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莺刚正地强大了一次。不是说以前没有强大过。以前的强都在脸的表情上。而这次,是真做了实的。她一走后,刁钻气得满口脏话地骂。身边的人,除过小解,全都出去了。他骂给小解听着。小解并不感到为难。她喜欢地坐着不动,字字记在心里,分解着语言的恼恨。她成为着刁钻的人。不是一日的事了,她日日想着能成为领导的贴心人。看这次的光景,她快了,或者说已全是了。在这之前,刁钻还有时冷落她。出于对她的不全信任。
“他以前在辛建盛跟前也是这样吗?”他还想了解性对比地问他的员工。
小解眼睛一斜,然后又很快地回正,说:“和你的不同。”
她的领导不太全解,又加来下一个疑问,“怎么不同?”
解谜半转过身子,右手从后背上抓过微黄的长发,拉住发梢难堪起来,她的肚中话忸怩着,和她的举动一样作着伪态。她的经理看她这般模样,也是端倪出员工的心思了。
“你说出来,不要有任何的害怕。你是部门的内勤,没人取代你的位置。”他看着她说着。
他的员工的作态好像减轻了。她也看到领导的脸上去说:“刁经理,我不想和那边任何人有任何的瓜葛。”
“好。你说。我同意。”经理认可着员工的观点。
“在过去,辛建盛也怕她,也让着她。她能给部门创造比别人更多的业绩。就凭这点,辛建盛不想惹她。但她好像目中无人似的。谁也不放在眼里。高兴了,笑一笑;不高兴了,乱发脾气。辛建盛也拿她是没辙的。她本来就强势。人也极为精明。有时部门中的事情,她都能拿了辛建盛的权的。辛建盛在她跟前和一个手下似的。她反而显得是真正的经理似的。”她述说到这里停止了,观观四周,好像不安全自己说话的地方。
“我可不是辛建盛。能让她来领导我。她的算盘打错着呢。辛建盛没怂胆,她以为我和他一样。她都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就一个老女人,土鳖,销售部不要的员工,她能高到哪里去。我是不会惯着她的所作所为的。治她的办法有的是。她以为无人能降得住她。她比任何都强。其实,她在我眼里就是个连服务员都不配的人,”在后面又恨加一称谓,“老婊子!”
小解听出了他的言语过激处,但也看到了他的脸色阴郁处。
小解听在心里欢,看到眼里值。
她又把弄前来的头发拔到后面去,抖了抖脖子,完全转正地说:“她不好对付,那人脑子精着呢。慢慢来!”
“我不信她的尾巴能翘到天上去。要想办法尽快弄走她。动不动情绪横生。说话声音和炮声一样。大得把人都能震死。不知道平时咋接待客人呢?”
小解可能不想再说了,这话要是说下去,变得会天天如此。她不接话了,头一转过,沉默起来。她说与不说好像都不影响领导独话的进展。
“婊子——他妈日的——老女人——”独说的声音开始她还能听得清。可到后来,却听不到字眼了,光听到他嘴里吹着恶气。
傅宏转了一圈,想来想去,还是回到他管理的部门了。
小解回家了。剩下王莺一个人。身边来一个人话题也能拉长的。
傅宏进来问:“没来上门的客咨询婚宴吗?”
王莺心大着呢,不是短得一闹谁也不理了。
她说:“今天没客。”
一问一答后,后面似是断了一问一答了。
然后沉默起来,好像他们之间也产生了冲突。网上推来一条信息,这破了宁静。
傅宏问:“预订本呢,王莺?我查查有没有这天的日期。”
王莺从胳膊底下取出压着的本子交给他。
傅宏小声说:“这样的桌数还没有地方放了。算了吧。回复一下没了。”
王莺问:“西餐厅也可以用嘛。”
“就不知道客人能否看上这拼到一起的场地。”傅宏说。
“那你看吧。”
待傅宏回复了场地的详情后,他为刚才的事主动问起:“王莺,合同是小刁让我拿过去的。用过后,忘了往回拿。我也忘了这事。他用了也不说到底往回拿不拿。让你受惊了。生那么大的气。”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我过来说合同不见了,他为什么不说合同他拿着呢。他还装作不知道。故意让我着急呢。来看我笑话呢。这就是他的目的。领导当出屎来了。还是那句话。一天不操心看如何把业绩搞上去,光想着到处日弄人呢。”王莺难听地说着那个混账的领导。
“你也不要气坏了身体。消点气吧。”
他端来水壶,还像是个正人君子似的,笑着给她杯里倒上水。
端起水将喝的人说:“傅师还是你好。我就想不通了,你比小刁都优秀,他为什么在那边当上经理了,而你是内勤!你俩该交换个位子试试。你绝对比他引导的好。”
“这话说得,人家运气好嘛。能当上嘛。咱没好的运气嘛!”
“不是,你是谦虚。人家有会拍领导的马屁的功夫。你人又老实又好,没有他那些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