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以后梁荣老师就直接去吕冲家了。徐霞则先去了教室,作为高中班的班主任布置了一下班里的工作,再说嘛,女人总比男人心细一些。然后,按照领导部署来到了白杨家。
白杨家的院子有半亩地大小,非常方正。院子南墙中间沿街的地方建造了一个青砖屋宇式门楼,正房坐北朝南共有五间,陡板红砖墙壁,木格窗口糊着一层白色窗纸,窗纸下边中央部位装着一块不大的玻璃。房顶是圆木檩条和方木椽子搭成的山脊形状,椽子向前露出四五十公分便形成了房檐。五间房子的中间三间是相通的,中间屋叫外屋或过厅,两边的叫里屋或东屋、西屋。外屋进门两侧分别设有一个一尺高的柴灶,柴灶的烟雾通过里屋的土炕向房顶的烟囱冒出。五间房子的两头是独立的单间各有一个门口,东头是粮仓,西头是农具间。这样的房屋也是这一带农村建筑普遍的结构形式。
徐霞到了白杨家大门口,只见两扇大木门紧闭。静听片刻,仍无动静,只好手击大门以示来人。敲了几下,还是无人开门,便大声呼喊:“白杨,白杨!”
“谁呀!”一个男人跑着过来开门。随着大门吱溜一声响,门缝敞开了。
“徐老师呀,您怎么亲自来了呀?”
“啊哈,杨大水呀,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听说白杨挨打了,我立刻就过来看看他嘛。”
四赖子看到徐老师非常激动,伸手和老师握了握手,然后继续解释。
“老师,自吕冲的妈妈打了白杨以后,他一直躺在床上蒙着被子一动不动,连口水都没喝。”
“是吗,不会出事吧,他家人呢,怎么不去看医生?”徐霞急切地问道。
“他父母在他们房间里也躺着呢,他们都感觉这事很丢人,没脸见人,非常生气。他们交代我没特殊情况不要开门。”
“那你一定也没吃饭吧!”
“没呢,我担心他们会出什么事,一直没敢离开。”
“还是患难见真情呀,白杨有你这样的好兄弟真是天大的福气啊!”
“都是您教育得好呗!白杨头去学校上课前就用你教给我们的话‘苟富贵,勿相忘’答应过我了,将来他有前途了会好好请客招待我呢。然而,哪晓得,刚上一节课就遇到这样的事。”
“洪水,你给谁说话呢!”白杨母亲隔窗喊道,担心吕冲家又来人打架。
“大娘,是徐霞老师来看白杨了!”四赖子大声回答道。
一听是徐老师来了,老俩高兴得从床上跳下来,大步流星地出屋迎接徐霞。
“徐老师,给你添麻烦了!”老俩边说边握住徐霞的手,他们多么期待家里来一个这样的“救星”啊。
“二老好,你们过讲了,是我们关心不够,早就应该过来!”徐霞回言道。
“孩子看来不是教书的料,我们也不敢高攀了,开始我们老俩就都怀疑这麻雀窝里还能飞出金凤凰。”白杨母亲泄气地说。
“大娘,你还别说,我可以肯定得告诉您们二老,白杨还真是一块教书的料呀,将来他极有可能会成为一只雄鹰呢!”徐霞诚恳而坚定地说。
“怎么会呢,姑娘,你不是在宽慰我们老俩吧?”白杨父亲半信半疑地插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