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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山大叔和贾无走进九中食堂的时候，正值老师们的就餐高峰。他们见部分学生也在此吃小灶，卖饭的窗口很忙，就拣一个避静的角落坐下来等了一会儿才又去各自买了一份饭返回原座。刚吃了没几口，只见两个女老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东张西望的好像在找人。石山大叔因有刚才那孩子和老师冲突的事在心里，赶忙扬声问：“喂！你们找谁？”
两位女老师扭过头来一看，慌忙跑过来道：“不得了，快打起来了。”
“谁和谁快打起来了？”石山大叔腾地站了起来。
“石……石老师……”
“不，石……石校长……”
“……嗨，就是石寅生……”
“对！快要和……闯进来的三个家长打起来了。”两个女老师抢着说，好不容易才把要打架的双方报上名来。
“在那儿？”石山大叔急忙往外走，安慰道，“莫慌，慢慢说”
两位女老师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些，其中一位道：“在宿舍区通往校门口的干道上。两个男的，一个女的，三个人。”
出了食堂的门，贾无也跟了上来。
“他们为什么要打架？”
于是两位女老师一边跟在石山大叔的后面跑，一边说出了事情的缘起：
原来，这两个女老师吃了午饭到宿舍后，相约一起到校门外面的商店里去购卖日用品。走到半路上，被两个男的、一个女的，三个家长一起拦住问：“董瑛的宿舍在哪里？”
两位女老师告诉他们，董瑛应该在教室里面呢！那个女的说：“教室里面是别的老师，我们问过了，她在宿舍里。”那两个女老师见那三个人气色不好，忙说：“她刚换了宿舍，我们也不知道在哪儿。你们可以问保安去。”
刚好在这个时候，一个保安追过来问：“谁让你们进来的？说不能进、不能进，还要朝里跑，找谁？”
“不是告诉你了要找那个董瑛吗？”那个女的不耐烦的叫道：“走，不睬他！”
那个保安大声叫道：“到保安室登记去！”
“登什么记不记的？不睬他，走！”那个女的大叫起来，吓得那两位女教师慌忙回头就跑。一转身，她们却见石寅生迎头赶来。
石寅生听他们把情况一说，悄悄地吩咐那两位女教师去告知董瑛，让她暂且不要出面，并要她们速来食堂告知石山大叔和贾无。可是，当她们紧跑几步回头望时，双方已经剑拔弩张了，幸亏有个保安夹在中间。
石山大叔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事发地点，只见事态已经稍有平息。那两个男人，一个女人，被保安拦在路上，仍然横眉瞪眼的。石寅生两条臂膀交叉在胸前，挺立于路中间，一副既不想打架，又不愿饶人的架势。
见石山大叔和贾无来了，那三个人突然又放肆起来，硬要朝宿舍区闯。其中那个女的高叫：“叫董瑛出来！让我也打她一个大嘴巴，我和她了事。否则，不要想了！”
石寅生叉开两脚立于大路中心，磐石一样纹丝不动，极其威严地吼道：“站住！我已经告诉你们，我是童乐省猫爪拳冠军。既然你们不认理，一定要在校园内胡闹，就莫怪我这拳头认不得人。”
那三个人果然止住步，吼道：“你讲不讲理？”
贾无一听，急着就要进前去说什么，被石山大叔在他的膀子上狠狠地捏了一把，才稳住步，没吭声。
石寅生见状，缓了口气说：“讲理，我怎么能不讲理呢？我刚才就说过，教育好孩子既是老师的责任，也是家长的责任。回去好好地管教管教，对他有好处。”
“教育？教育就应该打孩子的嘴巴吗？她一个女的，竟然打成人长大的男孩子的嘴巴。她算什么老师？”两个男的也叫起来。
“你们最好去问问孩子，让他实事求是告诉你们，他是在什么情形况下被老师打了一嘴巴的？”石寅生理直气壮地说，“必要的时候，老师给予他适当的惩戒，是可以理解的，也是应该的。”
“‘是应该的’？不可理喻！”那个女的吼叫道，“你能做什么领导人？赶快让董瑛滚出来，让我为孩子打回那一大嘴巴子。我和她一了百了。”
“您，真的要打回那一大嘴巴子？”石寅生突然挂上笑容问，“还有你们，刚才说，是两位舅爷吧？”
“是！”“不错！”两个男子冷着脸应声道。
“那么，两位舅爷是什么要求？”石寅生及其冷峻地问。
那两个男子立即理直气壮地说：“公平交易。她打孩子一大嘴巴子，现在还一大嘴巴子。没话说！”
“好！公平交易。”石寅生立刻兴奋起来，又问那个女人：“您，同意舅爷的意见吗？”
那个女的愣了一下说：“那当然，你叫董瑛出来，让我打回来了事。”
“好好，还是两位舅爷说得好，公平交易！既然您同意了，那就这样办吧！不过，我要把话说清楚。你们的孩子是在放学列队的时候，不服从老师的管理，骂了我们的老师；我们的老师才打了他一大嘴巴子。现在，你们说的，‘公平交易’。那就‘公平交易’。我们的老师就算是你们孩子的同学吧！我把初三年级的走校生，还是按照当时的情形集中起来。您——作为孩子的母亲，也和我们老师一样，站到队列的前面来，让您的孩子也把您的妈妈、奶奶、姥姥的，还有什么……什么祖奶奶的，挨个骂一遍。不，比骂我们老师的少一点吧，就骂您三声‘你妈格……’的。两位舅爷就免了。我让我的老师给您打回一个大嘴巴。如果我的老师不让你打，我代替我的老师，让您加倍打，打两个。”
两位舅爷听到此处，脸一红，鼻子都灰了。
“你特妈，我和你……”
那个女的还想撒泼。
石寅生跨前一步，抱拳道：“王夫人，请您文明点。您不是孩子。您现在如果不想这样做了，也可以。下棋还允许悔棋嘛！如果还不服，那就请您回去转告王副镇长大人，让他去司法部门起诉。我们法庭见。”他又对那两个男子说：“二位舅爷，请把尊姐劝回去休息吧！看，人越来越多。这并不是怎么光彩的事情。”
听了石寅生的这些话，那两个男子的脸都紫了。终于拉着那个女的，骂骂咧咧地出了校门。
“小爹嗲，你把我吓死了！”贾无盯着那三个人远去的背影说。
“没什么，软的欺硬的怕。现在就这世道。”石寅生一笑道。
石山大叔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示以利害。艺术！没想到，你倒让我开了眼界了。”
正说间，刚才离开的那个保安又陪着两位警官先生走过来说：“石督学，这两位警官先生找您呢！”
两位警官打量了石山大叔一眼，其中一位问：“您就是石山督学？”
石山大叔见是两个没有见过面的警官，不知所为何事，连忙应声道：“本人是石山，牛耳市教育司督学。”
两位警官朝石寅生、贾无和那个保安一挥手说：“没你们的事了，去吧！”接着一转身，板下脸来对石山大叔道：“请跟我们到牛耳市安全局去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