被砸晕了。这以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在整个作案的过程中,隐身仪都起了关键性的作用。所以,你得警戒警戒石督学,让他今后千万保管好那玩意。先进的东西能造福,也能生祸。它不属于我们管理,属于我们管理,我们就把它收了。”
闵英一笑道:“您说得极是。石督学是个聪明人,他已有了两次深刻的教训,应该不会再有第三次的。”
“我也知道他是聪明人。不过,聪明常被聪明误啊!好了,您去把您那个下属带回去吧!让他不要再来瞎闹了,我们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和他胡扯。”邢天道发出了逐客令。
“谢邢局!”闵英向一脸疲倦的邢天道虔诚地鞠了一躬,跟着警员出了门,直奔接待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