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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出了门子，闫总那里他们去不了了。李惠说她去了闫总那里，闫总不太乐意。他们一想去找他们的好上司了。
见他们走远后，王莺表现便是胜负已分了。
“姐刚才做的对吗？……”她似是喊累了，声音微弱下来。
“我挺你。那样的领导本来想咬你，你做的没错。”方直毫不透露心声地说。
张海就在办公室。他们共同找上了他。他感到非常诧异。
“坐。……”
他们坐稳后，张海便问：“你们怎么了？脸上都不是色。”
同伙聚到一处，头目总是带上关爱。刁钻仿佛很失望，半低着头，看了一眼跟前的李惠。李惠双手摸住两边斜下去的光腿膝盖。她穿着黑色的职业裙装。闷打一气开不了这个羞人的口。他们俩个人居然舌战不过一个婊子，而且还有权力给他们打着阳伞呢。
“究竟怎么了？……来了又不说话！……”张主席朝他们身上各自打量地问。
刁钻又看了一眼李惠，似是要从对方的眼里确认一下才能说出来似的。李惠并不看他，拿手不停地摩擦膝盖骨。刁钻便上挑眉目了。
他说：“张主席，还能有谁呀？……她把我们能吃了，……”
“发生什么了吗？”
“她无视我们背着去找闫总申请餐标，给我和李师招呼都不打一声。”
“太不像话了！……”他们的好上司破口而出地歪着头说。
“主席，她一天给我送气呢，最近几次，她向我喊了几次了。谁都不放在眼里。搞得她是部门的老大。再没人了似的。”李惠红着眼珠子说。
“这等货！……”张主席一听到他的人都受了气，情绪来了，手背无意之中碰了一下茶杯的侧面，差点倒滚到地面上去。
“她骂我们的话难听死了。意思是故意和我们作对。看我们能把她怎么样。她什么都敢说，现在不正是背着我们做她敢做的事情吗？乱改餐标，直接跳过我们头上的权限，迷惑上面，上面能知道什么呀！闫总那里，别人说啥就是啥，他懂什么？……”刁钻嘴里乱飞溅唾液，似是这星星点点的小飞物急不可待地冲破头上的屋顶或是四面的墙壁去教训王莺似的。
“你们不要跟她生气，不着利的。对付她是个慢活，关键卡在闫总那一关。不是的话，她能稳稳坐到今天吗？长远点想，我的意思，等她先干出这一年，我们现在没有自己的人马，业绩这块多多少少得靠她呢。先对付住她，忍着点吧。我们需要打一个长久战。我们要不声不响地把她弄走。就像当初夺这个部门的时候。”张海老奸巨猾地一扬眼就阴笑了。
李惠两条腿向里齐斜倒，盯住张海的嘴不移眼，眼神一时之间也有光气了，她听出了话里的深远，她摘除了心里不痛快的因素了。面前的这个还有几年干头的领导，则是他们遇到困难的启明灯，也是发展自我的一个壮大的保护神。
刁钻觉得这话说得在理，他连住地点头，似是在说这点头的次数愈多，眼前听到的话就会愈成真似的。
傅师早都下班了，回到家里，家里又没有女人的影子，孩子他妈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私混，他又是一个下不了手的男人，对待自个老婆坏不起脾气，所以妻子不怕他，在外面成天鬼混，他也就闭着眼过去了。媳妇不着家，养孩子的任务自然落在他这个父亲的肩头上了。他下了班，哪有空闲时间，不仅要整理家务，还要赶接孩子之前，把饭做好。
他正做着饭，接到王莺的电话了。王莺把他当成自己人了，一有事，就先找他商议。一路同走过不少了，他心里有杆秤了。他在虚空的职位上坐了那么久，还帮着这虚名的背后的权力揽了不少无故的罪。到头来，就数他一场空，以前该是怎样就成怎样，坡路没上成，反而在原路的中央倒退了不少。
真是活造罪！他有时这样想到此。
他没坐上职位，相当于被同道中人戏耍了一番，弄得一身臊气。渐渐他心里开窍了，他背后的人他不是不恨的，而是恨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了，只有他知的那种滋味儿。
他听后，淡化了的心境为他想出一句哲理性的话，“王莺该看开了！穿着黑鞋的能挡住穿着白鞋的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