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王莺找辛建盛吐露的那些心里话。辛建盛没全信过。在他十几年的工作经验里,这里面哪有心里话,这里面常爱演假戏,但听到当面如真的一般。他听了十几年了。从一个青年起,听到了满头的白发,这中间辨别真伪的历程,有多么曲折呀!头发变白了,也逃不过岁月的脚步呀!在这里生存一天, 危险便会一直跟着身子转。一不小心,转翻了头,那就麻烦连连呀!旧部留下的人给他表了忠心,他听后却不能安心。他却嗅闻到不好的一面。这一面将对自己不利。或是给上面相关领导造成误解。那边业绩上不去,和他个人有关。他们会认为他成天在暗地里给旧部人员教唆,不让她们好好谈单,来提高业绩;或是故意捣乱些什么。这将对他是不利的,或是致命的。他想落个好人,把她们的诡计告知那边,他就能落个好人的下场。那边会排除他的嫌疑。
他心已决定,把她们说过的话暗地里讲给上头的领导听。让他去找刁钻那是不可能的。他们是平级。他们一个看不起一个的。他们早都结仇了。一个去找另一个那不是丧失尊严的低头吗?他不去,他要去找张海。
本来他早都去了。他为了求得那边的话是否属实。他一连观察了好几天。他看到一个上门的客来咨询婚宴了,一问这天的日期,她们都说卖出去了。客人走后,他还亲眼过来看了。她们亲口说:“日期有呢,就是不卖。辛经理我们对你是不是非常忠心?”
亲眼所闻,又亲耳所听,他去上告才会有把握十足。
他正好去,张海也正好在呢。
张主席问他:“你有事?”
“张主席,打扰你了。是有事要禀报你。来当面找你说,就是为了不让你误认为一些对我有偏见的看法。那边做了什么了还是说什么了,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在她们跟前讲什么坏话。她们说:‘客人来把客人支走,不让签单。害怕提高业绩,对她们不利。’张主席,你赶快把她们弄走,不然,她们会坏事呢。这两个整天想着如何对付你们呢。给你们日坏事呢。她们到处说:‘你们接管后,什么都不懂,乱记提成,管得一塌糊涂……”
他说着,张主席打断了他的话。
“小辛,谢谢你来给我汇报这些。我很满意。”
“张主席,我和她们没有串通害过咱这边。我可从来没有。你不要相信她们的话。”
“放心吧。你都把这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当然不会相信她们的。”
张海也不愿和他多说几句,态度上极为谨肃。重要之处一听完,打报告的人也识趣地出来了。然而表情事后出卖了他。他眼角之边还残显着担忧。像是出卖的表情已在默声告知他:你说的那些话是一个弱者亲自上门来打自己的嘴脸的给对敌观看的。这不是自我聪明素质的体现,而是小智大愚的自取其辱。
确实!还没到转眼的功夫,接到信息收入的领导一个电话过去。一下子先知了二三个人。再过上几个时辰,这一丑陋的一面又被范围性地扩了。这里面是个露天顶,四面窗户大开,风雨声随便出入,没人好心地去补块布围挡。好的秘密不会来这儿自寻烦恼的。以至于所甚的坏秘密跑出了路无数条,在这个无数里,还要猛跑出无数个无数条来。
“小刁啊,刚才辛建盛来找我了。”
“找你了?他有事?”
“他说婚宴那边故意不谈单了,专门和我们做起了对来。整天想着日坏事呢。辛建盛让把她们弄走,不然留下来就是祸害。这个你明白的。”
“我知道,这也不是快的事。闫总那边要点头呢。我提了好多次,不行重新招人,可是闫总不点头批嘛。”
“让小傅把她们盯紧点。有异常就赶快上报。”
“小傅一直在暗处盯着呢。”
王莺去餐厅回来时,看到刁钻出来了。他喊了一声王莺。王莺就过去了。
“有事?”
“辛建盛今天去找张主席了。说你们一天不谈单,不想让业绩上去。整天在办公室想着如何对付这边的。------想日坏事呢?想看笑话呢?……”刁钻的眼神里充斥着怒火,而且不等就要去烧她身了。
“什么?凭什么这样说我们呢?他的话能信,我们的话就不能信吗?你得是看我们也不顺眼?想把我们弄走呢?”王莺一点情面不相让地问道。
一听到王莺的这些话后,他在内心惊惶之中转变了好的态度,软和道:“谁想把你们弄走呢?听谁说的?你都是部门的台柱子呢。谁敢弄走你呀!”
“你没说最好。”王莺话一摞扭头走了。
回到办公室里面,望着桌子上的电话,她有话要发了。
“干啥呢”。王莺问她。
“没干啥。”方直答。
“刚才碰到小刁了。他说辛建盛去找张海了。把我们说过的话全部戳给张海了。张海又戳给刁钻了。说客户一来,我们故意把客户支走,不让签。整天想着坏点子对付那边的。我就说辛建盛说得话难道有可信度,我们就没有吗。凭什么相信他,就不相信咱们呢。我最后问得是不想要我们了,把我们想弄走呢。我一说这话,你没见小刁的脸立马变红了,躲躲闪闪地都不敢看我。还故意说我是办公室里的台柱子,谁敢弄我走呢。也不知他从哪里听来的这话。我估计是听王总说的。我发现我一变脸,他挺害怕我的。”
“你身上有煞气呢。”方直说。
“我看了,以后要把嘴管好呢,离辛建盛远点,这人品差得远。以前都说过这东西不是玩意儿,看来表面一套,背后给人捅刀子呢。”
“你要对他说呢。是我的话我就不想理他。他的为人你应该比我最清楚吧。你和他相处得最长。”
“我想着让销售部那边去和餐饮部咬起来。不过,我想辛建盛也把一些话给辛伟杰学了吧。不可能没学。餐饮部一接这边,销售部心里比谁都难受。这个部门一年创造多少效益呢。他们在这中间弄多少钱呢。这失去就意味着断了财源。我猛然想起邰剪说过的一句话:‘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
“两个部门之间肯定产生了仇恨。人家已经管了,又能如何呢?心里再仇恨也目前抢不过来了。”
“我有一种感觉,明年的这个时候归销售部管着呢。他们管理水平和销售部比还是差着呢。销售部这帮子有真本事,餐饮部真是一群没有能力的臭垃圾。你也知道这里的销售部不是白能进的。没业绩走远。有业绩才可站脚。那边销售二楼的刘娜没业绩被销售部调到工应部了。所以说销售部要求的是真本事真能力。所以不像餐饮部这帮子整天在背地里日鬼倒棒槌。谁才是真正的小人?这帮子才是饭店的真小人。餐饮部最坏最没能力。整天光想着怎样害人残呢。”
“是非太多了。听得头疼。每天都有听不完的是非。是非像是咱的衣食父母似的,一天不听,就没办法生存了。”
“在这里面不听点是非,你不知道人家会把你咋。听点还是好的。不听你就死期到了。人家把你弄走,你都不知啥时候弄的你。跟着‘是非’走路,越走路越长嘛。”王莺忽然之间心灵大有启迪地说。
“我的妈呀!你把‘是非’都神化了。这就叫‘巧舌如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