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喜悦的,秋天是欢乐的,秋天是高远的,秋天是凉爽的。
凤草参加完婚礼,从钟营村回来和往日的收车时间差不多,已是晚上六七点钟了。脸上带着喜色,哼着小曲进了家门。
“回来了,今天跑了几趟啊,怎么看来一点儿也不疲惫?”白杨忙着在厨房的案板旁边切菜,回头对凤草招呼说。
“和往日一样,也许今天天气好的原因吧,心里特别开心呗!”凤草回答说。
“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来今天钱包鼓鼓的啦!”白杨故意开玩笑地说。
“没错,今天捞了一条大鱼,有人包车了。”凤草也随声附和,真假难辨。
“我说呢,我老婆今天这么的高兴呢。”白杨说着,把菜下了油锅,滚烫的油锅与葱花、鲜肉、蔬菜相触,嘎巴嘎巴乱响一片,炝锅的香味瞬间溢出了厨房,充满了整个小院。
随后,白杨和凤草一起坐在饭桌旁共进晚餐。
“你的事今天办得怎么样了?”凤草左手拿起一块烙饼,右手拿着筷子,还没来及吃口饭,就对白杨问道。
“一切都办妥了。今天楚隼局长把我叫到他家,让我填了一份高职入职申请表。”白杨解释说。
“怎么这么快就有指标了?”凤草有些吃惊。
“他说这是教委的应急预留指标,全县没有几个,我这属于特殊情况,一般人是得不到的。”白杨说这话,头低了下去,显得有些无奈。
“那你们一中其他没有评上的人呢,他们怎么办?”凤草又问。
“我已经不是一中的人了,他们已经把我调到了教委研修室,这个指标名额就是那里的。”白杨的语气又低又沉。
“那你答应了吗?”凤草睁大眼睛盯着白杨。
“他们根本就没有与我沟通,早已经把调令开出来了,说什么,让我过来准备接替研修室主任的职务,说是重用我。”
“纯属调虎离山,变相整人。他们把你调出来了,一中评定职称就不用重评了,他们再也不会有你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啦!”凤草气愤地说。
“我的发小杨洪水哥哥不是常说嘛,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虽然离开了教学第一线,但研修室必定还离不开自己的业务,我会继续研发我的英语教学方法的。”白杨对凤草开导说。
“嗯,也只能这样去理解了。”
凤草没有与丈夫过多的交流此事,按照常规,吃完饭收拾了家务,然后去外面营运的面包车处,要进行检查和清理车辆,给箱油加满油,水箱加满水等一系列保障第二天汽车照常运行的准备工作。
这时,大概也就九点多钟了。接着,她洗漱了一下就上床休息了。
躺在床上,她难以入睡,因为今天一天太不平凡。她想到庆悦的婚礼上,魏连指使弟弟和他的同事去无理取闹,险些使婚礼大乱。然后,她又联想到白杨这次工作调动的事情,她判断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人在暗算着白杨。
她真想把今天小庆悦结婚的事和魏连做的这件事情给白杨说清楚,叫他提防着魏连一点,然而,她又想,一旦透露了此事,将会引起丈夫对往事的回味,这无形中又给他带来更大的伤害。
通过今天徐霞姐的表现,她无时无刻都在牵挂着白杨,在某些方面甚至远远超出她这位做妻子的对白杨的关怀程度。
同时,凤草也能推断出白杨对徐霞姐也是如此,只不过,他总是像一个无期罪人一样,不敢面对徐霞姐或触及与她有关的事情。
然而,凤草心里明白,白杨与徐霞姐之间的感情是建立在黄莹和她之前的最原始时期,而且,他们的情感从那时起再也没有触碰过,甚至在任何场合也没有直接或间接地显现过。
凤草深知个人的文化程度与丈夫不想匹配,可她从未发现白杨对她有过任何歧视和不满,相反,他对她关怀备至,体贴入微。
因此,凤草确信徐霞与白杨从未有过旧情难忘,死灰复燃之欲望,他们有自己的道德底线,有共同事业目标。他们的目标不是一个单纯合格职业标准的目标,而是一个跨学科、跨时区,为所有学生解开人文科目秘籍的目标。他们的爱不是一般的爱,而是一种超脱世俗,一生难以释怀的爱。