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到时我们都去,漂洋过海去看看你们发达秀丽的欧洲。”杨洪水跟着凤草附和道。
“欢迎,欢迎,我们将以我们西方的礼仪,用最好的佳肴美酒,好好地招待您们!”米勒说着,一边右手轻抚他那一头海藻般浓密的长发,眼睛象海水一样,温情地扫视大家。
托马斯·米勒的洁白的面容,淡色的眉毛,挺秀的鼻梁,文质彬彬的举止给大家留下了超凡脱俗的印象,尤其是他那淡静的眼睛里对我们中国恍如有着海洋般深不见底的感情。
“凤姨,我能冒昧地问您一个问题吗?”托马斯·米勒突然对凤草问道。
其他人对此都深感好奇,目光再次投射了过来,心想他会提什么问题呢?
“当然可以,随便讲啦!”凤草爽快地回应说。
“我经常听庆悦说白杨是她最崇敬的英语老师,他是您的老公,按照中国的辈分,他也应是我们的姨夫或舅舅吧,可是他今天为什么没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呢?”
天呐,这么多年在徐霞面前谁也不敢突破的防线,托马斯·米勒却毫无意识地逾越了。
田敏,吕冲,杨洪水,凤草听到这个问题后的第一反应就是默默地把目光转向了徐霞。
尽管年过半百的徐霞鬓发有些苍白,额头露出几道皱纹,但一米六八的身躯还依然笔笔直直,她那宽额长脸,高鼻大眼,丰胸圆臀,长腿细腰,麻花小辫,步履安详,书卷秀气,风流儒雅依然如故,魅力四射。再加上今天女儿大婚之日,穿着一件女儿女婿从北京买来的大红色的绸缎唐装旗袍,脚上穿着一双方口荷绿色平底布鞋,尽管她没有过多地打扮修饰,却衬得她肤如凝脂,眼若晨星,光彩照人。
实际上,她这样的装束是为的保持她与白杨相处相恋时期的那种情调,因为当时白杨曾给她信中说过:“亲爱的霞姐,我在梦中总是多次梦到您,窈窕的身材穿着我们东方民族服饰,梳着两个麻花小辫摇摆在前胸后背,水灵灵的大眼睛向我玩皮地眨巴不停,鼻子高挺有些上翘,流露出一副淘气的样子。每次见到您,我都会充满爱与希望...”
因此,当托马斯·米勒对凤草提到白杨的时候,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眼睛里充满了泪花。
聪明伶俐的凤草一看不妙,迅速调转大家的视线,张嘴就回答托马斯·米勒提的那个措手不及的问题。
“你白杨舅舅啊,可是个大忙人,典型的事业狂,跟你们欧洲的那个什么,什么顿差不多,似乎他要给人类揭开所有的奥秘一样。”凤草故意提高嗓门,十分风趣地喊道。
“姨,您说的是牛顿吧?”小庆悦追着凤草问道。
“对对,就是牛顿。”凤草点着头乐嘻嘻地说。
“凤姨,我白杨舅舅啊,虽然不是搞自然科学的,也成不了科学家,但我坚信他一定会把英语这门人文语言学科的内在规律挖掘出来,成为一名优秀的英语语言专家。因为我上了大学才知道当我白杨舅舅教我们的时候所采用的人体教学方法,既采用了传统的语言学模式,依靠分析已有材料,在句法和语义学上总结其中规则,又通过认知心理学、发展心理学及声学机器在实验语言学方面的大量应用,采取科学的实验而非单纯语言结构分析的研究方法。这样的语言学研究可不是一般的人文科学研究啊,这在学术上叫做人文学科偏向于特定自然科学哟!
因此,我白杨舅舅的研究成果一旦完成,对我们中国学生来说,那可是非同小可,可歌可泣啊,教师和学生们再也不需要花那么多的时间精力啦,家长也不必付那么多的人力财力咯。”
“瞧这丫头,读了大学就是不一样啦,把你舅舅都快捧到天上去了!”
“不是,不是,小庆悦说得很有道理。庆悦,你有空把你刚说的这一套给你白杨舅舅说一下吧,我相信他一定会用的上。”徐霞反驳了凤草的观点,肯定了女儿的说法。
“遵命,妈妈,回到北京我就给我舅舅打电话!”小庆悦立刻带着微笑,打了个立定,敬礼的姿势,向妈妈滑稽地保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