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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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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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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长篇连载)》连载

第一百八十章 歧路小子回头

 

鉴于李用民在北山最为嚣张,许猛、叶云等经过集体讨论后,决定痛击李用民部。叶云亲率一个连抓捕鲁玉久失败后,便转身参加了痛击李用民部的战斗。

鬼子撤退后,按照惯例对北山的“扫荡”就算失败,但土顽们并没有跟鬼子一样急于撤退,而是不慌不忙地停了下来,开始收拾抢劫来的粮食,准备运回自己的驻地,没想到新四军襄西支队神兵天降,一下出现在李用民所部的面前,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起了猛攻。

枪声炮声吓坏了土顽们,副官陈杰慌慌张张地向李用民报告:“不好了司令,新四军向我们发起了进攻。”

李用民故作镇定:“慌什么,你给我出去弄清楚,是哪里来的新四军,竟敢到老子太岁动土!”

陈杰:“不用问,人家旗帜上写着咧,是新四军襄西支队。”

李用民:“襄西支队不到五百人,而我们有两千多人,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陈杰:“司令,听枪声你还感觉不到吗,人家是单单冲我们来的,我们只有四百多人啦!”

李用民:“四百多人怎么啦?只要我们顶住他们一个小时,曾司令就会指挥队伍将他们反包围起来。你快出去,监督弟兄们无论如何也要顶住,谁敢逃跑,就地枪毙!”

陈杰哀叫:“司令……”

李用民用枪指着陈杰,杀气腾腾:“快去,否则老子毙了你!”

却说许猛根据事先侦察好的敌情,安排了两个连在左右两翼打援,其余的在他的亲自率领下向李用民部发起了猛攻。土顽们慌乱了一阵,然后就开始组织抵抗,但随着几发六O炮弹飞过去,他们就吓破了胆,四散逃窜。战斗不到半个小时,土顽们就被击毙一百多人,打散两百多人,仅剩不足一百人跟着李用民仓皇逃回老窝去了。

李用民的副官陈杰被俘,叶云审问他:“陈杰,你为虎作伥,跟着李用民残害乡亲们,想到过会有今天吗?”

陈杰沮丧地回答:“我不想当汉奸,不想跟你们作对,也想抗日,曾多次劝说过李用民。但他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叶云:“这是你自己说的,我们看到的实际情况是你拿着手枪,逼着那些士兵负隅顽抗,非常凶恶。”

陈杰:“作为军人,身不由己。反正就这样死了,我死不瞑目。”

叶云:“那你想怎么办?”

陈杰:“如果你们相信我,就给我一次机会,放我回去。我一定杀了李用民,然后投身抗日。”

叶云嘻道:“陈杰,为了活命,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呀!”

陈杰诅咒发誓:“我若口是心非,天打雷劈!”

叶云:“陈杰,新四军不杀俘虏。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们都会放你一马。但有一条你千万要记好,不能再跟着李用民行凶作恶,否则,再落到我们手里,就没有二话好说了。”

曾宪成反共态度坚决,襄西支队痛击李用民部的战斗一打响,他就严令邓克昌、张荣斋等各部土顽迅速增援,奈何李用民部败的太快,大家还走在半路上,就听说战斗已经结束,新四军撤走了。曾宪成气的三尸暴跳,回到自己的司令部,把李用民叫过去,左右开弓,一边打一边骂:“草包,蠢猪,王八蛋!人家两百人攻,你四百多人守,连一个小时都坚守不住,我养你这样的废物有什么用啊!”

李用民:“他们突然袭击,我们措手不及……”

曾宪成愈怒:“你就是蠢猪、王八蛋一个,还敢跟老子诡辩!古往今来,两军对阵,你听谁告诉过对方,我要打你,你做好准备呀,啊?老子要不是看你平时执行命令还算坚决,今天就非枪毙你不可。”

李用民在曾宪成那里受了一肚子恶气,回到驻地,刚好陈杰被叶云释放也回到驻地,两人一照面,李用民就向他咆哮开了:“白痴,杂种,狗娘养的!老子让你监督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坚守一个小时,你干什么去了?你为什么不死?你还有什么狗脸回来!”

陈杰不服地辩道:“要骂你就去骂那些营连长们,我只不过是一个副官,关我什么事?”

李用民越骂:“老子就骂了,白痴、杂种、狗娘养的,你把老子怎么样吧?你当了新四军的俘虏,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新四军派你回来当奸细的!”

土匪出身的李用民对手下喽啰打骂惯了,打人骂人时也从来不看场所,不问青红皂白。陈杰对李用民本来就心怀不满,此时李用民又如此辱骂他,更令他恶向胆边生。警卫队正副队长向健、彭育淼等几个小头目都是他的拜把心腹,陈杰对他们说:“李用民虽然没有被曾宪成枪毙,但手下已不到一百人,成不了气候了。还跟着他,肯定是死路一条。”

向健对李用民也早已不满,听了陈杰的话,便问:“依大哥的意思,我们是不是要另投他人?”

陈杰:“这就要看兄弟们是不是真拿我当大哥看了。”

彭育淼信誓旦旦:“大哥,你向东,我们决不向西。你向南,我们决不向北。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对我们实说吧。”

陈杰咬牙切齿:“我们几个死心踏地地跟着李用民,但李用民从来没有拿我们当人看过。我要杀了李用民,轰轰烈烈地自己干。”

几个心腹异口同声:“大哥,我们听你的。杀了李用民,我们自己轰轰烈烈地干。”

几天后,李用民带着卫队准备到情妇家里过夜,半路上陈杰突然对他说:“李用民,情妇那里就不用去了,还是到阎王那里去吧!”

李用民大惊:“陈杰,你想干什么?”

陈杰:“李用民,有两个问题我实在想不通,今天当着兄弟们的面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一、你跟共产党有仇,为什么总跟乡亲们过不去?你不知道那是在自掘坟墓吗?”

李用民嚎叫:“陈杰,老子怎么干,还轮不到你来质问。”

陈杰:“第二,我们兄弟提着脑袋跟你出生入死,你为什么不把我们当人看。你看看在场的兄弟,哪一个没有挨你打骂,这是为什么?”

李用民:“陈杰,你不用在这里挑拨离间,打是亲骂是爱,我李用民对兄弟们并不薄。”

陈杰:“你对兄弟们不薄?这话亏你说的出口。”

向健:“大哥,跟他啰嗦什么!打是亲骂是爱,我们今天就把他亲好爱好!”说完,一脚把李用民踢倒在地,十几个卫队的喽兵们一拥而上,将李用民打的在地上鬼哭狼嚎。最后由陈杰上前,一脚猛踩在他的脖子上,李用民脖断而亡,舌头吐出半尺有余,死相极为吓人。

陈杰,李用民为匪时的心腹之一,跟着李用民干了无数的伤天害理的事情。日寇打到北山,面对外侮,他曾理智的劝说李用民不要滥杀老百姓,也不要与共产党为敌,但屡次遭到李用民的痛骂。最后被共产党感化,毅然杀了李用民,并从李部拉走了十几人,自立门户,投身抗日。不久,在与鬼子的一次战斗中,力战身死,承兑了他不想当汉奸,要当抗日英雄的诺言,也取得了乡亲们对他的宽恕,成为歧途回头的典范,在北山传为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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