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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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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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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长篇连载)》连载

第一百三十九章 汉奸的下场

 

日军突破襄河后,与北山接壤的荆门县的大恶霸地主左墨香趁乱拉起了一支千余人枪的队伍,盘踞在荆南罐头嘴一带。该部参谋长左墨仕被鬼子间谍收买成了汉奸,在他的劝说下,左墨香决定投靠日本鬼子当忠义救国军的旅长。

原荆门县三区区长龙剑平,因为拥护共产党的统战政策,痛斥国民党顽固派反共亲日的卖国行为而被撤职。为了实现自己的报国理想,龙剑平便自己组织了一支抗日义勇队,一方面在社会上极力宣传抗日救亡的道理,一方面随时准备投身到抗日的战斗中去。为了联络龙剑平,将他拉进自己的抗日阵营,荆门县共产党组织先后派杨震东、王建桥、王全国三人来到龙剑平身边,协助他开展抗日工作。

鬼子突破襄河之前,左墨香“抗战到底”的口号喊得震天价响,日军突破襄河后,他招兵买马也打着“抗日义勇军”的旗帜。为了应对新的形势,和所有的抗日队伍凝聚成拳头,龙剑平便率领自己的队伍投到了左墨香手下,被委任为第三大队大队长。左部参谋长左墨仕知道龙剑平是个坚定的抗日分子,他在劝说左墨香投日的同时,也严密监视着龙剑平的一举一动,当左墨香下定了决心要投靠日本鬼子当汉奸时,他便建议左墨香要龙剑平将杨震东、王建桥、王全国三人交出来,一来作为投靠日本鬼子的见面礼,二来也以此试探龙剑平到底跟自己是不是一条心,否则便趁早除之。

龙剑平对左墨香的投敌卖国行为早已义愤填膺,要他交出杨震东、王建桥、王全国三人更不可能。然而,他的第三大队虽有两百人枪,一是左墨香对他早有防备,只要他稍有异动,必遭灭顶之灾。二来手下那些人大多是他临时收容的散兵游勇和逃难流民,面对强敌,肯定是一触即溃。所以,龙剑平万分焦急,一面与左墨香虚与委蛇,一面通过杨震东三人与共产党组织联系,希望双方联手,能够解开这个危局。

李守宪接到荆门县党组织的报告,作为特委书记,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他立即召集毛凯、卢祥瑞、刘真等开会,商议对策。

毛凯问:“荆门县有没有武装力量?如果有,应该迅速联系他们,我们一起联合行动。”

李守宪:“荆门是国统区,国民党限制共产党建立自己的武装,为了抗战大局,就一直没有建立自己的武装。”

毛凯搔了搔头:“此事我们不能不管,但我们总共只有两百人,管又管不了,这可如何是好!”

卢祥瑞:“事情紧急,容不得我们在此犹豫不决。我的意见是组织一个精干的敢死队,黑虎掏心,先干掉左墨香,再接应龙剑平脱离左部。”

李守宪:“这个办法好,只是敢死队人选……”

卢祥瑞:“就从我们中队来选定吧,敢死队队长可以让从克家担任。”

李守宪站了起来,紧紧握着卢祥瑞的手:“祥瑞同志,让我说什么才能表达我此时的心情呢!边区党委能派你来,确实是我们襄西之福啊!”

 

却说边区党委派遣毛凯、卢祥瑞西渡襄河后,考虑到襄西情况不明,卢祥瑞虽然英勇善战,毕竟只有一百多人,战士们牺牲一个少一个,能不能完成开辟、巩固北山的任务,谁的心里都没有底。北山不能丢失,这是铁定无疑的,既然大家心里都没有底,为防万一,边区党委决定,再派一个营西渡襄河,增援毛凯、卢祥瑞。

一支强有力的部队,首先要有一个团结和谐的核心,活动在京山县境内的新四军营长李炳南曾经是卢祥瑞的老部下,和毛凯也一度是同事。于是,边区党委将李炳南营从京山县抽出,在沿途交通员的引导下,经水湖西渡襄河,来到了北山。

此时,卢祥瑞已经组织好了敢死队,正准备出发,李炳南率部从天而降,把所有的人都乐坏了。李守宪说:“你们来的正是时候,这一回龙剑平彻底有救了。”

卢祥瑞比谁都高兴,说:“龙剑平的两百人,加上我们这里的五百多人,在兵力上我们就与左墨香形成了平衡。但他们是乌合之众,我们是正义之师,所以,我们不仅要解救出龙剑平,还要坚决彻底地消灭左墨香这支即将成为汉奸的队伍。”又对毛凯、李守宪说:“我们应该迅速修改作战计划,及时与荆门县党组织联系。”

李守宪:“好,我这就给荆门的党组织回信,让他们回复龙剑平,约定好动手时间,到时里应外合,一举消灭左墨香。”

 

被左部严密监视的龙剑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先是荆门县共产党组织通知他,共产党方面已经组织了敢死队,准备奇袭左墨香司令部,干掉左墨香,然后接应他脱离左部。过了一天,荆门县共产党组织又通知他,新四军增派了一个正规营,不但要解救他,还要彻底消灭左墨香部。要他严密监视左部的动向,到时里应外合,按计划采取行动。

龙剑平大喜,立即将情况告诉了杨震东、王建桥、王全国三人,商议具体行动方案。王全国说:“你应该立即将我们三人押送左墨香司令部,一为打消左墨香的怀疑,二是借机监视他,等战斗打响,方便及时控制他。”

龙剑平有些担心:“问题在于就怕一到他的司令部,他就会对你们下毒手。”

王全国:“共产党人随时都准备着牺牲,为了大局,明知山有虎,也要向虎山行。”

杨震东坚定地冲龙剑平点了点头:“左墨香早已忍耐不住要对你动手了,如果你不把我们送过去,包括你在内,危险性会更大。”

龙剑平觉得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更好办法,就将自己的副手找来,对他说:“今天夜里就是我们投向光明的时刻,为了减少牺牲,我决定和三位共产党的代表一同去铤而走险,家里的事情就全靠你了。记住,标识一定要佩戴好,千万不要与新四军发生了误会。”

副手:“大队长放心,我们等着胜利后再见。”

龙剑平又对警卫排长说:“我交给你一个特殊的任务,到时战斗打响后,别的事情你不要管,带领你的警卫排一定要将旁边第二大队第三中队的中队长王强给我抓住,否则,我唯你是问。”

安排好了一切,临近黄昏龙剑平才亲自率领一个排,将杨震东、王建桥、王全国三人押至左墨香司令部,对左墨香说:“左司令,我龙剑平想清楚了,决心誓死追随左司令,刀山火海不回头。现将杨震东、王建桥、王全国三人押来,以表诚意。”

左墨香得意洋洋:“剑平老弟,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明白人。我左墨香不是一个软骨头,但国民党腐败透顶,我们报国无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也是为了曲线救国嘛!”

龙剑平一副感慨样子:“左司令所言极是,生其时就当随其势,处其流就当逐其波。我龙剑平以前糊涂啊!”

左墨香:“哎,古人说朝闻夕死。只有想明白了,你我兄弟才会同心,大显身手的日子还在后面呢!明天上午杀了杨震东、王建桥、王全国三人祭旗,我们忠义救国军独立旅就算正式成立了。”是晚大摆宴席,百般笼络龙剑平。

酒至半酣,忽然枪声大作,并伴有手榴弹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原来,从克家率领敢死队按计划突袭左墨香司令部来了。随即毛凯率部对左部发动猛烈进攻,左部乱成了一团。

参谋长左墨仕已成日谍分子,铁杆汉奸,他带着自己的心腹,对左墨香说:“司令,你赶紧撤退,这里交给我。”

龙剑平带着杨震东、王建桥、王全国三人一到左墨香司令部,他和他手下的那一排人就被左墨仕安排人监视起来。战斗打响后,趁着混乱,龙剑平摆脱了监视,立即带着自己的部下按计划采取行动,到司令部抓捕左墨香和左墨仕,刚好听到了左墨仕的话,龙剑平大声说:“左墨香,你们谁也走不了了,投降吧!”

左墨香绝望地叫喊:“龙剑平,我左墨香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忘恩负义?”

龙剑平:“左墨香,这块土地养育了你,对你才是真正的不薄,可你为什么要背叛这块土地?你才是背祖忘宗的畜生!”

左墨仕指挥手下猛烈向龙剑平开火,双方激战,一会儿从克家率领敢死队冲了进来,左墨仕被击伤生俘,左墨香却侥幸逃脱了。

战斗结束后,龙剑平的警卫排长押着一个俘虏过来:“报告大队长,按您的命令,现将第二大队第三中队的中队长王强抓获。”

龙剑平高兴地说:“好,干得好,算你立了一大功。”然后对大家说:“我敢肯定,在场的人中没有一个能够猜的到这个王强是谁。他是北山人民的叛徒,杀害北山特区委书记严子汉的间接凶手严继光!”

毛凯惊讶地:“谁?严继光?”

龙剑平:“对,他就是严继光,现改名换姓叫王强,是左墨香第二大队第三中队的中队长。当年他的名气可是大得很啦,所以,他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他。”

严继光,北山人民最可耻最凶恶的叛徒。抗战爆发前,他是国民党的一个乡联保主任。鬼子打到钟祥后,国民党军收编了他的乡武装,委任他为上尉连长。但他是一个贪生怕死唯利是图的小人,鬼子突破襄河时,他被鬼子的飞机大炮吓破了胆,临阵脱逃,最后混进左墨香部,凭着他的那点小聪明,当上了中队长。本以为跟着左墨香又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没想到美梦这么快就破灭了。他知道掩盖不住自己的身份,更知道落在共产党的手里会是一种什么结果,所以,他没作任何狡辩,对一切均供认不讳。

李守宪:“把他押回北山公审。”

卢祥瑞早就忍不住了,说:“像这种叛徒,还公审什么,多活一分钟都是对烈士的玷污!”说着,掏出手枪,“砰砰”两枪,击毙了严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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