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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台组织严密，对普通党员和秘密民兵小组采取单线联系的方式，普通党员和一般民兵根本不可能知道马天成的底细。金卫彪的顶头上司是郭俊山，就算郭俊山失密于金卫彪，金卫彪也一定拿不出证据，所以，马天成说什么也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员，更不承认是共产党的支部书记。
熊道琛亲自参与审讯马天成，说：“马天成，你是国民政府任命的保长，但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数次率领村民们到县府来请愿、闹事，原来你是共党分子，还是支部书记，这就解释的通了。”
马天成针锋相对：“熊县长，你是国民政府的县长，却判村民们的官司赢了，按照你的逻辑，你应该是共产党的县委书记才对。”
熊道琛：“马天成，共产党的人我接触的多了，打嘴巴官司是他们的强项，你越是诡辩，就越能说明问题。”
马天成：“按县长的逻辑，我什么都不说，让你杀了，我就不是共产党了。但我到阎王那里去告状，让你下地狱，你愿意吗？”
熊道琛气急败坏：“你、你，岂有此理！”
韓二水上阵了：“马天成，你不会认罪伏法，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卢祥瑞是个瘸子，行动不便，目标也大，却屡屡犯案，屡屡逃脱。现在看来是你一直在隐藏他，你对他有恩，是不是还指望他来救你？”
马天成：“韓二水，你太自以为是了。共产党讲阶级斗争，我是他们要打倒的对象，我会跟共产党跑？共产党会要我？你往我身上泼脏水，打的是什么算盘，我心里一清二楚。”
韓二水：“我往你身上泼脏水？行，就算我是在往你身上泼脏水，那你说说看，我打的是什么算盘？”
马天成：“你在南山差点被卢祥瑞打死，丢枪丢炮向上峰交不了差，就想拿我当替罪羊。遗憾的是你痴心妄想。”
韓二水被马天成刺到了痛处，恼羞成怒：“马天成，好一个巧舌如簧之徒！只是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如果不是有人指认你，就是你想当替罪羊，也不够格！”
马天成：“指认？笑话，办事要讲证据。你放我出去，我只需花五十块大洋，就能让一百个人出面指认你是共党分子！”
马天成被打的遍体鳞伤，拒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人，只是一个劲的大骂，大喊冤枉。金卫彪也一口咬定自己当时那么说，是想在许上材面前吹牛，根本不知道马天成是不是共产党。至于其他两个民兵，则更是一问三不知。
熊道琛犯嘀咕了，对韓二水说：“我们是不是冤枉了马天成？”
韓二水非常坚决：“我用人头担保，马天成就是共党分子，就是共党的支部书记。金卫彪对许上材说过一句话，李家台的人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爱打听事的人，多半都是国民党的探子。这正好解答了我心里的一个疑团，那就是从康先生起，我们有多名密探在九里冲神秘失踪，现在可以肯定，他们是在李家台打听事情的时候暴露了身份，因而被杀害且被毁尸灭迹。”
熊道琛惶恐地看着韓二水，他认为韓二水的这个分析有些像天方夜谭里的故事。
韓二水：“县长大人，你是不是觉得李家台这个地方特别恐怖？你也一定认为既然李家台是铁板一块，我这个情报是怎么得来的，是不是？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这回是恩威并用，收买了一个姓张的货郎，这个货郎在九里冲行走了四五年，九里冲的男女老幼都认识他，不会随便怀疑他。这个货郎也很聪明，知道在九里冲不能随便打听事，就专门跟逃荒到九里冲的新人们套近乎，这才有了许上材这出戏。”
熊道琛点了点头：“高，实在是高。卢祥瑞再狡猾，也不是你这个神探的对手。这样吧，不管马天成承不承认，都把他当共党分子给办了，宁可错杀，也不放过，这也是在执行蒋总司令的命令。”
韓二水：“杀了马天成，我还有一个验证真伪的办法。”
熊道琛：“什么办法？”
韓二水：“共产党容不下叛徒和内奸，那个张货郎和许上材对我们已经没有用了，赏他们一些钱，他们爱干啥就干啥去。若他俩被杀，事情不言自明。”
熊道琛：“好，就这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