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学汉,原国民党溜子集乡乡长,在水湖角逐中,他是白匪。但他先不是土匪胡老幺、周老八之辈的对手,后也不是“共匪”卢祥瑞、从克家的下酒菜,因而常常抱怨是国民党主子对他的支持不够。日本鬼子一来,他立即摇身一变当了汉奸。鬼子也很鬼,看出了水湖对他们统治城南地区的重要性,便及时成立了独立的水湖乡,任命高学汉为水湖乡维持会会长,并令其组织保安队,配备了精良的武器,让他在水湖横征暴敛,奴役乡亲们。
高学汉的保安队有五十多人,与共产党水湖乡中队,周老八的“流动兵站”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论兵力,他最多。论装备,鬼子还给他配了一挺机枪以及部分爆炸力极强的日造手雷。不同的是共产党乡中队的战士全是穷苦人出身,都是为生活所逼被迫起来反抗的血性汉子,敢打敢拼视死如归。而高学汉的手下都是些地痞无赖、汉奸人渣。他们投靠高学汉,均是抱着贪图享受的目的去的,要他们上阵打仗,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
鬼子封高学汉的官,帮他组织、装备保安队,可不是让他坐在家里耍威风的,他坐在家里几天没动,鬼子中队长荒木就不耐烦了,派人把高学汉叫去,训斥道:“现在正是夏收季节,皇军大大的缺乏粮食,你为什么还坐在家里不动?”
高学汉连忙摆出一副慎重的样子:“我也正要向太君报告,水湖里来了新四军,也是为了夏粮。我保安队的那些人对皇军忠心有余,但作战经验不足。我请求太君派皇军前往指挥作战,所得物资,直接运到皇军这里方为上策。”
荒木狐疑:“水湖里来了新四军?有多少人?”
高学汉:“具体有多少还不清楚,估计也就一个连吧。如果太君能派一部分皇军协同我保安队作战,有了皇军撑腰,我保安队的人也就能以一当十的去跟新四军拼了。”
荒木想了想,终于说:“好,就依你所说,我派皇军协助你进水湖筹集粮食,所得之粮直接拉到这里来。”
高学汉得到荒木的许诺,得意洋洋,回到保安队对手下的那些乌合之众说:“老子在水湖忍气吞声了几年,其中,共产党水湖乡中队倚仗穷鬼们人多势众,骑在老子头上拉屎拉尿的日子让老子实在过够了。现在有皇军的支持,老子终于要翻身了。明天,老子就赶着大车,带着机枪到水湖杀他们个鸡犬不留,看他们的镰刀锄头能奈我何!”
保安队的汉奸人渣们群魔乱舞:“高爷,我们跟着你去跟共产党拼命,有什么好处啊?”
高学汉:“皇军有令,杀了卢祥瑞者,赏大洋一百块;杀了从克家、刘鹏洲,赏大洋二十块,杀一个共产党乡中队队员,赏大洋五块。”
汉奸人渣们:“要是卢祥瑞闻风而逃了,我们岂不是白白欢喜一场?”
高学汉嘿嘿地奸笑:“就你们这些人的德性,还会白白欢喜一场?老子到时候就装瞎子,什么也看不见,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总行了吧!”
汉奸人渣们欢呼雀跃:“谢谢高爷!”
第二天,高学汉带着他的全部人马,在十个鬼子的配合下,押着十几个抓来的民夫,赶着两辆骡马大车,趾高气扬的向水湖而来。那些汉奸人渣们有的抱枪坐在大车上,哼着淫秽小调,有的挎枪跟在大车后面,吊儿郎当,没有一个正形。行至一个地方,突然一阵暴雨般的子弹向他们射来,十个鬼子瞬间倒下了一半。高学汉肩胛中了一枪,从大车上栽到地下,来了个吓人的狗抢屎,伴随着他“哎——哟”杀猪般的嚎叫,惊得那些汉奸人渣们毛骨悚然,一下炸了窝。
与此同时,路边的湖水里,突然冒出了二十几个手持大刀的“水鬼”,不容他们看清是什么样子,“水鬼”们跳上岸对着他们和鬼子挥刀就是一通乱砍。几十名新四军战士也停止射击,高喊道“杀”向前冲来,汉奸人渣们哪里见过这种阵势,有的连枪也顾不得拿,跳下大车直接跑了。
幸存的几个鬼子大骂汉奸人渣“八嘎,不许跑”,但“九嘎”也没有用,新四军和“水鬼”们兵合一处,一部分追击那些四散逃跑的汉奸人渣,一部分围攻剩下的几个鬼子,前后不到半个小时,十个鬼子和十几个保安队的汉奸人渣们便一起去见了阎王。肩胛受伤的高学汉,从大车上摔到地下,鼻青脸肿,嘴巴豁了一块鲜血淋漓,但从地上爬起来逃跑仍像兔子一样快。因为有些民夫也跟在混乱的人群中乱跑,为防误伤,新四军战士们就只好眼看着高学汉混在人群中渐渐跑远了。
这一仗新四军和水湖乡中队大获全胜,打死二十多名日本鬼子和汉奸保安队员,缴获步枪三十多支,机枪一挺,子弹手雷若干。刘鹏洲兴奋地说:“卢书记,战斗未打响之前,我心里一直在打鼓,现在我算是从心底里服了您了。”
卢祥瑞微微一笑,口气中有些遗憾:“可惜让高学汉逃跑了。要不是为了集中精力对付鬼子,十个高学汉也休想从我的枪口下逃走。”
“水鬼”从克家身上湿淋淋的,手里提着的大刀上仍滴着血水,笑道:“卢书记放心,高学汉虽然跑了,但只剩下了半条命,只要他不思悔改,我这把大刀迟早会砍下他的狗头。”
原来,卢祥瑞在获悉了高学汉要来水湖抢劫的情报后,立即选定了伏击地点,首先他安排沈文卿的那个排埋伏在芦苇丛中,集中全力,出其不意的全力袭击日本鬼子。又将会水的一部分战士由从克家率领,手持大刀,在敌人进入伏击地点的前一刻,口含芦苇管潜伏于湖水之中,凭感觉外面战斗打响了,就迅速跃出水面,挥刀杀入敌阵,不给敌人有回神开枪的机会。最终以微小的代价大获了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