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气盛的白杨哪里吃得消父亲的这番桀恶言语,他立时收拾东西,骑起自行车离开了家门。
阴历新年前的二十六啊,外出的人们大都已回家准备过年,有的在家蒸糕、摊黄子、蒸馒头、炖鱼肉,有的赶集购置年货。而白杨却被迫离开了亲人,走出了村庄。
寒冬腊月,刺骨寒风,奔向何方,目标不明,心灰意冷,忧心忡忡。
去住旅店经济不足,投亲靠友没有理由,返校居住校门已闭。
去找徐霞姐吧,此事无法谈及,如何面对她,因为她在他的心目中是神圣的,是不可动摇的,是不可对她有丝毫伤害和打击的。
此时此刻的白杨,骑着自行车在乡村的土路上转来转去,心里好像一团烂麻没有头绪。
“白杨啊,白杨,你算什么‘白杨’啊,混了这么多年,有家不能回,有爱不敢恋,有难不敢当,你算个男人吗?”
他想着想着,骑到了宋辽中学的大门口。此时已是薄暮黄昏,他垂着脸,一手推着车,一手敲击着学校的大门。
“刘师傅,刘师傅!”白杨边咚咚敲门边大声喊叫着。
他哪里知道人家看门的刘老头儿大冬天的小短天里一天只吃两顿饭,今天人家四五点钟吃了晚饭,早已经脱光了衣服,呼噜呼噜地睡大觉呢。
用手复敲无果之后,白杨放下自行车,从旁边捡起一块砖头又猛烈地撞击大门,这时,惊动了正在校园内散步溜圈的一位老人,他疾步走了过来,并隔门大喊道:“谁在敲门呀?”
“我,白杨,您是谁呀,给我开一下门吧!”白杨也大声回答道。
“噢,白杨啊,我是胡校长,你等一下,我喊一下刘师傅,叫他把锁打开!”
胡校长用力拍打了几下传达室的窗户,正在酣睡的老刘师傅闻声急忙穿好衣服才走出了出来。
“胡校长啊,这么晚了还出去吗?”老刘惊奇地问道
“哦,不是。你怎么这么早就睡了,刘师傅?”胡校长问他。
“这不都过年嘛,学校放假了,晚上也没人出进的啦,所以我就早班吃了点东西就睡了。”老刘解释道。
“是呀,一年到头儿,起早贪黑的,也该趁这个年假好好休息休息了。你辛苦一下把学校大门打开,可能是白杨老师回来了。”胡校长回应说。
于是,刘师傅打开了大门。
“刘师傅,辛苦您了,谢谢!”白杨感谢道。
“没什么,我睡着没听见,要不是胡校长来这里转弯散步啊,你还进不来呢。”刘师傅又说道。
“是呀,白杨,怎么快过年了你倒又跑回来了?”胡校长走过来问白杨。
“胡校长,多亏你了,要不我还在门外冻着呢。家里过年太乱,我想在这里继续编写一些资料。诶,胡校长,您怎么没回家过年呀?”白杨假装没事一样说道。
“我呀,家属都来这里了,就在这儿过年了。”胡校长回答说。
“噢,看来校长过年都舍不得离开学校啊!”白杨赞叹说。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大家小家都一样,一家之长责任重大呀。这样吧,白杨,你先回宿舍把煤炉点着吧,不然,晚上睡觉会把你冻坏的!”胡校长对白杨说。
“好吧,校长,您回去休息吧。刘师傅,您也回屋继续睡吧!我走了。”白杨对胡校长和刘师傅道别说。
白杨走后,胡校长返回住处的路上心想,“这小子一定有什么事儿,不然他不会这个时候返回学校。”
于是乎,他决定少顷去白杨宿舍打探一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