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连感觉白杨黄莹二人的心思基本溶在同一轨迹上了,于是在酒宴尾声他开始发表一了份口头“白皮书”。
“大哥,大嫂,我来之前呢,白杨父母嘱咐我说正月不提媒,所以啊,过了年,正月里全靠黄莹和白杨他们二人自己活动来往,如果黄莹的二老没有意见的话,叫黄莹和白杨正月初六去保定玩一玩,好好沟通沟通,建立一下感情。
他们说按照我国的黄历上说啊,正月初六是个好日子,适合年轻人交往游玩,这一天既有好的寓意,又没有什么禁忌的。因为“破五”已过,百无禁忌,商家一般都在这一日开门了,叫他们两个卖点衣服什么的做个见面礼。您们二老看这样行不行?”
“白杨他爸妈想得真周到,我看这样挺好,你说呢,老头子?”黄莹母亲问黄宪说。
“挺好,挺好,新事新办,我没意见。”黄宪应允道。
白杨的终身大事在新年前夕就这样在“之乎者也矣焉哉,唱啼鸣吠嚎吼啸”中订下来了。
大年正月本是走亲访友拜大年的时候,白杨只是走访了近家当院,几次鼓起勇气想去徐霞姐家去拜年,可又不知道母亲会做出什么事来,只好闷在家里学习和研究他的教学方法。
好在四癞子、吕冲、玉星,文全他们不断地过来坐一坐,白杨把内心的苦衷讲述给他们之后,总算心情还好受一些,就这样他稀里糊涂地度过了他人生以来第一个屈心抑志之年。
正月初六按照学校规定,高三毕业班开始复课了,当然,这个年代学校在周末和假期补课都是义务的。
他担任的班级课程前两节本来是两节连排数学课,他的两节英语课是在后两节,为了同黄莹一起去保定市区去游玩,他把他的课与数学课调换了一下。
正月初六年味浓浓,上午八点春光明媚,白杨把自行车放在宿舍前,打开宿舍门,连钥匙带锁一起抛在办公桌上,拿起讲义就去了教室。
四十五分钟一节课,两节课下来是一个半小时,期间没有课间休息。
也不知这个年代的人傻,还是条件差,白杨一口气上完两节课,一口水不喝,他根本也没带水杯,更没有人提供热水。老师们上课纯属“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下课铃声响了,白杨走出教室,学生们哈哈大笑地追了上去。
“你们今天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嘛?”白杨回头对他们大声呼喊道。
他以为学生们知道了他的私事,故意逗他呢。
“白老师,您看,今天天气多好啊!”有个女孩子滑稽地说道。
“是啊,人逢喜事精神爽嘛!”白杨有些不打自招的样子。
“哈哈,阳光灿灿,雪花飘飘,这是菩萨保佑,还是天女散花啊!”几个聪慧的孩子边开玩笑边过来给白杨拍打他身上的粉笔末。
“好啊,你们敢耍我呀!”
白杨明白过来才笑着对学生们说了一句“拜拜”,然后急急忙忙向宿舍走去。走到宿舍前边便发现黄莹的自行车和他的并排摆放着,于是他知道黄莹已经到了。
白杨的宿舍,也是他的办公室,里面一张单人床靠着左墙北侧,它的低端顶着北墙,它的前端顶着一张带有三个抽屉的简易办公桌。办公桌至门口处有一个用砖砌成的煤火炉。办公桌对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书架。
白杨看了看自行车就推门进去了,只见黄莹独自一人整个身躯横坐在临着办公桌的床上,上身靠在墙上,双腿直伸着,只有两只褐色的高跟皮鞋耷拉在床边上,右臂翘在办公桌上,右手不停地转动着白杨用来锁宿舍门的那把大黑锁。
“你早到了吧,黄莹?”白杨问道。
“嗯。”黄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走,咱们出发吧,时间不早了。”白杨继续说道。
“走什么走,去不了了!”黄莹横眉竖眼地说。
“究竟怎么了,大小姐?”白杨急迫追问道。
黄莹右手举起那把锁着的大黑锁说道:
“你的门和你的车钥匙被她拿走了!”
“谁呀?”白杨也瞪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