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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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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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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野菊》连载

第一百零七章 李俅造反

李俅本是岳阳城一个流氓地痞,诡计多端,花花肠子多,五年前犯下一宗强奸民女案,躲到洞庭寨,花言巧语取得王忠信任。他又纠集岳阳城一帮无赖入了伙,由此爬上右寨寨主位置。此人暗地勾结高刚,一直想除掉王忠,夺得总寨主位,奈何王家两兄弟在,不敢造次。

当夜,李俅回到他的寨子后,躺在府上,越想越觉得奸细逃脱的事蹊跷。次日一大早,他唤来亲信李贵、樊星侯,要他俩设法弄清真相。

两人也是地痞出身,弄这点小事易如反掌。他们就请夜里看守的两个喽兵在寨子里喝酒,将他们灌醉,套出了潘美云放走王玺等人的事。李俅窃喜,马上写了封密函,派人送往岳阳城,火上添油,把潘美云私放义军奸细,说成是王复臣父子早就与李定国暗地勾结,里应外合,夺取岳阳。洪希贵见信大怒,决定先下手为强,擒拿王忠三父子。

李俅召集一班心腹商议,只待官军一到,借机杀了王忠父子。李贵和樊星侯提出,事成之后,一个要王忠的小妾,一个要潘美云。李俅满口应承。樊星侯这个大色鬼,唾涎潘美云日久。而他呢,只想早点做了洞庭王,到时候还怕没有美女?李俅想到这,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

第三日晚,李贵赶来相告,说东部水域出现好多战船。李俅以为是洪希贵派了水军过来,配合他攻打王忠的,于是,准备伺机攻打左寨。

此时,洞庭湖面,渔火通明,照亮了君山周围大片水域。王忠也发现了这些船队,认定是大西军水师,他在芦苇荡设伏,待义军的船只靠近前寨,准备从北、南、西三面包抄。很快,那些战船进入芦苇荡,朦胧月色下,密密麻麻的,每条船打着官府的旗号,士兵也是明军部队装扮。

王忠辨不出这支明军水师的来路,在船头大喊,喂,你们是哪部分的,进入湖区何事?

从中间大船上走出个青年军官,大声说,王忠,你放走了反贼奸细,还不快快跟我去总兵府请罪!?

王自羽一听,原来是洪希贵手下。他对王忠道,高刚真是险恶,平日在我们面前兄弟长兄弟短,说翻脸就翻脸,我们好歹也归顺了他,实则当外人,兴师问罪来了。怎么办?

王忠要他别急,他吩咐手下开船靠近对方的船,想问个究竟。并带了十几个弓箭手,以防不测。

王忠靠近官府水军后,发现不像洪希贵的手下。他正要掉头走人,青年军官把头巾一脱,笑道,老头子,你回头看看,你那寨子早让人占啦!

王忠一下认出,这个青年军官是吴三省。他哪里相信,呸了一声,姓吴的,昨夜让你侥幸逃脱,正找你不着,哪知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小的们,给我拿下!他身后的喽兵就纷纷拉开手上的弓。

说时迟那时快,王玺一个箭步跃到王忠船上,以剑逼住他的脑袋,喝令船上的弓箭手,谁乱动,我就宰了他!

王忠脸色惨白,摆手示意手下别射击。

吴三省走到王忠船上,把一封信交给他,说道,你看看吧!

王忠不知这信封装的什么,就打开来,要随从把火把举近。一照,是洪希贵给李俅的密信,答应帮他擒拿王忠父子,让他当水军参将。王忠当然不会相信李俅反他,冷笑道,姓吴的,你这离间计蒙得了我?

话刚落音,宋子龙急急开船冲过来,叫道,不好了,李俅反了,把我的寨占了!

王忠“啊”了一声,当即昏倒于地,吓得宋子龙叫人抢救。王玺急忙掐他的人中。可是,为时晚矣,王忠已断气。原来,他是血气冲顶,活活给气死了。

主帅一死,洞庭水军就乱套了。王自羽闻听李俅造反父亲给气死,脸色铁青,惊惧、伤心、愤怒、痛恨,绞杀在一起。王复臣闻讯赶来,看到父亲的尸体,痛哭不已。

王玺走近王复臣,对他说,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啊。

王复臣冷冷地问,你到底是谁?

王玺也不隐瞒身份,说,我叫王玺,潘夫人认识。

王复臣有些惊讶,旋即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我夫人常提的恩公,幸会,幸会。

王玺趁机劝他,不如归顺我大西军,总比窝在这里,受地方官的鸟气强十百倍!

王自羽和宋子龙也有此意,都来劝王复臣。

王复臣猛地抬头,对王玺说,这事先放一边,待我杀了李俅狗杂种再议!说完,他要王自羽和宋子龙各带三百条船,他自带三百条船,一起围攻左右两个寨,替父亲报仇。

王玺见状,悄悄命大西军水师前去相助。原来,他们这两百多条战船,是从武昌调过来的,是白文选的手下。

此时,李俅与李贵已把前寨和后寨都攻占了,手下一千余人在两个寨子里到处抢劫财物。他们以为王忠等人正在湖面与官军拼杀,大胆闯入宫殿,淫笑着调戏王忠的两个妻妾,一人去抱一个。两个女人拼命挣扎、反抗,哀求放过她们。李贵和樊星猴哪里肯依,强行脱她们的衣服。两人都是烈女,哪会顺从。情急之下咬了对方一口。痛得李贵和樊星猴哇哇直叫,干脆一人一刀,结果了她俩性命。随后,一不做二不休,把王复臣两个幼子也杀了。

王复臣带了水兵杀进来,见母亲和儿子被杀,怒火中烧,挥刀去砍杀李贵和樊星猴。

李贵和樊星猴跪地求饶,二寨主饶命,饶命哪,我们是上了李俅的当!

王复臣以刀抵住李贵左胸,要他老实交待。

李贵就把李俅逼迫他们造反的经过说了。

王复臣问,李俅呢?

李贵哭丧脸说,李俅带人去右寨找潘夫人了。

王复臣气恨中,一刀砍下李贵的头。其余水兵一拥而上,把樊星猴砍成肉酱。

随后,王复臣带人就去找李俅。

此时的李俅,带了一帮人冲进右寨,进行血腥屠杀。他把潘美云逼住在一间小屋里,淫笑着要她随了自己。潘美云眼见就要落入狼口,她宁死不屈,一头撞在石壁上,当场鲜血如注,倒地而亡。李俅又转头去抢别的女人,闻听义军和王复臣、王自羽的水军一起杀过来,把右寨包围了。他走投无路下,一把火点燃寨子,然后跳到洞庭湖里自杀了。他手下的一千余水兵,个个投降。

王复臣看到死不眠目的潘美云,悲痛万分。想到父亲苦心经营三四十年的寨子就这样毁了,不禁仰天长叹。

王玺趁机又规劝他投靠义军。王复臣思之再三,最后同意了。连夜清理现场,掩埋妻子的尸体,又一把火把其余几个寨子全烧了,带领七千喽兵投靠了李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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