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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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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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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野菊》连载

第一十五章 戒备森严

王玺和李定国把潘小姐与丫环送到岳阳城时,大街小巷两边的店铺,陆续开门营业。兵荒马乱年头,古城的繁华丝毫不减。潘小姐邀请两位恩人去潘府,两人谢绝了。

潘小姐和丫环千恩万谢,挥泪而去。

李定国见王玺身上毒素虽然排除,但体质虚弱,又在火王庙打斗一番,身心疲惫。他们在临湖的街上寻找了家旅店,吩咐店家不许任何人入内打扰。

旅店分上下两层,有几十个客房。两人住楼上双人间,条件极为简陋,就两张木床而已,窗户都是通的。李定国扶了王玺躺下,细心察看他伤势。

王玺问,哥哥身上是啥解药?

李定国说,我这解药采用十种排毒草晒干研磨而成,名叫十仙草,能解除十几种不同毒药。

王玺感激地说,若不是哥哥及时相救,命归西关。

李定国微笑,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两个人聊了一会,渐渐困顿,睡意来临。很快,昏昏睡去。

午时,满天乌云,似乎要下大雨,外边传来一阵吵吵嚷嚷。早就醒来的李定国感到奇怪,下楼,询问店主赵大,外面吵嚷什么?

赵大说,昨夜离州城二十里外的火王庙,闹出了人命案,一伙和尚全被烧死,不知何人所为。更奇怪的是,在去庙里的小路上,发现三具尸体,一具是庙主铁和尚的,被人用小刀刺中咽喉而死,另两人是两兄弟,大的叫麻七,在岳阳城开店不久。官府的人分析,可能是庙里和尚得罪了麻七两兄弟,麻七兄弟半夜火烧了火王庙,毒杀了铁和尚。铁和尚自来火王庙,无恶不作,强霸过往妇女,死得活该!

李定国心底纳闷,谁杀了铁和尚呢?他转身上楼,叫醒了王玺,说,铁和尚恶贯满盈,我放了他,只盼他将来改恶扬善,哪知天不饶人啊。

王玺笑道,你太善良了,听说了农夫和蛇的故事吗?洪希贵、铁和尚这些人都是毒蛇,是不会改变本性的,死了好。善良也要看对象啊。

李定国点点头,似有所悟。

李定国见王玺执意要上长沙报仇,知道拦阻无用。他领教了王玺的功夫,凭王玺一人,别说战胜洪希贵,能否闯入府内,都难说,只怕仇人面未见到自己先吃了大亏。他决定陪同前往。

王玺喜出望外,问他是不是不去湖北了?

李定国说,既然出来了,反正迟十天半月回去也不迟。其实,李定国有他的用意,他发现王玺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想借机笼络与王玺的感情,好把王玺拉到义军队伍。

王玺吩咐赵大,把上好的酒肉尽管拿来,等下要上路。赵大乐颠颠下去了。

天空下起一场暴雨,足足有一个时辰才停住。两人酒足饭饱,换了衣服,一身灰布长衫,离开旅店,来到罗汉洲,雇了只船,过洞庭湖,往南到斗米洲,进入湘江,乘船逆流而下。

湘江两岸,风景如画。李定国和王玺屹立船头,心潮澎湃。不同的是,王玺想的是如何杀了洪希贵和高刚、高林,为全家报仇。李定国想的是如何尽快让义军摆脱困境,推翻腐朽明王朝,建立一个穷苦百姓当家作主的新政权。船儿走了一天一夜,两人天南地北,说了几箩筐的话。第二天黄昏,到了长沙。

在城门外,他俩遇到一列运水进城官兵,乘机混入队伍,装作运水的,走进了城内。守城士兵也未发现。

长沙城在元代称天临路,统管湖南地区。明洪武二年(1369年)改为潭州,三年后又改为长沙府,到崇祯朝,已有十万户人家,街道宽阔,车水马龙,好不热闹。王玺和李定国找了一家酒店,顺便问了店小二去洪府的路线、位置。店小二热情指点,洪府在城东。两人谢过,直奔城东。

果然是侯门深似海,高墙大宅,足有几大栋,令王玺想起自家的王府。周围街道行人依稀,五间门楼,均有兵士戒备森严。门楼正中,挂着蓝底金字大匾,是“忠勤敏达”四个字,乃崇祯皇帝的御笔所题。再往上面看,赫然是“桂瑞王府”。两人明白走错了,这不是洪希贵的总兵府,是桂瑞王朱常赢的王府。是那店小二听错所问,还是故意骗人,不得而知。

正要离开,一个兵丁发现了他俩,大声问干什么的?

王玺彬彬有礼回答,是拜访洪千岁的。

兵丁凶神恶煞吼起来,滚开,这是王府,总兵府在城西,快滚,一刻不许停留,不许左顾右盼!李定国和王玺满脸赔笑,装作害怕神色,匆匆离去。

由城东到城西,有十里路远。两人边走边说桂王府的气派。到了湘江边的总兵府,令他俩吃惊的是,总兵府之豪华大气,比王爷府有过之而无不及。青砖琉璃瓦,高墙大院,戒备森严。只有一条大门入内,没有后门、侧门,其余都是四米高围墙,布局呈长方形。大门前有两尊石狮子,四根大红柱子,柱子上有大红灯笼高高挂,大门却是紧闭的。侧边有一小洞,谁若想入府,必先敲开小洞的铁栓,向里面值班的士兵通报姓名,得到管家同意后,才会打开大门,引你入内。

王玺和李定国回到酒店,商量闯入总兵府的计策。李定国说,洪老鬼武艺高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偏沅巡抚李乾德是个庸官,只会贪图享乐不愿管事。洪希贵本来只管军务,干脆就与李乾德狼狈为奸,插手了政务,反倒把两个副总兵冷落在岳阳。总兵府防守极严、机关暗器很多,贤弟若报仇,仅凭你我二人目前武功,无疑以卵击石。

王玺听了,沉默半响,方才幽幽叹息,照哥哥所言,血海深仇不知何时能报?

李定国见他失望神色,知报仇心切,若不想办法到总兵府闹一场,他必定不甘心。于是,转而安慰说,今日既陪贤弟到此,岂可无劳而归,无论如何,也得闯一闯,探探虚实。

王玺凝视李定国许久。短短几天相处,令王玺对李定国刮目相看。别看李定国比自己大一点,稳重内敛,处变不惊,一身胆气,自己枉费这么多年的修炼,与他相比,差了太远。他问李定国有什么办法闯进去。

李定国剑眉一皱,计上心来,附耳告诉王玺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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