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周老八是个很有心计的人,虽然也痛恨卢祥瑞,但不会像汤天山那样跟卢祥瑞硬碰硬,见汤天山被卢祥瑞耍得狼狈万状,便打破尴尬,替汤天山解围说:“卢中队长,以后大家都是同僚,还需要相互关照才行。”
汤天山是周老八的老主子,又比周老八大了二十岁,虽然现在都是中队长,但在他眼里,周老八始终还是过去的那个小喽啰,见卢祥瑞肆无忌惮的欺负辱骂自己,周老八还在旁边当和事佬,甚至想看自己的笑话,便没好气地说:“老八,没你什么事,到一边去!”
周老八心中大怒,恨不得立马掏枪赏汤天山一颗子弹,但他当狗摇尾巴摇惯了,此时竟笑了笑,全当没事一样。
田万金要实施拉拢卢祥瑞的计划,这时突然宣布一项任命,故意让卢祥瑞压了汤天山一头:“为了能把本大队训练成一支国军精锐,上峰有令,任命卢祥瑞为本大队总教官,代理副大队长。卢副大队长,恭喜你。上峰对你希望很大,你可不能辜负了上峰对你的希望啊!”
卢祥瑞指了指训练场上的情况,说:“大队长,总教官一职,恐怕我难以胜任,否则,汤、周二位中队长一定不能理解我。”
田万金扭头四顾,见三中队衣着整齐,而一、二中队歪戴帽子,敞胸露怀者不在少数,丝毫没有军队的样子,便说:“汤中队长,周中队长,你们看看自己的中队,与三中队相比,成什么样子!大家现在都是正规的国军了,希望你们能够支持卢副大队长,从严要求自己。否则,训练场上,军法无情。”
周老八是条叭儿狗,立即回答:“大队长放心,我们一定从严要求自己,坚决支持卢副大队长,搞好训练。”
田万金问卢祥瑞:“卢副大队长,你还有什么要求?”
卢祥瑞心想,汤天山和周老八居心叵测,制于人总比受制于人强,便说:“感谢上峰对卢某的信任,卢某一定竭尽全力,誓把本大队训练成一支国军精英。”
汤天山不可能臣服卢祥瑞,第二天出早操,他不仅故意迟到,还敞着胸,将手枪拎在手里,一副向卢祥瑞挑衅的样子。
卢祥瑞巴不得他这样,自己正好借故收拾他,见他这副样子,便讽刺道:“汤中队长,你现在是国军军官,不再是土匪,请你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军容。”
汤天山满不在乎:“不就是出个操嘛,干吗神乎其神呀!”
卢祥瑞突然命令:“执法队,给我将汤天山抓起来!”
执法队就是田万金带来的那个分队,他们看了看汤天山的一中队个个横鼻子竖眼睛,谁也不敢上前。
卢祥瑞掏出手枪朝天开了一枪:“我命令,将汤天山抓起来绑在柱上示众,谁敢违抗,就地枪决。”
执法队无奈,只好上前欲抓汤天山。一中队副中队长冷大兴是个中统特务,奉命潜伏在汤天山中队,伺机挑拨、协助汤天山除掉卢祥瑞,见状立即掏出手枪,大喝:“我看谁敢动手!”
卢祥瑞反手一枪,直接击毙了冷大兴:“谁敢造反,他就是下场。”随即怒斥执法队队长:“雷鸣震,你敢抗命?”
雷鸣震吓坏了,立即带人上前反扭了汤天山,并结结实实地绑到了柱子上。汤天山大叫:“卢祥瑞,你个共党分子,老子跟你没完!”
卢祥瑞听了,亲自执鞭痛打汤天山:“汤天山,你匪性不改。大敌当前,还敢挑拨国共关系,破坏抗战大局。”打得汤天山满面是血。
田万金在屋里睡大觉,听到外面枪响,慌慌张张地穿好衣服跑了出来,问:“怎么回事?谁在开枪?”
卢祥瑞向田万金立正敬礼,煞有其事:“报告大队长,一中队中队长汤天山,故意在全大队面前违抗军令,破坏训练,被我抓了起来,正在训戒。其副中队长冷大兴企图掏枪行凶,被我当场击毙。”
田万金知道冷大兴的身份,大惊:“啊,一个副中队长,你就这么打死了?”
卢祥瑞很认真的样子:“训练场如战场,就是这个汤天山如果还不服从命令,我也要当场枪毙他,这是军规。”
田万金转而对汤天山:“汤天山呀汤天山,你这是何苦!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汤天山虽然被打得满面是血,却不服输,说:“大队长,你可看清了,他这是共党分子在挟私报复我。”
田万金怒道:“他是共产党分子,更是蒋委员长的学生。现在国难当头,全国人民不分男女,不分党派,都在蒋委员长的统一领导下浴血抗战,你还左一个共党分子,右一个共党分子,你是找死啊!”又对卢祥瑞:“卢副大队长,念汤天山是初犯,今天就免了吧。”
卢祥瑞:“行,既然大队长都发话,今天就饶了他,下次再敢抗命,冷大兴就是他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