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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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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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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野菊》连载

第一百五十六章 收复顺庆

李定国闻鸡起舞,天刚蒙蒙亮就起床,在槐树下与白文菊练剑。

从军十余年,戎马倥偬的日子,他养成了夜读书、晨练剑的好习惯。自从得到古墓秘笈,他苦练毒攻连环剑法,功力大进。俗话说,一天不练手脚慢,两天不练丢一半,三天不练门外汉。上次他在涪州受重伤,因为疗伤,有一个多月未练连环剑。心里居然憋得慌。

院子外面是小吃一条街,卖包子的、卖面条的、卖油条的、卖白酒的,应有尽有。人们闻听练剑声,纷纷围过来看热闹。军营几个买菜火兵,也在驻足观看。一个老兵说,四殿下练剑了,伤势肯定痊愈了。

李定国和白文菊对练的正是毒攻连环剑。

只见李定国步步紧逼,白文菊变换招法应对。两人斗了一百四十多个回合,白文菊渐渐不支。李定国有些不解,因为文菊的功夫不在他之下。

剑声惊醒了肖雪,她挥舞短剑前来助阵。二狗子也跑出来,一见这阵子,乐了。他傻乎乎在一边观战。

二狗子如今在李定国的亲兵队当个小队长,负责前军都督府的保卫工作。

肖雪的参战,并没有改变局势。三人斗了四五十个回合,李定国还是占了上风。白文菊气喘吁吁喊声停,跳出了战圈。

一个卖油条老头儿赞叹,四殿下真有万夫不当之勇哪。

肖雪对白文菊感叹,记得姐姐以前功夫胜过定国哥,想不到如今定国哥这么厉害了。看来我俩都是花拳绣腿,定国哥才是武林高手呀。

李定国收剑,止步,笑道,我不认为你俩是花拳绣腿,只是你们得明白,武艺也像别的学问一样,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们要多练才有进步!

忽然,白文菊咳嗽两声,弯腰,用手按住肚子,朝地面吐酸水。

肖雪见状,问她怎么了?话刚落音,白文菊呕吐起来。李定国和二狗子莫明奇妙,刚才没谁碰着她呀,两人也围上来。

白文菊吐完,对肖雪说,我好想吃酸梅子。肖雪恍然大悟,原来你有了呀。李定国眉头一皱,有了?有了啥?肖雪嘻嘻笑道,恭喜四殿下,要做父亲啦。

二狗子问,你一个黄花闺女怎么知道?

肖雪说,那年明月姐姐怀孕,就是这样子呀。

二狗子说,真的啊,那你以后帮我怀一个,我摘一箩筐酸梅子给你吃。

肖雪一把推开他,去,去,你找别人怀孩子去。

李定国笑了,对他俩说,看来,得张罗你俩的喜事了。

肖雪说,你还是扶姐姐进屋休息吧,我的事早着呢。我要等赶走清军了,再结婚生孩子。

二狗子讨好地说,那我等你。

正说着,李信跑来,要李定国快回都督府,说是朝廷来圣旨了。

李定国吩咐肖雪扶白文菊去休息,他拨腿赶往都督府。到后,果见两个钦差坐着。靳统武正在看一封信,见定国进屋,便递给他,说,这是大王的手谕,朝廷决定放弃四川,北上抗清,要我们拿下顺庆,扫清主力军北上的障碍。

李定国看完手谕,高兴地说,北上抗清,正中我意!只是父王不至于烧杀成都哪,几十万老百姓屠杀一空,太惨无人道了!

靳统武痛苦地说,大王这步棋,确实下得太残忍,大伙儿都想不通呢。

李定国重重叹口气,唉,不提这个了,我俩琢磨如何打顺庆吧。

靳统武道,顺庆只有两万人马,我八万大军齐上,吐口水都会把他们淹死。

李定国说,不,有一个营兵马就够了。

靳统武一听,觉得不可思议,什么?九千人能拿下顺庆?

李定国笑了笑,写了封回函,要两个钦差回去给张献忠,保证拿下顺庆。同时,叫人把邹简臣带进来。邹简臣投降后,如今在万县当县令。

半个时辰后,邹简臣到了。李定国说,我准备安排一个营人马伪装成曾英部队,诈取顺庆,你的任务是带路。邹简臣一听,哭丧脸说,别的地方我都敢去,唯独顺庆府去不得呀。

李定国问,何故?

邹简臣说,我是从冯有庆手下逃出来投靠曾英的。我再去顺庆,不是自投罗网吗?

李定国替他打气,冯有庆并不知道你投降大西军了呀,他以为你在重庆。顺庆收复后,知府之位就给你,如何?

邹简臣一听,犹豫片刻,勉强答应下来。毕竟,顺庆知府之位诱惑力大。人往往就是这样,总经不起名利的诱惑。

当天,李定国调兵遣将,命吴子圣部为先锋,九千人马穿上明军盔甲、战袍,打着曾英的旗号,推着粮车大摇大摆去顺庆。他限吴子圣三天内拿下顺庆城。

吴子圣的铁骑前营新兵多,降兵多,缺乏打仗经验。靳统武有些不解,为何派这个营去?

李定国说,正国为铁骑前营没经验,我就要他们积累经验。一支新部队不打仗如何成熟?再说,别看这个营有不少明军降兵,他们最适合伪装曾英的部下了。

靳统武想想也对,不过,他还是不放心,我刚听李信讲,嫂子怀孕了,她上前线不好吧?

李定国说,我代她去,我们先走三天,你带大部队随后赶上。靳统武问,真的连忠州、万州都不要了?李定国坚定地说,不要了。

当天下午,吴子圣来报李定国,铁骑前营一切准备就绪,听候指令。李定国说,立即出发。还有,我是代妻出征,你是提督,我是副将,这一仗,我听你指挥。

九千大西军将士日夜兼程,两天后到了顺庆。守将谯应瑞、冯有庆闻听有大队明军兵临城下,感到奇怪。他俩来到城墙上,大声问是哪部分的?

邹简臣策马上前,喊声谯将军、冯将军,说我是邹简臣呀。

谯应瑞一见邹简臣,不由大怒,你一个叛徒,居然还有脸见我?

邹简臣大声说,将军误会我了,我投降曾英是为了帮你俩呀。

谯应瑞丈二摸不着头脑,问,为何这样说?

邹简臣说,将军,我看顺庆守军不多,就想起了诈降,从曾英那骗一批人马过来。这不,我带回八九千人马啦。

冯有庆黑脸一沉,胡说,你肯定是来骗我们的,想诈开城门!

邹简臣说,两位哥哥不信,你问我这些手下吧。

只见那些曾英手下降兵,个个掏出了带曾字的令牌,声称都是不愿意跟曾英了,才来投奔的。谯应瑞和冯有庆一听,他们个个情真意切,看来不会有假,于是命令士兵放下城门和吊桥,放他们入城。

将士们一入城,挥刀舞剑砍杀起来。谯应瑞、冯有庆情知上当,大骂邹简臣,你个贼杀的,居然欺骗我俩。跟你没完!说着,一起来砍邹简臣。李定国暗暗取下背上弓箭,嗖嗖一箭,就把谯应瑞射落于地,吓得冯有庆掉头往东逃跑。吴子圣从马背施展轻功,踩着地面士兵的肩膀,眨眼就拦住冯有庆。两人斗了十几回合,一剑刺透冯有庆后背,一命呜呼了。

主帅阵亡,一万多士兵慌作一团,无心恋战,纷纷逃窜。大西军战士奋勇杀敌,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战斗。清理战场,毙敌七千余人,降两千三百人,只逃出了一半。

这一天是清顺治三年(1646)9月9日,正值重阳节。

两天后,靳统武率前军八大营主力到了顺庆。王玺一见李定国,就直夸顺庆一仗打得漂亮,以少胜多呀。李定国笑呵呵说,这一仗我可没指挥,全是子圣的功劳哦。

当晚,大西军在城内举行了隆重的庆祝大会。全军将士与城中十余万老百姓举杯同庆,齐唱《大西歌》,“金秋到,野菊开,鼓角鸣,万人同心兮;泰山撼,江水停,大西国兴兮;唯忠诚,唯百姓,盛世升,龙跃九州兮……”。

张献忠获悉李定国顺利拿下顺庆,率大西军主力三十万人,离开成都,浩浩荡荡赶到了顺庆,与李定国部顺利会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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