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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这天，王莺值完班，给她讲了一通。她不清楚值班要干什么。王莺告诉她：年上客多，她们要去客房部帮忙。她打扫了将近十五间房，一弄完，她就回去了。
她的值班日——初四。她初三下午就去了。酒店里的客房不是家里的家务。它是有讲究的。方直哪干过。在一个师傅的带领下，她熟悉着，她做着。开始很慢，一上手后，她做得快了。打扫客房就是铺床子，扫地什么的。她打扫完第一件房出来后，才看到小解从一件房里也往外走。这次，她们一个年过得快不认识了。只是擦肩而过，谁都无新年的问候。
给她们规定要打扫三十间房子。也没人站出来分配。似是混着干的。她们身边都有一个指导师傅。跟着师傅干，速度还能快点。但方直干完第二间出来的时候，她看见小解还在来的那个房间里，她出来了进去了，不知跑来跑去干什么。
她听到小解说：“那我去取吧。”
然后她的师傅看到小解问：“你们两个是同一个部门的？”
“是的。”
“在哪个部门？“
“婚宴预订部。”
“啊，就是前门一进来的那个办公室里。”
“是的。”
为了当天尽早回去，她手脚麻利得快快干着。她和女师傅配合得挺快。一个小时后，她们超过了七八间。
师傅也感到欣喜说：“你干活快得很。一看都是麻利娃。今年多大了？”
“你猜？”方直笑着问。
“九零后的吧？”
“差不多。你呢？”
“你也猜猜看？”她满脸的妆容说。
“三十来岁吧。”
“三十来岁？我都四十多岁了。”她展着年轻的笑，笑着说。
“你真得很显年轻。”
在女性的容貌上，没人愿意听别人说老吧。每个女人都逃不过岁月，但她们固执地抵赖着岁月。眼前的这位女性也骗着岁月似的，不承认那层粉妆下面的老皮。她化着的浓妆无疑说明她心理上装扮着年轻。每一位女性还没活到天涯海角的地方，便提前牵拉了岁月的手。
话语一说人年轻，人筋骨似是真的年轻起来了。干活的劲儿似是增长了，效率大大地高上去了。房子打扫完后，已经三点多了。小解那排房子还多着呢，方直走到过道里经过她扫的房时，她半弯着腰，两只手慢慢地拉平着朝外的床单角，好像似是认为有帮手不怕慢，她起不起性子来。方直和她的帮手过去说话，走过她的门口时，她多心地出来看了一眼，而且眼睛朝对面那一排排房门上左右看了看。门上都关着了。她想着人家是干完要回家了。这才她的性子上来了，这才萌生了时间观念。
方直在办公室换过便服，走也不忘给王莺去个电话。
“姐，打扫完了，我回呀。给你说一下。”
“分配了几间房子？”
“十五间吧。”
“小解走了吗？”
“没有，我把我那一排排弄完了，她那一排我没去弄。分开干的。”
“那手脚太慢了。合着干，她慢得沾你光呢。你干完赶快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