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玉在鬼子宪兵队里干得很 “出色”,那些本不是机密的筛选工作,在他手里就像流水一样完成得很快,得到了金田的极大赏识。为了让金田对他深信不疑,根据边区党委指示,钟祥县委还决定对他进行一次暗杀,要他积极配合,并作好受伤的思想准备。
在“投降”金田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周书玉住在宪兵队里,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组织的联系完全靠欧家琛的口头传达。这样做的原因有二,一是金田不可能完全相信他,出门肯定会有便衣跟踪。二是他必须摆出一副怕被共产党锄奸的样子,随便到外面走动,这不是惹金田生疑吗!
这天,金田问周书玉:“周先生,共产党无孔不入,难道就没有地下党打入皇军内部?”
周书玉:“肯定有,只是我不知道而已。因为这些人都由上面的敌工部负责,我只做些明面上的工作。这点金田队长应该比我明白。”
金田:“周先生是共产党的老党员,你看皇军内部有没有你认识的共党分子?”
周书玉:“皇军都有什么部门,都有什么人我不知道。反正在为皇军效劳的中国人中,我没有碰见我认识的共党分子。”
金田:“周先生碰见了认识的共党分子,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周书玉:“那是自然。我现在是金田队长你的人了,我不杀共党分子,共党分子必然杀我。”
金田:“哟西,周先生是个明白人。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明白人交朋友。”
周书玉见金田要走了,又说:“金田队长,你看我住在宪兵队都快两个月了,实在憋坏了。你能不能派两个人陪我出去透透气,顺便买点生活用品……”
不等周书玉说完,金田便满口答应:“放心,我一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
周书玉获得金田的批准,带着两个特务出了宪兵队的大门。为了配合同志们对自己实施“暗杀”和方便同志们撤退,他一直向热闹的街面走来。刚刚走到街口,突然冲出两个人,不由分说,举枪对着周书玉就打。
周书玉早有思想准备,同时,长期的地下工作也让他有着丰富的应对经验。他迅速扑倒在地,高喊:“不好,有共产党。”
两个特务倒也敏捷,立即拔枪还击,掩护周书玉。两个“杀手”目标明确,对着在地上打滚的周书玉连开了几枪,然后趁着混乱迅速溜走了。
周书玉大腿中枪,幸好没有生命危险。金田得到报告,匆匆来看他:“周先生,你不要紧吧?”
周书玉咬牙切齿:“共产党对我这么绝情,我周书玉从此以后,跟共产党势不两立!”
金田:“你看清了,确实是共产党?”
周书玉忽然怪异地看着金田:“我不认识他们。金田队长,是不是你派人……”
金田连连摇摇手:“不不不,周先生,你误会了,我怎么会派人杀你呢!”
周书玉:“可我今天临时决定出宪兵队,只有你一人知道。”
金田表白似的:“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共产党一直在盯着你,想除掉你。”
周书玉:“中国的国民党,老爱拿人的生命来验证一个人,你……”
金田:“我发誓,这是下三滥的手段,周先生的诚意我已经看到了,我决不会把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用在周先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