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两位总都找刁钻谈话了。刁钻听之,答之不知。他听完两位总的谈话后,遵从了总们的谈话去向——找方直谈话。在未谈之前,王莺接到了刁钻的去电。多类事情表明过:王莺是一位聪智的女人,她有超前式的思维能力。
她说:“小方,刁钻绝对会打来电话问我的。”
不出接下午班的时间,她的预言来了。
“王莺,小方和傅宏骂架了,你知道吗?”
“我咋知道呢?没听人说。”
就在王莺还未接班来,刁钻打来电话问:“小方,在呢。在就好,我马上过来。”
一接这个电话,方直以最快的速度去给王莺一个电话。
“姐,刁经理要来找我谈话了。”
“谈就谈,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咬定:他让你滚……你说:这个部门是刁经理和张主席管的,你无权让我滚。这个人阴得很,他套你其他话了,你小心点,把嘴管住。不要一听人家好听话,就什么都说出了。千万不要再提剪裤子的事了。”
他手拿一个黑皮笔记本来了,推开门的那一刻,方直看到了伪装下的异样。他笑眯眯着,满脸忠厚着,与平常两样,蹲到傅宏的权椅上去了。
哎,权椅不知是推搡还是鼓舞?
员工拿出一个纸杯,走到壶跟前,倒上水递到权者的眼前了。
权者说:“好,好,好,谢谢。”
权者头两边一摆,双眼投到杯中,端起一看,又未入口的放下。
“小方,我为什么来找你谈话,你也是知道的。闫总,王总你都找了。就是没来找我。”他坐上去开头第一句话说出这句。他用着浓重的老陕腔。
方直头脑直愣地给出对方的不解之词,“你们都是餐饮部的……”然而还想说,想起王莺电话中的叮咛。
“我们都是餐饮部的?那你王姐不也是吗?”他说。
不好再回答了,她沉着默。
“说说,你和傅宏是为了什么吵架了?闫总和王总一问我,把我给问住了。因为事前我啥也没听说。”
“为了下单,让他签字,他不肯。他让我滚出去,我说这是刁经理和张主席管的,你没有这个权力。他说他管这里就有这个权力。我说我给饭店干,不是给你个人干。 这不是你个人开的饭店。你无权决定我的离开。”
这位找上门来谈话的经理,一边复念着,一边记录着。手底下的本子被手重重地压着做谈话记录。他记得很有打算的后意。捉笔的那个劲儿,流写到本子上的文字成着装腔的模样。写完后,他停下笔,仰起怪态的脸色,问:“还有呢?”
在他的“还有呢”的三次问下来,方直说:“我不敢再说了,害怕说多了,别人收拾了我。”
“你说,放下心说,在我跟前,还怕别人收拾你吗?”
“我不敢说……”方直吓得成了缩团似的,低头怯着。
“小方,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心机,平时也老实,有话就说到当面,不会背后搞什么阴的。至于一些好听的话,我也不会说。这会儿,咱俩就像个朋友交流吧,抛开上下级关系,你不要把我当作经理看待,就当做一个私下的朋友或者哥。出了这个门,脱下这身职服,有事了,你找我,若不介意,叫我一声哥也行,我会帮你的忙的。我这会儿卸下了我的经理身份,不知你有没有把我当作大哥看待。我这个人也好打交道,没有什么坏心眼,说话直来直去,也不会绕弯子。……”
发现小方低头不吭声,他喊出:“小方——”声音的线条拉得像一杯递到嘴边的热咖啡似的暖胃口了。
对面的员工如那手趴下的桌子一样浑然不动。心正着一般,不受热潮的翻动。
他看无望了似的,话题转了弯,又问:“小方,我们谈一下工作如何?”
“好。”
“婚宴上哪个点人多人少?客户对我们这里什么最满意,什么不满?”
领导提出来的问题,这是工作的问题,她不答不行了。
于是,他说:“早上人少,中午人多,下午七点左右看场地的人也有。不过,这个也说不来。天热了,人多。天冷,很少人看的。
“客人对我们菜品量实惠满意的,服务这块,停车场大了都满意。不满意的是贵三里面的地毯,说有油渍了,旧了……”
他把方直提供的工作中存的足与不足全部写到了他的本子上去了。
三月份的天气心情好了,还能来一整天的艳阳。中午时分,正如艳阳,烧得快撵上夏日炎炎了。王莺靸了一双崭新的露脚后跟的鞋子奔了进来,一身轻薄。
“王姐,你来了。”
她的王姐嗯了嗯。脖子仰得高高的,两胳膊反绞在胸前,大不咧咧地走来。王莺的进门走法,抢去了刁钻的目光。他面露微笑,目光不放过落到她的脸上,一条直线式的注视。
“看我干啥?”王莺斜着眼问他。
“看你穿得凉快哩。”今日他来在这边,笑容多显,把从前未笑过的笑也补笑完了似的。
王莺眼一斜一看,还未走到桌子前,说:“我来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我呆在这里也不好,还是我出去吧。等谈完了,我再进来吧。”
难见一笑的经理笑容满着,又是笑着送出了她的背影。
“小方,客人还有不满吗?”
他的员工摇了摇头,并且一起说着“没有了。”
他站起来要走了,“小方,那就说到这里。我过去了。”
“刁经理,那你慢走。”方直站身走到后面送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