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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人的神态，鬼鬼怪怪的，如此红脸，绿脸，黑脸，白脸，像如此唱着，唱的时候好似鬼跳着大绳一般；像如此丧着，丧的时候好像鬼哭狼嚎一般。 如今，不唱不丧了，反倒平静了。像如此的平静，平静的时候好像不死不活一般受着内心的煎熬。一说起某个微点来，这里倒像极了整个饭店的所在的突出代表。一个小片的区域，便能眼观全域似的。与其尽管这样说还不如指明道姓，这里是整个病态的折射点。若有人看到，有人沾上，有人进入，那就别想内心消停了。你真想要消停时，大于人心的利早就控了你的人体气管了。
像是人生的一次远途跋涉，进也不能，退也不能，进进退退都不是好应付的。前进，凶险难料，但难料的险一定存在；后退，那就表明对凶险作出让步了，可是凶的脸上本来就写着难以料定的险，你如此好心让一步，可人家凶者的险正当派上场了。
结果：反治其身了！
以刁钻为派系的代表不死不活地平静着了。仅此唯一的拜佛敬神的行径，不知拜的如何了，又敬到了何种的收益。从此一去，便不再来了。
他直到王莺的出现，他又来了。他是兴师问罪来了，似是电话里头没有问够所有的问题，进而还想继续再问的。王莺一见他那丑陋的脸，一提身就去了隔壁。对了，傅宏也正常进出办公室了。只是变得沉默了。刁钻叫出去傅宏说话了，下了台阶，站在桂花树底下，私语起来了。他们头同时底着，而且也几乎挨着前额。
方直以正常的心朝外看了几眼，只觉鬼疑。听到隔壁的门碰的一声响，鞋的跟声紧接响起来了。方直显然看到他们一同抬起头看着要回来的王莺。脸上有掩不住的怕意。 王莺什么都不在乎的推开门，眨着快活的眼给着方直。方直没有笑意地望着。然而外面的刁钻却向里看着了。门大开着。
他见王莺不理他，他想想还是算了的走了。他来到底何种目的，大家都被他这股神经弄得疲了，只怕懒得去想了。
傅宏跟着去了。
“神经又来了。看到了吧，他叫我，我不想理他。他没问什么吧？”
“没有。他只是把傅宏叫了出去。”
“出去又戳是非去了。听说傅宏他娃危险期过了，没什么大碍了。我可就怪了，他娃偏偏在你被打的时候住院了。那几天没来，一直在医院里避风头呢。可能是张海给他出的主意。”
“一天到晚都是是非不断的，不知又出什么坏点子对付咱们。”
“我是不怕的。他弄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把我和你弄走。他为了把我弄走，给各个领导说了我不少坏话，和当初辛建盛一样。了解我的领导，权当他放了一个空屁，不了解的，信了也没事。谁是什么人，终有一天会知道的。”
“害来害去，谁不是谁的人了，何时是个头啊！？”
“听说他们急得都能尿裤子，把咱一直弄不走，他们指定的人一直也来不了。和张海想尽各种办法，把咱一扫而光呢。到时，人家的人一来给人家能弄更多的钱，来钱的路子也方便太多了，像什么酒商合作，婚庆合作了。这帮等得都快心急死了！”王莺亮出笑的眼嘲笑说。
到了晚上，王莺说：“我看餐饮部比销售部还要坏。两边坏的不同。餐饮部不看工作，只看是否自己人；而销售部不管怎样，在工作方面非常看重的。都有共同的点为了钱，但一比较，餐饮部人品更加恶劣，现在想想，销售部的人比他们有档次。这帮子纯是低档货。我骚扰一下辛建盛吧，让两边去咬吧。我给他打电话说说这边的近态。他也乐意知道的，你相信我说的吧。”她几声扭嘴嘻嘻后，桌上的座机键拨动了。
方直喜笑颜面地听着她为她们过去的领导动听地述说心中所受的委屈。
此类的话，王莺隔段日子，给隔壁有关的人上上课，让听听这边的动态，再说了，那边没人不爱听的。王莺不是白着语白着无力去说的，她脑根子白不下来的，没点黑走进，即使不去白的。
“……辛经理，我和小方一直怀念过去，在你的带领下，我们过得是多么好呀！我们太想你回来了。虽说有不愉快，但笑笑闹闹就过去了，大家都不记仇，你永远都是我们心目中的好经理。我们一直等着你回来，欢迎你回来呢。
“辛经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呀？我们受不了了，你再不回来，我们可要被虐待死了。我们太想你了。以前不懂事，现在一对比，还是你好。餐饮部这帮子连你半个手指头都不如，那刁钻太不是人了，没担当，还爱给人挖坑，一心想把我弄走，在上面领导那里说尽了我的坏话，整天欺负人家娃呢，一群没本事的家伙，都是低能儿，提不上串的低等货。”她说到这里了，并且打开了免提，而且更加利于方直听清了。
辛经理是这样说的：“……那帮子算哪根葱呀，叫人家娃滚出去……我这两天没来上班的原因是：单位中层领导每年全体评选，你看刁钻有多坏，他给各个部门的中层领导齐齐打过电话说，给我的评栏项目打‘极差’不及格项，把我都气得病倒了，我和他有什么利益冲突呢，不放过地要暗处整我，你看这狗日的坏不？太坏了！坏到极点了！我气得请假了，没精神来上班。”他全段话说下来，无不透露着一个“伤”字，心伤的只能白挨无精神的病了。
“太缺德了！太丧心病狂了！都不怕断子绝孙了！你知道吗？这个部门被餐饮部挖走，小方说和你有关系，说你过去不会识人，把坏人当好人，把对你忠实的人你却当成坏人。娃都替你感到不值，好好的一个部门，你管理的好好的，眼看果子吃到嘴里了，却被狐狸刁走了。娃天天念叨你，我们希望你能回来，重新带领我们，我们愿意跟着你干。这帮子简直没有人性，和你的儒雅差远了，他刁钻差你一百个档次呢。啥玩意嘛！”
“我说我不在了，你们把自己保护好。不是我想回来就能回来的。”他平心静气地说。
“那我问你辛经理，你想回来吗？你还想给我们当领导吗？”王莺向方直眨了两下眼，方直竖起拇指回敬。
“我说小王，不是我想能回来就能回来的，全由组织决定呢。我个人说了不算，你也说了不算。听了你的真心话，还有你们所受的委屈，我都记在心里了。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念我的好。在这里，辛经理说一声‘谢谢’。”
“辛经理，我和小方实在呆不下去了，说不定哪天我们就被弄走了。也不知人家把我们塞到哪里去。让我们去看大门，去扫垃圾，……你说，我们到时服从安排吗？”王莺说到动情之处，简直真的拿起一只手抹起了眼睛，好像真的哭出了泪。
听得电话里头的辛经理，“小王不要这样，你一哭，辛经理心里更加难受了。他们不可能让你和小方去看大门的，没有这样的安排。我在人事上呆过，不是随便安排的。”
王莺拉起袖口假抹眼泪，她还一边手送去嘴边沾唾沫，为了达到看不见的形象的逼真，以保哭声的真效。
这等的情形，方直再看下去，不笑出声再所难免了。她的嘴角已显笑下去的大笑了。
引人发笑的怪举，王莺本人也捺不住了，她终于愤力颤颤着语道：“辛经理，我太伤心了，我不想让你听到我将大哭的声音，惹得你去伤心，我还是挂了吧。”
电话就这样挂了。王莺还没大笑出口呢，方直的大笑已经提前出来了。
她眼睛一斜视，怒容也紧来了，“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